第80章 極品功法(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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臥龍台。

各大仙門的修士在混亂中拉開煙火筒,各色煙柱直上雲霄,又被亂竄的靈壓攪亂,在空中混合成一大片經久不散的「祥雲」,「祥雲」壓頂,光線都被遮住,龍隱宗內一片黑沉。

靈氣混雜糾纏,分不清來源。

靈壓不平形成了巨大的旋渦。

混亂中,戚無憂被十數修士包圍,衣衫染血,卻不見懼色,避開身後幾名修士的偷襲後,揚聲喊道:「洛雲彰!你還在等什麼?臥龍台被抱一布下幻陣,你莫要被幻象迷惑了!」

說話間,他動作慢了一拍,斜刺裡便有一名修士糅身而上,扇刃直取戚無憂的後心。

然而,不等扇刃碰到戚無憂的衣料,逍遙劍呼嘯而來,直將那修士手中的扇子擊穿。

洛雲彰手指一勾,逍遙劍飛旋一圈,將圍攻戚無憂的修士逼退。

洛雲彰自空中落到戚無憂麵前,上前兩步,瞥了一眼他身後的修士,試探地喚了一聲:「師尊?」

圍攻修士褪去,戚無憂得空喘氣,見洛雲彰停在兩步遠的地方,將他從頭到腳看了一遍,麵色古怪道:「你站那麼遠做什麼?」

洛雲彰蹙眉不語。

戚無憂尋麼過來,一陣無言:「……你看到的,不會是我吧?」

所有人在此刻的洛雲彰眼中,沒有任何區別,他卻從眼前人糟心似的語氣中,感受到了一絲絲的熟悉。

但他仍是沒有回答,隻是繼續觀察戚無憂的一舉一動。

戚無憂見他沒有否認,既傷腦筋,又有些吃味,嘀咕了一句:「就這還想讓我做道侶,連人都認不出來。」

他應是在自言自語,但這聲音足夠被修士聽見。

洛雲彰眼神微晃,落在戚無憂臉上。

師尊麵對他,時常露出這樣夾雜著無奈與妥協的表情。

似是意識到自己的話被人聽到,戚無憂清了下嗓子,道:「這幻陣能讓人……」說到一半,他擺了下手,道:「罷了,不重要,你隻要知道我能找到你就可以了。」

他瞥了眼身後的人,道:「這是聶允,我們得找個安全的地方把他放下,然後就去破陣。」

說著,突然抬手一劈,把聶允劈暈,轉向洛雲彰,攤手道:「非常時刻,這樣好帶一點,免得一會兒他又把我認成了別人,折騰起來怪麻煩的。」

戚無憂把人一勾,逆向走來,擦著洛雲彰的肩膀走到山崖邊,禦扇而起,低下頭皺眉道:「你還愣著乾什麼?走啊?」

洛雲彰轉過身,看著麵前傷痕累累的人——大約十年前,他在鹿鳴澗也曾見過師尊這幅模樣。

這麼多年過去,師尊的容貌氣質幾乎沒有變化。

對他不像以前那樣疏遠,看似親昵了許多,實則是不管他做什麼,師尊都不上心,言談舉止間總是帶著一種長輩對待晚輩的縱容。

所以即便是近在眼前,他也不敢靠得太近,一旦他逼得緊了,師尊便會回避他的話題與視線。

就在方才,他在眼前的師尊身上體會到了同樣若即若離的飄忽感。

「你怎麼了?」戚無憂見洛雲彰一直不動,露出擔憂神色,重新落回臥龍台,上前來扣洛雲彰的脈門。

洛雲彰下意識地縮了一下手,被戚無憂強扯過來把住。

片刻後戚無憂露出疑惑表情:「也沒受傷啊。」伸手去扌莫洛雲彰的額頭。

抬手間,花骨扇的淡香混著血氣飄來,其中似乎還摻有極細微的別的味道。

夾雜的味道太弱,轉瞬即逝,洛雲彰垂眸在戚無憂的掌心底下,掃過他的手腕。

白皙的手腕和清晰的腕骨與他記憶中的一模一樣。

他喚了一聲:「師尊?」

「怎麼?」戚無憂收回手,沒等他說話便往身後睨了一圈,又有別的修士朝他們這邊靠攏了。

他快速道:「我懷疑焚情宮和照月庭有問題,方才我在這裡觀戰,發現這兩個宗門的弟子今日都沒有到場,許是想渾水扌莫魚做些什麼。

「修為越低的人在這幻陣裡越難過活,以你修為,旁人傷不到你,但就算隻有感官上的影響也很不便,還是盡快除去微妙。」

接著他問:「仇宗主和樊仙長呢?我本想去觀戰席尋你們,不想半路被人攔住,對了,南宮宗主現在在何處?」

洛雲彰一直不回應,戚無憂漸漸變色:「莫非……你還沒認出我?」

他為難地揉揉額角,喃喃道:「我想想有什麼事是隻有你我知道的……當初我讓你改練《逍遙心法》?在瓊花嶼時,你曾為我收集過霧林晚露?嘖,這些好像都有旁人知曉……」

戚無憂突然想到什麼,月匈有成竹地抬起手腕,在自己空無一物的手腕上點了點——那時曾經多次被同心結纏繞過的地方。

「這個,總沒有別人知道了吧?」

戚無憂說話時,洛雲彰一直在不動聲色地觀察著他。

每一句話,都像是師尊會說出來的,就連身上的靈氣波動、語氣和極細微的動作,甚至呼吸頻率都沒有分毫瑕疵。

洛雲彰心中的懷疑盡皆卸下,肩膀肉眼可見地緩壓下來。

如同在遮天蔽日落滿寒霜的森林中夜行,終於尋到出口,見到了外麵的天光。

他撈過戚無憂正要收回的手,輕舒一口氣,餘悸未消道:「我還以為找不到師尊了。」

戚無憂眼皮跳了跳,笑道:「怎麼會,你找不到我,我不是也會找你嗎?」

「沒能認出師尊,是我的錯。」

洛雲彰俯身輕輕在他的手背上輕蹭了一下,說道:「兩位世叔去尋焚情宮和照月庭的宗主了,南宮宗主頗擅陣術,應當不會出事,我陪師尊去破陣,然後再去同世叔和南宮宗主匯合。」

周圍修士被逍遙劍攔在外圍,靠近不得,像是群躲在深山老林中的狼群,虎視眈眈地盯著自己的獵物。

逍遙劍上的劍氣一厲,所過之處,修士倒伏,繞場一圈後回到洛雲彰腳下。

洛雲彰禦劍而起,隨戚無憂飛離了臥龍台。

兩人幾乎是肩並肩禦劍,每當有修士想要靠近戚無憂的時候,都會被洛雲彰毫不留情地擊落。

及至遠離臥龍台的一處斷崖上空,戚無憂偏頭看了洛雲彰幾眼,忽然笑道:「我有好幾年沒見過你如此乖巧的樣子了。」

洛雲彰邊用神識探查周圍,邊認真問:「師尊喜歡我乖一些嗎?」

「不,我更喜歡你瘋狂時的樣子。」

洛雲彰聞言眉梢輕挑,但戚無憂沒有給他思考的時間,突然停下,扌莫了扌莫臉上的傷痕,說道:「方才靈氣消耗得有些嚴重,我身上的靈藥用光了……」

洛雲彰立時從護腕中取出靈藥,逍遙劍靠近花骨扇,他將藥丸送到戚無憂嘴邊。

以往戚無憂不會就著他的手吃藥,但他此時手裡提著聶允,微微低頭去含洛雲彰指間的丹藥,洛雲彰順勢把丹藥往前一送——

哧!

洛雲彰瞳孔一凝,手指顫了一下,丹藥從指間掉落懸崖。

血腥氣漫上來。

他低下頭,看到花骨扇嵌入自己的月匈口。

洛雲彰在心脈之外設有靈氣護罩,如今護罩被花骨扇切出了裂痕。

靈氣一震,「戚無憂」在受到反噬之前麵帶詭異笑容,撤身退開。

一口血從洛雲彰的嘴角溢出,瀕臨死亡的感覺讓他遲了一步,沒能抓住「戚無憂」,手抬起來,凝了凝,抓住「花骨扇」向外一拔,甩向崖下,運轉靈氣封住傷口,抬起頭,死死注視著不遠處的人。

「戚無憂」從「白玉月要帶」中取出一枚帕子,揩去指尖上的血,笑意盈盈地道:「眼神不要這麼凶,不是方才還在叫我師尊嗎?」

「……」

心脈受損不同尋常小傷,洛雲彰此刻隻要一張嘴,血氣便會噴出來。

他抿住嘴唇,從護腕中取出丹藥按入口中。

「也不算是唬你,」這人笑道,「我曾在你師尊身體裡住過一陣子,也算你半個師尊?也多虧了我與蘭芳君相處得久,才能模仿得這樣像。」

洛雲彰後知後覺地意識到,當時他在這人身上聞到的那一絲不同尋常的氣息,是掩蓋後的魔氣。

他壓下心脈震盪激起的氣血,聲音寒沉喑啞:「……抱一。」

「這應當是你第一次見我吧?你這幾年日日搜尋我的下落,著實讓人困擾,尋常伎倆困不住你,我便一直在想,究竟怎樣才能讓你吃些苦頭,啊,沒想到蘭芳君這張臉,如此管用。」

「你倒是命大,」抱一哼笑道,「隻差一點,便能去見你的爹娘了。」

他打量著洛雲彰:「你和阿舟果然是兄弟,我與他相處多年,乍一見你,竟也分不出誰是誰呢。」

鋪天蓋地的靈壓朝著抱一傾軋而去,逍遙劍攜著靈氣的爆裂聲逼至抱一麵前。

然而抱一早有準備,突然一名修士斜飛而來擋在他身前,逍遙劍哧地穿透修士身體,繼續追襲,但這當口,抱一已經退到了百米開外。

一大群修士受到感召,禦扇飛升到抱一身側。

抱一仍頂著戚無憂的麵容,藏木於林。

聲音含笑:「你可要小心些,萬一傷到你師尊就不好了。蘭芳君就在此處,不是嗎?」

聽聞抱一提到戚無憂,洛雲彰瞬間暴怒,黑色的眼仁向外擴了一圈,黑沉沉的沒有光澤。

月匈口的傷很深,湧出了一股血,但洛雲彰不管心脈的損傷,逍遙劍在手,閃身便到了那一群「戚無憂」之間。

抱一退入人群,便借著眾修士的掩護退走,上百的「花骨扇」朝洛雲彰擲來,洛雲彰提劍,卻又投鼠忌器地將逍遙劍按下,靠著強勢的威壓,將眾多「花骨扇」壓至地底。

唇齒喉間都是鐵鏽腥氣,洛雲彰屈指抹去抽出花骨扇時濺到脖子上的血跡,不敢停留,如一陣凜冽的寒風,自斷崖上空刮過。

-

戚無憂從山洞出來,直奔觀戰席——之前洛雲彰就在那裡。

可是等他抵達峰頂,隻看到遍地的屍體。

大多都是仙門修士的。

還有幾具身著火紅或者帶月冠,是焚情宮和照月庭的人——自從幻陣籠罩臥龍台,這兩大宗門消失的弟子便像是老鼠出洞,一波一波地湧入臥龍台。

他們大約是從布陣者那裡得來了要領,避過了幻陣的迷惑,借此肆意殺傷仙門修士。

戚無憂來觀戰席的路上出手製住過幾個,重傷了其中一人,發現那人身上竟泄出了魔氣,又製住幾個一試,各個如此。

不知是焚情宮和照月庭本就和魔修有勾結,還是被魔修頂替。

環顧遍地屍體,戚無憂不免為洛雲彰擔憂——若是平時,這些人捆在一起都未必能給洛雲彰帶來威脅,但有了幻陣加持,可就不一定了。

也不知道洛雲彰看到的是誰。

……不會是他吧?

戚無憂暗嘖一聲,心頭掠過一抹陰影。

方才在臥龍台上察覺到的那道陰寒視線,讓他很難相信此事不是沖著他和洛雲彰來的。

問題是,就算明知是陷阱,他也得往裡跳——

幻陣的範圍不僅止於臥龍台,就連眾多修士的居所也被籠罩其中。

如此大的範圍,天空又是「祥雲」密布,想靠煙火筒找人是沒戲了。

仙門大會人多,這麼多修士們發起瘋來,靈壓混亂,黑雲壓城,根本分不清彼此,這條線索也斷了。

他現在沒有能立刻尋到洛雲彰的方法,隻能一處處地找。

這雞飛狗跳的,等他找到洛雲彰,怕是黃花菜都涼了。

還不如先破陣,免得太遲生出事端。

戚無憂掠下觀戰席,就近飛往第一個陣眼處。

陣眼藏在一處樹叢之中,外麵竟有個小仙門的宗主守在那裡。

戚無憂出手利落,結果了對方,步入樹叢,揚手便是一道銳利靈氣,切斷刻在一顆樹乾上的陣紋。

天空中的「巨蛇」細微地抽搐了一下。

像是一把撐開的巨傘斷了一根細細的「傘骨」。

因「傘骨」眾多,「傘麵」並未受到太大的影響,仍頑固地籠在上空,隻是籠罩的範圍缺了一個小角。

在那附近廝殺或是耳鬢廝磨的仙門修士晃了下神,拚殺或親昵的動作都遲緩下來,仿佛蒙昧之中,開了一縷神智。

看來每破一個陣眼,幻陣對修士的影響就會被削弱一點。

戚無憂立即動身前往下一處。

行至半途,他發現「傘骨」接連又斷了兩根,想來是有旁的仙門修士也發現了陣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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