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3章 麻煩上門(2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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戚無憂思索須臾,說道:「我也是這幾日才想到,以抱一當年的聲勢,接觸到的仙長、宗主不計其數,他有操縱人的本領,隱在暗處將近三十年,卻隻收得十數個仙門傀儡,會否……不太符合他的作風?」

當年賀蘭舟能屠仙門十二宗,靠得便是身居要位,深得本門修士信任的仙門傀儡臨陣反水,在背後掏了自己宗主的心窩子。

那時修士們還不知禁咒存在,以為是洛雲彰會迷惑人心的邪術,後來抱一和賀蘭舟暴露,才知那些反叛修士是中了禁咒,在抱一操縱下背後捅刀。

戚無憂道:「仙門十二宗的叛徒全加在一起,再算上我與羲和,數量也太少了些。

「自然,仙門修士不如魔修那麼好被抱一操縱,但是抱一算法驚人,羲和一卦便能引得鹿鳴澗一場集會,抱一當年如日中天,而後羲和也被他納入彀中,若他二者以卦術誘之,有幾個能扛得住誘惑?」

南宮禮沉吟道:「當年抱一禁咒現世,仙門百家便清查過宗門弟子,戚兄是擔心還有漏網之魚?」

「禁咒一事,旁人難以洞悉。希望是我想太多,若不然……」

戚無憂道:「總之,南宮兄還是小心為妙。」

-

龍隱殿一敘之後,戚無憂便再沒見過南宮禮——他一個小宗長老與龍隱宗的宗主有所接觸太多,容易招致懷疑。

但該操的心,一點沒少。

每逢仙門盛事,魔修必來搞事,幾乎成了一項鐵律,近來仙門百家都到了龍隱宗,久無蹤跡的抱一也現了行跡,隱隱有中山雨欲來的壓迫感。

戚無憂以為自己死遁逃脫,便可逍遙自在,沒想到他就是個操心命——

他與抱一打過交道,比旁人都要清楚此人的可怕之處。

抱一以誅人心為樂,隻要能讓別人痛徹心扉生不如死,必要時,或許連自己的性命都可以不顧,是個不折不扣的瘋子。

以前他是被脅迫,不得不摻和其中,按理說他現在該置身事外,卻控製不住地為洛雲彰憂心。

仔細想來,有誰敢說他當年在落霞台伏誅,不是抱一想要的結果?

若他沒有「黃粱一夢」這個外掛,真的死在了落霞台,洛雲彰會怎麼樣,可想而知。

「……」

哎。

在紅櫻鎮住的大半年,簡直像是一場鏡花水月,像是立於尖尖崖頂,沒著沒落,風一吹便坍塌傾覆。

怕是要等抱一死的那一天,他才能真正做到無事一身輕。

心裡揣著事,靜心收來的古籍翻看著都覺索然無味,作畫也難以下筆,戚無憂不得不靠打坐靜心凝神。

聶允心思細致,察覺他焦灼不定,私下裡便叮囑魚梓、綠袖莫去擾他,兩人的修行疑慮一並由他解決。

魚梓、綠袖也體貼,整日裡安靜修煉,不吵不鬧。

戚無憂打坐兩天,紛亂的心緒慢慢平復下來。

-

洛雲彰離開的第六日,戚無憂在房中打坐,忽然聽得外麵竹林傳來喧鬧聲,似是有刀兵相接。

心神一動,下榻出門,剛好看到聶允、綠袖還有魚梓三人從外麵竹林回來。

魚梓和綠袖臉上掛了彩,衣服也有不少破損,三人中隻有聶允整整齊齊,但他周身動盪的靈氣泄露了他也動過手的事實。

戚無憂第一反應是聶允與他們兩個對了招。

定睛一看,發現魚梓側頸上有一道不算淺的血線,若在切得深一些,可就要傷及性命了。

聶允與師弟師妹對招很有分寸,頂多讓他們受點皮外傷,斷不會下這麼重的手。

他攔住三人,斂起慣常掛在臉上的笑意,問道:「發生什麼事了?你們身上的傷是誰弄的?」

三人從外麵進來迎麵碰上戚無憂,都有些心虛,區別無非是聶允的心虛藏得好些,魚梓和綠袖則寫在了臉上。

聶允也知對招騙不過戚無憂,說道:「沒發生什麼,方才魚梓與綠袖吵鬧動了真火,打起來了,我已將他們勸開了。」

魚梓和綠袖一怔,忙應和道:「是、是我們打起來了。」

魚梓道:「二師姐她、她說我遊手好閒,不思進取,我氣不過,就先動了手。」

「對!」綠袖道:「大師兄已經教訓過我們,我們知道錯了,往後再也不犯了!」

聶允在前麵微不可查地皺了下眉,似乎是對魚梓和綠袖的說謊技巧不太滿意。

戚無憂道:「……」

不解釋還好,越解釋,他越懷疑這三個小的背著他搞事了。

於是沉下臉道:「你們幾時學會在我麵前說謊了?」

他平時親和力十足,似是從來不會發火,一嚴肅起來,三人都被唬住。

「魚梓,你來說。」戚無憂直接點名。

魚梓被點到猛一激靈,「吳仙長,我……」

戚無憂麵無表情。

魚梓一梗,支支吾吾,顧左右而言他。

不用戚無憂訓他,他臉色便越來越紅,忽然自暴自棄,大聲道:「大師兄,我忍不住了!這事本來就不怪我們,我們為何要瞞著吳仙長?」

聶允臉色一變,轉頭便要製止魚梓。

戚無憂隔空一點聶允,道:「你別動,讓他說。」

聶允登時凝住,垂下眼簾不動作了。

魚梓見聶允也不阻攔,說道:「吳仙長,實在是那群雨饒宗的修士欺人太甚,我和綠袖看不過去,才與他們動手,吳仙長若要罰就罰我們,此事與大師兄無關,他是見我和綠袖受人欺負,為救我們才收拾了那幫卑鄙小人!」

雨饒宗?

聽都沒聽過。

但總歸是那邊的修士和魚梓綠袖打起來了。

戚無憂扶額道:「你不要急,細細說來。」

魚梓情緒激動,最後還是綠袖將事情原委道來——

原來那雨饒宗是個修仙界十八線的小宗門,宗門雖小,卻也比永成宗規模大了幾十倍不止,還因為有靠山,時常能得到些法器丹藥。

雨饒宗夠不上大宗門,在同等規模的宗門中卻是頗有地位,宗門修士對此沾沾自喜,都很愛翹尾巴,往屆來參加仙門大會,時常借著靠山的名頭,去攀折一些別宗修士。

說來也巧,雨饒宗的靠山不是別的宗門,正是近幾年被洛雲彰接連打壓的赤霄宗。

赤霄宗近幾年沒落,連帶著雨饒宗的地位也大不如前,今年來參與仙門大會,別的宗門修士怕惹到洛雲彰,都對雨饒宗的修士避而遠之。

這幫人蠻橫慣了,突然受人白眼,落差巨大,便心生憤恨。

有怨就得發泄出去,別的仙宗惹不起,他們便找上了像永成宗一樣的小宗門,想借著折辱別人,凸顯自己。

綠袖與魚梓便是在竹林修煉的時候聽到有人呼救,趕去發現四個雨饒宗修士在欺負一個符修,一時義憤,拔劍相助。

可惜他們修為不到家,差點讓那四個雨饒宗修士收拾了,還是聶允發現他們不見了,追過去救場,將那四名修士一頓暴打,趕了開去。

戚無憂聽完詫異道:「這有什麼不好說的?」

綠袖道:「大師兄說,我們給您惹事了。」

魚梓道:「大師兄還說,您近日心煩,我們惹的事,自己解決,不能打擾您。」

被泄了個底掉的聶允:「……」

戚無憂沒想到聶允這般細心,心下熨帖,麵上冷然表情褪去,說道:「有心了。」

繼而道:「我確實叮囑過你們不要惹事,但若是事情找上門來,也沒有躲避害怕的道理。此事不是你們之過,路見不平拔刀相助是好事,聶允救師弟師妹,也當獎勵。不過,敢惹事,便要做好應對接下來的麻煩的準備。」

魚梓不解:「接下來的麻煩?」

綠袖也道:「他們都被大師兄打退了呀。」

這幫小的還是嫩了些,未曾出去歷練,不知道修仙界的險惡。

不過戚無憂也不能說死,當下隻給了他們丹藥,讓他們回去療傷。

而後一整天,他都沒讓三人出去,自己守在廊下隨手翻顏如鹿送他的那本畫集。

及至天色暗去,嗖嗖嗖幾道劍氣從遠處逼近。

——麻煩果然找上門來了。

戚無憂隻想在仙門大會待上三個月,盡量不在別宗修士麵前刷存在,但事已至此,正如他對聶允他們所說,沒有躲避的道理。

來人靈壓不算低,絕對在聶允他們之上。

戚無憂啪地將手中畫冊一合,收入儲物袋中,起身在身後房間布下禁製,乘著夜色走出青竹院。

刷刷刷,七道人影從空中落下,將戚無憂圍住。

其中四人穿著白綠相間的衣袍,應是雨饒宗修士。

剩餘三個修為高些的則是一身火紅,正是當年圍剿戚無憂最起勁的赤霄宗的修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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