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7章 危機解除(2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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搭在膝上的手握起,洛雲彰睜開眼,餘光掃過左腕。

他原本下定決心,歷練回來便不再用這法器,現下……心中實在有疑惑未解。

半晌,他緩緩呼出一口氣,重新閉上了眼睛。

一根紅線從他的黑色護腕下探出,在延長的過程中,化作細到看不見的靈線,鑽過房間的門縫。

靈線中間有一大截是斷開的,隔了一會兒,才有一條不知源頭的靈線遊過客棧的走廊,拐進了隔壁房間。

戚無憂煉化了體內殘留的藥力,正在平息體內的靈氣,便感覺到一條靈線纏上了他的手腕。

「……」

他疑惑地轉頭,看了眼靠近洛雲彰房間的牆壁。

不是剛走麼?

這麼近還要說悄悄話?

安靜地等了一會兒,洛雲彰卻沒像平常那樣一上來就開口,而是沉默著,似乎在想該說什麼。

「?」

戚無憂率先打破僵局,問:「何事?」

靈線震動了一下,好像是那頭的人被他突然出聲嚇到了,連忙應了一聲「師尊」,遲疑的聲音才從腦海中響起:「師尊,弟子這兩日找您,您都不在,是有事要處理嗎?」

「……」

這兩日我為什麼不在,你不是比誰都清楚嗎?

戚無憂敷衍回答:「近來有事纏身。」

「師尊現在可空閒了?」

「嗯。你有修行上的疑問?」

「沒有。」

「?」

過了好一會兒,那頭才答道:「弟子以為,師尊是厭煩我了。」

「……」

洛雲彰語氣低落,配上白天時他看到的那副沉穩模樣,怎麼想怎麼黯然。

戚無憂不知他這話從何而起,問道:「為何這樣想?」

「弟子的友人便是如此。」

「……」

啊,這是又要借友人之口,抒自己之月匈臆了。

自一年前,他拐彎抹角通過同心結解釋了沒生氣之後,洛雲彰便再沒提過那位莫須有的友人。沒想到才見一麵,友人又重出江湖。

他說錯什麼了嗎?

戚無憂裝傻道:「怎麼?」

「弟子與師尊說過,弟子的友人先前惹惱了自己的師尊,弟子按師尊所說告知友人,倒是相安無事一段時日。

「但友人近日發現,師尊雖未責難於他,對他卻時有忽視,不復往日親近,似生厭煩之意。弟子推彼及己,便以為師尊不理我,也是厭煩我了。」

「……」戚無憂無語,「你又沒做錯什麼,我為何要厭煩於你?哪有師尊這般輕易就厭煩自己的弟子的?」

「那師尊會厭煩其他弟子嗎?」

「當然不會。若是厭煩,當初何必收入門下?」

「若是弟子或師尊的其他弟子犯了錯呢?」

戚無憂揣摩著洛雲彰想聽什麼,答道:「教不嚴,師之惰,若我的弟子犯錯,我當先自省,再責令其改正,若有不從,便打到他改,至於厭煩、冷戰這等無用之事,我沒空去做。」

這下說得夠清楚了吧?

沒厭煩,真的沒厭煩。

「弟子三生有幸才遇到師尊,若弟子犯錯,師尊千萬要重重罰我,不要生我的氣。」

「……等你犯錯再說吧。」

戚無憂這會兒有了猜測,該不會是他拒絕了洛雲彰的丹藥,所以洛雲彰以為他還在因為一年前的事生氣吧?

這才哪兒到哪兒的啊?

鹿鳴澗之行不僅沒解開禁咒,還背上了個更大的包袱,後麵還有得洛雲彰受的。

他趁機打預防針,道:「仙門弟子,動輒憂心師尊是否厭煩自己,像什麼樣子?我應當說過,仙途漫漫,師徒再是親密,也是各走各的路,身為弟子,要早日習慣沒有師尊照拂才行,有憂心的時間,不如用在修行上。」

洛雲彰聞言心中有些堵,隔著一麵牆望向對麵。

他還未曾和師尊親近,便要離開嗎?

「師尊與我也是各走各的路?」

「自然。你我之間僅靠靈線連接,本就算不上什麼師徒,這半年沒有我指導,你不是也過得很好嗎?」

如果日日夜夜歸心似箭也算過得好的話。

洛雲彰道:「……若弟子,不願離開師門呢?」

要是無事一身輕,誰不想有個小棉襖男主當徒弟?

戚無憂嘆道:「那便早日獨當一麵,強到能左右我的想法再說吧。」

-

第二天一早,花勿攜一眾修士登門拜訪。

「若是沒有蘭芳君在山洞中鼎力相助,恐怕我等今日都要葬在鹿鳴澗中,蘭芳君,請受在下一拜。」

其他修士也紛紛道:「蘭芳君,請受在下一拜!」

戚無憂忙將眾人托起,說道:「諸位言重了,單憑我一人,一樣要被困死在禁製裡,我還要謝諸位道友救命之恩。」

一群修士在俗世客棧中謝來謝去,有些宗門還有事的修士打過招呼便先行離去,最後隻有花勿因著花束雪還在客棧養傷,留到了最後。

戚無憂帶他見過花束雪,確認她沒什麼大事後,對花勿比了個「外麵聊」的手勢,兩人離開房間來到走廊上。

剛才已經客套了半晌,這會兒戚無憂便開門見山,道:「花宗主今日在鹿鳴澗清除魔修,可查出在此地設下禁製的主使者是誰了?」

談及此事,花勿麵色嚴肅道:「未曾。說來也怪,以往若有魔修鬧事,抓住幾個,便可順藤扌莫瓜將他們的藏身之處挖出來,這次卻全都成了硬骨頭,無論如何拷問,都不肯透露幕後主使,竟還有數個自爆靈體的,多位修士險些被炸傷,便將魔修就地格殺,隻能等天命君蘇醒,再請天命君算上一算了。」

戚無憂心下了然:恐怕不是魔修嘴硬寧死不屈,而是和他一樣,想說也說不出來吧。

雲中城在此地召開遊會,魔修又是從山洞幻陣裡出來的,照理說嫌疑最大的該是那幫命修。

但雲中城一向仰仗修仙界的供奉,與眾仙門從無嫌隙,沒有和魔修合作的理由。

且聽洛雲彰說,羲和是後來的修士從摘星塔下某一層的廢墟中挖出來的,傷得很重,幾乎是離死不遠。

他這一傷,便將雲中城的嫌疑一下子洗得乾乾淨淨。

——少有人搞事會把自己搭上。

不是誰都像抱一那樣,能一刀把人殺了,偏不給這個痛快,非要用盡手段誅心,把人磨到崩潰才肯罷休。

最具決定性的是,天命君無論是對雲中城還是對修仙界,都太重要了。

以羲和在修仙界的地位,想做什麼拐彎抹角都可以做到,何必拿自己的命去搏?

如此一來,便成了魔修狡詐,竟然埋伏到了天命君布下幻陣的山洞裡。

縱有眾多修士喪命,但身為幫凶的雲中城反而因為折了天命君,成了眾人眼中的最大的受害者。

戚無憂換了個問法:「那可曾遇到過什麼怪異之人?」

「魔修外形千奇百怪,怪異之人不少,不知所說的怪異是指哪一種?」

體內的禁咒不允許戚無憂描述抱一和鬼麵少年的具體相貌,他隻能籠統地概括,希望花勿能領會到他的意思,「便是……無門無派,於此地格格不入,不像是來參加遊會的修士。」

敢來這裡的修士最次也得是玄天宗那樣的,抱一對外表現出來的模樣便會很突兀。

而他身邊的少年,年齡小,又帶著鬼麵,若在鎮上出現,應當也很引人注目才對。

花勿回想了一下,道:「蘭芳君是懷疑有魔修偽裝成散修混入遊會?」

搖頭道:「此番散修傷亡不少,餘下的,都在修仙界小有名氣,未曾發現蘭芳君所說的可疑之人。」

「……」得,想借旁人的手去查抱一,也沒希望了。

戚無憂隻好笑道:「這樣,那應當是我想岔了,讓花宗主見笑。」

「無妨無妨,蘭芳君也是想盡快找到幕後主使。」

花勿道:「蘭芳君放心,此事歸元宗會繼續調查,仙門大會在即,若再讓他們出來攪合鬧事,仙門百家的麵子便要成了路邊的石子,誰都能來踩上一腳了。」

「那便要勞花宗主費心了。」

花勿還要回去調遣歸元宗修士追查此事,沒有多留。

戚無憂目送他離開,心中祈禱:歸元宗千萬要在五個半月內抓到抱一和鬼麵少年。

否則仙門大會召開,他就不得不走原著的劇情——讓洛雲彰身敗名裂、再將他逼入劍陣……

依抱一對洛雲彰的惡意,這些關鍵劇情恐怕一個都少不了。

到那時,他和男主的性命都要難保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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