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8章 風雨前夕(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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戚無憂和洛雲彰等人在客棧中停留了三天,待花束雪養好傷,一行人便返回了逍遙仙宗。

緊趕慢趕,路上仍是消耗了半個月。

抵達仙宗時,距離仙門大會還剩五個月不到。

逍遙仙宗作為本次大會的東道主,已經開始灑掃客房,為即將來訪的各宗修士準備住處了。

鹿鳴澗一戰,戚無憂師徒的名聲再上一層樓。

戚無憂不必說,自是因為在山洞中破陣,力挽狂瀾。

洛雲彰則是因為那逍遙一劍——當時戚無憂頭暈目眩沒看清楚,卻有旁的修士將洛雲彰那一劍看得真真切切——光憑逍遙一劍的威勢,他便將如今修仙界中的所有同輩、乃至許多老一輩的修士遙遙甩在了後麵。

仙門大會將近,有此事推波助瀾,洛雲彰的聲勢一舉超過了歸元宗的柳應瀾,成為了本次大會的奪魁熱門。

人一旦成名,免不了要經歷一波考古挖掘。

洛雲彰的過往經歷隨著這些討論被挖出。

他並非出身仙門,十歲才入逍遙仙宗,至今滿打滿算也才修行六年。

六年於修士不過彈指一揮間,能在如此短的時間內使出驚鴻一劍,說他是「天才」都有些屈就,非得用「鬼才」方能勉強定義他驚人的天賦與才能。

十六歲少年才剛開始的仙途之路成為了各大仙宗同輩修士修行之餘的談資。

甚至,連一向對這些不敏感,或者說不感興趣的樊一禎,都親自來瓊花嶼見了洛雲彰一次。

彼時戚無憂察覺到瓊花嶼結界被觸動,許久不見有人來花林小院,想來是有人去了弟子臥,便動身前往。

未及院中,遠遠望見樊一禎在與洛雲彰說話,便駐足聆聽。

隻聽樊一禎道:「你與洛九江之間,可有什麼關係?」

也不知道前麵兩人聊了多久,戚無憂剛來乍聽這一句,心直接提到了嗓子眼。

樊一禎怎麼突然問起這個來了!?

要知道,原著裡,樊一禎是在洛雲彰被趕入劍陣之後,才從原主嘴裡得知洛雲彰的身世的。

那時原主為了誘殺樊一禎,與魔修裡應外合,劫走了花束雪和顏如鹿等一眾外出歷練的弟子。

魔修送信上逍遙仙宗,要求樊一禎三日內獨自前往距離仙宗幾百裡外的青溪城礦山,晚一日便殺一名弟子。

原主與魔修將眾弟子藏於礦山之內,在礦山四周布下埋伏,隻等樊一禎入陣,便將其擊殺。

但沒想到樊一禎修為遠超原主估量,縱使有魔修助陣,他仍不是樊一禎對手。

眼看情勢要被逆轉,便以洛雲彰的身世動搖樊一禎的心神。

那一段原主太過氣人,所以戚無憂記得格外清楚:

【戚無憂退無可退,額頭冒汗,眼見「不語」劍尖就要逼至身前,心思電轉,計上心來。

他強壓下慌張,哂笑一聲,說道:「此情此景好生熟悉,樊仙長可知,你那摯友之子,便是這般死在我的劍下的?」

樊一禎眉頭微不可查地動了動,但沒有受他的乾擾,持劍便要將其斬殺。

戚無憂見他不上當,急中生智,揚聲道:「樊仙長真以為當年在雲中城被斬殺的嬰兒,便是洛九江和阮秋霜的兒子嗎?」

樊一禎腳步停下,「你說……什麼?」

見樊一禎被他話吸引,戚無憂心中一喜,連忙積聚靈氣,邊說道:「不妨告訴樊仙長,當年被仙門修士刺死的嬰兒隻是個替死鬼。

「說來『三仙』之間的緣分當真不淺,他夫婦二人真正的兒子,兜兜轉轉又來了逍遙仙宗,與仇宗主與樊仙長重逢。

「可惜的是,樊仙長和仇宗主口口聲聲說與洛九江親如兄弟,卻對他們的兒子視而不見,任其被人折辱踐踏,最後在劍陣裡粉、身、碎、骨,灰、飛、煙、滅。」

戚無憂刻意咬重了最後八個字。

「逍遙劍陣,劍氣淩然,變化萬千,聽聞得道修士進入其中也要被削肉剔骨,化作齏粉,洛雲彰區區一個少年,麵對百萬千萬道劍氣,該是多麼絕望啊。」

樊一禎心知他是在為自己爭取時間,卻隨他所言,不受控製地憶起洛雲彰相貌。

那少年眉眼之間……確乎有洛九江的影子!

一向平靜的雙眸如山岩崩裂,劇烈震動。

便在這時,戚無憂另一手探入月要間。

「洛雲彰自拜入逍遙仙宗,未得一天安寧,不過十六歲便命喪劍陣,樊仙長與仇宗主這般照顧摯友遺孤,當真是——」

刷刷幾道寒光閃過,樊一禎立即提起不語截斷飛來的暗器。

意識到不對勁時,已經晚了。

大片毒霧漫天飄灑,吸入肺腑的一瞬間,渾身力道皆被卸去。

心間一涼,花骨扇鋒利扇刃刺入月匈口。

樊一禎當即反攻,戚無憂急速退去。

還欲再度退敵,卻再無力氣,反手一撐,不語戳在地麵,跪倒下去。

白色衣擺停在麵前,「樊仙長?『逍遙三仙』?不過如此!」

帶著幽冥之香的扇身在眼前拂過,頸間發痛,渾身發冷。

疼痛間,樊一禎想抬起頭再看一眼小天宮的方向,眼前卻已蒙上了一層陰翳。

白淨的臉砸在地上,被礦山砂石硌出凹陷時,他想:天氣又變冷了許多,仇三仙若再任性不肯多穿衣服,心脈之傷便又要發作了。

他幼時從俗世跟隨仇三仙來逍遙仙宗求仙問道,從未爽過一次約。

可是往後,他再沒機會給仇三仙披上大氅了。】

至此,樊一禎成功被原主乾掉。

殺一個不夠,他又以樊一禎為餌,逼得還在養傷的仇三仙提前出關。

仇三仙有傷歸有傷,到底是「三仙」之一,也不是原主那種修為不精的人能打得過的。

於是原主在緊要關頭,故技重施,直接將藏於月要帶中的樊一禎的頭顱拋了出來。

仇三仙被刺激得近乎瘋魔,不顧自身損耗,屠盡所有攔路魔修,隻差一劍便能將原主弄死,卻因為心脈破裂,被原主撿了個漏。

原主擔心自己誘殺兩人的消息傳開,返回礦山內,將包括顏如鹿在內的一眾仙宗弟子全部殺死。

隻有女主僥幸逃脫,帶回了剛出關的男主,才終於結束了原主的害人之旅。

「……」

如果一切都按原著劇情往下走,這大概也是他的作死之旅。登高跌重,洛雲彰聲名越旺,身敗名裂時的痛苦便越刻骨銘心,最後那穿心一劍,恐怕也要更痛些。

一想到接下來可能會發生的情節,戚無憂便在青天白日裡打了個寒顫。

——不能把希望都寄托在歸元宗身上,要早做打算才行。

遠處,洛雲彰麵對樊一禎的詢問,不明所以,回道:「弟子並不認識這位前輩。」

樊一禎繼續問:「你的逍遙一劍,是從哪裡學來的?」

洛雲彰道:「弟子是從《逍遙心法》中悟出來的。」

樊一禎:「……」

戚無憂知道他在想什麼——他在懷疑,懷疑洛雲彰是不是真的和洛九江毫無關係。

如原主所說,當年他和仇三仙是親眼看到洛九江和阮秋霜的兒子,被追殺他們的修士抓住刺死的。

即便洛雲彰也姓「洛」,又小小年紀領悟了逍遙劍,一時半會兒也很難撼動他親眼見到的事實。

依他的性子,若是有所懷疑,便要從頭徹查,恐怕要直接從洛雲彰的養父母家查起。

但他注定查不出什麼,因為洛雲彰的身份曝光時間在「世界意識」的掌控之下,必定要在洛雲彰闖過一遭劍陣之後,才能水落石出。

戚無憂雖知道得一清二楚,卻也不會將洛雲彰的身份透露出去。

一來是他也在世界意識的控製之下,貿然說出洛雲彰的身份,不知道又要引發怎樣的連鎖反應。

二來,洛雲彰的身份晚些曝光,對他來說是件好事。

萬一……真走到把洛雲彰逼入劍陣那一步,洛雲彰身為男主一定會活下來,相較之下,更危險的是他。

仇三仙和樊一禎如原著那般一無所知,他才好保住性命,另做打算。

樊一禎思索片刻,仔細觀察洛雲彰,洛雲彰不卑不亢,亦不退縮。

他暫無定論,便不再追問,眼中罕見地露出幾分贊賞,說道:「既如此,仙門大會,便要好好表現,莫要讓逍遙劍蒙塵。」

洛雲彰拜下:「弟子定當竭盡全力。」

樊一禎頷首,禦劍離去。

戚無憂感覺瓊花嶼結界再度被觸動,遙望洛雲彰一眼,禦扇離開。

洛雲彰直起身便朝他方才站的地方望來:「師——」

然而那處唯有瓊花飄落,人早不知道去了哪裡。

-

兩月過去,天命君羲和仍沒有蘇醒的跡象。

戚無憂沒等來歸元宗的消息,倒是等到了仇三仙出關。

仇三仙得知鹿鳴澗之事,對戚無憂又是一番贊賞:「我聽說洛雲彰那小子連逍遙劍都領悟出來了?」

戚無憂道:「雲彰天賦異稟,又肯下苦工,連我這個師尊都要比不上他了。」

原主從不肯承認別人比自己強,仇三仙身披著大氅,說道:「那也是你教徒有方。」

說著摩挲著下巴,納悶道:「你有洛雲彰這樣一個出色的弟子,怎麼還心煩意亂的?」

戚無憂一驚:「……」

有那麼明顯嗎?

忙斂起不安,說道:「我……擔心旁人將他捧得太高,大會上若是出現什麼意外,恐將美名變罵名。」

仇三仙哼道:「這有什麼好怕的,少年意氣就是要乘風而上,若事事瞻前顧後,擔心別人作何想法,如何配得起『逍遙』二字?」

「……」

要是有誰來幫他把抱一和世界意識搞定,他絕對能配得起「逍遙」二字。

別說逍遙了,他甚至可以過得很囂張。

心中這麼想,戚無憂麵上卻道:「宗主說得是。」

仇三仙也知他並沒有被剛才的一番話說服,他不太喜歡說教,索性道:「我記得你好像很喜歡喝茶,我這裡有一套暖玉茶具,品級不錯,你若喜歡便拿去吧,喝茶可以靜心,也省得你整日擔心來擔心去的。」

他轉身朝樊一禎示意,樊一禎從指環中拿出一套乳白色的玉製茶具。

茶具入手有種溫潤感,確實是套好東西。

如此好的東西不能白拿,戚無憂從月要帶裡扌莫出兩罐棋子,遞過去道:「聽聞宗主常與樊仙長對弈,我這裡有一副玲瓏棋子,若能被宗主與樊仙長執於手中,也算是物盡其用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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