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九章 褻瀆(2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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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爺子有所不知,叔叔一向不喜歡參與這些事情,再加之此番乃是父皇親自下令讓昭陽主持,若是叔叔來了定會搶了昭陽的風頭,故此昭陽一人足夠,更何況有老爺子你們坐鎮,昭陽更是有恃無恐。」

「你這丫頭倒是太看得起我幾人了,你西楚人才濟濟,僅憑我三人如何就能鎮得住場子?」老爺子沒好氣道,但說話間還是與公主一起出了別苑,一出去便是一大群侍衛跟隨,想來是因為前幾天的事情吃了虧,此番公主身邊的侍衛個個皆是氣息內斂之高手,更不說還有多少暗中保護的,由此可見這位公主在當朝國君楚中雁心中地位有多高。

愛屋及烏。

老劍神心裡默默念叨了一句。

北魏有國賓樓,西楚同樣也有,不過西楚這國賓樓卻是設立在汴京城內,名為雁歸樓,單看其字麵意思不過是說大雁歸來,實則暗喻西楚諸多女兒,就算走的再遠也莫要忘了回家,更有不少文人雅士以雁歸樓作詩,其中有一首最為西楚聞名。

汴京城內起秋風,遙寄家書念無窮。

恐憂鄉愁道不盡,來年春回雁歸樓。

坦而言之,西楚雖比不上北魏人傑地靈但卻是一個團結太平的國度,一個帝國若是沒了能讓萬千子民同結一條心的思念處,那這個國家定然是沒有凝聚力,這一點倒是比北魏好的多,但西楚又不同於北魏有強大的鐵騎鎮守江山坐看天下潮起潮生,鐵騎虎視眈眈之下試問江湖哪個敢造反?

若不是因為正值大災之年他軒轅青山又何至於向西楚借兵?

西楚有軍隊,但畢竟不如北魏當年橫掃其他幾國之鐵騎,對外能自保但絕對難以控製內亂,隻因這江湖實在是太過水深,楚中雁倒不失為一代明君,知曉能讓萬千子民歸心光憑借這一點定然是遠遠不夠,隻因諸子百家各有其思想,若不能統一日久天長定有隱患,他在位時能控製,可一但百年之期已到撒手人寰之時,若昭陽公主繼位又如何能控製住這暗流湧動?

所以便有了百花宴。

到了雁歸樓時已是人聲鼎沸,這國賓樓不論是設施或是條件都足以見證西楚強盛,整個國賓樓已被裡三層外三層皇宮禁衛軍牢牢保護,日頭高照,雖是炎炎夏日整個國賓樓卻是異常清涼,這乃是因為這樓所建之材料皆是建築上最為稀缺的玲瓏木,此木便隻是遠遠聞上一聞其香氣都可足以凝神靜氣,更不說其磚瓦皆是琉璃瓦,晶瑩剔透,即便是夜裡不用任何燈火抬頭都能看見日月星辰,門口有三人合抱紅漆圓柱二根,其上是偌大由西楚當代書畫名家所親手書寫雁歸樓三字,大氣磅礴,鎏金裱之,其圓柱有對聯一副,道是清風明月自來往,來而不往,流水高山無古今,今從何來。

進了雁歸樓便感覺香風撲鼻而來,隻因大廳重已備好各式各樣開的正盛之花草,更又有香茗熱氣騰騰,每四人為一桌,桌上有精致點心水果,最下層一處乃是江湖散兵遊勇,第二層乃是儒釋道三家高人,更有諸子百家,第三層是王公貴族,已是座無虛席,卻隻有正中央還留了一個位置,那位置頭頂有匾,匾書紫氣東來,那位置不用看也知是歸誰。

不知誰大呼一聲公主來了,整個雁歸樓便寂靜無聲,此樓足可容納三四千人,昭陽公主在前,老爺子在後,身後有侍衛陪同徑直上了第三層。

但見老爺子上三樓便有不少人竊竊私語,更有甚者聲音也越來越大,足可傳進公主耳中,昭陽公主皺皺眉頭,以往隻曉得西楚國內有不少人反對自己,但卻不曾想到竟然如此明目張膽,須知若是自己那位被評為西楚第一的寧叔叔來了又有何人敢如此造次?不得不承認的是寧致遠三字在有些時候遠比其父皇來的更有用一些,比如眼前這種情況。

昭陽公主道。「誰人在下麵交頭接耳?若是有什麼話直接說出來便是,此次是百花宴,請諸位前來本就是為了讓諸位各顯手段,實在沒必要如此竊竊私語。」

國賓樓三層第二層三教高人默不作聲,第三層王公貴族更是不說話一臉看好戲的樣子,須知這一家不知一家事,能上第三層都是有頭有臉人物,又如何不知自己這位昭陽公主脾氣?有句話說是老虎的屁股扌莫不得,可到了西楚便應該說是公主的底線觸碰不得,且不論那獨臂小老頭兒是誰,就是由公主親自帶進國賓樓這一件事情就足以讓人慎重,畢竟這位西楚奇女子眼高於頂乃是人盡皆知之事情,尋常人物又能入其法眼?說句不好聽的,整個西楚也隻有四人能被公主慎重對待而已,除去其父其母,便隻剩下寧致遠與西楚大將軍薛平川而已。

前來百花宴之人隻曉得汴京城中來了幾個北魏高手,也知有一人是獨臂小老頭兒,倒是卻沒人能將那人與眼前這位老頭兒聯係起來。

這第二層的三教高人更不用說,同是江湖最出類拔萃那一種人物,如何看不出眼前這獨臂小老頭兒氣機內斂,通常這種人隻有兩個可能,要麼就是一真正屁都不是的老頭兒,要麼便是修為已至造化返璞歸真之真正高人,很明顯不會是屬於第一種,便索性坐山觀虎鬥,倒要看看這下麵一層的家夥究竟要鬧出什麼樣的花樣來。

卻見一樓之中有一五大三粗漢子站了起來,這漢子沖整個雁歸樓三層拱拱手,隨後抬頭看向公主道。

「在下清揚山練氣士,受公主邀請前來參加百花宴,恕在下直言,敢問公主旁邊這位老者是何人?有何資格上第三樓,我西楚高手無數,為何在下完全沒有聽過有這位老爺子的名號?非是在下不尊敬公主,隻因此番前來都是我西楚棟梁之才,他們尚不能有此待遇,眼前這位老爺子有何德何能上第三樓且與公主同桌?」

那煉氣士倒是豪爽性子,此言一出便有不少性子直爽之人紛紛附和,倒是第一樓也有不少人做冷眼旁觀狀。

昭陽公主看的清楚,這世間的事情大抵如此,做人也是一樣,性子直爽非但不見得是什麼好事反而是大壞事,真正厲害的人都是在背後冷眼旁觀的,隻有那些自以為出了風頭的直爽之人成了替死鬼。

說的難聽點,說是跳梁小醜也不為過。

「哦?那你倒是說說能有資格與本宮同桌的人應當是什麼樣子?」

昭陽公主淡淡道,尋常人聽不出這位女子話裡的意思,然而第三層的王公貴族卻是聽的清清楚楚,這話裡已有公主七八分慍怒之意,當下便有一年輕公子站了起來,這公子生的倒是惟妙惟肖,不過比起如同司馬雲孟敬然這些男子比起來卻少了三分氣概,多出了幾分廟堂之中爾虞我詐。

這公子不緊不慢道。

「下麵這位兄台,在下乃當朝禮部侍郎張傳儒之子張自清,非是覺得兄台所言有欠妥,隻不過公主願意帶誰乃是公主之事,再看這位老爺子生的氣度不凡更是鎮定無比,足可見這位老爺子乃是一位真正高人,既是高人為何就不能與公主同桌?」

這位禮部侍郎之子說完並同時朝公主施禮,昭陽公主不過隻微微點頭表示感謝便不再看他,而依舊看向了那第一層煉氣士。

隻見這煉氣士些許是覺得成了這雁歸樓的焦點,便愈發意氣風發,他笑道。

「張公子,公主殿下,在下便當著我西楚這麼多風流名仕的麵與大家說道說道一番,張公子說這位老爺子生的氣度非凡在下倒是不敢苟同,非是在下笑話老爺子獨臂,隻是觀其人知其神,老爺子實在從哪裡看都不像是世外高人,此話大家認同否?」

第一層之中一片哄笑。

那煉氣士緊接著道。

「大家笑了也都是默認了,再者看老爺子也並非像是三教高人,道不道佛不佛,至於儒家則更是不像,公主殿下,你說在下這話說的可對?」

昭陽公主默不作聲,再看老爺子也古井無波。

「既然如此,公主可否能拿出點真憑實據證明老爺子能有資格坐其位置?若是沒有,那恐怕公主也不能服人心,皇帝陛下召開百花宴便是要我等各顯手段為我西楚共建太平盛世,今日此番前來的人,又有誰不是有備而來。再看這位老爺子,可有什麼拿的出來的本事?若是沒有,還請老爺子哪兒來回哪兒去。」

這位煉氣士其實還有句話沒說出來,那便是誰都知道若是誰能在此盛會之上大放異彩,將來便很有可能成為當朝駙馬,也就是這位西楚奇女子的丈夫。

這煉氣士也知事有底線,有些事可做,比如讓老爺子難堪,這乃是身後有許多人撐月要的,他倒也不懼,但若是讓公主失了臉麵那就是大事件了,隻是這位煉氣士也知道眼下公主已有不快,但那又如何?若不拿出來點真本事恐怕難堵悠悠眾口,若這位老爺子真有什麼手段大可以拿出來便是,到時候若能讓人眼前一亮,他自會負荊請罪,便不需要再擔心公主殿下秋後算賬。

幾千雙眼睛齊刷刷盯向了老爺子,卻見獨臂小老頭兒施施然道。

「老夫沒什麼拿得出手的本事,這輩子愛好就兩個,一是喝酒,二便是能耍兩三劍,也不知這兩樣本事能否入得各位法眼?」

整個雁歸樓一陣哄笑,便是第二層三教高人或是第三層王公貴族都有些忍俊不禁起來。

喝酒?耍兩三劍?這又如何能算是本事?再看這滿堂諸子百家又有幾人不喝酒不會耍劍?若這便是本事,那恐整個西楚之人都有資格來參加這百花宴了,更有好些人笑的不輕。

昭陽公主也笑,隻不過這笑容卻是冷笑。

「本宮還以為我西楚真是百花齊放,沒想到盡是一些坐井觀天之輩,當真是可笑。」

這位西楚奇女子心中默念,人老爺子有三劍,一劍撼昆侖,一劍上太微,還有那暫時沒想出名字的第三劍,此一劍隨意一劍都足夠有資格讓這江湖顫抖不已,便是自己那位號稱西楚第一的叔叔都對眼前老爺子推崇有加,你們又算的了什麼東西?

見昭陽公主是動了真怒,那煉氣士也頓覺臉上掛不住。

「公主也無需大動肝火,是騾子是馬,拉出來遛遛便知,既然公主殿下說我等是坐井觀天,想必這位老爺就是那天了,在下鬥膽請問公主這位老爺子有何資格說他是天?」

「卻不知閣下覺得怎麼樣才算是有資格?」

正待昭陽公主要說話時有一淡淡男子聲音響徹在整個雁歸樓,門口有五人姍姍來遲,一人白衣如皋長發披肩,一書生麵色蒼白,一少年身負長刀,一女子清淡出塵有些許慌張,餘下一年輕遊俠兒雖負刀卻怎麼也沒有身前那位同樣負刀少年人來的鎮定,東張西望,局促不安。

「你是何人?」

那煉氣士冷聲質問。

「在下也與那位老爺子一樣是公主的客人,方才聽閣下大放厥詞說老爺子不配資格上三樓,莫非閣下是覺得自己有資格上三樓?」

張明月猶記得這些日子他二人與老爺子同遊江湖以來,老狐狸雖然明裡暗裡多次拐彎抹角讓老爺子出力做事,但真正遇到大事之事便絕對不會讓老爺子吃虧,司馬雲更是知曉老爺子或許年輕時意氣風發風流江湖,一柄無情劍道更是嘲笑整個江湖無人能出其右,不過那已是年輕時的老爺子,如今的青衫劍神再無昔年風采更是隻剩獨臂,也沒了爭強好勝之心,便是對待如此冷嘲熱諷也一笑置之,可他司馬雲不一樣,他張明月也不一樣,老爺子即便已是古稀之年那又如何?劍神這二字卻是永遠不會有第二個人擔當得起,又豈是你們這些鼠輩可以褻瀆?

而三人之中若老爺子是柔,那司馬雲便是剛,一個容不得有任何人對老爺子不敬的剛。

「沒錯。」

那煉氣士針鋒相對。

「在下也不妨直說,老爺子實在沒有資格上三樓,至於你們這些人更是不配,這兒所有的人都能上三樓,唯獨你們不行,說的難聽點,你們算是什麼東西?莫以為我們不知道你就是在這汴京城中犯下命案的那小子,別以為有人願意替你們洗白就可以在我西楚橫行無阻,一句話,我再說一遍,哪兒來的滾哪兒去,否則我清揚山煉氣士定第一個容不下你們。」

張明月麵色難看,卻見司馬雲上前一步直到了那煉氣士跟前。

「你這是欺負我們?」

「就是欺負你們又如何?」

「那好。」

司馬雲冷笑不已,下一刻便突然出手緊抓住那煉氣士衣襟在數千雙眼睛注視之下,這看似平平無奇書生竟然直接將那煉氣士生生提虛猛砸至桌椅之上,桌椅板凳瞬間嘩啦散了架,滿堂寂靜。

「你……我是清揚山煉氣士,你敢……」

隻是那煉氣士一句話尚未說完便又被司馬雲一腳踩在其月匈口上。

「你是清揚山煉氣士又如何?哪怕你是你清揚山師祖又如何?」

「有句話我希望你們這些人聽清楚,那便是老爺子不是你們這些人可以褻瀆。從前不是,現在……更不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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