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五章 天師收徒 皇子相爭(2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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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過應該不是現在,師父要我做的功課還沒做完。」

「功課?什麼功課。」

張明月不禁再問。

「師父說我什麼時候能把師祖看活了便能下山,說實話,貧道到現在都沒想清楚師父這話裡的玄機,已經仙逝的人又怎麼能活過來呢。」

這書上說,天下無不散的宴席,張明月也心知該離開了,他站起身緊了緊身後的長刀,拍了拍小道的肩膀。

「姓楊的,張明月很高興交了你這麼個朋友,等你將來下山的時候莫忘了來找我。」

「好啊,那咱們可說定了。」

不去理會有些舍不得的小道,張明月便大步流星,但小道並不曾注意到負刀少年人在轉身那一剎那的落寞。

姓楊的,你要來找張明月,也要等張明月真正能活到那麼一天再說。

你羨慕我負刀走江湖,卻不知江湖險惡,若是能交換,張明月寧願做你這般在送仙山坐看潮起潮落世事變遷的青衫道人。

下了山老劍神與掌教徐長今正做著最後的道別。

「老朋友,這一別,也不知今生還有沒有機會再見,貧道知江夏名劍山莊邀請了你們共赴盛會,想必用不了多久拜帖就會送到我上清觀,隻是這一遭,貧道多半去不成,個中原因,你也應當知曉。」

「若徐長今走在了你這老小子的前麵,你還得再跋山涉水一番來我送仙山焚香一柱,而若是你老小子走在了貧道前麵,莫忘了將來傳信一封,貧道……也與你墳前把酒言歡一次。」

眼神有些許落寞的獨臂小老頭兒放聲大笑。

「徐老道,少說這些惡心人的話,你這老道什麼時候也變得如此矯情起來,須知我李文諄生於江湖,生而坦坦盪盪,死也定當轟轟烈烈。」

獨臂老劍神說完這一句,正是落日餘暉浸染大地,他用最後有些不舍的心情輕聲道。

「山高路遠,老朋友,告辭。」

上了馬車便是一陣馳騁,於蒼茫天地之間帶起濃塵陣陣,掌教徐長今望向這一幕長嘆不已。

「都說英雄遲暮,貧道倒覺得這話用在你這老小子身上正好相反,當是遲暮英雄才對。」

有些不明白這句話意思的小道士來到了白袍道人身旁。

「師父為何這麼說?李老前輩最巔峰的時候不是三十年以前嗎?怎的說是遲暮英雄。」

眼中黯然落寞的白袍道人看向自己這最為疼愛的弟子輕聲道。

「三十年以前,劍神出劍隻為劍道,三十年後,劍神出劍當為天下正道,有些事情,師父也當告訴你才是,你可知當年為何劍神斷臂?」

「不是因為找了一個籍籍無名的老頭兒比劍輸了嗎?是師父你告訴我的。」

小道有些不確定的問道。

「沒錯,的確是一個老頭兒,不過這老頭兒,走的可高了。」

「能有多高?」

「差不多有天那麼高了。」

繼而,這位天下道門聖地掌教用微不可查的聲音呢喃道。

「橫眉鬥豎惡精神,萬裡江湖遲暮身。

手中當有三尺劍,為天且示不平人。」

……

朝陽城一如既往繁華昌盛,馬車在官道上徐徐千金,車裡是老劍神與昭陽公主,趕馬的車夫自然便是負著刀的張明月與負琴的司馬雲,六名黑衣侍衛騎馬而行,但到了城門口時馬車便停了下來,因為城門口已經等待了兩排整整齊齊的侍衛,百姓商旅皆在外駐足觀望,看究竟是何等人物當得如此隆重接待,那城門樓正中央正有一身著龍紋白衣的公子在等待。

張明月司馬雲對視一眼,皆明白心中所想,隨後便下了馬車,老劍神與昭陽公主緊隨其後。

當朝太子軒轅宏業踏前一步笑道。

「公主玩兒的可還好?」

「還算行吧,本公主對北魏向往已久,如今得見倒也真名不虛傳,隻是殿下為了等候本公主將這些老百姓堵在城外實在有些不應該。」

昭陽公主看起來麵色並不太好看,她從小便生活在皇宮高牆之中,自是看不到民間疾苦,隻是這麼一遭峨眉走下來倒也真正見識到了何為百姓皆苦,更何況是這大災之後的第二年,百姓尚未從上一年的災難中安然度過來,軒轅宏業聞言倒也不尷尬,他道。

「非是軒轅宏業不讓百姓進城,隻是百姓好奇罷了,公主已經歸來,國賓樓已備好酒菜,就等公主前去。」

「那便多謝殿下了,進城吧。」

回去的路上司馬雲三人倒走在了最後麵,並非三人被排擠,隻是司馬雲知道有些話卻是不能讓太多人聽到的。

「這太子殿下當真還是有些手段,想必從咱們離開朝陽城開始便被太子派人一路跟隨了。」

司馬雲輕聲道。

「這是自然,這太子殿下盡管再不願朝堂相爭,但生活在這大染缸裡,多多少少也有一些真本事,否則又怎麼能活到這麼大?他派人跟蹤便跟蹤了,也是為昭陽那女娃子好,本就當此敏感時期,定然不能再出差池,這一點倒也無可厚非。」

老劍神淡淡道。

「隻是咱們交付了這趟任務便不能再待下去,及時抽身才是,否則到時候走都走不了。」

對於兩人的這番對話張明月自然是全部聽進去了,都說伴君如伴虎,這太子軒轅宏業就算不是虎,那也至少是匹狼。

「經歷了這些事情你們當知道這世間的武夫是斷然不能與朝廷抗衡的,也休要不自量力打朝廷的主意,否則隻會惹火上身,就算修成了陸地神仙也未必抗的過十萬鐵騎。」

回到國賓樓之時三人本打算交付了任務便啟程離開,軒轅宏業對此倒並無意見,並願意再贈金五十兩,被司馬雲婉拒,誰知昭陽公主非得要拉著老劍神一同坐下品嘗這國賓樓的美酒佳餚,老劍神那是見了酒便邁不開步子,否則也不至於被司馬雲三言兩語便應下了這筆買賣。

隻不過方才飲酒兩壺之時便聽聞國賓樓外金戈鐵馬之聲響起。

「稟報太子殿下,大皇子來訪。」

正品著一杯美酒的軒轅宏業右手微不可查的抖了抖。

「請。」

不過三五個呼吸便有一佩刀身披甲胄男子走了進來,與太子軒轅宏業不同,這大皇子自幼習武,自是有一番武夫的氣勢,更是身強體壯,嘴角兩撇八字胡格外引人注意,繼而又有一駝背白衣老儒踱步而進,那老儒先是朝軒轅宏業施禮,隨後便是昭陽公主,最後才是同席而坐的李老劍神,對於一旁站著的負刀少年人與青衫男子則隻是微微點頭示意。

「居然是這個家夥,真沒想到竟然做了大皇子的謀士。」

司馬雲用僅能二人聽見的聲音輕聲說道。

「怎麼?這人你認識?」

張明月不禁問道。

「春秋有八甲,說的便是八位有經國濟世之才的大儒,這老人便是這其中一位,春秋第六甲駝背施修齊。」

張明月並不知這勞什子春秋八甲,倒是知道這江湖說三十年以前的天下便是春秋,老劍神便是春秋風流名士,對於這施修齊究竟有何能耐當這一甲也並無什麼興趣,隻知道喝完了這頓酒三人就差不多該離開了。

軒轅宏圖一進門便看到席坐上雍容華貴的昭陽公主,隨後才是看向太子軒轅宏業。

「皇兄不是鎮守邊關?怎的會突然來朝陽城?」

軒轅宏業站起身問道。

「聽聞昭陽公主來我朝陽城,我這才從邊關趕回,畢竟與西楚交涉這等大事,萬萬馬虎不得,二弟你自幼便身處宮中,極少知天下事,在臨行前我便已傳信回朝中,得父皇應允特來坐鎮,邊關有我麾下大將鎮守,當無憂慮。」

大皇子軒轅宏圖取下頭盔,也不急於先坐,而是先為駝背老儒準備好了位置。

「昭陽公主還請不要介意,施先生乃是我賬下軍師,我與施先生平日裡更是以師徒相稱,故此說是一家人都不為過。」

昭陽公主倒也不介意,隻是上下打量了這駝背老儒一番,最後隻得出了一個討厭的結論,這大抵與她從小學武少不了關係,真正當得上風流人物的也唯獨上清觀上真人馬丹陽以及掌教徐長今那般風采,但在與老劍神接觸一番之後倒也明白了真人不露相的道理,隻是不論真人也好劍神也罷,她昭陽心中真正的高人卻絕對不是這般老態龍鍾的模樣。

雖號稱文武雙絕,可始終是武字上麵占了大多數。

「大皇子請不要客氣,這國賓樓本就是你北魏產業,自當是客隨主便。」

軒轅宏圖大笑,倒真不愧為武將的豪爽,隻是這般反客為主一上來就將太子軒轅宏業晾到一邊讓氣氛變得有些微妙起來,軒轅宏圖朝老劍神抱了一拳。

「敢問這位前輩是何方高人?」

這話一出,那站在不遠處的青衫男子不屑倒。

「當真好一個虛偽的大皇子,可惜他勢修齊自負月匈中有計謀千萬最終卻選擇了這麼一個草包為主人,當真有眼無珠。」

司馬雲嘆息著搖了搖頭。

「這下看來咱們可沒那麼容易脫身了。」

「為何?」

「你接著往下看下去便是。」

老劍神聞軒轅宏圖此言隻輕聲笑了笑。

「老夫不過是一貧困潦倒到處混酒喝的糟老頭子而已,區區姓名不值為大皇子殿下一說。」

昭陽公主如何不知老劍神不願道出姓名自然是有他的原因,若非去上清觀的時候被掌教徐長今一語道破天機,恐怕她現在也未必就能認出來旁邊這位翹著二郎腿搖晃著小腳的獨臂小老頭兒便是風流春秋的青衫劍神。

「大皇子,這位老爺子乃是我昭陽拜的師父,也算不得外人,想必大皇子應該不會介意。」

「那是自然,公主的貴客那便是我軒轅宏圖的貴客,老爺子盡管輕便就是。」

軒轅宏業獨自站在旁邊麵色陰晴不定,司馬雲眼疾手快早就拉著張明月出了國賓樓,軒轅宏業知曉這場酒宴已經徹底被大皇子搶了風頭,隨意道了一聲身體不適便草草離開。

出了國賓樓卻正好看到被門前百名甲胄攔住去路的司馬雲與張明月二人。

司馬雲不禁陰陽怪氣道。

「這大皇子當真是好大的氣派,不遠千裡帶兵趕來朝陽城就為了堵住我等平頭小老百姓。」

張明月如何不知司馬雲的心思,這話是故意說給軒轅宏業看的,也不拆穿。

軒轅宏業踏前一步。

「這二人是本殿下的朋友,放行。」

誰知那二名甲胄依舊麵不改色冷冷不動。

「太子殿下,看來這軍士不聽殿下的號令,想來隻有裡麵那位大皇子才能興動了,這倒是讓我不禁有些懷疑,這軍隊究竟是我北魏的軍隊,還是……大皇子自己的軍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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