番外十(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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桑暖在解宴的房中翻出了一張相片。

和解宴公開之後,他們有時間總會回到爺爺的那座老宅。老人家年紀大,偏愛一隅,不願頻繁走動,他在那座老宅裡生了根,生死枯榮都係於在其中。而且老人家最近越來越認不得人,隻有解宴,他每次都能認得出來。

桑暖每次看到爺爺,就想起了自己的爺爺,如果是她的爺爺,即使患了這種病症,也一定會會認得她。

那一種深藏在骨髓和血脈裡的感情,就是疾病也無法消磨。

解宴在陪老人家下棋,爺爺忘性大,總是會忘了自己上一秒有沒有挪動過棋子。這樣下棋會很累,但解宴看不出來有任何乏累的痕跡,他陪著爺爺,老人家臉上一直是笑嗬嗬的。

歲月靜好,大抵就是這個模樣。

桑暖原本是想在解宴的房中找吉他,她這段時間突然對樂器起了興趣,製定目標要學一門樂器,於是就報了一個吉他班。這次回來,練習用的吉他沒有帶回來,但解宴說他的房中有。

他說的不假,各式各樣的樂器,大大小小,鋼琴架子鼓吉他,貝斯小提琴長短笛,擺放在那裡,就像一個樂器行。這些樂器都是爺爺為他買下的,在中學時期,他希望解宴有一個健康的愛好。

桑暖當時問他:「你那個時候有什麼不健康的愛好嗎?」

解宴垂著眼眸,與她對話時,神情別樣溫柔:「那個時候,特別容易把自己弄傷,爺爺不喜歡我這樣。」

聽起來似乎是什麼暴力血腥的愛好。

自從桑暖上次看到貼滿牆的照片後,第二次過來,解宴房間的牆壁乾淨如許,仿佛那裡什麼都沒有存在過。她望著那麵牆好一會兒,感覺上麵仍是有密密匝匝的相片存在。或許是上次給她的刺激太強烈,不是一天兩天能治愈好的。

她是在找吉他的時候,看見那張照片的。

照片的邊緣彎曲泛黃,可以看出來年代已經很久遠。相片上的人是一位年輕的女孩,紮著馬尾,藍布裙子,眼神疏離淡漠,凜凜如高山雪。桑暖看到她的第一眼,就認定她與解宴有關係。

解宴表情冷冽的時候,與她太像了,五官眉眼,氣質神韻,無一不像。

桑暖翻到照片的背麵,上麵用黑色水筆寫著一行字:一九一□□年,攝於校圖書館。這行字字體結構鋒利,但是最後一個筆畫的收尾,筆鋒卻是柔軟的,像是寫這行字的人,盡力收斂起所有的驕傲和鋒芒,甘心把最繾綣柔軟的情思,付與照片上的人。

桑暖拿著吉他和照片走到庭院的時候,爺爺已經不在了,留解宴一個人在整理棋盤。日融融的午後,最容易使人昏昏欲睡,解宴對她說,爺爺精神不佳,已經去睡了。

偌大的宅院仿佛隻剩下他們兩人,管家與傭人不知在何處,環顧四周,見不到半個人影。

桑暖打開吉他包,順手把手上的照片遞給解宴,「在找吉他的時候發現的。」

她把吉他拿出來,調了調弦,單調的吉他聲一聲接一聲,抖落了半捧陽光。見解宴看著這張照片的時間有些長,於是桑暖歪過頭,好奇地問了一句:「這個女孩,是不是你的媽媽?」

解宴抬起眼,隨手將相片放到一邊,笑意溫溫地說:「對。」

「這張照片,是我父親為我母親拍攝的。」

解宴年幼的時候,時常想不明白,為何父親對他和解玉,態度那麼的不一樣。

但是後來,他已經失去了探知這個問題的求知欲。不過真相最終沒有放過他,在父親死後,他知道了答案。

因為他是他母親的孩子。

因為解聞逸終其一生,都對宋泠求而不得。

這是芸芸眾生中,最俗套最普通不過的一個愛情故事。校園的新生入學中,解聞逸第一眼就見到了宋泠,她拉著行李箱坐在學校的禮堂,最邊上的位置,應該是來學校來得晚了,什麼都沒歸置好,隻能先來學校禮堂參加入學儀式。

十八、九歲的女孩,穿著一條簡單的藍布裙子,頭發是乾淨的馬尾,發尾垂墜在肩上,發絲細軟。她的手放在膝蓋上,很正式的坐姿,眼神卻是清冷的飄渺,仿佛沒有一個人能在她眼中留下痕跡。

解聞逸就被這樣的宋泠吸引住了,後來的每一年每一年,他都想要在那雙清冷的眼中留下痕跡。但是宋泠從來不給他這樣的機會。

她有他青梅竹馬的男友,兩小無猜,感情甚篤。他們在一起的時候,便是最苛刻的人,也要贊一句金童玉女。

可是解聞逸比最苛刻的人,還要苛刻。他中宋泠的蠱,已經深入血液心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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