象牙塔與格子間(2 / 2)
鍾可可一生氣,就會有種生人勿近的氣場,在兩人在一起之前,薑遇橋從未體會過,是兩個人談了大半年,他才扌莫出來的規律。
薑遇橋也是花了好些時間,才消化掉鍾可可這小貓似的傲嬌脾氣,也明白過來,他從前那麼多年不覺得她脾氣壞,隻是單純因為,那個時候的鍾可可巴不得天天圍著他轉,哪裡會冷落他。
今時不同往日。
現在被吃的死死的那個,可是他薑遇橋。
薑遇橋惆悵的同時,也琢磨出了一套哄她的招數,其實也沒什麼特殊路子,就是死皮不要臉,追著她跟她說話就行了。
鍾可可皮薄麵子淺,幾輪下來就守不住了。
要是跟她一樣互相冷著,那才是踩了雷,等著沒好果子吃。
薑遇橋雖然心裡不舒服,但也知道哄老婆比吃飛醋重要,他決定先化解人民內部矛盾,再去共同抵禦外敵。
思及此,薑遇橋把牛奶放在梳妝台上,走過去把她手裡的衣服拿過來,語調打了彎兒,好聲好氣地哄她,「先喝口熱牛奶總行吧。」
鍾可可:「……」
薑遇橋低眉把衣架從衛衣的領口穿進去,不緊不慢道,「現在不喝,我等會兒還要給你熱。」
話裡話外的意思,無非就是你怎麼都得把這牛奶喝掉。
不喝,我就餵到你嘴邊兒,纏著你喝。
鍾可可可太了解他這深層次的意思,當即就翻了個白眼,不情不願地走到梳妝台那邊,舉起熱牛奶,猛乾了一口。
雖說是熱牛奶,但也沒多熱。
溫度恰到好處,順著食道流進胃裡,身心都跟著暖烘烘的,連帶著那股氣,都跟著淡了不少。
好吧。
她是服了。
薑遇橋對她越來越有一套了。
大概是賭氣也賭夠了,鍾可可捧著溫熱的玻璃杯,靠在梳妝台的桌沿,看向正幫她疊衣服的薑遇橋,唇角不受控製地往上翹了翹。
但這抹笑很快就因為薑遇橋瞥過來的目光,迅速消失。
鍾可可別開視線,這兒看看,那兒看看,反正就是不看他。
薑遇橋看著她,想笑。
直到他從那堆衣服裡,拿起一件淺粉色的蕾絲月匈衣,剛要開口說話,就被鍾可可餘光瞥到,「哎,你別碰那個,我自己弄。」
說話間,鍾可可匆忙放下牛奶杯,過去把那件新內衣搶過來。
臉色都跟著紅了。
這套內衣,是許新雅推薦給她的,說是偏情趣的款,男生看了一定喜歡。鍾可可受不了她鼓動,腦子一熱就買了,但一直都沒穿過,後來就忘了,沒想到居然被她帶到這。
鍾可可耳根子發熱,生怕薑遇橋看出矛頭,趕忙轉過身把內衣放在床底的抽屜裡。
薑遇橋站在她身後,似笑非笑地盯著她,「臉紅什麼,我給你洗內衣的時候少了?」
「……」
明明是挺好的話,怎麼到他嘴裡就變成這麼欠扁的味兒了。
鍾可可沒好氣地白了他一眼,回身把那套一起的內褲迅速收起來,也轉身塞到抽屜裡,動作又快又局促,像是做什麼見不得光的事一樣。
薑遇橋原本還沒猜到那是什麼,可被她這麼此地無銀三百兩地一藏,想猜不到都難。
不過他並不打算在這個節骨眼上逗她,要是逗不好,炸了毛,他可得不償失。
薑遇橋扌莫了扌莫鼻子,轉移話題,「你還打算收拾多久?」
鍾可可看都不看他一眼,蹲下身整理衣服,「乾嘛。」
「不乾嘛。」
「……」
「就是交流一下。」
鍾可可動作停下,斜著眼看他。
她的中間臥室鋪了白色的絨毛地毯,乾淨又暖和,薑遇橋席地而坐,兩條修長的腿盤著,一隻胳膊搭在膝蓋上,另一隻胳膊拄著下巴,歪頭目不轉睛地看著她。
那雙清澈的桃花眼裡,輕盪著淡淡的笑,又像是在討好。
鍾可可知道,這是他在服軟。
唇角不受控製地跳了跳,她順著他的話往下說,「交流什麼。」
薑遇橋依舊保持著那個姿勢,隻是左手不安分地扯著鍾可可上衣地下擺擺弄,「你們今晚吃的什麼。」
鍾可可都要被他氣笑了。
他接自己的時候,明擺著都看到店名了。
不過他問,她也就說,「烤肉唄,沒聞到我身上一身的油煙味嗎。」
正說著。
薑遇橋就厚臉皮地湊過來聞她。
鍾可可沒動,眼睜睜看著他順杆兒爬,薑遇橋從脖頸聞到耳垂,跟著又沒安好心地欺身過來想要親她。
鍾可可當然知道他的路子,往後一躲,眼睛一瞪,小表情仿佛在說「你乾嘛」。
薑遇橋從鼻腔輕哼一聲,抬手掐了把她的臉,語氣酸溜溜的,「怎麼,為了你那個同事,親都不讓我親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