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5章 第 95 章(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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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5章

胤禛已經跟著參與政事了,平常康熙議政的時候也會在裡頭跟著聽上兩句,這回是在熟悉的行宮裡——太子被責罵那一次的行宮裡。

前頭的大學士們已經說完了其餘的所有事情,胤禛他們都隻是在旁邊聽著,沒有出聲,結果等到最後的時候,大學士阿蘭泰站了出來,說了一件小事——吏部之前有一個前鋒統領病故了,他身上還有拖沙喇哈番令這個爵位,也就是從前漢人常說的千總,現在哥哥去世了,按照規矩應該要讓他的弟弟承襲這個爵位。

阿蘭泰所說的當然不是讓弟弟承襲爵位,而是說這個弟弟他在兄長生病的時候從來都沒有去探望過哥哥,哥哥過世以後他也沒有奔喪。

當場康熙就把這個弟弟痛罵了一頓,說他刻薄,過後不許他繼承爵位,不僅不許繼承哥哥的爵位,還把他本身的職位給革除了。

幾個參政的兄弟垂著頭,一聲不吭,都悄悄用眼角餘光去看太子。

太子臉上還是溫順的笑,他才剛被放出來沒多久,這會兒都是極力收斂脾氣,表麵上看上去就是老老實實的模樣,隻有他自己知道心裡在想點什麼。

本來就是已經到了結尾的時候了,說完這個事兒也就散了。

大阿哥出了門就發出一聲譏笑,沒說話,但是聽著就陰陽怪氣的。

太子站在原地,臉上陰晴不定,好像下一秒就要發怒了。

老三和老四夾在中間不知道該說點什麼好,互相對視了一眼,還沒開口,太子率先丟下幾個人走了,沒過多久,大阿哥就朝著相反的方向走了,留下老三老四,老三想開口和胤禛說點什麼,胤禛匆匆說:「我福晉還在等我,三哥我先走了。」

胤祉:「……」他都不知道為什麼老四一個剛成親的人,會這麼黏媳婦兒,還是不是男人了。

結果他回去把這個事情和三福晉說了以後,董鄂氏一句話沒說,扭頭就叫人把他的東西都給放書房去了,原話是這樣說的:「成熟的男人也該學會自己一個人睡覺了,爺在外頭累了,我們女人家覺輕睡不好,回來的晚了還吵人,索性到書房去吧。」

胤祉搞不清楚她心裡在想什麼,但是他知道自個兒被嫌棄了,被趕出福晉的臥室,當然也惱了:「有本事別求著爺回來!」氣性大的三爺直接去了田格格的屋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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胤禛和雲秀說:「這些日子真是一個比一個能折騰。」之前胤禟病了,他們幾個當哥哥的都去探望了,唯有太子沒去,興許是因為覺得自己是儲君,沒必要去探望一個才十歲的阿哥,從禮法上來說這沒什麼錯,但是從道德品行上來講,太子未免有些薄情了。

皇阿瑪多半聽了什麼話,又是在熟悉的地方,想到了太子之前表現出來的冷漠,「觸景生情」了。

雲秀悄悄和胤禛說:「阿蘭泰是皇上的人。」這些內閣大學士們自然也是有陣營的,像是之前的徐元夢等人,就是天然的儲君太子黨,因為是漢人,篤信正統,所以也很不屑於和納蘭明珠等人為伍,而馬奇、餘國柱他們身後站的是八旗貴族,想要的是自己的利益,皇上不喜歡他們權勢過盛,處處打壓,他們也篤信康熙教出來的太子會無限打壓他們,所以選擇了扶持大阿哥。

總之,內閣裡大致分出來了兩個派係,各自站隊,當然也有完全不站隊,隻聽康熙的話的,那就是以阿蘭泰為首的人,他們隻聽皇上的話,說話做事都是秉持著皇上的旨意。

這會兒阿蘭泰忽然說起那兄弟倆的事情,多半是得了皇上的授意。

胤禛恍然大悟:「皇阿瑪是想提醒太子?」又或者是故地重遊惱了,想起過去,氣性又大了。

他細想了想,多半皇阿瑪是要提醒太子叫他不要做的太過分了,也想看看太子在被禁足的半年裡有沒有反思成功吧。

雲秀點頭認可了,康熙想讓太子明白自己的意思,讓他明麵上至少要做的漂亮一點兒,可聽胤禛說的話,明顯太子沒有意識到皇阿瑪是要提醒自己。

康熙根本沒有意識到,在他們兩個的一係列操作以後,他們之間早就不如小時候那樣感情深厚了,以前太子犯了錯,他的頭一個反應是索額圖教壞了太子、亦或是自己的教育出了問題。現在呢,他已經把太子的錯歸咎到了太子自己的頭上,開始責罵他。

而他的這種行為,是會讓太子意識到自己沒有之前那麼受寵的。用受寵來形容就已經很不對了,應該說得上是,太子會覺得自己的皇阿瑪對自己並不信任了,開始挑刺迫害他了。

雲秀嘆口氣,和胤禛說:「往後皇上和太子的事情,你別摻和進去太多,知不知道?」再怎麼樣,康熙還是覺得太子是自己的好兒子,是赫舍裡氏留下的血脈,是他付出了心血的繼承者,如果不到萬不得已的地步,他是不會放棄太子的。

胤禛答應下來。

之前雲秀提出來可以找西醫給胤禟治病,恰好那個葡萄牙來的傳教士會做外科手術,如今已經製定好了手術計劃,立馬就可以開始手術了。

康熙本來有些猶豫要不要給胤禟動手術的,後頭仔細看了胤禟的脈案,終於下定了決心——再不動手術,胤禟估計就得沒命了。

宜妃這幾天時時刻刻都想著京中的胤禟,脾氣有些急躁,發了好幾場的火。

中間有一次停在了溫泉行宮裡,她們幾個隨行的嬪妃聚在一塊兒說話,宮女上茶的時候不小心把茶水撒了一點兒,被她痛罵了一頓。

其餘人都知道她是擔心兒子,也沒說什麼不好聽的話,個個都躲著她。

小佟佳氏脾氣好,叫人重新上了茶,又勸她:「怎麼著急忙慌的,皇上不是已經請了葡萄牙的傳教士給胤禟治病麼,相信很快就能好的。」

雲佩也說是:「你這樣生氣,回頭別氣壞了身子,反倒要五阿哥和胤禟為你擔心。」

她難得會在眾人都在的時候安慰什麼人,如今驟然開口,還讓人覺得奇怪呢,隨後知情的人想了一想也就明白了——五阿哥胤禟還是在永和宮裡頭出生的,宜妃當年可還在永和宮裡坐了月子呢。

兩個人親近一些也沒什麼,頂多是覺得她們兩個寵妃居然不競爭,有點兒稀奇罷了。

幾個得寵的小嬪妃也是這樣想的。她們不比前頭的宮妃們進來的早,位分也給的早,如今就算再得寵的王氏也隻不過是個常在罷了,當年德妃和宜妃是同一期得寵的,兩人居然沒成你死我活的樣子,也是奇怪。

雲佩一開口,宜妃那炮仗脾氣也就跟澆了水一樣啞火了,垂頭喪氣的。

雲秀在旁邊坐著都想笑,宜妃平日裡雖然跋扈了一些,可真要論起來也是個怪可愛的人的,她的跋扈不是會動手打人,也不會摔花瓶,隻是口頭上說兩句,罵起人來也是一副嬌嬌的口氣,叫人不忍心怪罪她。

得虧雲秀是個女人,不然後宮這麼多個美人聚在一塊兒,她也會心動的。

小佟佳氏看見宜妃平靜下來了,就說起胤祺轉移她的注意力:「皇上前些日子還提起五阿哥,說他年紀大了,也該看起福晉來了,前些日子四阿哥才成的親,他們兩個也隻差了一歲,也該相看起來了。」

提到五阿哥,宜妃越發平靜了,還說:「胤祺養在皇太後的名下,自然要先問過太後的意思才好定下福晉。」

小佟佳氏說:「這事兒皇上問過太後了,太後說自己年紀大了,管不動這些,讓皇上做主。」其實也不是管不動,是她不知道該挑什麼人好,她從蒙古進宮以後就兩耳不聞窗外事,隻陪著孝莊太後說話,現在孝莊太後沒了,她說話的人就變成了蘇麻喇姑,兩個人偶爾緬懷一下孝莊太後,剩下的日子就是在交流帶孩子的經驗。

一個膝下養著五阿哥和五公主,一個養著十二阿哥,能交流的事情那可太多了。

不過她對八旗還是不了解的,不知道該給胤祺挑個什麼福晉好。

雲秀和雲佩在底下聽著,不約而同地想,也有可能不是不知道挑什麼好,而是不確定自己挑的人選能不能讓皇上滿意。

所以乾脆把選擇權交給皇帝了。

皇上估扌莫著也想問問宜妃的意見,但最近宜妃脾氣炸得和火藥似的,也就緩後沒說了,和小佟佳氏提了一提,今天正好被她拿出來讓宜妃操操別的心。

宜妃:「……」她嘆氣,這會兒胤禟生死不知,她哪有心情給老五挑媳婦兒?

好在小佟佳氏也沒有要她立刻就做好決定,隻是拿出來說一說罷了,等聊過了天,眾人散了,宜妃想著剛剛雲佩幫她說了話,乾脆過來找雲佩聊聊天,也帶來了給胤禛的謝禮。

「胤禟的病也不知道什麼時候能好。」宜妃覺得自己最近嘆氣的頻率都快趕上前半輩子嘆的氣了,「這孩子就會讓人操心!」

雲秀瞅瞅宜妃,她這些年年紀也大了,不如年輕時候得寵了,卻依然還是很漂亮,而且比起從前的嬌俏,還多添了幾分成熟的韻味,也做了額娘了,知道替兒子操心了。

雲佩說:「老話不都說了麼,兒女都是上輩子欠的債,這會兒操心是正常的,等他們年紀大了,咱們操心他們還覺得煩呢。」

宜妃深有同感:「別說年紀大了,小九現在就和個炮仗似的,誰也管不住他,我多說兩句他還嫌煩呢。」

「咱們年輕的時候不也是這樣?」雲佩安慰她,「等娶了福晉了,知道替人操心的苦楚了,也就好了,再說了,小九年紀還小,這回也是生死之間,說不定以後就懂事了。」

宜妃點頭,扭頭看見了雲秀,問起她:「四阿哥都娶福晉了,雲秀你也不考慮考慮自己的終生大事?」

雲秀想說沒什麼好考慮的,她現在和慶復的關係穩定,礙於不好頻繁出宮的原因,倆人見麵的次數不多,但每回還是……挺甜蜜的吧?

她有點遲疑。上回她和慶復見麵,好像都是幾個月前了,因為今年慶復下場考試,已經提前和她說過了,雲秀怕影響他,也沒怎麼和他說過話。

宜妃看見她猶豫的臉色,還以為自己說到了正點上:「宮裡頭如今也沒什麼事兒,別回頭侄兒們都成親了,你還隻有一個人呢。」

雲佩在這一點上還是和宜妃有共鳴的,不過她知道雲秀和慶復的關係,這會兒算起來,雲秀年紀也已經夠了,聽雲秀說他們兩個接觸了好久了,難不成還沒考慮好?

等宜妃走了,她就認認真真地問了雲秀是怎麼想的。

雲秀聽她問自己,也就跟著認真想了一遍,最後說:「其實我對慶復沒什麼意見。」慶復已經是她在這個大清朝碰見的挺不錯的人了,其實也挺適合成親結婚的,他和家裡不怎麼來往,就意味著她頭頂上沒什麼需要伺候的公婆,也不需要有復雜的妯娌關係,隻要她高興,直接就能關起門來過自己的小日子。

隻是她還沒有成過親,也不知道成了親是什麼樣子的,所以一直定不下來。

慶復從來沒有為此著急過,尊重她的想法,也不催她一定要在什麼時間裡思考清楚,知道她還沒有做好準備,也從來不提和這些有關的事情,有一回雲秀開玩笑說要是她不想生孩子怎麼辦,她怕痛。當時慶復沒有說什麼,過了幾天才來找她,說自己思考了好幾天,把所有的事情都想過一遍了,覺得要是她不想生孩子也沒什麼,完全不會影響他們以後的生活。

他沒有立刻說你不想生就不生,而是仔仔細細地把事情想過了好幾遍,才做下的決定。

現在姐姐問起她,她也認真想了一會兒,覺得自己好像也不是不能接受和慶復的結合,她覺得慶復符合她的婚戀觀,至少在全程經歷了康熙的感情觀以後,她覺得慶復這種正常不作妖的、後院裡也沒有小妾通房的人,在大清已經算難得了,而他們兩個從小一塊兒長大,她對慶復的處世習慣和風格也是能完全接受的。

以前沒有人點醒過她,她所謂的開竅也隻是覺得可以和慶復談個戀愛,合得來就談,合不來就算了。

現在猛不丁地被問到了以後,她才意識到,好像除了慶復,她也不會選擇別人了。他們之間沒有那種硬要生離死別的挫折,也沒有任何值得轟轟烈烈的談資,就隻是姐姐問到她你有沒有喜歡的人了、你最近有沒有考慮過自己的人生大事了,她的第一個反應就是慶復一樣。

她的人生沒有那麼波瀾壯闊,唯一值得樂道的大約就是這輩子穿成了德妃的妹妹、雍正的親姨媽,然後蘇出來了牛痘和水泥。

真要說起來,她還沒姐姐的人生那樣波瀾起伏呢。

想清楚了以後,雲秀說:「等過段時間吧,我去問問慶復。」

沒過兩天,宮裡頭傳來了消息,葡萄牙來的傳教士治好了胤禟的耳道感染,如今已經痊愈了。

康熙心情大好,囑咐胤禟如果好透了,就慢慢到塞外來,他想見到自己健康的兒子。

他迫不及待地想要和宜妃分享這個好消息,乾脆去找了她,果然,宜妃也很高興,言語中還提到胤禛出了個好主意。

康熙才想起來胤禛,他被分到了戶部議事,戶部最近事情也挺多的,尤其是在運送米石這件事情上,懲治了好些人,亂七八糟的,不過就這樣的情況下,戶部侍郎還和他誇了胤禛,說他是做實事的人,從來不擺阿哥架子。

兒子爭氣,他也高興,立馬就說要賞,然後就說給五阿哥挑好了福晉。

五阿哥的福晉是個不太起眼的姓氏,雖然也是八大姓之一,卻沒其他的聽起來響亮,是他塔喇氏,祖輩上也算是有軍功的人家。

宜妃也沒什麼意見,從胤祺養在太後那裡以後她就沒對胤祺將來的成就有過什麼特殊要求,隻求他平平安安就好,如今娶個踏踏實實不起眼的福晉也是為了他好。

提起五福晉,她也按那天和雲秀說的話,和康熙提起了雲秀,說她年紀也到了,怎麼一直沒賜婚。

康熙看她一眼,先問:「你怎麼和永和宮的關係這樣兒好?」

宜妃從來都不會讓自己去想康熙的言外之意,聽了這話,坦盪盪地說:「您忘啦,嬪妾和她還有一個月搭夥吃飯的情誼在呢,問上兩句怎麼了?」

康熙這才想起,當年他在宜妃這裡吃飯吃到一半的時候,她忽然開始換菜單了,口味上沒什麼大變化,就是和永和宮平常的口味愈發接近了,那時候他還疑惑了一下呢。

想通了,他也就懶得問了:「雲秀成親的事兒朕還沒想好,到時候再說吧。」主要是他問過德妃好幾遍雲秀有沒有想法,她都說雲秀暫時沒想法,他後來也就不問了,想著大概過兩年,雲秀也就開竅了,到時候再說吧。

到了塞外,胤禟緊趕慢趕地也追上來了,兄弟們幾個都特別高興,還給他辦了接風宴。

雲秀也見到了慶復。

慶復這幾年走科舉的路子,本來那些勛貴大臣們是不看好的,誰知道佟家會不會插手?而且慶復最開始的時候是以武聞名的,整個京城都知道佟家一家子都是軍功出身,這會兒猛不丁地說要去考科舉,他們都覺得是慶復在賭氣,誰知道能不能考得上。

結果慶復還真的考上了!

今年是有科舉的,這會兒科舉的流程和前朝差不多,皇上也特別開恩,允許宗室和滿人可以去應考鄉試和會試1,從前是不允許這樣的,滿人們成年以後就可以直接上任當官,哪怕隻是一個小官也都是可以的,他們想要晉升就得靠自個兒的家世,看家世夠不夠硬氣。

這兩年才開放了滿人科舉的風氣,因為怕一下子放開引起朝中動盪,所以慶復算得上是第一個吃螃蟹的人。他是直接考的會試,雖然沒經歷過鄉試,但也是足夠公平的,他的卷子和漢人們的卷子是混在一起的,照樣糊名刊登,是從許多的卷子裡頭挑出來的,雖然沒拿到一甲,二甲也足夠了。

一切從頭再來,慶復依舊沉穩。

他之前是在官員的行列裡,不像以前是侍衛的時候能夠隨處走動,所以去往塞外的路途之中和雲秀一直沒來得及說話,都是靠著薑潮這個太監才能傳上兩句消息。

這會兒已經在塞外了,他們也就能說上話了。

雲秀看他第一眼,就說他瘦了:「上回不是叫你好好照顧自己嗎?又沒有好好吃飯是不是?」

慶復說沒有:「照常吃的,就是累到了,所以才清瘦了。」他一個半路出身的文人,要和那些江南來的專門讀了許久書的才子競爭,人就已經很吃力了,他得拚了命地才能考上,當然就容易瘦。

他側著頭,耳尖有一點紅:「我考上了。」

雲秀忍不住耳朵也紅了——之前為了鼓勵慶復,她說等慶復考上了,兩個人可以牽手手……

是的,他倆談了快兩三年的戀愛了,都是發乎情止乎禮,連手都沒牽過,慶復心裡頭的想法轉了好多,想牽雲秀的手,想抱一抱她,可最後想著,萬一雲秀不喜歡他了,將來雲秀還要嫁人……心裡頭再癢,也都按住了心思。

這會兒,慶復終於考上了,心裡頭忐忑,也不知道自己做得對不對。

可還在他猶豫的時候,雲秀已經把手伸到了他跟前,白淨的手,上頭塗了雲秀自己用鮮花瓣做的「指甲油」,很漂亮。

慶復伸手握住了它,是溫熱又細膩的觸感,他的耳根已經快要燒起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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