醫院(1 / 2)
安室透敲了敲門,裡麵毫無反應。
他試著開門,發現果不其然裡麵也反鎖了。
安室透嘆了口氣,索性這種門的鎖並不復雜,可以撬開。
安室透撬開鎖,打開了門。
他愣在了原地。
安室透扶著門框,手上青筋畢露,紫灰色的眼睛翻湧著各種情緒。
如果,白蘭地就這麼死了的話,琴酒也怪不到他頭上吧。
但是,安室透又想起琴酒指著白蘭地的槍,白蘭地看樣子還沒有成年,甚至在這個組織收到的待遇也並不好。
況且,琴酒說過要他保護好白蘭地,如果任務失敗了的話,對他的臥底應該很不利。
所以,到底該怎麼做啊。兩種做法在安室透腦內劇烈的翻騰。
[透子愣著乾什麼啊]
[大概是猶豫要不要救吧]
[這有什麼好猶豫的?]
[別忘了透子是臥底,太宰是一瓶純度百分百的真酒啊]
[是哦,如果噠宰真的出事,透子在別人眼裡完全是無辜的欸]
[不一定,看製作組拿給我宰的劇本是什麼]
[黑方感覺不會那麼講道理吧,一定會懷疑他的]
[但是,透子一定會救人吧]
[就劇情而論不一定,畢竟透子成功臥底到了有代號]
如果是你的話,一定會這麼做吧,景光。
安室透扶著門框的手鬆開,走進了浴室裡,把津島柊吾從浴缸裡抱起。
安室透打了急救電話順便給他做了個簡單的止血,然後呆呆的望著天花板,不知道自己這麼做對不對。
救護車來得很快。
安室透跟著津島柊吾上了救護車,去到醫院,看著津島柊吾被推進了急救室。
安室透坐在走廊的休息座,低著頭,疲倦地揉了揉自己的太陽穴。
今晚實在是過於豐富多彩了。
「琴酒說看好白蘭地不會是指這個吧?」安室透突然想到。
安室透回憶了一下,今晚第一次看到白蘭地的時候他身上就濕透了,他看到琴酒拿槍指著白蘭地就以為是琴酒乾得,如果不是呢?
如果白蘭地是自己想要自殺的呢?
如果白蘭地沒有在組織,現在應該會在學校裡跟同齡人一起上學,或許會參加一兩個社團,一起抱怨著老師的課業,或是討論哪裡又開了一個什麼新店。
像白蘭地那樣聰明又長相出色的人,根本不會愁未來的出路,一定會獲得很多人的歡迎。
而不是像現在這樣,掙紮在生死線,沉淪在看不到希望的黑暗裡,被人拿槍指著完成任務,被人監視,就連死亡也不被允許。
所以,他一定要覆滅這個組織。
[總感覺透子腦補了了不得的東西呢]
[為什麼不是後悔救了白蘭地]
[因為,透子的表情譴責中透露著痛恨和惋惜,還有三分自我厭棄三分慶幸三分厭惡一分憐惜]
[上麵好強,我隻看出來了透子心情不好]
[扇形統計表了哈哈哈哈]
[hhhhh我現在好期待噠宰醒過來看到透子救了他的反應]
[噠宰:你一個臥底為什麼要多管閒事啊]
[透子:因為這是製作組的安排]
[哈哈哈哈我竟然腦補出了畫麵]
「你們當家人的要多注意一下青少年身心健康,這麼小的年紀就自殺,下手還這麼狠,要是再晚點就救不回來了。」
「是是,我下次會注意的。」
「他失血過多,最近多吃點補血的藥品或者食物。」
「明白。」
朝陽普照,陽光照亮了病房。
津島柊吾睜開眼睛,眼裡帶著深深的厭倦,呢喃著說道,「又活下來了啊。」
「你說什麼?」安室透剛應付完醫生,走進來。
「沒什麼,隻是在想我真是不走運。」津島柊吾因為失血有些無力的想要爬起來,安室透放下手裡的單據幫津島柊吾坐了起來。
「該說不愧是正義的一方嗎?居然沒有趁機讓我這個敵對組織的成員死掉,反而還救了我,真是可笑啊。」津島柊吾低著頭,說著說著悶聲笑了出來。
津島柊吾抬起頭,看著倉促錯愕的安室透,歪頭笑道,「我應該沒有說錯吧,組織的臥底安室透先生。」
「白蘭地,你……」安室透眼神復雜的問道,「你早就知道了。」
「對哦,看見你的第一麵就知道了。」津島柊吾點頭,對著安室透繼續吐露字眼,「因為覺得一個臥底待在我的身邊,一定會迫不及待地想要讓我去死,沒想到安室先生完全出乎我的意料呢?」
「昨晚那麼好的機會,安室先生完全可以讓我就這麼死掉,自己完全不會有事不是嗎?」
「就算是琴酒,也找不出你的錯處吧。」津島柊吾疑惑的看著他,似乎隻是單純的疑問。
安室透心涼了一半,津島柊吾的反應讓他痛心,他是真的不把自己的死放在心上。甚至,渴求著死亡,主觀意識上的,不是因為環境的壓迫。
組織真該死啊。
「還是說,是安室先生憐憫之心發作了,心疼我?」津島柊吾看著安室透,用旁觀冷漠的態度說道。
「我可是被稱為血液裡流淌的都是黑色的人,一個罪惡的男人。至今為止,犯下謀殺案件138,恐嚇案件312,欺詐案件625,就算是這樣的我,也有拯救的必要嗎?」津島柊吾看著震驚的安室透勾唇譏笑道。1
「沒關係,這不是你自願的。」安室透安慰他道。
其實白蘭地說的,安室透根本不相信,就白蘭地這個年齡,真的有時間來得及做下這麼多案件嗎?
如果真的是白蘭地做得,他早該和琴酒齊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