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0章 第四十隻(2 / 2)
而此刻另一頭坐在電腦前帶著粉色耳機的祁殊,皺著眉頭,終於對這件莫名其妙的事有了些記憶。
……該不會是他今天去山裡遇到的那個人?
誤會,他倆根本不認識啊。
他隻是去山裡找東西,不小心撞見了那人,怎麼就碰他了?
莫名其妙。
對麵還在繼續敲字:
「他是我的。」
祁殊敲字,皺著眉頭,對於這句話的理解帶了些許偏差,嫌棄道:
「……我可不吃人。」
「你們狼族不是也不讓吃人?」
敲完這句話後,他突然想起了什麼,靈機一動。
仿佛看見了生財之道般,他忙撤回前麵的消息,打字道:
「等會,我答應你!」
「給我一百萬,我就在他麵前消失。」
闕安打了個「好」在對話框裡後,手指放在發送鍵上猶豫,正在此刻,頭上毛絨絨的耳朵不知什麼時候重新恢復了正常大小,探出腦袋來,輕輕觸了一下屏幕。
發送成功。
左耳高興的晃了晃腦袋,和右耳擊了個掌:
愛情的進度條又往前跨了世紀性的一大步!
看見已經發出去的消息,闕安把手機一丟。
反正他已經欠了祁殊不少錢了,也不差這一百萬。
隻是,這些錢要到哪裡去賺呢?
闕安陷入了沉思。
晚飯時,秦鬱之見闕安拿著報紙,神情嚴肅的讀出上麵的字:
「香港□□頭獎累積達115億港幣 為史上最高金額。」
他放下報紙,凝眉深思:
「115億港幣是多少,比500萬人民幣多嗎?」
秦鬱之喝完最後一口水,放下水杯,察覺到不對:
「你最近很缺錢?」
闕安點點頭:「是啊。」
對比起祁殊,他真的是好窮啊。
他原先笑祁殊是個窮逼,結果昨天去他家,無意間見到他家地板磚因為年久失修裂了個縫,定睛一看,裡麵露出的紅色毛爺爺疊了厚厚一層,鋪滿了整個地下室。
雖然不明白祁殊攢這麼多錢自己卻每天吃泡麵的意義何在,但那時起他才明白,自己真的是很窮。
住在秦鬱之家,沒有任何收入來源。
現在他急需一個能賺錢的路子,讓他先賺上一大筆把欠的錢還上再說。
他覺得買彩票就是個不錯的想法。
畢竟趙安說他鬥地主運氣不錯,那買彩票運氣應該也不會差到哪裡去。
秦鬱之看穿他的意圖,搖了搖頭道:
「不如來我公司。」
闕安目光盯著那個115億不放:
「去你公司工資多少,每個月能有115億嗎?」
剛進門送水果的劉管家一個踉蹌,差點沒站穩。
秦鬱之沒說話,淡淡一笑:「工資多少不急,你先把你彩票買了。」
闕安:?
事實證明,鬥地主的好運氣如果和買彩票相通的話,闕安也不至於血本無歸。
當天晚飯後,闕安去買了十來張彩票,收到了十來張謝謝惠顧。
這是他第一次狼生做慈善。
做完慈善的闕安同學深刻體會到了「穩定」這兩字的好處,又去打探了一番公司待遇後,和秦鬱之商量著開口:
「我不要五險一金,直接換算成錢給我就行。」
什麼人生保險,死了就死了,不需要的。
到了正式上任的前三天。
商場三層。
闕安站在落地鏡前,歪著腦袋看著鏡子中的自己。
剪裁合體的淺灰色的西裝外套勾勒出少年優越的身材,霧藍色袖口更平添了幾分優雅高貴,襯得本就氣質獨特的人更加出眾。
旁邊的導購員小姐吞了吞口水。
剛才人走進來時,她看見的是一個十九歲的,穿著白色運動鞋和簡單白色棉質襯衫的少年,氣質乾淨純粹,笑容無害。
怎麼換了身衣服,就完全變了個人?
別說什麼總裁上班了,麵前的人直接穿著這套去出席國際會議,也絕對夠格。
藏在耳朵裡的一對耳朵,此刻耳朵尖正抵在一起,一邊在不被發現的前提下,透過頭發叢往外偷窺,一邊激動的互相傳遞粉紅色泡泡:
「啊啊啊啊啊好帥啊崽崽好帥!!」
「嗚嗚嗚,狗到狼的切換也太快了吧無,縫銜接轉化啊……」
「臥槽嗚嗚嗚這是十九歲嗎,側顏殺我。」
「秦總秦總!!!啊啊啊你快來看一眼!這是你家的!」
而闕安隻是懶懶抬起眼看了眼鏡子,就興致缺缺的坐了下來。
導購員小姐走到他麵前,帶著幾分緊張和無措道:
「先生……」
闕安抬起眼,哦了一聲:
「等會啊,付錢的人還沒來。」
導購拚命搖了搖頭,小心翼翼道:
「那什麼……能給我簽個名嗎?」
闕安:?
藏在頭發縫裡的兩隻小耳朵:
「嗚嗚嗚嗚我也要簽名!!」
「你指的是狗爪印?」
「……算了。」
闕安搖了搖頭:
「我不會寫字。」
導購員微微有些吃驚。
這人氣質出眾,不說是書香世家豪門子弟,怎麼也不像是沒上過學的樣子啊。
闕安看著她吃驚的樣子,淡淡開口解釋:
「我從小生活在山裡,後來被秦總資助上學。」
住在山裡的狼窩裡。
導購員噢了一聲,露出了「原來如此」「好可憐」「太可惜了」的復雜的眼神。
正當她深感歉意時,秦鬱之來了。
導購驚訝的看著來人。
如果沒看錯的話,來人是秦氏珠寶的秦總?
秦鬱之是他們的黑卡會員,刷的是黑卡額度,不用付費消費,但是迄今為止衣物都是助理來拿,她隻在本市的報紙和雜誌上見過這人兩麵。
難道是她眼花了?
正當他準備揉揉眼仔細看時,秦鬱之直愣愣朝她走了過去。
導購屏住了呼吸。
然後秦鬱之直直越過了屏住呼吸的她,走到闕安麵前。
闕安正漫不經心的點著屏幕。
他要求穿著白t恤和牛仔褲上班的請求被秦鬱之無情駁回,秦鬱之的衣櫃裡的衣服和他尺碼又不合,隻好被秦鬱之拽著來選衣服。
他向來對「人靠衣裝馬靠鞍」這句話嗤之以鼻,他一身狼皮披了近二十年不也沒換過。
被拽來後隻閉著眼拿了套衣服草草換上,就坐在這兒等秦鬱之來。
秦鬱之站定在他麵前。
光看背影,這和之前穿白襯衫的少年完全是兩個人。
兩種截然不同的氣質,怎麼能在一個人身上共存得如此融洽?
闕安抬起頭,看著微微愣神的秦鬱之,挑了挑眉:
「好看嗎?」
秦鬱之點點頭,上下掃了眼衣服的褶皺:
「好看,這套麵料和款式都不錯。」
闕安很輕的笑了下,伸出大拇指和食指,輕輕摩挲了下秦鬱之的眼角,一根掉落的微翹眼睫毛落到了指尖:
「我是說我好看嗎?」
左耳朵捂著自己怦怦跳動的心髒尖叫:
「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好看好看秦總你快說啊!」
右耳朵臉上的紅霞簡直要飛出了天際,小聲囁嚅道:
「這誰能扛得住啊。」
導購員在旁看著這一幕,愣了愣神。
見到秦鬱之的時候她感到了一陣來自上位者的壓迫感,許是天生自帶的氣場讓她無端緊張,但剛才少年輕輕抬手揩去秦鬱之眼睫的動作,簡簡單單輕輕鬆鬆的就壓過了秦鬱之。
為什麼?
秦鬱之看起來比這個少年至少大了五六歲,多了五六年的社會閱歷。
兩個人此刻看起來,不像是資助和被資助的關係,而像是……處在曖昧期的溫存情人。
不可能,必然是她的錯覺。
她忙晃了晃腦子,想把自己的齷齪想法晃出去。
正在此刻,急於看清局勢的兩隻小耳朵急吼吼的探出腦袋尖,從頭發從裡冒了出來。
秦鬱之再想後退時已經來不及了,闕安的手自然的從他臉上拂過,不由自主眨了眨眼,他耳尖不自主紅了下,眼尾處留下一陣癢意。
正當此刻,他瞥見兩個毛絨絨的小玩意兒從闕安頭上冒了出來,急中他連忙上前,雙手捂住了闕安的腦袋。
比起捂住,更像是捧住。
矮了少年半頭的男人,微微仰視著少年,手輕輕放在少年腦側,像是在捧住一個易碎的珍貴玻璃瓶。
剛清除掉自己腦中齷齪想法的導購員:……
陷入黑暗的左耳:!!!
陷入黑暗的右耳:???
唧唧唧的左耳掙脫著跳動:
「什麼什麼,怎麼天黑了?讓我看看讓我看看!」
毛絨絨的右耳貼著秦鬱之溫熱的體溫,在他手心乖順的蹭了蹭,滿足的癡笑了聲:
「嚶……」
秦鬱之手指微涼,貼在闕安頭上,但手心溫度卻高得嚇人,
兩人的距離近在咫尺。
呼吸交錯,貼近彼此。
炙熱。
意識到兩人距離過近,秦鬱之下意識想要往後退一步,剛往後撤的一瞬,整個人被一隻手往前帶。
秦鬱之身上的清冽的木質香冷淡又優雅,像是鬆間清泉,又像是清晨霧氣,給人高高在上不可侵犯之感,縈繞在他頸間。
低沉的聲音從耳側傳來,帶著窒息感:「香水很好聞。」
他頓了頓,像是覺得很有意思般,語氣帶著微微上揚的尾調,試探著補了個稱呼:
「秦總。」
作者有話要說:掉馬……再等等吧(滄桑點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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