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9章 第二十九隻(2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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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記不住就好。」

秦鬱之:?

闕安晃著尾巴。

女生喜歡秦鬱之也就算了,男的怎麼也跟著來湊熱鬧,不是是不是雄性本身帶著侵略性,闕安頓時有了危機感。

不認識最好。

不過說起來,秦鬱之估計從小連女生的手都沒牽過吧。

闕安好奇發問:「秦鬱之,你是不是從小單到大啊?」

秦鬱之剛處理完文件,這會兒端了杯咖啡,仰頭小憩,閉上雙眼:

「……嗯?」

「嗯。」

收到意料之中的答案,闕安沒有意外的噢了聲,詢問:「那為什麼不談場戀愛?」

有錢、臉好,出身高,凡是擁有這種頂級標配的人,身邊都不乏追求者,各種鶯鶯燕燕圍繞,再不濟都至少會談一兩場戀愛,亦或有個喜歡的人。

但秦鬱之是闕安見過的唯一一個例外。

秦鬱之並沒對這個話題產生多大的興趣,對他的吸引力甚至還沒手中的工作大,他隨手翻了下手中的文件,簡單總結:

「沒想法。」

沒心動過,沒暗戀過,沒追過人,沒嘗試過。

按理說應該肆意飛揚、意氣風發的青春時光,也沒有任何粉紅色的青澀泡泡,更沒有什麼早戀故事。

沒什麼好談的。

「你喜歡過人嗎?」

闕安搖著尾巴,邊嚼牛肉邊打探八卦。

樓下前台員工打賭了兩塊錢,挽著丸子頭的漂亮女員工,說秦鬱之這種人根本就不會喜歡上任何人。

果然,秦鬱之意料之中的輕輕搖頭。

「你喜歡什麼樣的?」

闕安回想了下員工的打賭。

有著濃密卷翹長睫毛的另一個員工小聲,帶著柔軟的尾音反駁,說秦鬱之一定喜歡溫柔、善解人意的類型。

闕安也略微有些好奇,秦鬱之喜歡什麼樣的。

「不清楚。」

轉眼之間,秦鬱之已經結束了小憩,翻出來新的紙頁,在上麵勾勒,寫下數字和文字批注。

對秦鬱之的冷漠免疫了的闕安,詢問的熱情半點兒不受打擊,仿佛八卦日報的記者完成每日ki一樣:

「那以後呢,以後有打算談戀愛嗎?」

秦鬱之隨手放下咖啡杯,為了避免闕安再叨擾他工作,索性直截了當道:

「沒打算沒想法,養兩隻狗就夠多了。」

他向來不習慣於處理親密關係,闕安算是個例外,強硬擠入他浴缸和他的床不說,還強硬的擠入了他的生活,這樣的猝不及防一個就夠了,再多來一個,他生活會亂套。

闕安若有所思點點頭,深以為然:

「對。」

「你有我就夠了,還談什麼戀愛。」

秦鬱之:……

前麵句話聽著不會讓人浮想聯翩,後麵句話聽起來也不會讓人浮想聯翩,但兩句話連起來就不是那麼個滋味兒了。

秦鬱之筆尖一滯,劃出了一條波折的下劃線後,不動聲色補救回成平穩的直線。

周六有一個競拍拍賣會。

臨出門前,闕安對著秦鬱之道:「我就不能裸著去嗎?」

十分鍾前,闕安對著一麵全身鏡,左瞧瞧右看看,半天沒看出身上折減做工考究、製作精良的燕尾型小西裝到底貴在哪裡。

為什麼要帶這些亂七八糟的小玩意兒

又是領結,又是項圈,娘唧唧的。

尾巴上那個蝴蝶結到底有什麼用?

連狗繩都是什麼意大利什麼皮材質,有這錢能換幾塊實際點的肉嗎?

秦鬱之今天穿著和平日別無二致,隻是身上略微噴了點杜鬆子香,看起來隨意而又帶了點特別,聽到闕安的反抗,他隨意不過腦說了句:

「你可以裸著等我回來。」

秦鬱之說完這句話後,空氣凝滯了兩秒,秦鬱之立馬意識到,這句話帶了些許歧義,他不自然的準備再找補兩句話解釋一下。

但心大如狗,全然隻把這話理解成「不穿衣服就不讓出門」,沒腦補其中深層含義,隻妥協的點點頭,像是對惡勢力的低頭:

「穿穿穿穿穿,我穿我穿我穿。」

這套衣服就當是入場券了。

這場拍賣會拍賣藏品的錢盡數用來捐贈給公益協會,拍品都是一些具有收藏價值的字畫古董一類,但實際價值遠低於拍賣價,這也是慈善拍賣會的另一層解釋。

名義上雖然是和氣的慈善二字,實則能參加拍賣會的人都是a市有名的大佬,商界各路兵馬匯集於一堂,算是個結交新人脈,交換利益和打探消息的好場合。

所以拍賣會其實是個幌子,重頭戲在後麵。

全場除了秦鬱之,各個心思都沒放在拍賣台上,畢竟拍賣結束後的酒會才是重中之重。

秦鬱之坐姿端正,絲毫不被周圍喧鬧和坐立不安的各色心緒所影響,還真看上了幾幅字畫,拍了下來,結束後工作人員把字畫送到了秦鬱之身邊。

白色的宣紙上,黑墨力透紙背,跌宕遒麗,運筆有峰回路轉之勢,看上去頗有大家風範。

闕安瞟了一眼,開口不屑道:「就這,這就是毛筆字?你花了多少錢?」

秦鬱之平靜道:「六百萬。」

闕安看秦鬱之仿佛在看一個錢多的傻子,沉默半晌後,他試探著開口:「其實我也是書法大家,你下次要是想要,給我瓶墨水,不用筆,我拿尾巴給你掃一副出來,也不用六百萬,給你打個折,給我六十萬就行……」

秦鬱之看了一眼後就卷好放好,看了一眼闕安,平靜道:

「不了,水平太高,買不起。」

闕安:……

卷好畫卷後,秦鬱之理了理袖口,站起身準備入場,不忘叮囑闕安:

「你就在這兒,別亂走動,千萬別說話,結束後我回來接你。」

說完就拉開門走了出去。

酒會禁止寵物入內,闕安隻能在這兒安靜帶著,還得為了避免暴露身份而閉嘴,緘默不言,屋子裡就他一個,難免無聊。

終於,在時針轉動一半時,闕安多動症發作,跑出了屋。

酒會是在大樓裡,樓外有個花園,花園裡的花姿態精致,一看就是經過精心栽培、為有錢人的觀賞而專門栽種的花朵。

除此之外,花園還有個露天台,是個聊天吹風的好去處。

闕安坐在露天台的秋千上晃盪,打算等著秦鬱之酒會快結束了,再溜回去。

結果剛趴了沒幾分鍾,隻見兩個穿著黑西裝的男人走近天台,舉著酒杯在闕安麵前停駐。

闕安抬起眼打量了下兩人。

有些熟悉。

最近秦鬱之好像在競標一個項目,但一直遲遲未定下報價,為了這事兒忙了好幾周了。

這兩人,好像也是這項目的競標對象之一。

闕安觀察到這點後,懶懶耷拉下的耳朵豎了起來,帶了幾分專注,注意聽著兩人說話。

兩人可能都帶了幾分醉意,說話聲音雖然不大,但談論的話題卻頗為大膽,闕安越聽越心驚,從預算價、標底價、再到投標價,借著風力,幾個數字傳到闕安耳朵裡。

兩人走後,闕安眼神微黯,也跟著跳下了秋千,回到了屋裡。

酒會結束後,闕安坐上車時,明顯聞到了秦鬱之的酒氣。

普通酒會上不會沾染這麼重的酒氣,最多也就是帶點酒味,很快就會散去,但闕安聞到的酒味卻經久不散,越靠近秦鬱之越重。

他扭頭,用眼神詢問秦鬱之:你喝酒了?

奈何秦鬱之現在腦子有些昏沉,並沒有接收到闕安眼神中的殺氣,他垂著眼安靜的坐在原地,比起平時銳利鋒芒的秦總,這個樣子無端多了幾分乖巧模樣,像是乖巧坐班車回家的小學生。

不清楚是怎麼回事兒,到底是喝了還是隻是單純沾到的紅酒味?

也不能出聲質問。

闕安隻能忍到車開回家後。

剛回到房間,等到沒人後,闕安立馬撲上秦鬱之的大腿,用狗鼻子輕輕湊到秦鬱之麵前聞了聞,果然聞到股醇厚的紅酒芬芳,他難以置信道:

「秦鬱之,你真的喝酒了?」

醫生反反復復叮囑,每次來家都說一遍不能喝酒不能喝酒,合著秦鬱之拿醫生話當耳旁風呢?

秦鬱之輕輕抬起眼,眼裡帶了幾分迷蒙的醉意,比起平時不顯山不露水,讓人看不出情緒的眼睛,此刻的眼裡多了幾分狡黠,更像是脫下了大人皮囊的小孩,張了張嘴狡辯道:

「我沒,沒有,酒會上酒味太大,不小心沾上氣味而已。」

闕安心道都說喝醉了壯膽,這膽子果然是真大啊,這謊都敢撒。

他被氣笑了,開口道:

「你確定?」

似是覺得確實謊言不夠誠摯,秦鬱之想了想,摒棄之前的說法,換了個說辭道:

「有瓶酒,路過我的時候被……被不小心打翻了,所以才沾上的酒味。」

闕安臉徹底拉了下來。

就他自己這身體他自己不清楚嗎?禁的那叫一個五花八門,連油炸食品都跟毒藥一樣,碰了點就得去醫院開藥。

而喝酒,那就跟自殺無異。

昨天剛犯過胃病,命差不多沒了半條,今天又喝酒?

這人到底在想什麼?

而且都已經到這個程度了,這人還要狡辯?

行,秦總厲害。

闕安語氣發涼,像是一把尖刀,帶著最後的宣判,冰冷道:

「酒,翻了?」

秦鬱之明顯是有點醉了,也不知道喝了多少,伸出手去拽秦鬱之毛絨絨的爪子,低低嗯了聲。

最後一次機會被用完,闕安眸色微黯,伸出前爪按到秦鬱之月匈口上。

秦鬱之身體瘦削,又是醉後,意識朦朧,隻覺得月匈前受到了重重一推,像是個秤砣朝自己砸過來,接著整個人不受控朝後仰。

闕安支棱起鼻子,在秦鬱之臉上嗅到了酒味,最後直接找到了酒味最濃厚的一處,輕輕伸出舌頭,在秦鬱之嘴角舔了一下。

刺激的酒精味,混雜著杜鬆子香,沾上了闕安的舌尖。

闕安冷冰冰咂扌莫了一下酒味,仿佛抓到了關鍵性證據的警察一般,無情盤問:

「那你嘴角的酒味,怎麼解釋?」

作者有話要說:雙更合一_(:3)∠)_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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