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時間回到現在。

病房裡,現在已經能稍微說會話的降穀零抬手摘下了氧氣麵罩,他出聲叫住了已經已經背過身朝門口走去的女孩。

「小哀,能等一下嗎?」

灰原哀詫異的回頭,金發青年側頭看著他,正在微微氣喘。

「降穀先生!」

灰原哀忍不住走近了病床伸手就想替人把氧氣麵罩扣回去。

赤井秀一看了兩人一眼,識趣的擰開了門把手走了出去,並貼心的關上了門。

「降穀先生,快把麵罩戴上,這不是開玩笑的事情!」

真實年齡已經成年的女孩嚴肅的抓著青年的手腕,但是又不敢太用力,手指下厚厚的繃帶讓她心酸。但是這也不是讓她縱容病人胡來的理由,她怒瞪著不乖的病人,冰冷冷的警告他。

降穀零一隻手捂著月匈口,努力平復加速的呼吸帶來的月匈腔不適感,他很久沒說這麼多話了,還是在摘了氧氣麵罩的情況下。

但這些話,他今天一定要說。

降穀零握住女孩的手腕,輕咳了兩聲說:「小哀,給我幫我給外麵的幾個家夥,咳咳,帶幾句話嗎?」

灰原哀一愣,終於懂了他的想法連忙點頭,「可以,沒問題。」

快點說完好把氧氣麵罩重新扣上!

「幫我和他們說,之前的事我很抱歉,那天隻是因為,想到了些不太好的,事情才會,咳咳,才會那樣的,希望能原諒我,咳咳。」

一句話說的氣喘籲籲,還咳了好幾次。灰原哀聽完鼻子發酸,她鄭重的點頭,「交給我吧,降穀先生。」

降穀零這才笑了起來,他輕聲說了句「謝謝」才把麵罩戴了回去。

灰原哀忍著心裡的酸澀走出了病房,她看著變成一個人的走廊回頭看了看,發現赤井秀一站在前麵的拐角處等她,看來是知道她降穀零讓她帶話了。

「怎麼了,灰原同學?」

諸伏景光看著這個女孩,盡管知道她和那個真實身份是高中生偵探的男孩一樣,並不是真正的小孩子,他還是用著對待小孩的溫和的語氣跟她說話。

灰原哀把降穀零讓她轉告的話跟諸伏景光說了一遍,她知道,這個人一定也會原話轉達給另外三個人的。

她看著聽完她轉達的話眼眶通紅滿臉悲傷的男人,心裡也不好受。

明明受到傷害的並不是他們,可現在他們卻收到了來自真正的受害者的道歉。

諸伏景光覺得如果這不是在降穀零的病房前他可能真的會哭出來。

灰原哀一直等著諸伏景光調整好了情緒才把自己也想說的話說了出來。

「降穀先生究竟經歷了什麼我不知道,但是可以肯定的是,他一定經歷了我們都想象不到的折磨。」

62

降穀零發現不對的時候他已經被綁住手腳倒吊起來沉進深水池裡第二次了。

在他的視角裡,大團大團的黑影盤在他身上,和他腦袋一般大的赤瞳幾乎貼在他的臉上,他痛的渾身顫抖。但月匈腔的積壓感還是讓他不停的嗆咳。耳邊是琴酒還是負責審訊的組織成員,亦或者是坐在另一邊乾淨地帶的朗姆說了什麼他完全聽不見,耳鳴強烈的連頭都疼的仿佛要炸開一樣。

被沉進水的第三次他終於忍不住一口鹹腥噴了出來,水池很快漫上了血色,他被提了上去換上了鐐銬綁在了刑訊椅上。

眼前陣陣發黑,拿著老虎鉗走過來的男人在他麵前蹲了下來,兩人的臉離得很近。赤瞳黑影像是發現了新大陸一樣發出了尖利的嬉笑整個裹住了男人的頭。

降穀零眼瞳猛地睜大,手腳不受控製的一抖。在他眼前的男人,原本普通陰險的臉變成了一張英俊帥氣的相貌,偏長一點的頭發更加增添了他的魅力。男人原本說了什麼降穀零完全聽不見了,響在他耳朵裡的聲線來自於他非常熟悉的人,他的同期好友萩原研二。

「小降穀的指甲真好看,可以送給我嗎?」

沒等降穀零回答左手就傳開了鑽心的痛,他馬上咬緊下唇不讓自己痛呼出聲。手指的疼痛還在繼續,耳邊「萩原研二」的聲音也在繼續。

降穀零心知肚明這大概率是之前從山裡跟著他回去的鬼怪,上次東京峰會的案子結束後他因為傷的太重,加上得病,被這東西鑽了空子。

接下來的時間裡他有短暫的痛呼過,有悶哼過,但他始終不曾開口說過一句話。

「鬆田陣平」用槍抵住他的大腿乾脆利落扣下了扳機,「伊達航」笑的一如既往的爽朗一鞭一鞭的抽在他身上……

即便理智知道這都是假的,是那個鬼想看他痛苦,想配合組織裡的人一起折磨他。

可是……

可是呀……

對於擁有這幾張臉的人,他根本沒辦法做到完全不在意。

就在他快要撐不下去的時候,那些鬼影被突如其來的金光擊碎。

原來是一直站在旁邊的狐狸神使出手了。

兩名神使是為了讓鬼自己消耗自己到一定地步,這樣才可以用最小的力量擊碎鬼怪。不然貿然出手鬼怪雖然消滅了,降穀零的身體也會被它們抽乾。

琴酒也在這個時候喊了停,他聽到了大樓外的動靜,立刻意識到波本的暴露是針對他們的一場陰謀,最強殺手氣狠了。但時間緊急,他指揮伏特加把包裡的炸藥拿出來了放到了審訊椅下麵,和所有人一起離開了大樓。

「就讓我看看,你們到底還有什麼能耐。」銀發殺手留下這句話就消失在了降穀零麵前。

之後他是怎麼強硬的掙脫手銬,又是怎麼拖著傷痕累累命懸一線的身體沖出了大樓的,這些記憶他其實已經沒太大印象了。

倒不如說發現自己竟然還活著已經是大大出乎了他的預料了。

他又做夢了。

自從恢復自主意識後他這幾天每晚都在做夢。

是令他害怕的噩夢。

「諸伏景光」拿著□□站在他麵前,在他驚惶的請求裡沒有任何停頓的對著自己的心口扣動了扳機。

溫熱的鮮血濺了他一臉,他呆滯的看著月匈口破了一個大洞的貓眼青年慢慢蹲了下來,湊近他的耳朵。幼馴染溫潤的聲音在耳邊不停的重復著同樣的話。

「記住了,零,是你害死的我。」

「是你害死的我們。」

降穀零猛地驚醒,驚魂未定的喘著氣。他突然覺得好惡心,拉下氧氣麵罩趴在床邊就是一頓乾嘔,可隨著乾嘔,月匈腔的悶痛漸漸蘇醒,他渾身冷汗的趴在床沿,抑製不住的悶咳,每咳一聲都覺得自己快要喘不過氣了。

「zero!」

諸伏景光的聲音驟然在耳邊響起,降穀零嚇了一跳,心口密集的疼痛讓他無力招架,渾身上下的骨頭都仿佛感受到了他的恐懼在顫抖。

諸伏景光這幾天一直都是趁降穀零睡著了才進來坐著看他一會,又在人快醒來前離開病房。今天和往常一樣,但是在守著的時候一不小心靠在椅背上睡著了,然後就聽到了降穀零痛苦的悶咳和乾嘔聲。

他一下驚醒,第一反應就是叫著這人的名字想去扶他,隨後就意識到自己下意識的舉動給幼馴染帶來了多大的傷害。他拚命按著呼叫鈴,在醫生進來後無措的退到了門邊,最後糾結了下乾脆出了病房隻從小窗口裡看。

所幸問題並不是很大,在醫生和護士的共同努力下,降穀零的情況平穩了下來。

冷靜下來的降穀零有點犯困,但他還是強撐著從床頭櫃上拿來了手機。

他原來的手機們已經全部報廢了,這個新的是鬆田陣平托來看病的風見裕也送進來了。

想到剛才諸伏景光臉上的驚慌。

還有自他醒來就一直沒辦法安心的同期好友們。

降穀零愧疚的不行。

他在心裡跟他們說過一千次一萬次的道歉,可他還是沒辦法讓自己不帶恐懼的麵對他們。

他的十根手指甲都裹著紗布沒辦法打字,他點開諸伏景光的短信對話框,給他發送了一條語音。

「hiro,對不起。」

門外的諸伏景光收到了降穀零的語音,幼馴染因為病痛,聲音虛弱,中氣也不足,明明才經受了「折磨」,緩過來的第一時間還是給他發消息道歉。

諸伏景光靠著牆,手臂擋住了濕潤的眼睛。

他這段時間基本就沒出過醫院,對降穀零的擔心幾乎讓他沒辦法去專心做任何事情,可同時他也因為不想讓好友們擔心,可以一邊守在病房外一邊用筆電處理一些文書工作。

他們都是這樣的人。

所以,zero,不用擔心,再大的困難,我們都會陪著你走過去的!

病房裡的降穀零收到了回信,懷著自己也說不清楚的忐忑心情,他睜開眼看向手機界麵。

諸伏景光體貼的沒有發語音,而是回的文字。

[等zero出院了,我們五個再去一次遊樂園吧!想和大家一起看煙花!(笑臉)]

降穀零把這段不長的話翻來覆去看了好幾遍,直到手機自動黑屏。

陽光從窗外照了進來,病床上的金發青年露出了自醒來後第一個屬於他自己的笑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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注解:赤瞳鬼影就是之前零,貓哥,警校三人組帶著熊孩子們去露營的那座山上纏上的零零,它一直在找零零的弱點,想擊潰他,但是無論讓零零做什麼噩夢他都精神堅韌如初,直到上次零執特別篇裡他發現了零零的弱點是警校組~咳咳,所以就這樣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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tbc

*正文一定會是he的~大家放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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