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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遠處旁觀了整個過程的降穀零捏緊了手裡的鋼叉。
狐狸神使應他在心裡的呼喚出現在了他麵前,這次隻有一個。
降穀零知道這是因為他自身狀態不好的原因。
他看向鬆田陣平背後已經用長長的舌頭裹住卷毛青年的脖子吸吮的厲鬼,又看回神使,意思十分的明顯。
【你現在的身體承受不起】
狐狸神使站著沒動,它的身形沒有以前清晰,金色的光芒也似隱似現。
沒關係。
降穀零知道自己的身體,他絕對不可能看著自己的好友被厲鬼纏上而什麼都不做。
明悟了他的堅持,狐耳少女也沒有再勸的意思,它轉過身舉起手掌開始了驅散。
隨著厲鬼的消散,降穀零隻覺得有什麼東西被從身體裡強硬抽離一樣,月匈口疼的厲害,心跳也開始越來越快,卻在極速連跳後驟然減速,如此往復。
「唔咳!」安室透捂著口鼻悶咳一聲,血色就順著指縫流了出來滴在了白色的桌布上。
「安室先生!」
坐在對麵的綠川光驚得站了起來,他快步繞過桌子到了他身邊,「安室先生是哪裡不舒服嗎?」
安室透捂著嘴默默在手心裡做了幾個深呼吸,即便呼吸間全是血腥味,他努力壓下月匈腔火燒火燎的疼,啞著聲音說:「綠川先生……可以陪我去廁所先清理一下嗎?」
綠川光……或者說諸伏景光肯定不會拒絕,他直接伸手扶住幼馴染的胳膊把人架了起來。
一直嚴重逞強的人這次卻沒有任何反對的意思。這讓意識到這點的諸伏景光心裡一沉。
案件發生現場,伊達航正在跟趕來的高木涉和佐藤美和子對事發細節沒有注意到這邊。另外一邊的萩原研二和鬆田陣平卻是一直有分神留意這邊的,看到綠川光架著安室透去了廁所,還有桌上的血跡,兩人就知道一定又是那家夥/小降穀出了問題。
奈何以他們現在的身份,幾個人就連想正大光明的去關心都做不到。
諸伏景光扶著降穀零進了廁所就反手鎖上了門。
降穀零一手撐在洗臉台上,一手緊攥著衣領,鼻血直接順著他的下巴滴到了潔白的盥洗池裡,他已經無暇顧及這個了。
心跳跳的飛快,月匈腔也疼的不行,他努力咬牙才沒有讓自己叫出來。
這樣的症狀加劇是從上次在波洛阻止神使對明美出手後開始的。
強行打斷神使的法陣被反噬了吧?
其實早在明美那次出現之前她已經會時不時的不舒服了,但都過去的很快,加上他也很忙就沒怎麼在意。
他大概猜到了原因。
他隻是一個凡人,雖然有著他不知道的機緣巧合開了陰陽眼,但無論是和神明的交易還是日常隨處可見的鬼魂,和它們的近距離接觸一定是很傷身的。
可能還會折壽。
但想到尚未解脫的明美,隻能用假身份出行的景光,還有害人無數的黑衣組織……
再堅持一下吧!
再多堅持下!
降穀零!
諸伏景光無措的扶著降穀零,對方緊貼著他的身體一直在顫抖。
努力忍痛的悶哼,盥洗池裡越來越多的鮮血。這些都讓他焦心的不行。
可他什麼都不能為對方做,無論是打電話叫救護車,還是開門呼救,他們都承受不起身份暴露後的代價。
他想起了幾年前,蘇格蘭假死脫離組織的那個晚上。
波本的槍口對準著他,但他還是從那張麵無表情滿是冷戾殺氣的臉上看到了屬於降穀零的絕望和痛苦。
他知道對方在害怕,在為即將開槍傷害他的行動痛苦,可他連個擁抱一句安慰的話都沒辦法說出來。
離開組織後,他在公安的安排下潛藏在黑暗裡過了兩年才用綠川光的身份重新回到陽光下。
他很擔心一個人在組織裡潛伏的降穀零,他的身邊沒有了可以互相幫襯的人,哪怕是被他和幼馴染共同懷疑過也是臥底算是半個同伴的萊伊也讓諸伏景光無法放心。
當然,從現在降穀零的種種表現看,這些年他過的隻會比諸伏景光想象的還要不容易。
過了好一會,月匈腔和心髒的疼痛終於緩和了不少,至少是他可以忍受的程度了。
降穀零抬起水龍頭接了一碰水開始清理一塌糊塗的臉,幸好沒有沾到衣服上。
他低低咳了兩聲才轉過頭看著一言不發扶著他表情嚴肅的諸伏景光。
對方看著他的眼神復雜的讓他心裡隻能嘆氣。
「咳咳……抱歉,綠川先生,嚇到你了吧?剛才有點不舒服,現在已經沒事了。」安室透輕輕掙開了綠川光扶著他手臂的手,「給你帶來了困擾真的很抱歉。也謝謝你願意陪我來清理。」
看著已經恢復成安室透狀態的幼馴染諸伏景光也跟上了節奏。綠川光從善如流的鬆手,搖頭,「沒事的,安室先生。隻不過……」
「安室先生是心髒不舒服吧?還是要注意身體啊,這種情況去醫院檢查下比較好吧?」
安室透頓了一下才笑著說:「沒什麼大問題的,隻是流鼻血而已,我已經去檢查過了,不需要太緊張啦。」
完全回避了心髒問題呢。諸伏景光在心裡苦笑。
兩人從廁所出來,店裡的客人已經都走光了,鬆田陣平和萩原研二也不見了,伊達航大概率是回警局做筆錄了。
安室透看了眼時間發現離波洛的上班時間已經很近了,他跟綠川光道了別也很快離開了。
綠川光看著逐漸駛離的白色馬自達從兜裡掏出了手機,上麵顯示一條十分鍾前收到的短信,發件人的備注是hagi。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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