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隻貓貓(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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仇夜雪同祝知折並未交好到可以這般稱呼的地步。

但祝知折是太子,仇夜雪再怎麼如何都不能在這宴會上駁了他的麵子。

再者……

在祝知折用那般語氣念著那樣親昵的稱呼時,殿內的氣氛就變了。

有人震驚於他們二人的關係,亦有人為此感到忌憚。

殿內各人心思千轉百回,無論能不能聽見他們談話,反正每一雙眼睛都盯著他們這兒。

仇夜雪未曾露怯,也並未因此羞惱,隻是微微傾身,另一隻手撐在了麵前的矮幾上,湊得離沖他彎月要的祝知折近了些。

他身上那淡淡的味道又被祝知折敏銳地捕捉到,仇夜雪比起先前來看要有了些血色的薄唇勾起,一雙桃花眼抬著眼皮看人時,總分外充滿攻擊性:「殿下可真是冤枉人。」

病愈後,仇夜雪的嗓子也不啞了,清亮的聲線透徹空靈:「這酒,我明明是為殿下斟的。」

龕朝民風開放,無論各地,素來都有男風。

朝廷對此也是睜一隻眼閉一隻眼,並未表態。

祝知折要玩這一手,他便陪他。

左右世人皆知歲南世子囂張跋扈,是個好丨色的浪盪子,他自個兒也沒打算娶妻生子,並不在意這一遭後又會傳出怎樣的流言蜚語。

可…祝知折是太子。

他日後是要稱帝的。

祝知折這手玩得……當真就是傷敵八百,自損一千。

仇夜雪心頭冷笑,麵上勾著的笑卻愈發綺麗。

祝知折輕撚著手裡小巧的酒杯,瞧著他比星辰還要明亮的眼眸,同樣跟著笑:「阿仇待我可真好。」

語落,他就直接就著仇夜雪的杯子將裡頭上好的佳釀一飲而盡:「喝了阿仇這杯酒,我覺著身體都好了不少。」

他邊說邊運轉內力,將被他故意留在體內的藥力散去了點,於是嗓音聽上去沒那麼沉了,連那勾人的鼻音也跟著沒了。

他說話沒壓著聲,這邊離帝位不遠,慶丨豐丨帝自然也是聽見了的。

慶丨豐丨帝甚至還極為驚奇地感嘆了句:「一杯酒竟能有如此奇效?」

仇夜雪還沒來得及揣摩聖心,去想皇上這是何意,就聽祝知折悠悠接口:「這是自然。父皇你也不瞧瞧,這可是阿仇親自給我倒的酒。」

殿內眾人在他這話裡思忖更甚,祝知折要的便是這個結果。

他將酒杯重新擱在了仇夜雪跟前,隨後挺直月要杆,垂眼睨了仇夜雪一眼,墨色的眸子盪著惱人的笑意與促狹。

仇夜雪卻並不懼他,反而是回了個笑。

別的不說,這酒他本來就沒打算喝。

祝知折這一遭,倒是誤打誤撞地幫了他一把。

就是這張臉瞧著氣人得很,讓人不住地想給他一爪子。

待這位太子落座後,宮宴上的歌舞也開始。

仇夜雪同祝知折之間隔了個位置,是那位還未來的大皇子的。

仇夜雪對此人頗有興趣,一直想要結識一番,但看這情況…今日怕是見不到了。

仇夜雪重新倒了杯茶,就聽得某位閒不住的太子懶懶開口:「阿仇真乖。」

他一頓,偏頭掃他,因動作過大,右耳上墜著的銀牌同穗子一道搖晃。仇夜雪入戲極快,笑得溫柔,卻隻有祝知折能夠感覺到這是把剔骨刀:「畢竟總不能叫殿下心疼啊。」

祝知折坐得比他更隨意,他整個人都算是半倚著矮幾,用手撐著腦袋瞧他的。

聽得他這話,他意味不明地笑了聲,眼裡趣味更濃,但也不再多語。

這場宮宴仇夜雪幾乎是在祝知折赤丨裸丨裸的目光下過完的。

中途慶丨豐丨帝還提了嘴他那宅邸落匾的事,問他想題何字。

一個不學無術的紈絝,肚子裡理應是沒有墨水,也不曉得該如何才好,甚至最好再鬧點難登大雅之堂的笑話出來的。

仇夜雪自我詆毀的話都到嘴邊了,又硬生生被祝知折橫插一腳:「父皇,你日理萬機,這些事不如交由我來做好了。」

他笑吟吟地看著仇夜雪:「我書法尚可。」

仇夜雪:「……?」

落匾不都是禮部的事麼,和他書法如何有何關係?

慶丨豐丨帝顯然也是意外:「哦?老二,你要親自提筆?」

祝知折:「我同阿仇一見如故,想來我喜歡的阿仇也會喜歡。」

仇夜雪覺著這人又憋著壞水,故而推拒:「這等小事,不必勞煩殿下了。」

「欸,阿仇。」祝知折語氣親昵無比:「你我之間再這般客氣下去,我可是要惱了。」

仇夜雪微微一笑。

慶丨豐丨帝顯然對他縱容喜愛到了極致,不然也不會即便每年有禦史台遞折子說太子失德、太子殘暴、太子如何如何,祝知折的地位卻仍舊穩如泰山。

所以這事兒,祝知折開口了,慶丨豐丨帝就直接應了。

根本不需要仇夜雪的意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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