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9章 第 79 章(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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太子也有點傻了,回憶一番,不由地一陣慶幸自己沒有牽扯在裡麵,又不明白,我乾嘛要怕混賬四弟?

康熙更心梗。

偏偏能拿兒子怎麼辦?

他唯有一揮手,兩名侍衛立刻上前,架住原山西布政史甘度將他拖了下去。

今兒早朝的官員們禁不住倒抽了一口涼氣,眉眼間都帶上了一抹謹慎和後怕。

四阿哥的小脾氣實在是惹不起啊。

皇上念著舊情,太子爺也顧著官員們的體麵,可是四阿哥兩三歲就能扛著火銃去內務府,他管你是老臣舊臣誰的門人誰的親戚?

偏偏皇上和太子爺還都一貫寵著四阿哥,本來要開恩的,四阿哥要管,立馬變成誰要你犯錯的?

比如原山西巡撫溫保和節度使甘度。

四爺似笑非笑地看了他一眼,懶懶的臉上有一抹憐憫:「溫保啊,剛你不是和汗阿瑪喊冤……爺聽見了,幫你查明真相!」

若是庫房有銀子,皇上這一查,很可能給自己官復原職。可如果庫房裡一兩銀子也沒有那。原山西巡撫溫保似乎已經想到自己被押送刑部被臭雞蛋爛白菜葉子丟打的場景,兩眼一翻,雙腳一蹬也跟著暈了過去。

眼看著老四三言兩語就把曾經兩個封疆大吏給定罪了,康熙一陣無語。

可還是那句話,能怎麼辦?

再次一揮手。兩名侍衛立刻上前,架住原山西巡撫溫保將他拖了下去。

曾經的一省大員溫保竟是落得這個下場。

還有意見的朝臣們再也不敢說話了,紛紛踴躍同意禦史們的建議,爭先恐後表示應該刑部審查,給朝廷和官員們一個說法給老百姓一個交代。

這些表態康熙還是很滿意的。

當然,這裡也有其他問題,嚴查賬目,查到什麼程度?派誰去?

太子立即站出來:「汗阿瑪,兒臣有奏。」

「說來聽聽。」

「山西地處邊境,環境不同於內地,民風也相對彪悍。隻兒臣想著,山西在康熙二十三年的時候,開始一場改革,有當時的巡撫色楞開始,山西建造不少作坊和學堂。兒臣提議,這次清查賬目,連帶這些也都看看。」

戶部尚書對太子的提議頗有興趣:「太子殿下是要統一清查,調整山西民風?」正麵麵對皇上,微微鞠躬恭敬道:「皇上,臣附議。都說山西民風彪悍,可到底什麼情況,我們要先有一個了解。十多年過去了,山西應該不再是以前的山西。」

太子矜持地點頭。

四爺一眯眼,太子這是要將水攪合混了,防止萬一查出來的事情太大,朝廷難辦還丟麵子那。不過,他也現在的山西具體怎麼樣了。

「汗阿瑪,兒臣附議。」四爺嬉皮笑臉的小樣兒。

滿朝文武那立馬跟著:「皇上,臣等附議。」

太子暗暗地給混賬四弟一個小白眼。

康熙忒是嫌棄。

「既然都附議了,戶部……」

「皇上,臣等願往。」戶部官員們齊刷刷地站出來,精神抖擻,立場端正。

康熙挺高興,龍爪子重重一拍龍椅扶手:「好!不過,這還不夠。」

大郡王接話:「汗阿瑪,兒子提議,既然要大清查,連帶幾個軍營裡也查一查。有貪汙軍餉的,有克扣將士們日用的。」

三郡王也站出來:「汗阿瑪,山西本來就商業發達,商人們曾經資助大批銀子給黃河治水。現在大清要全麵修建瀝青官路,山西省也是在第一批。兒子提議,這次派人去山西,人選謹慎,大力宣揚朝廷政策,安撫百姓,給予一些為朝廷和百姓出力的官員商人鼓勵。」

康熙哈哈哈大笑:「都說的好。這件事,有戶部、兵部、翰林院,一起派人去。」一眯眼,「胤禛啊,你還有什麼話要說的嗎?」

那取笑的架勢:朕知道你小子不滿意了,特意多問問你,現在心情好了吧?

四爺聽著周圍人悶笑的聲音,小白眼一番沖著康熙齜牙瞪眼的:「汗阿瑪問兒子,兒子就提醒一句吧。這派去的人選,要好好地選,可不能去了就回不來了,或者回來啊,也進去刑部了嘍。」

!!!

康熙黑了臉,覺得在兒子麵前丟了麵子的老父親,陰沉著龍臉掃一圈群臣們:「刑部、戶部、兵部、翰林院所有官員聽著,這件事給朕辦好了。誰敢違抗不配合,上報上來朕護著。誰敢徇私,以同犯論罪!」

嚇得文武群臣一個哆嗦。

被點名的幾部官員一起跪下來發誓保證。

以為是露臉的差事,好嘛,這下要拿出來真本事了,得罪同僚們是注定的了!

索額圖和佟國維不約而同地對視一眼,狠狠地瞪對方:都怪你!

大郡王殺氣騰騰:兵部有誰敢包庇徇私丟爺的麵子,爺知道了第一個不饒。

三郡王微微一皺眉:這事兒棘手了。本想跟著沾光辦點兒差事,可能也要得罪人了。

太子黑著臉:這一兄一弟就會跟著孤撿好處,忒是可恨!轉眼又變成幸災樂禍:這下都落到四弟手裡了吧,孤就看看你們能不能秉公辦事!

索額圖……

他幾乎控製不住自己的表情,心中是一陣陣的煩悶和無奈。

太子爺啊!

您知道不知道這次清查會引出來的風波啊?索額圖急得額頭冒細汗,偏偏在朝會上是萬萬不敢透露出一絲表情的。

當然他的動作也被佟國維納入眼中。佟國維止不住嗤笑了一聲,我是擔著乾係。可你索額圖背著太子也是做了不少事情,一直聽說新任山西巡撫是你的人,這下露出來尾巴了吧。

索額圖還在憂愁。

又是處罰溫保和甘度,又是嚴查山西賬目,四阿哥做了郡王後,這膽子是越來越大了。

還以為皇上要四阿哥留在工部是不看重,哪知道……看來要找機會和太子爺好好商量……索額圖時不時地看一眼太子,決定今天就和太子好好說說。

大臣們開始下一個議題,臨了下朝,四爺邁著優雅的郡王·八字步,開心地揮別同朝的臣工們,騎著小自行車悠哉哉地一路看風看景去工部當差,雲淡風輕不帶走一片雲彩的小樣兒,要所有人看得牙酸胃疼:這才是四郡王的第一天上朝啊,皇上可是規定了,大清每隔三四天必須一次朝會!

四爺今兒個很高興,天高雲淡、神清氣爽,到了工部就迎來四福晉送來的一馬車愛心茶點,立即熱情地邀請工部同僚們。工部尚書笑眯眯地用著茶點,眯著昏花老眼:「四爺,朝鮮不光來要糧食,還來求一些匠人協助建造災區房屋,我們工部也有的忙。」

四爺端著茶杯掃視一圈,嬉笑:「之前你們不是想坐大船的嗎?」

「四爺您是說,這次賑災朝鮮走海路?」有個機靈的官員接口。

「走陸路多麻煩。現在海路開通了。從天津港截留漕米,用商船出大沽海口,至山東登州,改用雞頭船撥運引路。」

周圍一圈工部官員齊齊豎大拇指。

「四爺您行!」戶部幾十口子估計還在打算盤那,四爺脫口而出,工部一個個的與有榮焉!

「謙虛謙虛。爺可說好了,這朝鮮的國難財誘惑人,別的誰在船上私帶貨物售給朝鮮大戶,爺管不著。我們工部……」

「保證不做這樣的事情!我們一定不給四爺丟人!」

「嗯,今天有什麼稀奇事兒?」

「有有有。安徽宣城的畫家梅清去世了。四爺您之前說他的畫兒好,我們都收藏了,嘿,他這一去世,畫兒立即價格翻倍。還有那,法國傳教士白晉寫的那本《康熙皇帝》在巴黎出版了,翰林院刊印中法兩個版本,我們各部都有幾本。」

四爺來了興趣:「拿來法蘭西文的爺瞅瞅。」

「好嘞。」

四爺躺在靠窗的躺椅上,吹著春天的和煦小春風,品著茶,焚一爐沉香裊裊,慢悠悠地翻著《康熙皇帝》。

大清和法蘭西來往越發密切,年年兩國互送禮物,互相學習的。康熙三十二年,康熙為招聘法國耶穌會士有才人士來大清做工,令白晉回國物色人選,特封白晉為洋欽差。白晉帶著康熙的禮物和書信走了一趟,到了巴黎,特意向路易十四上一奏折,即《康熙皇帝》一書。

「康熙大皇帝聖壽四十四歲,已經在位三十六年。他沒有絲毫與當今皇位不相稱的天資與品德。他威風凜凜、儀表堂堂、舉止不凡,五官端正,雙目炯炯有神,鼻子略顯鷹嘴形,鼻尖鼓起。雖然臉上有幾顆痘痕,但絲毫無損於他的美好形象。而康熙大皇帝精神上的美,遠遠超過他□□上的美。他天賦極高,博聞強識,智力過人,明察秋毫。他有處理復雜紛繁事務的剛勁毅力,他有製定、指揮、實現宏偉規劃的堅強意誌。他的嗜好和興趣高雅不俗,都很適於帝王的身分。他為人公正,伸張正義,倡導德行,愛護臣民。他具有服從真理的性格以及絕對抑製□□的克己之心……」

四爺揉揉眼睛,這確定說的是爺的汗阿瑪?都說西洋人善於誇人,激情四射的,倒是名不虛傳,汗阿瑪看了估計都不認識自個兒。

再朝下看,白晉重點贊美了康熙的兒女們,每一個都是人中龍鳳、文武雙全,那誇的,要四爺看得目瞪口呆,看到白晉誇自己的部分,抬手扌莫扌莫臉,懷疑自己的臉是金子做的,渾身冒上帝的光圈兒。

再看白晉對比之下,感嘆加督促路易十四生兒子的話語,嘿嘿直樂:法蘭西的路易十四不缺兒子女兒,缺的是皇後生的有繼承權的。因為西洋人和蒙古人一樣重視血統,還信奉一夫一妻情夫情婦製度,情婦情夫的子女沒有繼承權,導致幾個國家為了要皇後生繼承人鬧騰不休。

幾次書信來往,四爺大致明白,路易十四與他的王後瑪麗亞·特蕾莎有三男三女,但除了王太子路易長大成人以外,其餘都早夭。王太子有三個兒子,都長大成人。而習慣獨攬大權的路易十四老了,和他年輕強壯的王太子的關係也開始僵硬了:雖然他隻有這一個有合法繼承權的兒子,但有孫子們備選啊。

有此,四爺思及汗阿瑪和太子二哥的關係,眯了眯眼。

看到白晉總結說;「在東方歷代帝王中,最喜歡鑽研科學的,無疑是大清的康熙大皇帝。陛下您路易十四,癡迷的則是舞蹈。康熙大皇帝忙裡偷閒對科學的癡迷,到了禦醫要勸誡影響健康的地步。陛下您乾脆就自己上陣,先後出演21部芭蕾舞劇,有朝臣甚至擔心您會過度練功而病倒……」

四爺陷入思考中。

上輩子的汗阿瑪,就是癡迷科學技術,幾次派人去西洋購買西洋器具、招聘人才來大清。可是,這都無法推廣下去。

這輩子,他一直在嘗試構建一個技藝基礎。可對於這片廣袤古老的、病重難治的土地來說,好似在掉到沼澤的一艘大船上出力氣,你怕動作大了,大船直接沉了。你怕動作慢了,還是沉了。

耐心耐心。四爺一邊翻著兒,一邊思考。告訴自己,朕這輩子最不缺的就是耐心。再有西洋人的這份樂觀、藝術感、喜好贊美人等等優點上看,四爺也意識到自己在開辦學院上的不足之處。

教育國人要從小開始。要給孩子們打小樹立一個良好意識。禮儀禮貌,生活習慣,要成為學院裡的必修課程,和經史子集琴棋書畫詩詞歌賦、數學天文等等一樣重要。而藝術修養,也應該抓起來了,朝中下層國人普及,嗯,也有汗阿瑪做榜樣吧!

四爺一目十行地瀏覽完《康熙皇帝》,起身,坐到自己的書桌上,攬袖提筆蘸墨,刷刷刷地開始寫章程,眉眼彎彎。

漱芳齋裡,正在陪著皇太後聽昆曲的康熙,猛地打一個噴嚏,用手帕擦擦鼻子,氣惱道:「皇額涅,一定是小四胖念叨朕。」

皇太後登時不樂意了,埋怨地一瞪眼:「他念著孝順皇帝那。」

「可別。皇額涅您不知道,他折騰的環境保護,要朕多煩惱?朕長這麼大,也是第一次知道,去釣魚,還要隨身帶著袋子,將垃圾裝回家。」

皇太後堅持一條:「他這也是孝順皇帝那,知道皇帝喜歡去海子裡釣魚,要給皇帝保持一個好環境。」

康熙:「……」

得嘞,皇太後的眼裡,孫子是疼的,兒子是使喚的。而好孫兒胤禛就是完美的!

*

早朝結束,離開澹寧居後。

領侍衛內大臣兼保和殿大學士索額圖一路跟著太子回到集鳳軒:「太子殿下,如今大郡王和四郡王都是郡王了,都脾氣見漲,氣焰日益囂張……」

日益囂張?

四弟一貫頑皮脾氣大,但他即使和自己生氣,也是對自己沒有敵意還多加維護的。

至於大哥,打了幾次戰事,性情確實穩重不少,如今更是資歷雄厚和自己對著乾,但他不是一直氣焰囂張?

太子妃和大福晉、三福晉幾個妯娌處得好,幾次勸說,大哥爭鬥歸爭鬥,人不壞。太子聽著的時候很不耐煩甚至和太子妃生氣。但他冷靜下來,也大約明白,大哥的脾性就這樣直來直去的,要爭皇位也是明晃晃的。

太子眼中閃過一絲深思,禁不住記起大哥、四弟,以前一起在無逸齋讀書的模樣。

這不是和現在一模一樣嗎?怪不得四弟上朝跟上學一般的放鬆坦然,思及今天四弟孩子氣的小無賴,氣得汗阿瑪幾次噎住,不得不嚴厲處理山西亂民案,太子的眼裡不由地浮現一抹笑兒:「叔公,四弟就這個脾氣,打他出生,孤第一次見到他,就這樣兒。」

索額圖:「……」萬萬沒有想到,他自詡關懷備至掏心掏肺的話語,從太子左耳朵進又從右耳朵出,太子完全沒有聽進去一點點。

甚至於讓太子夢回童年。

那時候索額圖就是這般叨叨叨個沒完,甚至索額圖挑唆自己的奶嬤嬤,親自動手對上四弟的奶嬤嬤,後來怎麼樣了?後來自己的奶嬤嬤就被汗阿瑪和自己送出宮榮養了,自己和索額圖的關係也慢慢地疏遠了。

索額圖因為太子的態度不甘心,更擔心:「太子殿下,您不知道,山西巡撫孫毓璘……我們要保住啊。」

「!!!何出此言?」太子的臉色沉了下來。捫心自問,他隻是收到過溫保五萬兩孝敬銀子,還是在溫保做巡撫好官兒的名聲時候,就算事發了,他也不用擔心。「孫毓璘一向都是清流,孤和他沒有大交情。」太子的聲音和目光都冷冷的。

「太子殿下……」索額圖著急地站起來,鞠躬行禮:「孫毓璘一直是傾慕太子殿下的風采,他曾經和臣透漏,本打算孝敬太子殿下十萬兩銀子的,就等著太子殿下今年的生辰那。」

所以,是索額圖和孫毓璘有聯係?山西一百萬兩銀子的虧空,不光是溫保和甘度侵吞的,還有孫毓璘?

太子的黑眼珠子直勾勾地看著索額圖,腳底一陣陣地生寒氣:這次清查,很可能孫毓璘要被查出來,萬一他為了保命咬出來自己……可孤壓根就沒有見到十萬兩銀子的一根毛!

耳邊是索額圖不停地誇孫毓璘對自己的忠心,太子聽著,目光平靜地看著索額圖,恍恍惚惚的,眼前的索額圖如此陌生要他不認識一般,眼前竟好似又是四弟問自己:「魚和熊掌不可兼得,太子二哥要怎麼選擇?」

索額圖下意識地住了嘴,抬眸的瞬間他忽然看到了太子臉上的笑容,涼薄冷漠無情,禁不住打了個寒顫。

這持續了一刻鍾的嘮叨聲戛然而止。一顆心沉到穀底,頭疼得太陽穴突突直跳的太子,抬眸看向索額圖:「叔公可是說完了?說完了便退下吧。孤沒見到孫毓璘的一兩銀子,孤和孫毓璘隻有正常禮儀寒暄。記得?」

索額圖應繼續解釋懇請才是。

隻是他莫名感受到一種危機,下意識附和著點頭,等他醒過神來的時候已經立在了集鳳軒外。

太子望著索額圖愣愣的背影,神色頹敗,身體往後一靠。

機靈的賈應選等索額圖拐彎進回廊看不見了,極有眼色地進來書房湊了上來,動作輕柔地為主子按摩著頭部。

太子雙眼微合,眉心始終皺著。

不知過了多久他喃喃出聲:「魚和熊掌啊,孤有選擇嗎?……」

賈應選沒聽明白,但他隱約知道這是大事。

他呼吸都不敢了,恨不得自己化身隱形人,低眉垂眼地為太子按摩,告訴太子:奴才今兒是聾子。

太子也壓根不是問賈應選。他閉著雙眼回想著過去:當年汗阿瑪大婚後要親政,要正式從鰲拜手裡奪權,生死爭鬥之際,索額圖站出來從三品大員變成汗阿瑪的禦前侍衛,日夜保護汗阿瑪,最終出計謀生擒了鰲拜。他是有能力的,可他的能力,隻適合內鬥。汗阿瑪也看重他這一點,要他跟著自己,希望他為自己所用,可誰能想得到不過數年時間,索額圖的貪心就遮掩不住了,吃涮鍋子用金的,甚至背著自己拉黨派了。

太子的臉上有一抹自嘲苦澀的笑兒:孤早該想到的,在索額圖對付孤的四弟,不許其他人接近孤的時候。

賈應選望著太子陰沉壓抑的模樣,忍不住壯著膽子說道:「主子,您今天還回去毓慶宮嗎?」

太子被他問愣住了。

他閉上眼睛,臉色越發地陰鬱了。

賈應選心裡突突跳,恭敬回答:「要不主子爺去外頭散散心,西山跑馬?奴才這就安排。」

太子微微睜眼,淺淺地勾唇:「四弟騎自行車很開心——孤自己騎自行車轉轉。」

說完,他再次閉上眼睛。

賈應選也沒再說話,一直為太子按摩到太子進入淺眠才停止動作,躡手躡腳的將一副薄毯蓋在主子身上,最後才留下兩名心腹太監伺候,領著其他人退下。

太子為什麼要這樣奇怪,在康熙住暢春園的時候,喜歡回去毓慶宮那?賈應選隱約猜到一點兒,就因為他猜到一點兒,他恨不得自己不光是聾子,還是啞巴。

太子淺淺的一覺醒來,看看天氣明朗日光明媚的,心情很好地換了外出的微服衣服剛要出門,澹寧居的小太監來請:「太子爺,西藏使者來見,皇上請您過去一趟那。」

「……」太子靜默一會兒,淡淡地笑:「稍等孤一會兒,孤去換衣服。」

「哎!」

小太監因為太子爺的態度奇怪、豈不知太子心裡的火氣急欲爆發。

他為什麼在康熙住暢春園的時候,寧可大費周章地回毓慶宮?就是因為康熙這樣隨時傳喚!

康熙自以為他帶著太子在身邊,是親近。有意地要太子處理一些軍國大事、奏折條陳,陪同甚至代替皇上接見各國使者外地藩王什麼的,要他多學習歷練。太子每每都是壓抑著告訴自己耐心:我已經長大了,汗阿瑪您看不見嗎?我會處理政務了,不需要您當我是七歲孩子手把手地教導了!

他憤憤地回去寢室換了衣服,思及剛剛的好心情,騎自行車出去逛逛的計劃都不成了,越發地掩飾不住內心的煩躁:您要傳喚就一聲兒!西藏來人還是什麼大事不成!

西藏第巴使者尼麻唐胡圖克圖、尼林唐兩位官員,大禮參拜康熙和皇太子,呈上他們的第巴密奏。

梁九功走過去接過來檢查了,雙手捧給康熙。康熙隨意接過來看了,表情沒有變化,轉手遞給身邊站著的一身杏黃袍服的太子。

太子打開一看,眉心一跳,目光落在兩個使者身上,透著冷漠和質問。

兩個使者嚇得臉一白再次大禮參拜,懇求道:「五世da賴喇嘛早已亡故之事,五世da賴喇嘛秘不發喪瞞著大皇帝,都是吾等的罪過。再生之新da賴喇嘛年已十五,卻暫時不好住進布達拉宮,請大皇帝對此事暫時保密,不要公布於眾。」

太子眉毛一挑,冷聲道:「好大的膽子!」

嚇得兩個使者「砰砰」止磕頭:「請太子殿下贖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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