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5章 第 65 章(2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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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爺領著蘇培盛,蘇培盛雄赳赳氣昂昂地抱著玉如意,一路上昂首挺月匈的,要所有人都知道,皇上沒生氣四阿哥,還獎賞四阿哥了,梁九功剛急得是其他事情那。

四爺去慈寧宮、承乾宮、永和宮請安,逗得位長輩笑了出來,蘇培盛抱著玉如意回去院子放置。春日上午的太陽高照,四爺一個人慢騰騰地挪著八字步,直接回來西所八阿哥的院子。

四月中的天氣,早晚雖然還有點冷,白天卻是不冷不熱的剛好,八阿哥披著一件真絲的春衫靠著靠枕半坐著,屋子裡多了幾盆花卉,宛若小虯龍的羅漢鬆、盛開的金黃姚黃牡丹……一套書桌椅子靠窗擺放,一盆素雅的玉蘭插花在上麵亭亭玉立,微風從半開的窗戶吹進來,浮動若有若有的清香。

四爺抬腳進來寢室,八阿哥似乎是在等著他地一抬頭,看見他似乎還扯著臉笑了一下,不說話,隻用眼睛上下打量著,最後笑嘆道:「四哥一夜未曾休息好,也沒換衣裳,竟還是玉樹臨風翩翩然。」

四爺笑道:「八弟這是誇四哥還是誇自己?我們可是都隨了汗阿瑪的長相。」

八阿哥抽抽嘴角:「原來四哥也是個貧嘴的。」

四爺環視屋子裡的變化,問他:「都來看望八弟了?」

八阿哥點頭:「太子殿下、大哥、哥……十四弟,都抽空來看望過了,我怕過了病氣沒要他們進來,這些花兒盆景的,倒是看著心情好。」話音還沒落,董佳嬤嬤進來福身行禮:「四爺、爺,水備好了。」八阿哥點頭道:「弟弟給四哥準備了熱水,四哥洗漱一番,四哥的衣服也要酥酥和餅餅拿來了,這書桌也是留給四哥看書用的。」

「吆喝。」四爺抬手就拍拍他的光腦門,笑的懶洋洋的。「四哥謝了八弟了。」

八爺瞪眼,抬手就要打下來這人的手欠,眼角餘光裡看到嬤嬤宮人都在,舉起的手慢慢落下,好弟弟模樣地笑著:「四哥最愛乾淨的,卻因為照顧我湊合了一夜,這是弟弟應該做的。」

四爺笑笑,再拍拍他的光腦門兩下,轉頭對董佳嬤嬤道:「嬤嬤快領爺走著,爺這一身都發臭了。」

董佳嬤嬤笑逐顏開:「四爺您和奴婢來。」

八阿哥望著混蛋四哥悠哉哉烏龜挪步的背影,心裡頭恨得咬牙,還要裝感激不舍的樣子,蒙頭躺下捂著自己在被子裡,使勁地咬被子。

看山還是山,看水還是水……被貪嗔癡裹挾的自己,這輩子也達不到這個境界了。可能是病著的原因,他居然哭了出來,越哭越難受。

惠妃和他親娘來看他,他還要裝著是感激四哥照顧,才哭的,眼淚更多了。

惠妃笑道:「可見這就是兄弟情深了。等你好了,可要好好感謝你四哥。那作業要好好做,你四哥管著你他自己不也費功夫?都是為了你好~~」

覺禪氏手上帕子不停地擦著眼淚,當娘的心疼兒子,可兒子都醒了,還會哭了能說話了,她也就放心了。

「你呀,以後可不能這般嚇唬人。你四哥罰你寫大字,怎麼不罰其他人?你看看你那手字,你四哥五歲剛拿筆都寫的比你好,還因為這件事掉水裡頭嚇得皇上也不安生,你說說你?……」

兩個母親輪流勸說,訓著,八爺低頭聽著,就覺得,這人生啊,真生無可戀。

混蛋四哥害得他落水,誰都告訴他,他要好生感激!

等他堐到兩個母親走了,聽自己的貼身小太監歡喜的討巧:「爺您不用擔心四爺了,皇上賞賜了四爺一柄黃玉如意那。都說剛梁九功白著臉來找四爺,是因為其他事情。」

八爺忙雙手捂著臉,克製自己要笑出來的嘴角,重重地一點頭。

「如此我就放心了。」

他說完這句話,忍不住又唾棄自己,混蛋四哥能光明正大地逃學耍鬧,憑什麼我就要這樣麵麵俱到?可他聽著小太監宮女們小聲議論四阿哥對他的好,他也不知怎麼的,心口一股股火氣熊熊燃燒,顧不上傷春悲秋了。

昨天四哥從西山回來的連番表現;毓慶宮裡小太監們議論的,太子醉酒頹靡,和美貌侍女太監們胡鬧,還抓了一個年輕俊俏的侍衛去了毓慶宮……無不說明,兩個人大吵架了。

比上次的打架鬧得更厲害。

所以康熙在回宮後一收到消息,就命令梁九功來找混蛋四哥。

沒人敢告訴康熙,太子和太監、侍衛胡來。但光是兩個人大吵架這件事,就夠康熙暴怒的了。

八爺揮手要宮人太監們都退下,放平大枕頭躺好,眉開眼笑,因為生病臉上皮膚越發顯得透明的蒼白,發燒又引起臉上紅暈一片片,這麼一笑,倒有幾分殊麗明艷之感。

四爺搖著扇子進來,端的風流倜儻:「八弟不錯,好好地長,爭取再長好看點兒。」

「!!!」八爺咬牙,眼睛一眨,「四哥……」但見八阿哥收斂了歡喜的表情,瞅著他手裡的扇子可憐兮兮地問:「去年汗阿瑪賜下的扇子裡,哥那把最好看,他天天搖著,弟弟也要。」

每一年過年,康熙都要吩咐四阿哥寫100個扇麵,然後蓋上自己的私印,送給這一年有功勞受寵的皇親國戚大臣們。去年阿哥因為跟去打仗得了一個,顯擺得來。五阿哥眼饞,六阿哥眼饞……都夢想獲得賞賜,隻八阿哥知道這哪裡是什麼康熙禦筆?壓根就是他混蛋四哥寫的。

八爺哭唧唧,扭頭看一眼窗戶,懇懇關切:「四哥,你現在要看書還是要練習大字?窗戶的風或者光線合適嗎?」

四爺眼睛一眯,行啊老八,學會撒嬌示弱討要東西了?

八爺擠出來兩滴眼淚:「四哥,等我病好了一定好好練字,四哥你的字掛在床頭,弟弟就能天天看著,鼓勵自己。」

「行吧。」四爺大度。「刷」地合上扇子,人在書桌前站好,發現墨汁兒都研磨好了,宣紙也鋪好了,上好的徽墨和宣紙,還有自己慣用的小狼毫,不由地笑容舒泰。

四爺望著窗外,院子裡紫藤花和盆栽荷花都在盛開,鼻腔聞著玉蘭插花的清香,眼裡浮現一抹笑兒,挽袖提筆飽飽地蘸墨,開恩地問:「八弟想要什麼字?」

「一人臨塞北,萬裡熄邊鋒。」八阿哥脫口而出,坐直了身體探頭望著他的手,紅紅的眼睛跟兔子似得,卻又亮亮的飽含期待。

四爺納悶兒:「這是什麼詩詞?」

八爺愣了:「四哥你不記得了?」

「我該記得?」

「這是你九歲那年寫的詩詞!」你上輩子的九歲!

「我九歲寫的?果然幼稚。」九歲寫的一首詩詞你還記得?

「!!!」

八爺又羞又惱了,翻身下床,拖著鞋子走到他跟前,仰著臉鼓著腮幫子:「就要這句。」

「行吧。」

四爺揮筆,洋洋灑灑地寫下這十個行書字,用筆跌宕,用墨酣暢,氣脈一貫,將二王的靈秀,晉唐的古樸及董其昌的逸氣熔為一爐,天家氣象恢弘。

八爺沉默地盯著這十個字,一肚子錦繡文章形容不出來其中妙處。氣宇軒昂、文雅遒勁、飄逸瀟灑,更兼具大氣磅礴、莊重有骨,放達意趣之處舒展天真自然,可能是年紀還不大,手腕不夠硬,寫的字裡還有一抹孩童稚氣。

八爺捧著這副字,恍恍惚惚。他記得上輩子雍正的字,那真是字如其人,用筆渾厚,收放自如,瀟灑無比,字裡行間門帶著帝王的一絲殺伐決斷,但是這絲氣息卻讓人覺得舒適膜拜。

一幅字也值得這樣感動?四爺瞧著他白生生的小臉,難得因為內疚心軟一點點,拍拍他的肩膀安慰道:「下次寫大字作業,不要想著寫作業完成任務,你一這麼想,這字兒就廢了。」

「起風了,回去躺著想想,你什麼時候寫的最好?」四爺放下毛筆在筆架上,整整衣袖,拿起一本宋版《陶詩》坐下來慢慢翻看。

八爺使勁地盯著他看,發現他已經快速沉浸在裡,仔細地放好了這幅字用硯台壓著,等著陰乾墨跡,一轉頭,望著雍正那個恨啊,恨得他身體發抖,都要站不穩了。

話說當年,被圈禁的八爺臨終給雍正上折子,哪知道雍正批復下來,第一句居然是:「八弟字有長進矣……」這是八爺一輩子唯一獲得的一句好評,在臨終遺言的時候!

八爺瞅著混蛋四哥端坐書桌看書的瀟灑,亮著白白的牙齒走到他身邊陰森森地笑:「四哥,明珠花了一百萬兩銀子,得了四哥的四個字,八弟今天榮幸非常,八弟一定會好好感激四哥的!」

四爺的視線還在書上,隨意地抬手拍拍他的脖子,跟拍著頑皮百福大狗狗一般:「乖乖的,別鬧。」

…………

八爺氣血上沖腦袋發懵眼前發黑身體一晃,踉蹌幾步,一頭栽倒在床上,憤憤地一捶床:雍正!卻又不敢再去打擾他,氣得自己呼吸都困難。

一咬牙跳下床趴在他的耳邊鼓足了勇氣低喊:「四哥你的十弟要種痘了我要把牛痘折騰出來。」

「可。」

八爺眉眼彎彎,一眼看到這幅字,笑容越發加大。

傍晚時分,晚霞滿天。四爺去儲秀宮找十弟,陪他用晚食,躺在躺椅上,摟著他在懷裡,聽他嘰哇嘰哇地說著想四哥想的哭了,多倫的風光美麗,認識的小夥伴們友好,買來的禮物很多很多……不由地渾身放鬆下來。

捏捏十弟的鼻子:「喜歡出去玩?」

「喜歡。」十阿哥眼睛亮亮的好似小太陽,隨即垂頭喪氣的:「要和四哥一起出去玩兒。」撅著小嘴巴,鼓著臉,抱著四哥的胳膊一晃一晃:「四哥~~」

「好。今年木蘭秋闈我們一起。」大手揉揉弟弟毛茸茸的小腦袋。

「好哦~」胤祥歡呼出聲,一抬頭,仰著臉憧憬未來:「四哥,我和汗阿瑪學了打獵了,這次木蘭我給四哥打兔子和野雞。四哥你等我長大,我給你打老虎。」

「好。四哥等著。」

滿院子的迎春花扭動著身軀,張大了嘴巴送來春天。四爺一顆老鬼心化成一汪春水,上麵披著春日融融的太陽光,瀲灩波瀾。檢查十弟這段時間門的其他功課,麵對80減去45等於45也是不疾不徐地和他說話兒,窗邊一朵牡丹花兒飄下來一片花瓣兒,嫩嫩的好似懷裡小家夥的臉蛋兒,要人生恐一吹就破。

花香、風香、水香、落日香、書香、墨香、伴著香爐裡沉香裊裊,還有身旁孩子身上若有若無的奶香……朕的伏虎少年啊。

好似做夢一般。

「四哥?四哥?」

四爺一回神,目光從天邊落日收回,笑問:「怎麼?」

小家夥兩道淡淡的眉毛擰在一起,看著他,奇怪四哥剛剛的情緒變化,鬧不明白,學著大人的模樣關心地問:「四哥,你照顧八哥累不累?」

「不累。」

大人累了都說不累。聰明的小家夥身體一轉方向竄到他身後,舉著小拳頭關切的給他錘背:「四哥,輕點重點?」

「都好。」小孩子的力道沒輕沒重的,但莫名的要他心裡沉下來的鬱悶散了很多。

「四哥,我將禮物都送出去了,哥說等八哥好了,找個時間門要答謝我,聚一聚。」

「好。」

「四哥,胤祥想四哥。等八哥好了,我也要去西山玩兒,去騎馬。」

「好。」

「四哥,我五歲了可以有印章,六哥說四哥會刻。」

「好。」

「額涅說過了夏天就給胤祥搬到阿哥所,胤祥不要一個人,要去找四哥四嫂。」

「好。」

小家夥的嘴巴咧咧到天上去,小眉毛都要飛起來,一頭撲到四哥的懷裡猴鬧著。

「四哥四哥最好了。」

春日裡百花盛開,郊遊乃是一個樂事。漢家姑娘們出門遊園子去寺廟上香,八旗姑娘們和小子們一起滿天空地放風箏。

當朝皇四子胤禛,在阿哥大婚後自己的大婚要到來之前,也帶著十弟去放風箏。

一個小鷹兒的大風箏飄飄忽忽地,飛到烏拉那拉家的後院,丫鬟們正好奇地議論那,打牆頭上飛過來八個彪悍的侍衛。

當時啊,四福晉瞅著後院裡突然冒出來的侍衛,嚇得舉著繡筐,大聲喝問:「你們什麼人!」

哪知道這些侍衛們給她鞠躬行禮:「主子莫怕,我們在找風箏。」她正震驚於這聲「主子」

就看到牆頭上站在一個高大的少年人,懷抱著一個沒剃頭的小娃娃。

未來四福晉正因為少年的風姿瞪大了眼睛,隻聽那粉雕玉琢的小娃娃大聲喊:「四嫂,我是胤祥。」

「騰」的一下,未來四福晉的臉紅的跟繡筐裡的嫁衣一般。

胤祥驚喜地看著四嫂舉著繡筐的勇敢,揮舞小胳膊接著喊:「四嫂,這是我四哥。」

小姑娘的脖子都紅了,後院裡的丫鬟們福身行禮,高喊:「給四阿哥請安,給十阿哥請安。」她隻呆呆地望著那對他微笑的少年,手足無措:我今天穿的紅色衣服他喜歡嗎?頭發梳的好看不好看?哎呀我今天還沒傅粉,是不是皮膚不夠好?

康熙暫時沒找太子談話,也再沒找四阿哥談話。可能是他的氣消了一些,也趁著最近娶兒媳婦心情好,領著幾個兒子出宮去他的兩個兄弟家看了看,不能要別人以為他們得罪皇帝了,被人看菜下碟子啊。

四阿哥帶著十阿哥偷溜出隊伍放風箏,笑一笑。聽說風箏飛到烏拉那拉家,兩個兒子爬牆頭上找風箏,康熙的臉黑了。

九阿哥驚呼出聲:「汗阿瑪,四哥找什麼風箏?汗阿瑪,四哥真個兒帶著他的十弟出宮,爬著老丈人家的牆頭,去偷看未來小福晉去了。」

十阿哥跟著起哄:「汗阿瑪,九哥和兒子也要去看小四嫂。」

阿哥拍著扇子懊惱無比:「原來四弟才是真浪漫人也,胤祉自愧不如。」再拍拍腦袋:「我怎麼就沒在婚前見見福晉那?」

康熙一人瞪一眼,發現他們一個個的都梗著脖子,一拍茶桌!

「他不著調你們也不著調?」

得嘞,老爺子的心裡,隻有四阿哥是有權不著調的。

一群皇子們垂頭耷腦的。

康熙:「……」

也不知道哪個好事的人放的風聲,四九城都傳遍了,四阿哥帶著十阿哥,去看新娘子那。

哎吆吆,還打著放風箏的借口。

聽得十來歲的小子們都春心萌動,覺得四阿哥果然是大勇士,躍躍欲試。聽得小姑娘們也滿心期待自己的未婚夫來一個浪漫邂逅。

未來的四福晉夜裡做夢都是含羞帶笑的。

前朝的大臣們都誇四阿哥真勇士也。

宮裡頭,皇太後、皇貴妃、德妃……所有人都對四阿哥露出「隻可意會不可言說」的微笑。

「還以為我們的四阿哥『一竅不通』哎呀呀,這樣我們就放心了。」

四爺:「……」

就連康熙都覺得,胤禛一直對大婚之事淡淡的,原來是很有少年情懷的。康熙覺得兒子真的長大了,在兒子大婚的前一晚找來他談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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