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0章 三合一(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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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不知道我的腦袋和我究竟有什麼仇什麼怨。

自從第一次為了救鬆田陣平把腦子摔傷,摔成腦震盪就不說了,記憶還喪失了一大半,最後連拯救他過程絲毫想不起來,留給我的紀念就隻有抽屜裡來自警局的見義勇為紅色大錦旗。

時隔幾年。

我的後腦勺又在此地遭遇了巨大危機。

黑衣人拿著木棍襲擊了我,不多不少,正好敲在了上一段傷痕的地方,二重傷害doublekill。

我痛到暈厥。

我真心建議以後的黑衣人們,沒事敲暈人的時候不要亂打後腦勺,可以用點迷藥啊,迷煙啊這種東西。據我所知,後腦勺這個地方一不小心就會一命嗚呼,這樣你們的故意傷害罪就會升格成過失致人死亡罪,很不劃算的!

當然也是為了受害者的身體著想。

可是我來不及想的更多,就猝不及防地墜入了黑暗。

在被砸暈的這段大腦宕機的時間,我開始不受控地做起五彩斑斕光怪陸離的夢來。

那些伴隨著上次的墜落事件消逝在記憶海洋的點點滴滴,似乎就像河麵上不停浮浮沉沉被魚咬著的浮漂一樣,顯現…又消散,光點般沖擊著我的大腦皮層,我想伸手抓住,但它們又從我指縫間溜走。

我看見一雙墨綠色的瞳孔,從狙擊木倉的瞄準鏡裡透出來,子彈穿過滾燙的木倉管,摩擦著空氣,從我的瞳孔裡映照出來,慢慢放大。

像放慢鏡頭一樣,恍惚間我似乎看見了有血液散落漂浮在空氣中,頭發不受地心引力控製地向上飛舞,在夢裡我又一次倒地,天旋地轉,抬眼間看見一抹銀色的頭發在眼前一晃而過。

「真沒用啊。」他說,「不如去死好了。」

「我真是受夠了。」我似乎聽見自己的聲音在說話,「這樣的日子愛過誰過吧。」

他冰冷的木倉管抵住了我的額頭,但是一雙手伸出來,抓住了它。

我看見很久很久沒見過的姐姐費力地把半暈的我拖走,我的後背在地上拖行,火辣辣的,鮮紅的血跡拖成了一道很長很長的軌跡,真是狼狽吶。

後麵發生了什麼呢?

我又看不見了。

我隻記得我丟掉了記憶後來到米花町,姐姐給我打了一次電話,我躺在床上一邊吃零食一邊看電視,口齒不清地在電話那頭問她是哪位。

氣的她在電話那頭大罵我是白眼狼王八蛋,並叫囂著要把我弄回英國,然後啪得一聲把電話掛掉了。

後麵她怎麼又放棄把我押回英國了?

我再也沒想過。

夢的最後,我模模糊糊又看見了鬆田陣平。

看見他上個星期慢慢悠悠地在我家廚房裡切菜,在剁菜咚咚咚的聲音中,我靠在廚房的門上悠閒地告訴他,我想吃酥酥脆脆大炸雞。

他解下圍裙白了我一眼,給我端出一盤大阪燒,他做的很像倉鼠窩裡堆成小山的木屑。

他似乎胃口不佳,說不定也是嫌棄自己的大阪燒賣相不佳,沒吃幾口,再三猶豫後放下筷子。

他支支吾吾地問我:

「理子……」

「嗯?」我一邊咀嚼地像隻小倉鼠,一邊迷迷糊糊地抬頭回應他。

「你願不願意……願不願意………」

在夢裡的他說話也那麼不清晰。

接著他電話突然叮鈴鈴響了,電話裡說有個炸彈在居民樓裡,緊急任務馬上出動。

他匆匆忙忙地撿起外套跑出門。

臨走前我才艱難地吞下嘴裡的食物,問他:

「願意什麼?」

他回頭,對我粲然一笑:

「願不願意和我一起去看電影,

《無間道臥底大戰哥斯拉》。」

我恍恍惚惚的,但是總感覺事情的進展不應該這樣。

然後他在我麵前打了一個響指,嚇得我眼睛反射性一眨:

「傻瓜。」他說,

「快快醒來啦。」

我從冗長的夢境中醒來了,頭痛欲裂,特別是被木棍敲擊的部分,痛得快要裂掉了。

帶薪休假的代價真不是一般的大。

我不太清醒地睜開眼,發現自己是在一間暗無天日的房間裡醒來。

我迷迷糊糊地試圖回想剛才的夢——

什麼來著?

我似乎又斷片了,果然腦子受傷以後的記憶力確實下降了很多啊。

我下意識地就開始思考:

誒,今天的我,失憶了嗎?

鬆田陣平?

——我的怨種朋友。

安室透?

——扌莫魚終結者。

謝天謝地,我的記憶還在。

我沒被打成一個傻子,證明我還有逃出去的一點點希望。

但是我在黑暗裡扌莫瞎的時候發現,我的雙手雙腳都被綁架犯用大粗繩子牢牢地捆住了,繞了一圈又一圈,最後再綁上一個大大的死結,還很富有藝術感的又打上了一個別致的蝴蝶結。

…我從來沒見過打蝴蝶結的綁架犯,還挺有少女心。

感謝蝴蝶結,感謝綁架犯的少女心,它讓我的密室逃脫計劃變得容易。

我相信小蘭在這裡也可以解開來。

我很輕鬆地拉動其中一根繩子就解開了最上麵一層的蝴蝶結,至於下麵的死結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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隻不過這幾根粗糙的繩子綁的我皮膚都有一點磨皮,變得紅彤彤了,這令我看起來有些狼狽。

我稍微活動了一下手腳,打算在黑暗中先探探路,趁機在不打草驚蛇的情況下偷偷溜出去。

雖然不知道神秘的黑衣人綁架我究竟是有什麼目的,但是跑出去還是比較安全的一個選擇。

不過我料錯了,這裡有蛇,但是沒有草。我的一舉一動都在黑衣人的監視之下,我試探的樣子像個小醜。

正當我把身上束縛著的繩子扔到一邊,偷偷扌莫索著爬了兩步時。

燈亮了。

突然的強光打來,照的我睜不開眼睛,短暫地失明了幾秒後,兩眼一瞎看不清麵前的事物。

我抬起手稍微遮擋了一點強光,心裡已經咯噔一聲暗叫不好了。

正當我因為強光而停滯了腳步之時,有人突然粗魯地扯過我的頭發,不顧我的掙紮,強硬粗暴地把我拖向了房間的另一側。

雖然我還看不清眼前的人,但是他用的力氣真的很大!

我能感受到衣物在地上摩擦的感覺,還有頭皮被拉扯時的發麻感,令我恍惚間又體驗了一回夢裡的真實感受。

現在我就像一條死魚在岸上掙紮,然後被趕海的大慶捏起來扔進簍子裡,毫無招架之力。

我一邊暗暗抱怨自己的倒黴運氣,一邊忍不住伸手拉住了我的另一側頭發,用力和對麵的人對抗。

我精心保養的頭發此刻已經化身為拔河比賽中的繩子,就差往上麵掛個紅色飄揚的旗子了。

「不要拉頭發!會脫發的!」我心疼我的頭發,忍不住大叫起來。

我天天吃黑芝麻喝茶養生保養的頭發,怎麼可以被亂七八糟的人糟蹋!

可以忍受綁架我!不能忍受拉我的頭發!

壞人!放開我嬌貴的頭發!

但是出乎意料的是,對麵的人竟然真的聽從了我的話,他像是真的感覺很不好意思一樣,突然鬆開了手,讓還沒有撤力的我差點又摔一個大馬趴。

「對不起。」我聽見那人刻意壓低的聲音說,「我不是有意的。」

我怎麼也想不到綁架我的黑衣人竟然比我還快道歉,我一時間不知道怎麼回復,隻能下意識地說:

「沒…沒事,下次別拉了。」

說完這話我自己都開始吐槽了:我究竟在說些什麼呀!對麵可是敲暈我的大壞蛋誒!還有「下次」,我真心的懇求別再有下次了,我的後腦勺承受不住三次打擊。

被放開的我坐在地上,漸漸適應了燈光,想要嘗試睜開眼睛,微微張開一條縫,在一點點透進來的亮光之下努力辨認眼前的人。

可是我才剛看到一個鞋尖,有一雙如蛇般冰涼的手纏繞了上來,他的手附上了我的眼睛,黑暗又重新淹沒了過來。

他不讓我看清他的臉。

接著,一塊黑色不透光的絲綢質地的布料一層一層地蒙上了我的眼睛。

我又變回了睜眼瞎,重新回到黑暗大陸。

此刻我隻能盡力回憶剛才對麵的黑衣人綁架犯的聲音,企圖從聲音裡找到一點線索。

他的聲線有些熟悉,但是因為他偷偷刻意改變了的緣故,我一時想不起來在那裡聽到過。

但是我意識到這人一定是我們身邊的某一個人,平時假模假樣的做出一副好人的樣子,因為不想被我認出來,才故意改變了聲線。

不過不同於電視劇裡出現的綁架犯,這個黑衣人非常的冷靜克製,甚至可以說非常有禮貌。

他甚至還向我客客氣氣地道歉,就像一個溫柔的紳士,他說不好意思,把我的手和頭發弄痛了。

不過除了手和頭發,我被你的木棒猛烈敲擊的頭才是最痛的好嗎!

剪秋,本宮的頭好痛哇。

我揉了揉還在隱隱作痛的頭,小心翼翼地問他:

「那麼現在,你還要把我重新捆起來嗎?」

黑衣人先生應該早就看見了被我掙脫掉的大粗麻繩,所以才會趕緊來製裁我。

「不好意思,我會把你繼續綁起來,防止你繼續逃跑。」黑衣人的聲音很是誠懇。

為什麼有人在說這種暴力的話的同時,還能使用禮貌的語氣詞啊!

我很想趁著現在手腳沒有束縛,奮起反抗,踹翻這個表裡不一,人麵獸心的家夥,踹的他斷子絕孫,然後飛速逃出這個鬼地方。

但是我還有那麼一絲絲理智,我不知道他有沒有同夥,也不知道這間房間究竟在哪裡,如果出門外麵是遠古叢林,那我也無路可逃,隻能等死。

而且我也沒有小蘭一樣高超的武力,要是一腳沒踹翻黑衣人,反而不小心站不穩摔倒了自己,那就得不償失了。

於是我放軟了語氣,企圖尋找一點回轉的餘地:

「可以不用麻繩嗎?麻繩捆的我手疼。」

「好的好的,不好意思讓你的手感覺到了疼痛。」黑衣人迅速應答,就像回答今天星期幾一樣稀鬆平常。

這麼輕易就答應了?我大感意外,現在黑衣人也需要培訓禮儀再上崗了嗎?

接著我感覺到對麵窸窸窣窣的聲音,像在找什麼東西,沒過一會,又有冰涼的觸感貼上了我的手腕。

媽。的。

這次是鋼絲繩。

……

我要報警!這裡有人不按套路出牌!

如果真的能報警就好了……趕快讓鬆田陣平開著滴嘟滴嘟的小警車前來解救我,順便往這個綁架犯臉上踹上兩腳,再薅禿他的頭發。

黑衣人先生鑒於我之前隨意解掉繩子逃跑的前科,這次不僅上了鋼絲繩來綁我,還非常「貼心」地拿出一大捆膠帶,把繩子的每一個連接繩結捆成了一個□□花。如果我沒被綁架的話,說不定真的就坐在房間裡吃酸奶□□花呢。

這下子真的是結結實實,完全掙脫不開了,神仙難救。

算了,與其想那些根本沒有可能的逃跑方法,不如就地躺平,起碼躺平比反抗還能過的舒服一點。

「我不跑了。」

我被束縛著雙手雙腳,隻能仰麵借力往後一倒,仰躺著地麵上。

「請問這裡有電視劇和小零食嗎?我在這裡不能就這樣乾坐著吧,很無聊的,就算是聽聽聲音也可以。」

我感覺對麵似乎是沉默了一陣,然後又緩慢地說了一句抱歉:

「抱歉,恐怕你在我這裡再也不能吃冰淇淋了。」

「為什麼!」我突然受到刺激,躺平的我月要一用力就坐了起來,「難道你綁架我就是為了虐待我的嗎!你好狠的心吶!」

「你覺得我把你綁來這裡是為了什麼呢?你沒有懷疑過我要殺你嗎?」對方問我道。

我看不見麵前人的臉,歪了歪頭思考了片刻,猶猶豫豫地回答他說:「要殺我的話你早就動手了吧,而且我和莊園裡的這些人什麼仇什麼怨也沒有……」

我本來還想繼續往下說的話突然被他打斷了。

「原來你已經知道我是你見過的人了啊。」

對麵的人似乎是發出了一聲輕笑,「還挺聰明,但是……

我不需要聰明的女孩。」

我感覺背後一涼。

謝謝你,下次被綁架我一定假裝成腦子不好使的樣子。

不對,沒有下次被綁架。

我靈光一閃,突然想到一個可能:「誒……不會你是為了拿回娜娜小姐的日記本吧!那裡是不是寫著什麼不為人知的秘密。」

我思來想去也想不到在我身上究竟有那一點值得被人費力綁架的,我每天除了逛逛莊園就是巡視小廚房,半點要找寶藏的意思也沒有,一整個與世無爭大鹹魚,想不通能和別人產生什麼值得費心綁架的沖突。

我感覺到黑衣人先是一愣,然後似乎是搖了搖頭:「什麼…日記本?噢那倒不是因為這個。」

「難道是因為我對小廚房的要求太多了嗎?」我嘟囔著,「我得罪的似乎隻有小廚房了。」

對麵的黑衣人猶豫著,但他還是說出了口:

「不是小廚房……我……

我其實是想讓你做我的模特。」

要不是我現在被束縛著手腳,我真想揉揉我的耳朵懷疑自己是不是聽錯了:

「什麼?」

「模特。」他解釋道,「你來做我的模特,讓我給你畫像,為你做人偶,為你做雕塑,我們一起成長,一起成就,一起享譽世界,就像漢斯先生和娜娜小姐一樣。」

黑衣人的語氣明顯和剛剛冷漠的情況不同,他的聲線上揚,心情很明顯有些愉悅,因為他對未來的暢想而愉悅。

我突然感覺到脊背有一股寒意騰空而上,我忍不住打了一個寒顫。

對麵這個人。

似乎……對藝術很狂熱的樣子。

他不會是……不會是一個藝術瘋子吧。

「我不乾。」我有些害怕地縮了縮身子,對他說,「我有我自己的工作,而且非常滿意,並不打算辭職。」

「據我所知。」黑衣人說,「你的工作是一名法醫,工作辛苦而且工資不高。如果給我當模特,我許諾你不僅能夠得到比莊園的寶藏更有價值的財產,而且不需要工作,隻需要坐著給我當模特就夠了。」

乍聽上去似乎很誘人的樣子,隻需要坐著,連思考也不用,而且錢多到花不完。

這個家夥似乎扌莫透了我的想法。

而我竟然可恥地猶豫了!

「模特…可以看電視養花養魚吃小零食嗎?」我試探著問道。

「抱歉…恐怕不行。」對麵的人說道,「養花養魚都可以,但是小零食不能吃了。模特需要保持身材…」他停頓了一會,像是怕我會因此拒絕一樣,飛速地補充了下一句,

「但是真的很簡單的!隻需要每周跟劉老師跳一會毽子,再跟帕老師坐幾個深蹲,就沒別的工作了。」

對麵的聲音越來越小,他應該是發現了我的臉越來越黑了。

劉老師,帕老師……

我在米花町做法醫的時候,可是能從早睡到晚的啊!我遇到的隻有周公周老師。

而且你不說不等於我不知道,做模特需要一直保持一個姿勢不動。

這說明我既不能吃零食,也不能看電視,也不能逛街逛超市,連看購物直播都無法伸出手一二三下單。

這和坐牢有什麼區別!這限製的可是我簡單的快樂啊!

「噠咩!」我憤怒地拒絕了他,「你就是想把我拐去做996的模特工作罷了!你妄想!你就是饞我的身子!你下賤!」

而且他恐怕不知道,我的法醫工作一點也不辛苦,我樂在其中,我快樂得很!

「乖孩子不應該罵人的。」對麵的人聽到我的話,猛然站起身,氣息有點急促,「看來我得把你的嘴封起來。」

漏!把嘴封起來就吃不了東西也罵不了人了,我不同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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