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決裂(2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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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以…為什麼呢?阿蒂爾…我為什麼會如此心痛,以至於我好像要溺死在大海深處一般。

她的嘴張合著,似乎想像如突然被卷入暴雨般的雛鳥一樣淒厲的啼鳴著尋求可以信任之人的安慰。但是最後,她卻隻是用輕到幾乎隻有自己才能聽到的聲音吐出了一句如同撒嬌般的話語。

「阿蒂爾,我有點難受…」

每一次,每一次魏爾倫心髒絞痛到無法忍耐時她都會吐出這句輕柔的話,雖然這四年來,蘭波從來都沒有聽到過,它太輕柔和細微了,像是從喉嚨間中擠出來的難得的訴苦,卻如同一絲微弱的風,從來沒有到達過他的耳畔。

魏爾倫從來不會將自己的軟弱放在一眼可以望見的地方,她那極強的自尊心並不允許她這麼做,而作為諜報人員的蘭波是這麼教導她的,同時她也對此表示深深的認同。

那太不安全了,她這麼想著,將自己所有無法理解的苦悶埋入心底,放入靈魂深處,那太多的痛苦似乎已將她同化,以至於連舌尖都泛起了苦澀。

她無法理解那些都是什麼,也不需要去理解,畢竟…你怎麼能要求一個非人類去理解人類的感情呢?她就這麼自嘲的想著。

隻有在她覺得自己支撐不下去的時候,才會輕聲詢問自己的搭檔:「你覺得我今天是否更加有情感了呢?」

她學著人類的笑容微笑著,如同熒幕上的明星、北歐放盪的神明一般笑著。

而她的搭檔總是說:「你是人類。」

可是啊…阿蒂爾。

她靈魂深處的空洞在否認著親友的話語。

我不是人類,從來不是。

我親愛的搭檔啊,為什麼擁有情感的生物就必須被定義為人類呢?

所謂人類,隻是你的一廂情願。

——————————

魏爾倫飄浮於廢墟之上,她的眼如平靜的海般泛起波瀾,似乎有什麼濕潤的東西從這張人性與神性交織的沒有任何情緒的臉旁滑落——那是傷口流出的血嗎?哦,那是一滴眼淚啊。

`原來我還會流淚嗎?'

她有些呆愣,一時沒有抓穩,那滴淚水直直落入地下,消失不見。

它在即將融入大地時,又異常的逆向飛回,最終飄落到神明的手中。

這是很美的一幕,又似乎她的每一分、每一秒都是極美的,更何況是現在——在這命運般的分別裡,在這交織著血與淚的地方,她的一切轉變都是極美的。

隻可惜…沒人能觀賞這猶如神明垂淚的畫麵,而最應該為其擦拭眼淚的人已了無音訊。

「下雨了。」她接住那滴混雜著血液的淚珠,這是自己心中的水窪已無法積攢的證明。

我的心一直在下雨,直至今日盈滿、溢出。

她突兀的笑了,是一個標準的、優雅的微笑,那笑容來的太突兀和異常了,甚至會使人恐懼。

「原來是會下雨的啊。」她用她那唱詩般的語調訴說著隻有自己才理解的話。

時隔四年,她在學會微笑外又學會了哭啼,如果在平日裡,她估計會拿著那滴來之不易的淚珠炫耀般的向搭檔證明,而她的搭檔也會一如既往的對她說:「你是人類。」

但是現在不行了,魏爾倫學會了哭啼——以阿蒂爾?蘭波屍骨無存為代價。

她靜靜的、就這麼飄在空中,像一個熟練工般的將那些自己無法理解的情感壓入靈魂深處。就這樣如此熟練的整理好了自己的思緒,如同已經歷過千萬次。

「日本軍方該是派人來了…」而自己…也該走了。

她垂眸,如同神明般漠然又平等的看著地麵。而在即將離開的前一秒,她還是抱起了那個致使自己與搭檔背離的導火索,那個雖然昏迷著卻見證著自己離人類更進一步的證據。

「去歐洲吧…」

那裡有搭檔最熱愛的祖國,雖然我很厭惡這點,但是啊,如果去歐洲…我是否能離你的靈魂近點呢?阿蒂爾。

至此,法國的諜報組合徹底分崩離析,四年的搭檔生涯也化為往日的泡影,而歐洲的暗殺王小姐即將在未來嶄露頭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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