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章 薛元輝(1 / 2)
升陽客棧。
「各位官爺,他是不是犯什麼事了?」
一進門,升陽客棧的老板看到大漢被官兵扶著進來,以為他犯什麼事了,趕緊上前訊問。
「沒有,他在路上被一群潑皮打了,還被用石灰迷了眼睛,我們正巧路過送他回來。」華櫸說道。
老板一聽原來是這麼回來,馬上態度變了,走到大漢麵前語氣冷冰的說道:「你不是說要去找錢的嗎,錢呢?」
大漢麵帶尷尬之色,說道:「天氣寒冷,又直正月,沒有請人的,待明日我再出去繼續找。」
老板冷笑了兩聲,說道:「今日推明日,明白推後日,你什麼時候才能把欠的房錢付清。」
大漢說道:「你放心,我不是那種賴賬的人,你給我點時間,我一定把欠你的房錢付清。」
「算了吧,就你這樣連自己都保護不了,我還敢指望你還錢。你欠我的房錢我也不要了,你還是另找地方住吧。」
說完,吩咐夥計把大漢的行李拿了過來,看來是早就已經準備好的。
大漢說道:「店家,現在外麵風雪這麼大,我身上又無銀兩,你讓我到哪裡去找住處?」
老板一副尖酸嘴臉,瞥了他一眼,冷笑道:「我管你去哪,反正隻要不到我這裡就行了。」
隨後,他沖著張樹根等人拱手說道:」有勞各位軍爺再把他帶出去一下。」
華櫸從兩的對話中大概猜到是怎麼回事了,對老板說道:「他欠你多少房錢?」
「一共八百文。」
東京老百姓平均每天掙的最多的也就一百文,八百文相當於一個普通人八天的收入,對於有錢的人來說不算什麼,但對於沒錢的人來說卻不是一個小數。
「你這裡每天的房錢是多少?」華櫸問道。
「不帶飯食每日五十文,若帶飯食每日八十文。」
每日八十文,那就是這大漢一共欠了他十天的房錢。
華櫸也沒多說什麼,把身上帶的最後三兩碎銀子拿出來遞給老板,說道:「這三兩銀子除去他先前欠的房錢外,剩下的全部作為他以後的房錢。」
老板得了銀子馬上換了一副笑臉,點頭哈月要說道:「好的好的,公子請放心,我一定讓人好好伺候他。那個小四,趕緊把薛爺的行李拿進去。」
店小二把行李拿走了,老板親自領著華櫸把那大漢送回房間。
華櫸到處看了一下,這就一間普通的房間,房間裡除了一張床、一張桌子外,沒有櫃子,沒有火盆,走進來就像
「好了,你已經平安回來,我也該告辭了,你好好休息。」華櫸說道。
大漢突然跪下,抱拳說道:「公子大恩,在下無以為報,還請公子留下姓名,他日必定加倍報答。」
華櫸把他扶起來,說道:「在下華櫸。」
這漢子雖然落魄,但氣度不凡,且武藝高強,絕非普通之輩,華櫸也有心想跟他結交,所以把姓名告訴了他。
「原來是華公子。」
漢子重新作揖施禮說道:「薛元輝拜見華公子。」
「不用多禮。」
華櫸將他扶起,說道:「我觀你氣度不凡,想必也是有來歷的人,不知怎會如此落魄?」
薛元輝嘆了口氣,說道:「一言難盡啊。」
華櫸知道他身上肯定發生了難事,要不以他的本事絕不會落魄到這種地步。
「不知你遇到了什麼難處,如果方便說的話不妨對我說
說,或許我能幫幫你。」華櫸說道。
薛元景頭朝周圍轉了一下,華櫸馬上明白了他的意思,對張樹根他們說道:「你們到外麵去等我。」
「是。」
張樹根他們出去了,華櫸又看了一下那位老板,老板反應過來,笑著說道:「薛爺還沒有吃飯吧,我這就讓人給你準備吃的去。」
老板出去後,華櫸先把薛元輝扶坐下,然後自己坐在他對麵,說道:「沒人了,說吧。」
薛元輝說道:「不瞞公子,我本是高唐州的統製。前三個月前,梁山宋江率軍攻打高唐州,我與一賊將陣前廝殺,剛鬥了沒有幾個回合,那將便回馬而走,我擒賊心切追了上去,不想卻那人回身用箭把我射下馬來,當時就昏死過去。
等到我再醒來時,天已經黑了,梁山兵馬和高唐州兵馬全都不見,隻剩下遍地的屍體。
我掙紮著回到高唐州,找了個大夫把箭取出紮好傷口在家養傷,那料到沒過兩天,城池便被梁山賊人攻破,城中兵將和知府高廉盡被賊人所殺,我本想殺出血路沖出城,奈何箭傷未愈,賊人也眾多,我殺了二、三十賊人後便傷口崩裂無法再戰,隻得藏身於百姓家中方才躲過一劫。
梁山賊人退去後,我從百姓家裡出來,看到滿地都是屍體,不光有官兵,也有很多百姓。除此之外,所有將領和高唐州官員的家人,不分老幼也全部被斬首,場麵慘不忍睹。」
薛元輝想起當時看到的慘況,悲憤無比,緊閉的眼縫裡流下了淚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