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禦前展才華(2 / 2)
太監過去把那首詞拿給徽宗,徽宗一看寫的是歐陽修的踏莎行,而字體卻是跟顏真卿的真跡一模一樣。
徽宗還是不死心,馬上讓人去取了顏真卿的真跡,結果仔細對比了半天也還是找不出一絲破綻。
這下徽宗徹底信服了,贊道:「如不是親眼所見,寡人絕不相信世間竟然有人能把顏真卿的字仿寫的如此神似,華卿真是讓寡人開了眼界。」
「謝陛下。」
能得到皇帝的認可是一件非常榮幸的事,如果是其他人肯定已經欣喜若狂,但華櫸卻表現的很平靜,坦然的說了聲謝,便再沒後話。
「方才楊卿說你深得各大書法大家的精髓,現在你照著各大書法家的字,再各寫一幅字給寡人看看。」
華櫸仿寫顏真卿的字出神入化真假難辨,徽宗很寫其人的字是否也一樣能真偽不分。
華櫸也沒推辭,而且皇帝下旨他也不能推辭,當即揮毫以王羲之的行書,懷素的狂草,柳公權的楷書,趙普的隸書,以及鄭道昭的魏書,各寫了一幅字。
這次徽宗沒有再坐在椅子上等著,華櫸一動筆他就從書案後過來站在桌前觀看,華櫸每寫完一副他立刻拿起跟眾人一起仔細鑒看,但除了贊嘆還是贊嘆,竟挑不出絲毫的毛病。
五幅字寫完,華櫸把筆放下,什麼也沒說,隻是沖著徽宗微微欠了下身,便退了幾步站到一旁,讓他們繼續看字。
「世上能有人把幾大名家的字臨摹的如此神似,若非親見,實難相信。」太子趙桓贊嘆道。
受父親徽宗的影響,趙桓也自幼攻習書法,其在書法上的造詣與其父徽宗相比也遜色不了多少,因而他常為此感到自豪。
但現在看到華櫸一口氣寫出五位書法大家的字,原有的那點驕傲也沒了,從心裡對華櫸感到服氣。
趙楷點頭贊同道:「皇兄說的不錯,我們自幼練習書法,也曾臨摹過諸多名家的字,可跟趙縣男比起來,卻是差的太遠。」
趙楷在書法上也有著很高的造詣,自詡天下除了他父親徽宗
外,再無第二人能勝過他,但看了華櫸寫的字,也不得不承認比他寫的好。
「好好好。」
徽宗看著桌上的五幅字連說了幾個好字,激動的對趙櫸說道:「華卿果然已得各書法大家的精髓,讓寡人大開了眼界。」
「謝陛下誇贊。」華櫸欠身施禮道。
徽宗對身邊的太監說道:「馬上把這五幅字拿去裱起來。」
「是。」
過來了兩個年輕太監把五幅字拿走,趙徽宗說道:「華卿能寫各大家的書法,不知可能寫寡人的字?」
徽宗的瘦金體強健剛勁,鐵畫銀鈎,字形誇張,線條豐腴,瘦硬卻不失其肉,堪稱獨步天下。
後世學瘦金體的人不少,但在徽宗當政時期卻是沒人敢學,至少明麵上沒有,都擔心會被安上圖謀不軌的罪名給喀嚓掉。
華櫸當然能寫瘦金體,但他可不會那麼傻承認,畢竟這可是有風險的。
「回陛下,學生不曾學過陛下的字體。」
「哦,你為何不學寡人的字體,是嫌寡人的字體不如那些書法大家的好嗎?」徽宗臉色有些不悅。
華櫸坦然說道:「陛下的字雖獨具風格天下無雙,但民間卻很難一見,故而學生無樣可學。」
雖然這是華櫸想出來的借口,但卻也是事實,因為徽宗是皇帝,他的字除了身邊的近臣外,普通人根本拿不到,所以在民間很難看到他的字。
徽宗的臉色舒緩,笑道:「原來如此,那回頭寡人寫幾本字貼給你,讓你回去好好的臨摹學寫。」
華櫸欠身說道:「多謝陛下聖意,不過學生不能領受。」
「為何?」
華櫸說道:「陛下乃天子,天子之字隻應由天子書寫,學生豈敢仿摹。」
「無妨,寡人可特許你臨摹仿寫。」
「學生不敢,請陛下收回聖命。
這看似是個恩典,其實就是個坑,隨時有可能被人陷害掉腦袋,華櫸才不上這個當。
「陛下,既然文山有顧忌,那您就別難為他了,免得他心生惶恐。」楊戩老賊及時跳出來給華櫸解圍。
太子趙桓也說道:「父皇,他說的對,您的字確實不便讓人仿寫,還是算了吧。」
「是啊父皇,您的字不可讓人仿寫。」
「陛下三思啊。」
趙楷和那幾個官員也出言勸阻。
徽宗見大家都反對,隻好作罷,華櫸也隨之鬆了一口氣。
「華卿的書法寡人已經見識過了,不知你可學過作畫?」
徽宗最拿手的就是書法和繪畫,既然書法說過了,自然不會把作畫這塊給忘了。
「陛下,文山除了精通書法外,作畫也是一流的。」楊老賊沒等華櫸開口又搶著說道。
徽宗一聽又來了興致,問趙櫸:「華卿擅長畫什麼?」
華櫸本來不想再顯露本事的,畢竟風頭太過了也容易給自己帶來麻煩,所以就想收一收,那料到楊老賊那租來的嘴太快,讓他想收都收不成。
「回稟陛下,學生擅長畫竹。」華櫸答道。
其實跟書法一樣,他畫什麼都行,但他不能選擇徽宗擅長畫的,所以就隨口說了竹子。
「那給寡人畫一幅如何?」
「學生遵旨。」
徽宗雖說是在問,但他是皇帝,開口了華櫸又怎麼能拒絕,隻能答應。
把畫紙鋪好,華櫸在腦海裡想了一下歷代畫竹名家的畫法特點,最後決定用三絕怪才鄭板橋的畫法。
提筆,蘸墨,作畫。
華櫸旁若無人般揮毫,一小片長在岩石旁,迎風挺立傲然不倒的竹子,躍然呈現於紙上。
畫作好了,華櫸又把板橋先生的《竹石》詩題在上麵。
「學生畫好了,請陛下指正。」華櫸把筆放下欠身說道。
徽宗先仔細看了一下畫,大為贊賞,隨後又看了一下題的詩,不由又是一通狂誇,就是趙桓,趙楷等人也是贊不絕口,直言可為傳世佳作。
「好好好,華卿所畫之竹風骨傲然,所題之詩也有一股堅韌不屈之凜然之氣,實乃上佳之作。」
徽宗拿著畫看了又看,越看越喜歡,對身邊的太監說道:「馬上讓人裝裱好掛在寡人的禦書房裡。」
太監伸出雙手把畫接過,然後小心翼翼的捧著出殿去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