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章 我救人的時候不要說話(2 / 2)
李師師輕輕點了點頭,然後朝華櫸看了一下,說道:「這位公子為何不報姓名?」
華櫸淡然一笑,說道:「小生並非什麼名人,就是說了娘子也未必記得住,不說也罷。」
李師師雖然名滿汴京,仰慕者無數,但這裡麵卻沒有華櫸,今天如果不是張澈三人硬拉他來,他可能一輩子都不會踏足這裡。
這倒不是因為李師師是煙花女子歧視她,隻是覺得他們不是一路人,沒必要有過多交集。
況且他知道這裡每天都有很多人來,而且能到這裡來的非富即貴,像他們這種小書生哪裡會被她放在心上,即使把名字告訴她,轉過身也會忘掉的,如此還不如不說。
李師師見過很多的年輕公子,每一個都對她趨之若鶩,隻要她無所不說,這還是第一次見到有人對她如此淡漠,不由為之一怔。
就在這時,丫環匆匆走進來說道:「娘子,官家來了。」
李師師和李媽媽臉色頓時一變,因為之前徽宗沒有說過今天要來,這要是讓他撞見華櫸等人,那就麻煩了。
「快,趕緊送四位公子從前門離開。」李師師說道。
徽宗為了能來跟李師師私會,特意讓人修了一條秘道直通李師師家的後門,所以他每次來的時候都是走的後門。
「來不及了,官家已經進屋了。」丫環說道。
正說到這裡,就聽到上樓的腳步聲,李師師嚇壞了,連忙讓李媽媽把華櫸他們帶到別的房間藏起來。
李媽媽把華櫸四人帶到李師師臥室隔壁的一間房,叮囑道:「你們待在這裡千萬不要出聲,否則性命難保。」
齊鴻三人連忙點頭,李媽媽把門關上走了。
過了沒一會,就聽有男女說笑著從門口路過進了李師師的房間。
齊鴻、劉範、張澈當然知道跟李師師進房的裡誰,嚇的渾身顫抖,連大氣都不敢喘一下。
華櫸倒是挺沉著的,像個沒事人一樣坐在椅子上,雙手放在一起,轉動大拇指玩。
不久,房間裡傳來了響聲,華櫸四人都明白是怎麼回事,但卻沒有一個人敢出聲發笑。
大概過了不到五、六分鍾,就聽隔壁李師師突然驚慌大叫:「不好了,官家出事了,快來人啊。」
外麵傳來一陣急促的腳步聲,跟著房門被猛力踹開,多人湧進
隔壁房間。
一個聲音很尖的男子喊了幾聲官家沒反應,隨後氣極敗壞說道:「把這裡所有的人都給我抓起來。」
隔壁房間傳來李師師、丫環和李媽媽驚恐的叫聲。
「壞了,要出事,趕緊跑。」華櫸說道
皇帝死在這個地方,為了掩蓋他的真實死因,外麵那些人肯定會把這裡所有的人滅口,再不走等他們搜到這裡來就走不了。
「往那跑啊,門外全是侍衛。」齊鴻打著哭腔說道。
華櫸看了一下窗戶,說道:「跳窗。」
「跳窗,這裡可是二樓,我怕。」劉範說道。
華櫸說道:「要麼跳窗,要麼被殺,你自己選一個。」
「我——」
還沒有等劉範做出選擇,房門「哐」的一聲被踹開,一隊穿著便衣的侍衛出現在門口。
「這裡藏著四個人。」便衣侍衛說道。
進來幾個人不由分說的就把華櫸他們四人給拽到隔壁房間。
華櫸往床上先看了一下,隻見一個三十六、七歲,長得挺俊俏的男子,光著身體,緊閉雙眼躺在床上,此時臉色已經蒼白如紙。
床前。
一個年近六旬,身高七尺,長相文靜,眼神陰毒的男子,渾身散發著戾氣站在那裡看著眾人。
這個人就是每次陪徽宗來跟李師師私會和太傅楊戩。
楊師師穿著貼身的裹衣,跟李媽媽和丫環一起被押跪在床前左側,每個人的脖子上都擱了一把刀。
「太傅,我們在隔壁房間抓到四個人。」侍衛說道。
楊戩看了一下華櫸四人,問楊師師:「他們是什麼人,為什麼會藏於隔壁房中?」
楊師師不敢再有隱瞞,說道:「他們是青陽書院的學生,仰慕奴家之名而來,因為官家突然到來,不敢讓他們驚了官家的駕,這才把他們藏於隔壁房中。」
「胡說。」
楊戩怒斥道:「他們分明就是你們勾結的刺客,官家就是你們合謀害死的。」
害死官家,這個罪名可太大了,淩遲處死,滿門抄斬都有餘。
「冤枉,奴家就是有天大的膽子也不敢害官家,請太傅大人明察。」李師師被楊戩扣的這個罪名嚇壞了,連說話都帶著顫音。
楊戩本來就是在為自己找替罪羊,要不然他回去無法交代,所以根本不聽李師師解釋,說道:「分明就是你們合謀害死了官家,還想狡辯,本太傅豈會受你們的騙。來人,把他們全給我砍了。」
聽到砍了這兩個字,張澈,齊鴻,劉範頓時全都嚇的雙腿發軟,倒下昏死過去。
那些侍衛舉刀剛要砍,華櫸突然大聲說道:「慢著,官家還沒死,我能將他救活。」
「慢動手。」
楊戩急忙伸手喊道,隨後走到華櫸麵前問道:「你說的可是真的?」
「你認為我會拿自己的命開玩笑嗎?」華櫸說道。
楊戩回頭看了一下昏迷不醒的徽宗,略微想了一下,說道:「好,本太傅就信你一次,如果你真的把官家救活,要什麼本太傅都給你,但要是救不活官家,本太傅就把你全家都殺了。」
聽到楊戩竟然拿家人威脅自己,華櫸心裡生起一股殺意,真想立刻殺了這大奸賊,但想起師父讓他十年不許出手的囑咐,最後還是把怒火壓了下去。
楊戩閃身讓開,華櫸走到床前給官家檢查了一下,發現他是服用了過量的助興藥才導致變成這樣的。
「怎麼樣,官家還有救嗎?」楊戩在他身後問道。
「我救人的時候不要說話。」華櫸語氣很生硬說道。
楊戩剛想發怒,但看到床上昏迷不醒的官家,隨即又把火氣壓了下去。
華櫸從隨身攜帶的小荷包裡取出一個比手指稍粗,長約三寸的小瓷筒,打開蓋子,裡麵裝著十幾根銀針。
華櫸從裡麵取出銀針,紮在徽宗的太沖,太溪,曲池穴等穴位上,然後又用手在他的幾個要穴上推拿按摩。
過了大約兩三分鍾,徽宗的臉色恢復正常。
華櫸繼續給他又推拿了幾分鍾,徽宗像被憋了很久似的長籲了一口氣,隨後慢慢睜開了眼睛。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