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章 我救人的時候不要說話(1 / 2)
大宋。
政和七年,臘月最後一天。
入夜。
汴京城,大街兩旁掛滿了燈籠,街上人潮湧動,甚是熱鬧。
「萬物迎春送殘臘,一年結局在今宵。」
華櫸站在福慶酒樓窗前看著外麵,念出了一句不該屬於這個時代的詩句。
十二年前,本為名牌理工大學應屆畢業生的他,因見義勇為被歹徒連砍了十幾刀,等再醒過來時,已經成了這福慶酒樓東家華耀祖隻有六歲的兒子華櫸。
剛穿越過來的時候,他對這個沒電,沒有手機,沒網絡的落後時代非常不適,但經過這十年時間,他已經完全習慣了現在的身份以及這裡的一切。
「文山。」
一聲叫喊打斷了華櫸的思緒,他轉身一看,原來是三個跟他差不多大的少年書生。
這三人是他在青陽書院的同窗,一個叫張澈,字張世風。一個叫齊鴻,字子鄴。還一個叫劉範,字通達。
「世風,子鄴,通達,真巧。」華櫸笑著迎了過去。
張澈說道:「我們是專程來找你的。」
「找我什麼事?」華櫸問道。
齊鴻神秘的笑道:「好事。」
「什麼好事?」
張澈笑著說道:「我們是來叫你一起去李師師家的。」
李師師。
行首裡的翹楚,煙花中的魁首,被稱為花魁中的花魁,汴京城裡連三歲孩子都知道她。
張澈、齊鴻、劉範雖然年紀不大,但卻都已經有在風月場廝混的經驗,平時沒事的時候也會邀上幾個好友同去吟詩作詞,賞風弄月。
以前他們曾來叫過華櫸,但都被華櫸給推辭了,雖然在這個時代男人出那種地方是很平常的事,但他還是不喜歡。
「怎麼,你們也想去見見那位花魁娘子!」華櫸笑了起來。
齊鴻也不掩飾對李師師仰慕,說道:「那可是花魁娘子,那個男人不想見。」
話倒是說的一點不錯,汴京城隻要是正常年齡段的男人,沒有不想見李師師的,坊間傳聞連當今官家都是她的仰慕者,經常會微服前去與她廝會。
華櫸說道:「聽說每天想見李師師的人多的能從東街頭排到東街頭,你們去能見到?」
「去碰碰運氣嘛,萬一要是運氣好能見到呢。」張澈說道。
「那有那麼好的運氣讓你們碰。」
齊鴻說道:「你可別這麼說,沒準今晚我們還真有這個運氣呢。」
華櫸不想跟他爭辯,笑笑說道:「既然如此,那小弟就祝你們心想事成,能一睹花魁娘子的風采。」
「怎麼,你不跟我去?」
「我們可是專門來找你一起去的。」
華櫸搖了搖手,說道:「我可不去,我娘讓我早點回去,回去晚了她會擔心的。」
齊鴻說道:「又不是叫你在她家過夜,就是去見見她是否如傳聞中說的那樣藝色無雙,再說也不一定能見到。」
張澈也說道:「要是去別家我們也就不叫你了,但這李師師可不同,據說才情過人,見過她的人沒有不誇贊的,你要不見見真的太可惜了。」
華櫸還是不去,但齊鴻三人鐵了心非要他同去,連拉帶拽的將他給拖走了。
「你們別拽我,我自己走行了吧。」見實在躲不了,華櫸也妥協了。
李師師的家在汴京有名的花月街上,四人來到門前,見大門是關著的,李櫸說道:「瞧瞧,我說別來你們非不信,怎麼樣。」
張澈嘆了口氣,意興闌珊的說道:「隻好下次再來了,走吧。」
四個人正準備離開,突然門開了,一個老婦人和一個小丫環送三個中年男子從裡麵出來。
「吳員外,張員外,李員外,你們慢走,有空再來啊。」老婦人滿麵笑容的對三個中年男子說道。
「好好好。」三個中年男子揮手說道,隨後離開。
張澈、齊鴻、劉範三人一看機會來了,趕緊跑過去圍著那個老婦人又是陪笑,又是說好話的。
華櫸看到三人為了見一個煙花女子,居然連讀書的身份也不顧,著實感到好笑。
這老婦人就是李師師的媽媽,人都叫他李媽媽,至於是不是真的是李
師師的母親,那就不知道了。
「文山快來,媽媽答應讓我們見見花魁娘子了。」張澈沖華櫸喊道。
李媽媽開始不同意讓張澈他們進去,但在齊鴻拿出五十兩銀子後,終於答應讓他們進去見見李師師。
五十兩銀子就見一麵,果然不愧是京城第一花魁。
張澈見華櫸站在原地沒動,走過來把他生拽了過去。
進到裡麵,李媽媽把他們領到二樓花堂,這裡是李師師專門見客說話的地方。
「幾位公子稍坐,我去叫女兒出來。」
李媽媽讓丫環給他們上茶,自己去了李師師的房間。
華櫸打量了一下堂中的布局和擺設,除了牆上有名人字畫、幾盆蘭草以及簾子後麵的一張琴桌和古琴外,什麼也沒有,簡單、靜雅,完全不像是煙花場所,更像是文人的書房。
時間不大,李媽媽掀開簾子,一位年約二十三、四歲,貌若桃李,眼似秋水,身段妖嬈的女子走了出來。
「不愧是名滿京師的第一花魁,果然艷色無雙,難怪那麼多男人趨之若鶩的想見她。」華櫸心裡說道。
李師師走到堂中微微福了一禮,聲如絲樂般說道:「師師見過四位公子。」
張澈、齊鴻、劉範見到自己心目中的女神,激動的不得了,趕緊站起來還禮道:「見過花魁娘子。」
大家落座,李師師打量了一下華櫸四人,問道:「請問四位公子尊姓。 」
「小生姓齊名鴻,字子鄴,青陽書院的學生,明年準備參加科舉。」
「小生張澈,字世風,也是青陽書院的學生,明年也要參加科舉。」
「小生劉範,字通達,與他們是同窗,明年也要參加科舉。」
李師師的話才剛一落,齊鴻、張澈、劉範三人便迫不及待的將自己的一切告訴了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