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章 奪權(七)(2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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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那點子亂七八糟的心思又被勾了起來,頓覺手心底下的皮膚光滑如凝脂,微微的絨毛軟軟地蹭著掌心。

手上的的熱度好像越來越高了,蕭牧川一時間喉頭發緊,忍不住捏了兩下。

謝含章頓時皺眉,一眼掃過去,卻見蕭牧川眼神直直地盯著他的小腿,眼底有些他看不懂的神色。

方才怪異的感覺再次爬上心頭,說不清道不明。

謝含章將腳收了回來,不動聲色道:「有勞王爺幫我疏解了抽筋,多謝王爺。」

他說的是心裡話,憑心而論,蕭牧川救過他一次性命,方才又將他送了回來,幫他揉腿,足見蕭牧川雖然不好相處,毒舌不饒人,但人不壞,甚至有幾分古道熱腸。

謝含章不是不知好歹的人,他微微撫平了衣襟,輕聲道:「若日後王爺有需要幫忙之處,下官願盡我所能。」

蕭牧川手上落了空,又聽他這一番客客氣氣的話,儼然幫他當作最普通不過的朝臣對待,頓時格外不爽。

一低頭瞧見他正準備穿上足衣,瑩白的足弓將要伸進去。

方才手上的溫熱柔軟仿佛還在,蕭牧川喉結微微滾動,腦袋發熱,伸手奪過他的足衣,低笑道:「不如本王來幫丞相穿吧。」

他將他輕輕往榻上一推,謝含章竟就這麼往後仰去,滿臉愕然。

蕭牧川瞧他這樣,忍不住勾唇,「丞相還真是身嬌體軟,一推就倒。」

他半跪在榻邊,不由分說地撈起他的腳,動作笨拙地將他的足衣套上去,指尖忍不住在腳踝處留連,手感真好。

穿好了足衣,又撿起他散落在地的皂靴,仔仔細細地幫他穿上,甚至連褲腳都齊齊整整地掖進去。

謝含章隻覺得格外荒唐。

一個親王,幫他穿靴?

他壓不住心頭那種怪異到玄乎的感覺,偏偏又說不上來。

謝含章隻好不動聲色,待蕭牧川擺弄好後,將腳踏踏實實地踩在地上,臉上八風不動,甚至微微作了個揖,「有勞王爺。」

他在殿中走了幾步,發覺腿上已經完全恢復,心情大好,便不再逗留,麵上和煦地欠身道:「本官還有要事在身,改日登門再謝王爺,告辭。」

蕭牧川愕然地瞧著他施施然轉身走出了側殿,頓時滿臉陰鷙。

用完就扔,不是薄幸郎是什麼?

蕭牧川恨得牙癢癢的。

謝含章倒好了,神清氣爽離開了,他自己一身火氣沒處發泄。

底下鼓起藏不住,他隻好將身上的甲胄往下扯了扯,又在殿中緩了片刻,才慢條斯理地往外麵走去。

蕭牧川從偏殿中出來,穿過橫街,直往殿外而去。

直到他的身影消失在大殿門口,一個微微佝僂的身影慢悠悠從廡房廊柱處晃了出來。

赫然是信王府的吳管家。

他是尋著蕭牧川過來的,原隻是想要催他趕緊趁此機會,好好祭拜山神,祈求漠北風調雨順,信王府福澤綿長,子嗣興……

吳管家幽長地嘆了口氣。

側殿與廡房隻有一牆之隔,且有牆窗打通,他方才站在窗下,把全程都看了去。

他雖然老了,但是不糊塗,反而見多識廣,對南風等事見怪不怪,可事情發生到自己身邊,就不知該怎麼麵對了。

瞧王爺方才那模樣,分明是對謝丞相有不軌之心。一個是親王,一個是丞相,傳出去兩個人的名聲都不要了。

他聽說那謝丞相素來持身端正,看起來倒不像是懂得此道的人,懵懵懂懂的,那王爺呢?

吳管家看著他從小到大,也沒見他出去鬼混過,怎麼突然就懂這種事了?少年懷春,不該是對姑娘有意麼?

他著實百思不解。

吳管家身份並不低,曾是先帝的伴讀,隻是他無意仕途,這才被先帝封了個虛銜,受先帝之托,照顧蕭牧川。

不僅要看著他好好地長大成人,自然也要替他尋一個好妻室。前些年隻當他是天天打戰,整頓漠北防務,公務繁多,也就沒替他去找一門親事。

本來打算這次回京,找個書香門第、品德端方的大家閨秀,可如今這情形……

吳管家皺了皺眉頭,想了半天,覺得這事得去跟軍師商量一下,整個漠北,王爺也就稍微會聽軍師的建議。

或許王爺隻是一時興起,說不定憑著軍師的三寸不爛之舌,能夠改變王爺的念頭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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