餵藥(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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暖閣裡的紅爐子燒得通旺,隔簾外細雪索索,寒意卻絲毫不侵入裡間。

謝含章披著小臥被坐在榻上,麵前一張沉木幾案,正攤開著數撂舊得有些泛黃的賬薄。

荀老從隔斷外繞了進來,端著一碗熱氣騰騰、濃黑的藥。

謝含章抬眼看去,頓時塌下臉來。

「荀叔,我說了不喝了。」

這幾日天天喝,他現在整個人像是浸在藥罐裡似的,渾身冒著若有似無的藥味。

荀老卻不依他,「大夫說了,這幾帖藥都要吃完。公子身子底子不好,趁此也補補。」

謝含章無奈地擺擺手,擔心他又要長篇大論,便道:「擱著吧。」

荀老想著藥還太燙,便將碗擱下,又見他幾案上的賬薄淩亂,便幫他收拾一下,疊得整整齊齊的。

他目光不經意從上麵掠過,見上麵留了謝含章的批文,便問:「公子,這些都是陳年的舊賬薄,你也要處理?」

謝含章緩緩嘆了口氣,接過他手裡的賬薄,隨意翻開一頁,「這些向上呈遞的賬目,也不知道戶部那邊是怎麼通過的,數目是對得上,賬麵也是平的,但詳細到各項支出,卻是離譜……這前任知府還真不應該就這麼讓他走了,留下個爛攤子。」

荀老不懂這些,但見自家公子愁雲籠眉,便寬慰道:「公子才到這裡,不必急於求成,現下身子不爽,還是先養好身子,做什麼就都順暢了。」

說罷了,荀老催促著他趕緊把藥喝了,謝含章神色淡淡,倒也沒有反駁。

他一邊漫不經心地端起碗,一邊道:「昨兒個我讓荀叔放在雪地裡的鹿肉,也不知凍成了沒有?」

荀老一拍腦門,差點忘了這事,這時才想起來。

「老奴這就去瞧瞧。」

他繞過隔斷,一掀門帳子,冒著寒氣出去了。

謝含章瞧著他的身影不見,瞧著手裡黑得濃鬱的藥,皺了皺眉頭。

他攏著小臥被站起身來,行至支窗邊,將簾子半卷起,伸手拿了木楞子支開窗戶。

外麵一樹歪歪扭扭卻又別致清雅的寒梅斜在窗邊,裹著凜寒,香氣隱隱。

謝含章瞧了片刻,端起那碗藥,將手伸出窗外,正準備往下倒入梅花壇中。

身後忽然一聲輕嗤:「原來丞相還怕吃藥。」

謝含章手上一抖,差點沒穩住。

他回過頭去,卻見不知何時,蕭衍無聲無息地進來了,站在暖閣與外間的隔斷處,瞧著他的動作,嘴角掛著嗤笑。

他怎麼來了?

謝含章按下心頭的疑惑,不鹹不淡地看了他一眼,然後眼觀鼻鼻觀心地準備繼續倒藥。

下一瞬間,他的左腕被一隻強有力的手扣住。

他下意識地掙紮了下,但那人力道很大,那一圈皮膚都紅了,他也沒能動搖分毫,

謝含章涼涼地抬起眼皮,「王爺擅闖民宅,現在還要做什麼?」

蕭衍一手捏住他的手腕,一手緩緩地接過他手裡的藥碗,惡意道:「本王聽說丞相病得快要死了,過來看看死了沒。」

他作勢上下打量了他一眼,「看來還剩一點氣息。」

謝含章氣定神閒地微笑道:「讓王爺失望了。」

可他的笑意還沒掛上多久,蕭衍忽然近身,捏住他的後頸。

「丞相還是多喝點藥,免得不小心死了,那就不好玩了。」

蕭衍原本隻想製住他,沒曾想一扌莫上手,那手感細膩光滑細膩,像上好的瓷品,質地勻稱。

謝含章的聲音涼颼颼的,笑意不減,「有勞王爺費心了,目前看還死不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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