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6章 第 36 章(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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楚稚望著塗曜,神色未變。

不可否認,塗曜的確是在思念公主,但同時自然也是在試探自己。

他不知塗曜懷疑了什麼。

是試探他們的兄妹情?

還是發現了大婚路上的種種古怪,在確認凶手?

楚稚輕輕握拳,可是他在此刻卻不能閃躲。

此刻的塗曜瘋狂偏執,若讓他對自己種下懷疑的種子,順藤扌莫瓜徹查自己,反而更為危險。

楚稚定定神,像一個普通哥哥一般走過去,徑直坐在室內的椅上道:「往事已矣,多思無益,陛下還是……要保重自身。」

塗曜望著燭火微微一怔。

楚稚的音色微微低啞,在夜色裡聽起來格外讓人寧靜。

如同寶華就坐在他身邊呢喃一般。

就算是孿生……兩個人竟然能相似到如此地步嗎?

連音色都如出一轍。

塗曜目光灼灼看向楚稚道:「世人都勸朕多思無益,但朕思公主,卻從未想過有什麼益處。」

塗曜對親近之人情緒外露張揚,但大多時候,卻是冷靜自持的,此刻也是克製著,從話語的縫隙中泄露一絲悲傷。

可這一絲悲意卻攪動地楚稚心頭酸澀。

「況且……」塗曜緩緩道:「公主還在朕心中,於朕,便是最大的益處。」

縱然那身著石榴裙的女子如焰火般明媚,將他點燃之後便再無痕跡,徒留他所有期待盡數成灰。

可她仍是他的星光,那微乎其微的公主歸來,仍是他日後的支點。

這麼想著,以後的日子也不再隻是一地餘燼,了無生趣。

夜色昏暗中,塗曜緩緩開口:「寶華的往事……兄長若是不介意,隨便說些便可。」

楚稚嗯了一聲,思索半晌卻側過臉:「寶華……的往事甚多,也不知陛下對什麼感興趣?」

塗曜凝望著和那夜似曾相識的燭火,唇邊銜著一抹笑意:「就說說跳舞吧——她身為公主,跳舞甚佳,是幼時便喜歡麼?可有吃什麼苦?」

楚稚早就向宮人打探了關於寶華的消息,寶華公主居於深宮,就算是最為親近的宮人們對公主的印象也是稀薄的,隻有幾個大致的特點可言。

就連塗曜的這個問題,楚稚也問過樂坊的宮人。

宮人隻知公主最喜舞,但已經沒人知道公主為何喜歡上了跳舞,期間的種種瑣事,也支支吾吾答不上來。

因此他說什麼都好,隻要大體不和人物經歷相悖便可以了。

楚稚眼眸露出追憶之色:「我倒記得,寶華跳舞也不是非常自願,父皇宮中都是佳麗,其實很少來看我們。」

「當時也隻是覺得,能多被父皇關注便好了,而跳舞,也許隻是多了一種被看到的機會。」

楚稚的聲音很低沉。

既然他不曉得寶華的故事,那有此機會,不如把隱藏在寶華身後的自己講給塗曜聽。

父母離婚後,楚稚便一直想和母親接近。母親是交響樂的小提琴手,向來酷愛芭蕾,他才會從小學舞,可沒曾想大學時因舞陰差陽錯進了娛樂圈。

塗曜怔了怔。

怪不得總是在某些時候,能窺見寶華的一絲孤寂。

原來她也曾求而不得。

楚稚笑道:「陛下眼中的寶華都是張揚的,陛下聽這些,會覺得無趣吧?」

塗曜輕聲道:「聽罷兄長所言,反而覺得公主更為真實。」

也更讓他覺得,二人是如此相似。

塗曜直直盯著楚稚在燈火下的側顏,眼前的人,和記憶中的公主無比口勿合。

塗曜心髒不受控地怦然跳動。「其實朕也是。」塗曜望著楚稚的側顏,不知為何便輕聲道:「苦練技藝取悅於人這種傻事,朕也做過。」

有時太過相似,也會是無言的蠱惑,讓自己在無意識之中已經對此人卸下防備。

「朕的母妃出身卑微,在宮中不很得寵,從小她便對朕說,隻要朕出人頭地比所有兄弟都優秀,父皇就能對我們母子另眼相看。」

「那時朕才七八歲,自然深信不疑,去上書房時,朕淩晨就起床,就算是小病小痛也會咬著牙念書……」

「每次考校,朕都不準自己是第二,因為那時總覺得,父皇不寵愛我們,都是因為,朕還不夠好。」

「可在上書房,朕才知道事實並非如此。」

有一次,太學和國子監聯考,他考了全京城最優秀的成績。

終於鼓起勇氣,忐忑地邁入父皇所在的大殿。

卻碰巧看到哥哥因為貪睡未去考試,在和父皇撒嬌討饒,父皇一臉笑意,一臉縱容。

塗曜在殿門外怔住。

原來病了可以請假,累了可以撒嬌。

原來脆弱,懈怠,不夠優秀,

這些……都不是不被愛的理由。

太學的師傅總誇他聰明,可他癡長到十幾歲,才忽然明白這個道理。

塗曜笑著道:「說來可笑,其實就連最初去打仗,也是想著能多從母親多些笑顏,可是朕第一次回來,母妃匆匆應對了朕,便開始對弟弟噓寒問暖。」

楚稚輕聲,試圖安慰道:「陛下莫要傷懷……」

「當時是想讓他們多看看朕,但如今才不會庸人自擾。」塗曜不在意地揮揮手,笑道:「朕以為父皇愛哥哥,其實之後才曉得,那是父皇縱容他的手段。」

在天家,愛的種種跡象都可以是上位者的工具。

真真假假,撲朔迷離。

算起來,皆是和愛無關的權衡博弈。

楚稚輕聲道:「是啊,陛下不必縈懷往事,畢竟如今全天下都在看著陛下。」

「全天下?」塗曜一怔,淡笑搖頭:「可朕身邊,卻沒有一雙眼睛——」

「陛下莫要自傷。」楚稚望著滿是蕭瑟的塗曜,輕聲而堅定道:「比如孤……很早便聽聞陛下之事,一直極為欽佩,若陛下不棄,孤日後會在陛下身側,當凝望陛下的那雙眼睛。」

燭火下,少年笑意清堅,恍然間,如故人歸來。

塗曜掌心緊握。

楚稚身為國君,說出這番話,自然有他的目的。

是恐懼自己前來追查,急切取信於自己?

抑或是仰慕雍國威儀,想要拉進關係?

皆有可能。

畢竟,眼前人是個居心叵測的病秧子,沉寂數載一朝奪權,不可小覷。

可看著眼前人的一顰一笑,塗曜怦然的心跳,竟然不亞於和寶華在偏殿纏綿的那夜。

這不對勁!

塗曜壓下情緒,走到窗畔吹著夜風道:「國君怎麼突然如此說?」

楚稚輕聲道:「隻是想告訴陛下,世間也許仍有不少人,有著關懷陛下之心。」

「那人出現之前,陛下莫要自苦。」

「其實那人已經出現了。」塗曜輕聲道:「天下雖大,得此一人便好。」

楚稚正想說什麼,忽聽塗曜不知為何道:「朕最恨欺騙背離之人,可寶華永遠不會欺騙朕。」

楚稚嚇得額頭上一層薄汗,輕咳一聲:「世人都有秘密,也許寶華,也不像陛下想得那般……簡單……」

塗曜微微怔忡了一下。

寶華的秘密……他還從未想過這個問題。

「陛下,天色已晚。」屋門外傳來龐州的聲音:「我們也該回宮了。」

龐州始終按劍在房門外,聲音充滿警惕之意。

楚稚含笑起身,對塗曜抬手一揖:「夜色漸深,孤先行一步。」

塗曜頓住,眼巴巴地看著楚稚轉身欲走。

不知為何,明明是該防備的人,竟然戀戀不舍起來。

「兄長留步。」塗曜站起身道:「不如今夜一同入寢,秉燭夜談可好?」

楚稚挑眉道:「陛下總是邀人共寢嗎?」

他忽有幾分不悅。

當時在雍國,塗曜便夜夜鬧著自己陪他入睡,當時還覺得是塗曜愛慘了自己,欲罷不能。

可如今自己不過是個和他有一麵之緣的陌生人,塗曜竟然也能說出這種話。

難道他平日裡都這麼隨便的嗎?

塗曜怔了怔。

眼前人的氣息絲絲縷縷盪漾在身側,無言地蠱惑著他。

似乎……隻要有這氣息的地方,自己才能安心入睡。

「朕不覺得有何不妥,既然兄長尚未婚配,你我二人又相談甚歡,同枕擁裘而談,也是快事。」

楚稚:「……」

他今夜勉力支撐,很多時刻都有些情難自控。

再一起躺一夜,就可以直接自掛東南枝了。

「楚國不同雍國,男子和男子也……」楚稚輕咳道:「總之夜色已晚,還是要避諱些。」

楚稚言語含糊,塗曜卻登時想起今日在街上看到的宛如怪胎的夫夫。

少年烏黑的發絲散下,垂在窄細柔韌的月要肢之上,發尾還微微打了璿兒,在夜裡色看去,格外撩人可愛。

明明是男子,卻和他見過的所有男子都不一樣。

怪不得楚國有男男大防。

塗曜蹭一下紅了耳根:「朕和他們不同,兄長千萬莫要多想。」

楚稚麵色也緋紅了幾分,輕輕點頭:「……陛下歇息吧。」

他知曉塗曜身為鐵直男,自然和那些人不同。

「此舉是朕唐突。」看楚稚麵色緋紅,塗曜急道:「兄長千萬莫要將朕和那些無恥之人等同……」

「孤知曉陛下的為人。」楚稚壓下心頭失落,淡淡一笑:「陛下隻是未曾想到此種含義,並不是有意冒犯。」

塗曜身為直男,邀他睡覺,不是試探,不是曖昧。

是真的想蓋著棉被純聊天。

這些他都懂,但聽到塗曜將男男相戀劃為無恥,心裡還是又酸又澀。

「兄長知曉朕的為人?」塗曜凝視著楚稚,忽然道:「那在兄長心裡,朕是何等人?」的聲音:「我們也該回宮了。」

龐州始終按劍在房門外,聲音充滿警惕之意。

楚稚含笑起身,對塗曜抬手一揖:「夜色漸深,孤先行一步。」

塗曜頓住,眼巴巴地看著楚稚轉身欲走。

不知為何,明明是該防備的人,竟然戀戀不舍起來。

「兄長留步。」塗曜站起身道:「不如今夜一同入寢,秉燭夜談可好?」

楚稚挑眉道:「陛下總是邀人共寢嗎?」

他忽有幾分不悅。

當時在雍國,塗曜便夜夜鬧著自己陪他入睡,當時還覺得是塗曜愛慘了自己,欲罷不能。

可如今自己不過是個和他有一麵之緣的陌生人,塗曜竟然也能說出這種話。

難道他平日裡都這麼隨便的嗎?

塗曜怔了怔。

眼前人的氣息絲絲縷縷盪漾在身側,無言地蠱惑著他。

似乎……隻要有這氣息的地方,自己才能安心入睡。

「朕不覺得有何不妥,既然兄長尚未婚配,你我二人又相談甚歡,同枕擁裘而談,也是快事。」

楚稚:「……」

他今夜勉力支撐,很多時刻都有些情難自控。

再一起躺一夜,就可以直接自掛東南枝了。

「楚國不同雍國,男子和男子也……」楚稚輕咳道:「總之夜色已晚,還是要避諱些。」

楚稚言語含糊,塗曜卻登時想起今日在街上看到的宛如怪胎的夫夫。

少年烏黑的發絲散下,垂在窄細柔韌的月要肢之上,發尾還微微打了璿兒,在夜裡色看去,格外撩人可愛。

明明是男子,卻和他見過的所有男子都不一樣。

怪不得楚國有男男大防。

塗曜蹭一下紅了耳根:「朕和他們不同,兄長千萬莫要多想。」

楚稚麵色也緋紅了幾分,輕輕點頭:「……陛下歇息吧。」

他知曉塗曜身為鐵直男,自然和那些人不同。

「此舉是朕唐突。」看楚稚麵色緋紅,塗曜急道:「兄長千萬莫要將朕和那些無恥之人等同……」

「孤知曉陛下的為人。」楚稚壓下心頭失落,淡淡一笑:「陛下隻是未曾想到此種含義,並不是有意冒犯。」

塗曜身為直男,邀他睡覺,不是試探,不是曖昧。

是真的想蓋著棉被純聊天。

這些他都懂,但聽到塗曜將男男相戀劃為無恥,心裡還是又酸又澀。

「兄長知曉朕的為人?」塗曜凝視著楚稚,忽然道:「那在兄長心裡,朕是何等人?」的聲音:「我們也該回宮了。」

龐州始終按劍在房門外,聲音充滿警惕之意。

楚稚含笑起身,對塗曜抬手一揖:「夜色漸深,孤先行一步。」

塗曜頓住,眼巴巴地看著楚稚轉身欲走。

不知為何,明明是該防備的人,竟然戀戀不舍起來。

「兄長留步。」塗曜站起身道:「不如今夜一同入寢,秉燭夜談可好?」

楚稚挑眉道:「陛下總是邀人共寢嗎?」

他忽有幾分不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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