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20 220 這是她身為千淨之主的逼格(二……(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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靳若已經扌莫清了蘇氏別院的布局,五進大院,大堂一間、偏堂三間、廂房十四間,另有後院一處,花園一處,柴房兩所,大小廚房各一間,馬廄兩處,倉庫一間,堪比一所中等規模的驛站。

可是,這所別院裡卻沒有人。

一般來說,大家族的別院都會配備一定比例的仆從,負責灑掃和基礎設施的維護,可靳若轉了兩大圈,沒見到一個仆從,就連護院都隻在別院外圍巡邏,從不踏足內牆半步。

庭廊和屋簷下掛滿了燈籠,風一吹,燈火搖曳,噠噠作響,除此之外,沒有任何活物的氣息。

靳若背後汗毛豎起一大片,他覺得不太對勁兒,此處怪異,不宜久留,貼著牆邊溜到了後門,後牆有個狗洞,他就是從這個洞鑽進來的,洞口長著半身人高的雜草,位置很隱秘。

腦袋剛紮進狗洞,就聽身後響起了悉悉索索的腳步聲,靳若忙回身伏地,藏在雜草下觀察。

一個人走了進來,素白的長衫,脖頸修長,提燈走路的姿勢像隻心高氣傲的白鶴,是蘇意蘊。

靳若大喜,半夜三更蘇意蘊一個人鬼鬼祟祟來此,定是有貓膩,這一晚上總算沒白忙。

蘇意蘊旁若無人走到倉庫門前,掏出一串銅鑰匙,挑出三把,按順序開了三道門,第一道是普通的木門,隻做掩人耳目用,第二道木門甚是厚重,蘇意蘊用了吃奶的力氣才推開,第三道是黑色的鐵門,有機關,插|入鑰匙後,鐵門板向兩側平移開啟。

倉庫裡黑乎乎的,蘇意蘊提著燈走了進去,良久,都沒有動靜。

靳若伏地傾聽,四周很安靜,不像有伏兵的樣子,想了想,機不可失時不再來,貓著月要鑽進了倉庫。

一進來就明白了,倉庫裡壘放著山一樣高的大貨包,四處彌漫著濃鬱的茶葉香氣,靳若抽出靴中的小刀插入一個貨包,抽出一把茶葉,盛在掌心聞了聞,笑了。

是百花茶的贗品。

甘紅英猜測的不錯,贗品百花茶的供應商就是隨州蘇氏,這裡便是贗品茶的老巢,這次可真來著了。

就在此時,靳若聽到了人說話的聲音,忙壓低身體,貼著地順著聲音來的方向尋去,繞過兩堆貨包,再次看到了蘇意蘊。

蘇意蘊正在和一個戴著冪籬的人說話,燈籠的光透過冪籬映出此人的身形,瘦得嚇人,他說話的聲音很弱,什麼都聽不到。

靳若認出來了,他就是林隨安口中的七爺,心中愈發好奇,不由又靠近了幾分,豈料就在此時,一道厲風毫無預兆從後方襲來,靳若條件反射就地一滾,黑色刀光擦著頭皮掠了過去,幾根斷發落在了地上。

身後站著一個麵具人,手持黑色橫刀,兩隻漆黑無光的眼珠子透過麵具的空洞直勾勾盯著他。

大意了,居然有埋伏!

靳若眸光一閃,抽刀出鞘,整個人宛若陀螺貼地狂旋而出,刀風割破貨包,茶葉漫天飛舞,恰好形成了掩護。靳若膝足|交替點地,以「之」字走位到了麵具人身後,鏟地來了一刀。

這一招結合了「迅風振秋葉」的速度和「貼地無賴戰法」的出其不意,靳若本以為十拿九穩,不料那麵具人突然走出一串八卦步法,全避開了,反手攻出一刀,速度和靳若不相上下,招式竟與「刀釜斷殤」有八分相似。

靳若這一驚可非同小可,雙掌拍地直直後竄出丈外,滴溜溜兩個轉身沖出了倉庫,麵具人緊追不舍,橫刀舞得虎虎生風,靳若被迫應戰,一交手就覺不妙,麵具人不僅速度駭人,更可怕的是,似乎能預估到靳若的每一招攻勢,完美化解,尤其是此人變化莫測的步法,怎麼看怎麼眼熟。

靳若腦中叮一聲,這個步法是東都淨門秘傳步法,除了東都分壇的七星,隻有一個人會用,眼前人的身份幾乎呼之欲出——

「沈勛!你這個叛徒!」靳若大喝一聲,麵具人身形一滯,似乎驚到了。

就是現在!

靳若旋身甩出一招「割喉血十丈」,麵具人當即回神,偏頭避開,若淨的刀刃擦著樹皮麵具哢一聲劃過去,麵具裂開了,露出了下麵的臉,果然是東都淨門分壇前任大長老沈勛。

沈勛瘦得幾乎脫了像,眼窩深深凹陷,蠟黃色的皮膚緊緊包裹著的頭骨,仿佛皮骨之間沒有半點筋肉,站在月光下,仿佛一具從土裡爬出來的乾屍。

靳若打了個寒顫,又喊了一聲,「沈勛?」

沈勛眼窩裡的眼球轉動了一下,豁然高舉橫刀,這是一個信號,倉庫裡、屋頂上爬出了幾十個麵具人,四腳著地,身體以一種詭異的弧度拱起,像一堆人形蜥蜴。

哎呦我滴個娘誒!

靳若倒吸涼氣,就勢往地上一趴,連滾帶竄沖向後牆,屁股後麵都逃出了煙,呲溜一下順著狗洞鑽了出去,說時遲那時快,勁風呼嘯而至轟在了後背上,靳若整個人飛了出去,落地噴出一口血,回頭一瞧,沈勛帶著一堆蜥蜴麵具人追了過來。

靳若當機立斷掏出懷中信號煙火放出,明亮的煙火劃破夜空,轟一聲炸開,幾乎照亮了整片桃源鄉。

這是的淨門十萬火急的信煙,除了淨門門主,隻有五大都城分壇壇主夠級別配備,非危及性命時不可使用。

煙火升空的時候,沈勛的動作又滯了一下,抬起了頭,璀璨的焰火在他空洞的眼眶裡亮起了一抹光,蜥蜴麵具人也學著他的樣子齊齊仰著頭,定定看著光的來向。

煙火湮滅,一切重歸黑暗。

沈勛轉頭之時,靳若已經不見了。

*

花一棠猛地從賬簿堆裡抬起頭,「什麼聲音?!」

淩芝顏推開窗扇探頭看去,麵色微變,「好像是淨門的信號焰火,距離此處——很近!」

花一棠甩手將賬簿扔給周乾,快步沖出門,門外望風的伍達飛快匯報,「焰火是從南麵升起來的。」

「淩六郎,帶我上屋頂看看!」花一棠大叫。

伍達嚇得一口氣差點沒緩過來,他們現在可是在王氏的別院偷賬簿的賊,能不能低調點?!

淩芝顏拽著花一棠躍上屋頂,二人定眼望去,但見桃源鄉中央位置的蘇氏宅院燈火通明,人影攢動,正是信煙發出的方向,而北方的馬氏別院中,隱隱傳出了殺聲。

「不好,可能是林娘子和靳少門主遇到危險了!」淩芝顏低呼,「四郎!」

花一棠雙目迸出血絲,「叫人支援!」

*

林隨安也看到了靳若的求救信號,暗呼糟糕。

不能在這兒蘑菇了,必須速戰速決!

「伊塔、青龍朱雀白虎玄武,護好花三娘和雪娘子!半步不可離開!」

伊塔:「豬人!不!」

花三娘大急,「別管我們,去幫林娘子!」

「這是命令!」林隨安厲喝,淩厲目光觸及花一夢與花一棠五分相似的五官之時不由一軟,笑道,「三娘放心,我定會送你們平安回家。」

花一夢突然間一個字都說不出來了,林隨安的笑臉在一片恐怖的殺意中仿佛一道光,明亮得震撼,心髒突突突亂跳起來,眼看著林隨安雙足踏風飈了出去。

麵具人似一團團鬼魅紛紛落下牆頭,連綿不絕的黑色刀光形成鋪天蓋地的黑霧裹住了林隨安的身影,可不過瞬間,墨綠色的驚電硬生生撕開了霧氣,直直殺向了院門。

月光映著刀光,刀光映著林隨安臉上的血,如殺神降世,震懾心魂。

另一隊麵具人湧向了花一夢,伊塔口中高呼著聽不懂的波斯語,四聖居然聽懂了,足下生風,攻守交替,形成了一種特別的陣法,將花一夢和雪秋娘子保護地密不透風,有條不紊向出口方向移動。

花一夢的視線被擋住了,失去了林隨安的身影後才意識到從剛剛開始就一直忘了呼吸,忙緩了兩口氣,心跳的聲音震得她整個人有些發懵,不禁捂住了月匈口。

難怪四郎被迷得魂不守舍,這般英姿颯爽的帥氣小娘子,就連她都心動了……

戰鬥中的林隨安沒由來打了個寒顫,反手撩刀掀飛一個麵具人,心中不詳預感愈來愈劇,一方麵,是因為擔心靳若,另一方麵,是因為眼前的麵具人。

她砍翻了至少二十個麵具人,很快就發現了他們的破綻,速度很快,招式神似十淨集,但應變能力很差,隻要稍微變幻招式,便一砍一個準,一路殺過來,林隨安甚至有種錯覺,她是在砍一堆能快速移動的樹樁子,加上這些麵具都是樹皮做的,這種感覺愈發明顯。

重復的招式、重復的麵具、重復的砍殺節奏,不斷的重復、重復、重復——林隨安已經數不清她砍了多少人,身體裡湧起了一種很難形容的煩躁感,千淨仿佛也被這種重復的砍殺磨去了殺意,漸漸黯淡了。

林隨安心道不好!這些麵具人就是讓她疲勞作戰的陷阱,目的就是消耗她的戰意和精神集中力。

繼續這般無止境消耗下去肯定完蛋!

院門就在眼前,瞧材質不過是普通的木門,林隨安咬破舌尖,精神不覺一震,掄開膀子盪出大招「刀釜斷殤」,劈飛了六個麵具人,院門應聲碎裂,外麵又湧進來一堆麵具人,此起彼伏的麵具互相擠壓著,簡直像捅了蟑螂窩。

林隨安縱身而起,踏著幾個麵具人的腦殼躍上牆頭,本想著看看能否另辟蹊徑突圍,卻在院牆外看到了密密麻麻的麵具人仰頭看著她,頭發根都豎起來了。

果然,此路不通!

看來想要先送花三娘等人出去是不可能了!

乾脆一不做二不休,擒賊先擒王!

正想著,林隨安聽到身後有聲音,回頭一看,發現那些剛從牆頭爬下去的麵具人竟然又紛紛爬上牆頭來追她——奇怪,他們應該明明知道花三娘等人被困在院裡,她不可能獨自離開,怎麼還如此鍥而不舍,就好似——好似她身上裝了什麼目標跟蹤器一般……

莫非!

林隨安心頭一動,索性沿著牆頭跑了起來,牆頭很窄,隻夠容納一個人,麵具人爭先恐後爬牆追趕,竟將同夥都擠了下去,甚至產生了踩踏慘案,最終被迫排成了一隊追殺。林隨安跑幾步、回頭、砍翻幾個,繼續跑,受傷的麵具人掉了下去,新的麵具人踩著同夥的身體爬上牆,繼續追——

林隨安幾乎笑出聲,她猜對了,這幫麵具人雖然是破軍實驗品的升級版,但依舊沒腦子,估計是被人強製下了追殺千淨之主林隨安的命令,隻知道追殺,不知道變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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