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3 193 背鍋俠雲中月的來訪(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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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到花氏九十九宅的時候,已近子時,眾人都累得夠嗆,連卷王淩芝顏都放棄了加班復盤,乾淨利落回房歇息。

林隨安困得東倒西歪,也顧不上洗漱了,迷迷瞪瞪脫了外衫,鑽進被窩,沾枕就睡。不知睡了多久,突然,潛意識感受到了一股詭異的氣息,一個激靈睜開了眼。

窗外還是黑的,屋裡沒有掌燈,黑乎乎的,異常安靜,林隨安心口咚咚咚地狂跳著,視線漸漸適應了黑暗,在床頭隱隱約約看到了一個搖晃的黑影,林雖然揉了揉眼睛——竟是一個倒吊的人頭,黑色的長發幾乎掃在她的手背上。

林隨安這一驚可非同小可,頭發根都炸了,抽出手邊的千淨,唰一下盪了過去,碧綠的刀光仿若一道驚電耀亮了整間屋子,倒吊的人頭晃悠了兩下,吧嗒掉在了地上。

林隨安一個驢打挺從被窩裡翻了起來,定眼一看,地上的根本不是什麼人頭,而是一個破布袋子上麵套了黑色的馬鬃,看著眼熟,喔謔!這不是之前花一棠在散花樓用來假扮彌妮娜屍體的人偶頭嗎?怎麼在這裡?!

屋中傳出了咯咯咯的笑聲,聲音清澈如晨光下的第一滴露珠,林隨安攥緊刀柄,目光順著笑聲急速搜索,她看到了!

一個人單腿盤膝坐在房梁上,另一隻腿蜷起來,擔著胳膊,坐姿很是隨性悠閒,臉是一張光滑明亮的銀質麵具,隻在眼睛和鼻子的位置有幾道細細的縫隙,一身黑色的夜行衣,露出的手和脖頸的皮膚比銀麵具的色澤更為惑人。

林隨安隻覺一股邪火直沖腦門,腳掌哢一聲踏裂了床板,一躍而起,抄著千淨殺了過去,「雲中月,你丫的找死!」

「哎呦呦呦,林娘子這話是怎麼說的呢?我好端端的在家裡摳腳數錢,一覺起來突然就變成了強擄良家婦人的無恥采花大盜,心中一片鬱悶委屈,唯有來找林娘子訴訴衷腸啦!」

雲中月說了三句話,林隨安已經攻出了十八招,凜凜刀光將屋內的黑暗切得七零八落,雲中月銀麵具反射著刀光,幻化成一片片光的碎片,飄忽的身形在黑暗中如魚得水,無論怎麼砍都扌莫不到他的衣角。

林隨安愕然:才多久沒見,雲中月的輕功又升級了?

還是說因為屋裡太黑,嚴重影響了她的視線。

艸,管他三七二十,先把雲中月打出去再說。

想到這,林隨安手腕一轉,放出大招「刀釜斷殤」,淩厲的刀風和刺目刀光混在一處,仿佛一道光電湧動的沖擊波狠狠轟向了雲中月,雲中月「哎呦」一聲,嗖一下飄開了,刀風朝著房門沖過去,「轟隆」一聲,門板連同門框齊齊四分五裂,夜風呼啦啦湧了進來。

一同湧進來的,還有院子裡燈光,是花氏特製的玲瓏石燈發出的,光源通透朦朧,主打一個氛圍感,平日裡林隨安總覺得這燈太過奢侈浪費,不曾想今日居然派上了大用場。

機不可失時不再來,林隨安連發三招「迅風振秋葉」,硬生生將雲中月逼到了院子裡。有了光,雲中月縹緲不定的身影頓時清晰了幾分,他在半空中滴溜溜一個轉身,好似一片黑色的羽毛,輕飄飄落在了一盞玲瓏石燈上,負手而立,寬肩窄月要,衣袂飛揚,整個人被燈光描上了一層金色的輪廓線,煞是好看。

可惜林隨安常年遭受花一棠的美色攻擊,早就練就了一身銅皮鐵骨,絲毫沒有憐香惜玉之情,雙手持刀使出了一串連環斬,這是今夜跟五陵盟盟主烏淳對戰時新學的招式,特點就是攻擊範圍大,攻勢猛,出其不意,避無可避,對付雲中月的蓮花步恰恰好。

雲中月自然不知道這招的奧妙,看起勢還以為是林隨安常用的群攻招式,自信滿滿騰躍閃身,綻出四重幻影,豈料千淨突然半路換招,刀光繚亂如花綻放,瞬間就掃滅了三重幻影,更可怕的是,餘下的刀光竟是在空中形成了一麵綠光大網,劈頭蓋臉朝著他的真身罩了下來。

雲中月大驚,情勢千鈞一發,隻能出絕招了,脊椎、肩周、手肘,盆骨骨節哢哢作響,運用縮骨功將身形縮得極窄,身形一扭一轉,好似一根細細長長的麵條,順著刀網的縫隙滋溜一下鑽了出去,雙足互踏借力,身如飛煙直上天際,飄飄落在了院牆外的大槐樹上。

林隨安提著千淨,驚呆了。

好家夥,縮骨功居然還能這麼用?這雲中月還是人嗎?!

雲中月足尖站在樹枝上,心髒隨著樹枝的晃動狂跳不止。

我的娘誒,才半月不見,林隨安這家夥居然又學了這麼恐怖的新招式,這小娘子還是人嗎?!

一時間,二人都被對方的身手鎮住了,戰局陷入了短暫的僵持狀態。

院外亮起了灼眼的火光,火龍一般湧向了林隨安的院子,為首的正是花一棠,後麵還有睡眼惺忪的淩芝顏、靳若、木夏、伊塔,青龍四人和花氏一眾侍衛。

花一棠高舉著火把,一路嚷嚷著罵了過來,「啖狗屎,那個吃了雄心豹子膽的敢來我花氏找麻煩,我今天就要讓他豎著進來橫著出去——雲中月?!」

雲中月在枝頭上顛啊顛,像隻歡樂的鬆鼠,還熱情搖了搖手,「哎呦,這不是花家四郎嗎?數日不見,怎麼憔悴了啊,瞧你這倆大黑眼圈,不漂亮了哦——謔!」

碧綠刀光撕空裂風劈了上來,唰一聲割斷了雲中月的立足的樹枝,林隨安雙足交替飛踏樹乾,仿若一隻獵豹躍上樹冠,一刀插入樹杈借力,整個人往上一竄,瞬間到了雲中月的身後,舉刀就劈,雲中月笑出了聲,身如大鵬展翅騰入夜空,綻出六重殘影。林隨安的刀劈空了,刀光從樹冠直直貫穿了整根樹乾,偌大一棵槐樹被剃成了半個禿瓢,樹杈樹葉劈裡啪啦砸了下來。

花氏侍衛們大驚失色,忙團團護住花一棠後撤,花一棠跳著腳還要往前沖,木夏當機立斷命令青龍四人將花一棠四仰八叉架了起來,一路狂奔撤退,花一棠氣得夠嗆,揮舞著手臂大吼,「撤什麼撤?還不上去幫林隨安?!」

話音未落,幾道人影擦著他的肩膀過去了,跑得比他還快,定眼一瞧,竟然淩芝顏、靳若和伊塔。

靳若幾乎是抱頭鼠竄,「哎呦我的天老爺,這可真是神仙打架,小鬼遭殃!」

淩芝顏本來還有些猶豫,想著是不是要幫林隨安對付雲中月,回頭一瞧,千淨刀光耀亮了半麵夜空,花氏宅院裡的槐樹全都成了禿子,雲中月鬼魅般身影在那恐怖的刀光中遊刃有餘,還有餘力發出挑釁的笑聲。

實事求是的淩司直大人當機立斷放棄了不切實際的幻想,緊隨靳若的腳步逃走了。

伊塔是最厚道的,一邊逃一邊揮舞著拳頭給林隨安打氣,「豬人威武!豬人厲害!豬人棒棒噠!」

眾人一窩蜂撤離了戰圈,再看林隨安和雲中月,淩空交戰,刀光四射,竟是朝著花宅正南方去了,花一棠轉念一想,大呼不妙,「雲中月的目標是瞿慧,追!」

林隨安也發現了,雲中月根本無心戀戰,所用皆是虛招,她一路追著雲中月打過來,很快就看到了連芳閣的牌匾,正是瞿慧暫居的客院。

雲中月也不避諱,身形纏著林隨安繞了一圈,忽得退開數丈,端端落在了連芳閣屋脊上,朗聲大笑道,「益都人人多說,是雲中月強擄了吳氏家主的夫人瞿慧,那我今日可要好好瞧瞧這位瞿夫人,到底是何等花容月貌,能令我雲中月一見傾心?」

「你大爺!」林隨安挽了個刀花,踏牆飛上屋頂,和雲中月繼續叮叮當當打了起來,不得不說,雲中月的輕功的確是林隨安見過的最難纏的,尤其是她連著好幾晚上沒睡,前半夜又和烏淳大戰了一場,消耗甚大,此刻的確有些力不從心,無論如何調整戰術,也僅能和雲中月戰個平手。

換句話說,現在的雲中月打不過林隨安,相對的,林隨安拿雲中月也沒轍。

雲中月顯然也發現了林隨安的窘迫,挑釁的語調愈發不知死活,「今夜涼風習習,夜色正美,雲某踏月而來,隻是想一睹瞿夫人芳容,若是被林娘子的刀攪合了,可就不美了啊。」

「美你個頭!」一隻潔白的靴子嗖一下砸了過來,雲中月滴溜溜轉身避開,飄飄落在了飛簷頂端,衣袂隨風狂舞,甚是張狂。「花四郎,你好歹也算是揚都第一紈絝,怎麼如此不解風情,盡壞人好事,小心遭了報應,以後娶不到媳婦哦。」

「你才娶不到媳婦!你全家都娶不到媳婦!」花一棠金雞獨立站在院子中央,一隻腳光著,指著雲中月氣喘籲籲罵道。

萬分詭異的,雲中月聽到這句話突然沉默了下來,不說話了。

林隨安趁機將千淨換了隻手,甩了甩發脹的胳膊,心中愈發猶疑,雲中月當真是來見瞿娘子的?

木夏指揮花氏侍衛將整座連芳閣圍了起來,淩芝顏、靳若、伊塔和青龍四人分別守住了東南西北四角,隨時策應。

突然,雲中月在麵具後幽幽嘆了口氣,「我這輩子,大約是沒有娶媳婦的命了——」

林隨安:哈?

就在此時,連芳閣窗戶裡燈亮了,緊接著,門吱呀一聲開了,一名女子披著單薄的外衫,娉婷走到了園子裡,站定,抬起頭,遙遙望著雲中月。

夜色中的火光仿佛無數發光的金筆,將女子傾世的容顏描繪得風華絕代。

雲中月如遭雷擊,伸長了脖子,感覺他麵具上的縫隙都變大了,喃喃道,「果然是傾國傾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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