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70 170 卷王的孤獨(2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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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總覺得吳氏兄弟怪怪的,」靳若說,「但又說不上來具體哪裡怪怪的。」

「淩某也有同樣的感覺。」淩芝顏道。

林隨安打了個哈欠,看了眼天色,已經過了醜正,夜貓子都睡了,這幫家夥居然站在府衙門口意猶未盡討論案情,也不嫌累。

花一棠雙眼放空,手裡的扇子有一下沒一下搖著,空曠的街道裡響起「吧嗒吧嗒」的回音。

「花一棠,車呢」林隨安問。

花一棠這才回神,四下看了看,「誒」了一聲。

在林隨安的印象裡,全能管家木夏是個bug般的存在,無論何時何地,都能準確無誤定位到花一棠的行蹤,掐著點駕車來接他們回家,可今日,站在府衙門口吹了半晌的冷風,竟是連花氏馬車的影子都沒看到。

著實有些奇怪。

「無妨,反正也不遠,走回去即可。」淩芝顏率先出發。

靳若跟著走了幾步,停下,「不對,那個吳正清是司兵參軍兼司法參軍,衙吏和不良人原來都是他的手下,肯定都聽他的,吳正禮的不在場證明是真是假就是他一句話的事兒,我信不過。師父,我去一趟紅香坊。」

林隨安還沒來得及阻止,靳若已經一溜煙跑沒影了。

林隨安黑線倒也不必這麼卷吧

淩芝顏也停下了,「淩某還是覺得桃花殺人魔的案子有疑點,我回一趟案牘堂」

林隨安冷汗都下來了淩大帥哥果然名不虛傳,她在東都時就有所耳聞,大理寺從六品司直淩芝顏最高記錄曾在案牘堂待了四日夜沒合眼,硬生生熬廢了五撥書吏,一戰成名,堪稱皇城官員中的「卷王」。「卷宗」的「卷」。

豈料淩芝顏的腳還沒邁出去,花一棠滴溜溜一個轉身,身如弱柳迎風靠了過去,淩芝顏條件反射扶住,花一棠「啪」合起扇子支著腦袋,擺了個矯揉造作的造型,「哎呦呦,花某一個身嬌肉貴的紈絝,可受不得這般累,忙了整日連口正經茶都沒喝上,如今是腳疼腿疼屁股痛,頭疼月要疼後背酸,六郎你行行好,趕緊扶我回去歇息吧。」

淩芝顏哭笑不得,「有林娘子在,我就不必了吧」

林隨安大為不滿,「花一棠生得這般人高馬大,淩司直忍心讓我一個嬌弱的小娘子照顧他」

淩芝顏「」

花一棠順勢勾住淩芝顏肩膀,「六郎啊,做人嘛,最重要的就是有鬆有馳,可不能一直繃著,萬一哪天繃著繃著,啪一聲斷了,豈不糟糕」

淩芝顏實在拗不過二人,隻能無奈從了。當然,雖然放棄了去案牘堂加班,但案情討論堅決不能停,人一路走一路梳理分析。

淩芝顏「凶手對連小霜宅院和周圍地形都很熟悉,不排除是熟人作案的可能。」

花一棠「若桃花殺人魔當真已經伏法,那麼現在這個桃花魔很八成就是假冒的模仿犯。」

林隨安哈欠連連,「模仿犯的作案原因無非就那麼幾個,要麼是為了隱藏真正的作案動機,要麼就是單純的變態想出名,要麼就是極度自信膨脹想要挑戰官府權威,要麼好困」

淩芝顏「淩某覺得此案還是應該從連小霜的人際關係入手,排查她身邊的人,看看是否有仇殺和情殺的可能。」

花一棠「還有凶器和桃花烙花某有預感,此案的凶器就是破案的關鍵。至於桃花烙,調閱官方卷宗是一方麵,另一方麵」

林隨安「桃花烙這事兒總覺得透著詭異,我明日和靳若去拜訪一下益都淨門分壇,或許能從淨門的消息來源篩選出不一樣的線索,還有吳正禮和吳正清,雖然他們言之鑿鑿,但還是誒」

林隨安和花一棠同時停住腳步,回頭。

淩芝顏突然不走了,也不說話了,筆直地站在濃濃的夜色裡,怔怔看著二人。風吹起他的衣袂,輕輕飄動著。

花一棠搖扇子,「淩六郎,你發什麼呆呢」

林隨安疑惑,「莫非是太累了,睜著眼睛睡著了」

淩芝顏眸光動了一下,突然,微微笑了,仿若夏風拂過映滿星光的湖麵,銀色的漣漪一圈一圈漾起,夢一樣。

花一棠大驚,「完了完了,淩六郎定是走夜路被狐狸精迷了」

林隨安橫了眼花一棠花枝招展的衣衫,「有你在,哪個狐狸精膽敢造次」

淩芝顏笑著搖了搖頭,「淩某隻是覺得高興,淩某已經許久沒與人這般暢快淋漓討論過案情了。」

花一棠和林隨安齊齊鬆了口氣。

花一棠又溜達過去,勾著淩芝顏的肩膀,「六郎你放心,以後這種機會多的是。」

淩芝顏疑惑「四郎何出此言」

林隨安嘆了口氣,「因為這家夥的運氣特、別、好」

花一棠咬牙切齒,「走哪哪死人。」

淩芝顏噗一下笑出了聲。

人有一搭沒一搭聊著,不知不覺回到了花氏九十九宅,叫了半天門,竟然無人來應,推門而入,竟然也無人守門,一路往裡走,偌大一個花宅竟是一個仆從都未看到,唯有莫愁湖的方向隱隱傳出琴音,像是在舉辦什麼宴會。

人甚是詫異,加快腳步,轉過觀山園,穿過九曲長廊,不愁湖畔的秋意亭中燈火通明,亮如白晝,層層疊疊的賬幔隨著湖風狂舞,甚是妖冶,再向前走,依然沒有看到任何仆從,雜亂的琴音聲變大了,與其說是彈琴,不如說是砸琴。

花一棠神色漸漸變得凝重,示意淩、林二人停在秋意亭外,莫要再向前。

林隨安正納悶,突然,就見一道影子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從賬幔中沖出,豁然撲了上來,林隨安大驚失色,千淨正要出鞘,豈料花一棠的速度比她還快,握住她的手肘往懷裡一帶,陀螺一樣轉到了一邊,嘴裡也沒閒著,大叫,「淩六郎,小心,快躲開啊呀」

花一棠喊晚了,淩芝顏保持著拔刀出鞘的姿勢僵在了原地,月要間的橫刀根本來不及拔出,兩眼暴突,直勾勾望著前方。

淩芝顏的身上,多出了一個人,頭上掛著胭脂色的披帛,仿若一隻大樹懶手腳並用扒在他身上,湖風吹起,披帛仿若一抹薄薄的晨曦落入湖中,露出一張醉眼迷離,傾國傾城的臉。

是花一棠的姐,花一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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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隨安瞬間清醒喔謔謔,來瓜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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