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70 170 卷王的孤獨(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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亥初刻, 益都太守池季舒舒服服燙了腳鑽進被窩,正想美美地睡上一覺,不料門外有人來報, 說花參軍和淩司直回來了, 正候在花廳,要向他匯報連小霜一案的最新進展。

池太守大為震撼, 世人皆說揚都花氏四郎是個紈絝, 不學無術,不讀詩書, 唯有吃喝玩樂樣樣精通,誰曾想這些傳聞全是扯淡,這花家四郎不僅比猴子還精, 居然還是個工作狂。

覺自然是睡不了了, 池太守打著哈欠套上外衫鞋襪, 匆匆趕到後衙花廳, 定眼一瞧,不僅花家四郎, 大理寺司直淩芝顏、林隨安和靳若都在,個個眼珠子鋥光瓦亮,一腦門子精神,大有爆肝熬夜的預兆。

池太守心中萬分悲涼, 好生羨慕住在衙署外的夏長史, 不用被人追到被窩裡加班。

花一棠先將連小霜家中的探查結論匯報後,又將靳若在汙水渠最新的探查結果做了個簡單梳理。

「汙水渠四周灌木叢多有折斷, 乃為重物滑過壓斷,壓痕與運屍的木箱符合。汙水渠出水口處發現了兩根木樁,是新釘的, 上麵綁著兩截麻繩,都斷了。從斷口判斷,應該是慢慢扯斷的。」

花一棠一下一下敲著扇子,「花某推測凶手的拋屍過程應該是這般,昨日醜時,夜市散去,街上無人,凶手用馬車將裝屍木箱運出西市,將木箱推入道邊汙水渠凹地處的灌木叢裡,釘下木樁,先用麻繩固定好木箱,再將木箱推到汙水渠出水口處,製成了一個簡單的定時裝置。」

「之後,凶手便離開了,出水口的水流不斷沖刷木箱,麻繩漸漸被拉斷,木箱順著水流進入錦江,後又流入了浣花溪,最後被發現。花某簡單算過,汙水渠的水流並不湍急,靠水流的沖擊力拉斷麻繩,起碼需要六七個時辰,怎麼算都要到天亮以後了。」

池太守聽得一頭霧水,「既然已經趁夜將木箱運出,為何還要做定時裝置當時就將木箱投入江中豈不是神不知鬼不覺」

淩芝顏「我們猜測這個凶手應該是想更多人看到木箱和屍體,所以定時在白日拋屍。」

池太守更納悶了,「凶手為何要如此做」

花一棠一笑,「這個問題不如我們直接問凶手好了。」

池太守這一驚可非同小可,「莫非花參軍已經抓住了凶手」

「隻是抓住了兩個嫌疑人。」淩芝顏提聲,「來人,帶毛,吳正禮。」

帶兩名嫌犯進來的是吳正清,臉色比之前更難看了,吳正禮還是他自告奮勇帶人去吳家從被窩裡薅出來的。

城南吳氏家主吳正禮長得和吳正清有五分相似,個頭矮一些,麵色蠟黃,瘦得幾乎脫了像,眼睛大得嚇人,直勾勾瞪著池季,「池太守,咱們吳家與你也算是老交情了,這半夜更的讓我堂弟來抓我,不太厚道吧」

池太守見到吳正禮更是吃驚,「花參軍,淩司直,這到底是怎麼回事」

花一棠扇子一指毛,「你說。」

毛炒豆子似的倒出一長串,「我叫毛,是鴨行門的,今日酉時左右,門主說錦西坊的連娘子死了,案子鬧挺大,吳門主想讓人去瞧瞧,便派我去盯著,不曾想卻被」毛瞥了眼林隨安,哆嗦了一下,「被這位厲害的小娘子給抓了。」

花一棠「你口中的吳門主是誰」

毛指了指旁邊,「吳參軍的堂兄,吳正禮。」

吳正禮的眼皮狂跳,狠狠瞪了毛一眼,毛臉色發白,縮成了一團。

花一棠「吳正禮,你與連小霜是何關係」

吳正禮梗著脖子,「沒關係」

花一棠「毛,你說」

毛全身抖個不停,抬眼看看這個,瞅瞅那個,正好看到了林隨安,林隨安呲牙一樂,毛臉更白了,「那個連小霜是個暗娼,吳門主是她的恩客」

吳正禮大怒,抬腳就踹,「一派胡言」

「堂兄不可」吳正清忙拽住了吳正禮,即便如此,毛還是被踹了兩腳,臉上青了一大塊。

「吳門主稍安勿躁,」池太守忙勸道,「毛,你說的可有證據」

毛捂著半邊臉,表情哀怨,「這事兒本就不光彩,吳正禮都是背著人做的,這半年來,幾次派車去連小霜家接人都是我們鴨行門的兄弟,每次都是入夜接了人送到郊外的莊子,一日一夜後才送回來,若不是暗娼,還能是什麼」

「放你的狗屁」吳正禮怒不可遏,「吳某的內人身體不好,一直在郊外的莊子將養身體,內人沒什麼愛好,唯一喜歡的就是繡花,尤愛繡海棠,所以每隔一段時日便會請連娘子去莊子陪內人住些時間,順便請教繡技。」

說著,吳正禮一抱拳,「諸位大人若是不信,可以請吳某的內人來問話」

淩芝顏「既然是請連娘子去做客,為何不用吳家的馬車,而要讓鴨行門送人又為何入夜才接人」

「入夜接人是連娘子自己要求的,我哪知道是什麼緣由,或許是怕人說閒話吧。」吳正禮氣得兩眼通紅,「不能僅僅因為我沒用吳氏的馬車,就誣陷我和連娘子有染吧吳正清,你是死人嗎趕緊替我說句話啊」

吳正清沉著臉,「堂兄,此事你做的的確不合常理,難免引人懷疑,莫說淩司直,甚至連我都」後麵的話吳正清沒說出來,但言下之意就是吳正清自己都以為吳正禮和連小霜有什麼不清不楚的牽扯,對他起了疑心。

難道這就是吳正清見到連小霜屍體後神情怪異的原因嗎林隨安想,似乎也算合情合理,但又覺得有些牽強。

「我吳氏每年給鴨行門那麼多錢銀,讓他們替我辦點事兒又怎麼了礙著誰了吳正清,虧你還是個司兵參軍,竟是連自家兄弟的清白都證明不了,你這官還是別當了丟人」

吳正清麵色鐵青,「吳正禮,此乃府衙,莫要胡言」

「莫吵莫吵,都是誤會,別傷了自家兄弟感情。」池太守忙打圓場道,「花參軍,淩司直,你們可還有什麼要問的」

花一棠用扇子敲著下巴,「吳門主昨日酉時至醜時之間,人在何處」

吳正禮「花參軍這是什麼意思是懷疑我殺了連娘子嗎」

吳正清「花參軍問話,速速回答」

吳正禮狠狠瞪了眼吳正清,「好,吳正清,你給我記著」吐了口唾沫,「花參軍您聽好了,昨夜我和幾個朋友在紅香坊方十一娘家吃酒,一直吃到了天亮,方十一娘家的歌伎們皆可作證,你盡可去查」

淩芝顏看向吳正清,「吳參軍你呢」

此言一出,池太守嘴驚得能塞下兩個雞蛋,「淩司直,吳正清乃是我益都府衙的司兵參軍,您這麼問是不是」

後半句話被吳正清打斷了,他神色雖有不愉,但並未惱怒,隻是沉下聲音道,「昨夜吳某一直在案牘堂整理卷宗,有案牘堂的書吏可以作證。」

淩芝顏點了點頭,「多謝吳參軍配合。隻是此案死者與吳氏有聯係,為了避嫌,吳參軍之後還是莫要參與此案了。」

池太守「對對對,還是淩司直想得周到,吳老弟,這也是為了保護你啊。」

吳正清嘆了口氣,「屬下明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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