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62 162 雲散了,天亮了(1 / 2)
靳若已經傻了整整一炷香的功夫了。
自林隨安將「另一個淨門」和「破軍」一事和盤托出後, 他就一直這個表情,眼珠子溜圓,嘴巴溜圓, 襯得一張瓜子臉也溜圓。
林隨安望著天上的月亮, 喝了口百花茶,晚風輕撫,茶香沁人, 深感靳若確實需要減肥了。
又過了半柱香的功夫, 靳若終於回過神來,眼眶通紅, 「師父, 你說的都是真的」
林隨安點了點頭, 「若要與那個淨門分庭抗禮,務必盡快統一各地淨門分壇, 將淨門做大做強, 為師對你寄予厚望。」
「我不是問這個」靳若拍案而起,「我是說破軍你的身體沒、沒事吧」
林隨安笑了, 「我很好, 吃嘛嘛香。」
「可、可是, 若是萬一有一日,你你也變作那般」
「若是我有一日也變成那般, 」林隨安平靜地看著靳若, 「你定要殺了我。」
靳若身形劇烈一震, 眼中的紅光幾乎爆裂, 「林隨安,你胡說什麼」
看來真是氣急了,竟敢連名道姓吼她了, 林隨安十分欣慰,這徒兒收得不虧。
「與其變成被人利用的破軍,我寧願死在你的刀下,」林隨安輕聲道,「好徒兒,莫要讓為師變成濫殺無辜的行屍走肉,死不瞑目啊。」
靳若嗓子發出一聲哽咽,狠狠別過了頭。
林隨安拍了拍靳若的肩膀,語重心長道,「我更擔心的是,以你現在的功夫,不僅殺不掉我,還會被我殺了,那可就糟了。」
靳若「林隨安」
林隨安眨巴眨巴眼睛,表情有些遺憾,「原本我的確是這麼打算的,可惜根據方大夫的診斷,我身體康健,體內沒有任何毒素殘留,大約一輩子都不會變成破軍。」
靳若呆了半晌,咬牙切齒,「林隨安你又誆我」
林隨安笑眯眯道「為師這是未雨綢繆。」
「什」
「明日起,你的訓練強度加倍。」
「」
「控製飲食,速速減肥。」
「」
「不能吃白糖糕了哦。」
「」
靳若罵罵咧咧走了,林隨安美滋滋喝了口茶,覺得有個能欺負的呆萌徒兒甚是美妙。
月光皎潔,夜色如水,風中隱隱飄來溫柔的果木香,林隨安嘆了口氣,「花一棠,聽牆角可不是好習慣。」
花一棠走出樹影,眸色凝沉,潔白的衣袂靜默不動,如冬日凍住的霜花。
「你說真的」花一棠說的是疑問句,語氣卻是肯定句。
林隨安笑道,「我哄徒弟玩呢。」
「靳若不會有這個機會,你也不會」花一棠猛地探手攥住了林隨安端茶盞的手,林隨安手一抖,水灑在了手腕上,有些熱,但遠不及花一棠掌心的溫度。
「以後,絕不可再說同樣的話」
林隨安的小拇指和心跳同時顫了一下,禁不住蜷起了手指,「我隻是覺得,若有萬一,總要做個應急預案才對穩妥嘶」
花一棠驟然加大了手勁兒,因為太過用力,他的手指也發起抖來。
「不許說」
林隨安疼得呲牙裂嘴,「好好好,不說了不說了。」
花一棠死死盯著林隨安的眼睛,林隨安甚是尷尬,眼珠子飄到了一邊,良久,花一棠嘆了口氣,鬆開手,撩袍坐到了對麵。
林隨安鬆了口氣。
這紈絝執拗的中二勁兒上來了她還真有些吃不消。
花一棠掏出「淨」字書,一頁一頁慢慢翻著,「你可還記得工部侍郎盧英傑那本關於千淨來歷的軸書」
林隨安有印象,「說千淨要喝酒的那個」
「那軸書中有一句話,我一直很在意,」花一棠道,「鬼刃開,冥王臨,千般妖邪,皆可淨之。」
這句話不就是形容千淨殺傷力驚人的修辭手法嗎
「有什麼問題」林隨安問。
花一棠指著「淨」字書的最後,「淨果清體魄,天芒引星氣,十酷封心魂,破軍誕新生,恰好與鬼刃開,冥王臨兩句有呼應。」
林隨安「」
請恕她才疏學淺,著實沒看出來這八竿子打不著的兩句話有什麼聯係。
「淨果是龍神果,天芒是千淨,十酷或許與十酷刑有關,破軍暗指千淨之主,鬼刃開,冥王臨說的應該就是千淨之主誕生的關鍵。」
林隨安覺得cu都快燒乾了,「花一棠,你能說人話嗎」
花一棠深吸一口氣,「除了你,丙四他們是最接近破軍狀態的人,你可還記得他們是如何恢復意識的」
林隨安恍然大悟,「死裡逃生」
「瀕死之前呢」
「被火燒」
花一棠嘆氣,「是被你和千淨揍了一頓。」
「」
「我推測,若想變成真正的破軍,除龍神果之外,還有兩個必須條件,其一,鬼刃開,指要與千淨有接觸,其二,冥王臨,意思是說」花一棠喉結滾動了一下,沒說出來。
「先死一次不破不立」林隨安喃喃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