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2章 62(2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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花一棠一點就透:「你懷疑東都淨門也有十淨集的殘本?」

林隨安:「可能性很大。」

「你覺得靳若早就知道此事?」

林隨安不確定,她搖了搖頭,換了個問題,「以你的博學,能從這本十淨集上能看出什麼特別之處?」

花一棠的表情有些扭曲,連搖扇子的姿勢都不自信了:「花某對刀法暫無研究——」

「我的功夫有個致命缺陷。」林隨安道,「你早就發現了吧?」

花一棠的扇子停了,抿緊了雙唇,看著林隨安的表**言又止。

林隨安張開手掌,又攥緊,感受著心髒和血液的脈動,還有那深藏這具身體的裡的恐怖殺意,雖然現在感受不到那股恐怖的力量,可是她很清楚,這股力量隨時都有可能失控發狂,她不能保證每次都能及時清醒,若是哪一次她不慎失手殺了人——林隨安閉了閉眼,似乎僅是這般設想,鼻尖就能聞到鋪天蓋地的血腥氣——或許,她永遠都醒不過來了。

「我的功夫既然出自十淨集,自然也能從十淨集中尋到彌補缺陷的方法。我不知道這世間還有多少十淨集的殘本,但我知道,這世間唯有淨門能幫我找到它們,」林隨安定聲道,「隻有靳若完全信任我,才會將淨門最隱蔽的秘密告訴我,而能讓一個人完全相信另個一人,必須要在二人之間締結牢不可破的關係,我思來想去,若是歃血為盟做兄弟,靳若今年十八,比我大一歲,我豈不是要認他做哥——哼!」

林隨安僅是想象那個畫麵已經想揍人了。

花一棠深以為然:「還是師徒好,高他一輩,以後咱們收拾那個臭小子也算名正言順。」

林隨安挑眉:「我是師父,教訓他天經地義,你算什麼?」

「自然算師——咳!」花一棠一臉正色,「我是你的搭檔,自然也算半個師父。」

林隨安眯眼。

「這事就這麼定了。」花一棠起身捋了捋袖子,「讓木夏選個黃道吉日,做場風風光光的拜師酒,咳,時間不早了,我先回去歇息——」

「正事還沒做,你急什麼?」

花一棠一怔:「什麼正事——」

話音未落,花一棠隻覺眼前一花,林隨安竟在眨眼間就到了眼前,隻差半步就貼到了他身上。她比自己低了一個頭,這般近的距離,還仰著頭,從花一棠的角度看過去,眼前的少女眼尾微挑,眸光瑩瑩,甚是惑人。

花一棠咕咚吞了口口水,耳根翻起灼熱,手指不禁緊緊扣住了扇子,他想,自己今天這身衣服著實選的不錯:月上柳梢溶溶衫,人約黃昏娟娟扇,一賬春曉芙蓉香,再配上——

林隨安又貼近三分,笑了。

花一棠心跳停了半拍,他聞到了林隨安身上的氣息,猶如冰泉中的孤月,冰涼又清澈,沁人心扉。

突然,眼前天旋地轉,花一棠回過神來的時候,竟是和夜空平行,後背著地,被林隨安一個結結實實的過肩摔扔在了地上。

「以後若是有人占你便宜,就照我這般將他狠狠摔出去,記住了嗎?」林隨安得逞的笑臉在花一棠眼前一閃而逝,噠噠噠走遠了。

花一棠靜靜躺在地上,看著廣袤的夜空良久,笑出了聲。

「我記得。」

第一次見你的時候,就是被這般乾淨利落摔了出去。

*

小劇場1

林隨安:想占老娘的便宜,你小子還早了幾千年。

*

小劇場2

方刻坐在床邊,認真記錄:子時加班半個時辰。

寫完了,又有些費解,今日他去不去其實無關緊要,為何非要叫他去?

*

小劇場3

木夏:四郎語錄一千八百八十八條

上了我花氏的船,就是一根繩上的螞蚱,誰也甭想跑!這就是團建的力量!

*

小劇場4

靳若的飛鴿傳書記錄:

張長老見信如晤:氣死我了,東都淨門那幫棒槌,我還沒去找他們麻煩,他們竟然敢上門挑釁!可惜,他們根本不知道林隨安那家夥有多恐怖,被揍得滿地找牙,全軍覆沒,還被花一棠那個壞心眼子的家夥給忽悠了,嘖嘖嘖,太慘了。

現在有個好消息,還有個不太好的消息。

好消息是,林隨安說可以幫咱們收復東都淨門的地盤。

不太好的消息是,林隨安居然說想收我為徒?!

她說這話的時候,笑得跟偷雞的黃鼠狼似的,怎麼看怎麼滲人,我沒敢答應,總覺得她要坑我。

思來想去,還請張長老與其他長老仔細商討一二。

速速回復。

切切切!

***

番外(當用花一棠的視角看二人的初次相遇):

這幾日,花一棠甚是無聊。

馮愉義一眾也不知是遭了瘟還是害了病,居然連著三天沒來尋花氏的麻煩,害得他無人可罵、無架可打,閒得身上都要長毛了。

木夏尋了一堆閒書堆在案頭,他隨手挑了幾本翻了翻,都覺甚是無聊,皆是些天馬行空的話本子,不是自怨自憐的春閨幽怨,就是胡編亂造的鬼怪妖魔,遠不及他這些年見過的案子情節曲折。

花一棠托腮搖著扇子,眸光遙遙望著窗外一枝凋謝的桂花,萬分幽怨嘆了口氣,「唉——」

「四郎,六隊首穆公來信了。」木夏捏著信封走進來,「說他在南浦縣遇到了一宗殺人案。」

花一棠騰一下坐直,「殺人案?速速備車,去南浦縣——」

「應該不用了,」木夏展信看了看後麵的內容,「穆公說,有個小娘子僅憑一己之力破了案。還在信中盛贊這位小娘子破案的本事不亞於四郎。」

花一棠:「什麼小娘子?信拿給我瞧瞧。」

木夏奉上信,花一棠一目十行掃過,雙眼越瞪越大,身體越坐越直,看到最後,直接站起了身,在屋裡踱起步來,「密室殺人——被誣陷成殺人嫌犯——破案如有神助——」他猛地抬眼,瞳光晶亮攝人,「木夏,你說這世上會不會有與我一樣的人?」

木夏眼皮抖了一下,「那這人也太倒黴了吧。」

花一棠又翻來覆去將手裡的信看了好幾遍,飛速搖起了小扇子,「穆忠說,她力大無窮,武功和刀法異常淩厲,猶如鬼神附身,能以一敵百,木夏……那時的人會不會是她——」

木夏:「四郎,那是十年前的事兒了,而且當時是個大叔。」

花一棠又搖了兩下扇子,眸光灼灼道,「我定要結識此人!」

木夏無奈嘆氣,又掏出第二封信,「穆公說了,商隊已經啟程回揚都,那位小娘子也一道同行,大約十日後便能抵達。」

「甚好!」花一棠整個人容光煥發,「速速幫我挑幾套衣衫配飾,不不不,我要親自去買幾套新的!」

說著,已經風風火火跑了出去。

木夏愈發無奈,又將兩封信看了一遍,發現信中並未提及那位小娘子的名姓,隻在第一封信的末尾綴了句奇怪的評語——

【穆某以為天底下隻有四郎一人這般特別,未曾想十年後,又遇到個一模一樣的小娘子。世間之奇,實乃我等凡人可窺啊……】

到底有多相似?木夏心道:莫非像四郎一樣走黴運?走哪哪死人?

*

十日後。

花一棠一早就梳洗打扮停當,穆忠飛鴿傳書,說今日午時之前定會入城,若無意外,商隊夥計和那位小娘子將在芙蓉樓落腳歇息。

「四郎,前幾日裴七郎說的馮氏歪詩的事如何處理?」木夏邊幫花一棠係香囊邊問。

「一起約在芙蓉樓。」花一棠滴溜溜轉了個圈,擺了個造型,「如何?」

「四郎自然是花容月貌,風流倜儻,」木夏見花一棠又選了頂紗長至腳踝的帷帽,不禁大奇,「四郎戴這個作甚?」

「初次與小娘子見麵,自然要留幾分神秘感,方能印象深刻。」

「……」

上了馬車,木夏想了又想,覺得還是應該提醒一下,「四郎從未見過那位娘子,她的樣貌身高家世一概不知,就這般期待,是不是有點——」

剃頭挑子一頭熱?

花一棠:「你跟了我這麼久,我的預感什麼時候出過錯?」

木夏:「……四郎所言甚是。」

花一棠看了眼萬裡無雲的天空,「我有預感,我與她定能一見如故。」

*

「花家四郎!花家四郎!」

「好美啊!」

「果然是少年如玉世無雙的花家四郎,隻需一個背影就能讓人神魂顛倒。」

「親娘啊,若能被花家四郎看一眼,此生無憾!」

花四郎一手叉月要,一手揚起扇子擺著排練數百次的造型,眸光透過帷帽輕紗望著橋下河畔密密麻麻的人頭,心跳有點快。

他都這般高調出場了,那小娘子應該看到了吧。

如此想著,他又擺了兩個造型,待歡呼聲喊過三波,才大搖大擺下了橋,邊走邊掃望四周——穆忠說她十五六歲的年紀,不算高也不算矮,月要間配著二尺橫刀——

「花一棠,納命來!」一聲炸喝響在耳邊,花一棠一個激靈回神,這才看到白順竟然舉著大棒沖了過來,他暗罵一聲娘,今日他穿得這般華麗,不宜動武,隻能先撤,隨便選了個方向拔腿狂奔,豈料四周圍觀人群突然亂了,呼呼啦啦都湧了上來,花一棠始料未及,被追得狼狽不堪,帷帽被擠掉了,衣服也被拉亂了,幸虧有被大哥多年追打逃亡的經驗,跑得還算順利,可剛沖出人群,就見左前方刀光一閃,花一棠大驚,莫非前麵還有埋伏——啊呀呀呀?!

他整個人突然飛了起來,碧藍的天空、清澈的河水和密密麻麻的人頭在他眼前卷成萬花筒,直到趴到地上的那一刻才意識到,剛剛似乎有人扯著他的月要帶將他掄了出去。

四周一片死寂,花一棠不敢抬頭,也不敢動,他覺得他現在的造型怕是不太妙。

輕盈的腳步聲由遠及近,花一棠聽到有人蹲在他身邊,輕聲問道,「你……沒事吧?」

聲音清淩,震得花一棠心頭一麻。

花一棠猛地攥緊拳頭,翻身坐起,擺出風流倜儻的坐姿,綻放出最誠摯的笑臉,「在下花一棠,多謝救命之恩!」

眼前之人逆著光,看不清麵容——也或許是他被摔得頭暈眼花看不真切——她筆直的身姿被陽光鍍上了一圈金邊,宛如神龕裡的金身武將——就如十年前那位救命恩人一般。

花一棠到現在都記得他最後的話:

【所謂搭檔,生死與共,不離不棄。終有一日,你定會找到這樣一個人的。】

他找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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