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3章 第63章(1 / 2)
若即若離的口勿總叫人渾身酥麻發顫。
此刻的蕭寰出其意料的笨拙,不知世事,隻恨不能多生出幾雙手,將她環繞著穩穩擁在懷裡。
他曾是金尊玉貴的太子殿下,生來要什麼便能有什麼的貴人。
需要的東西從無需太子開口,底下人便會想方設法去供上來給他。
蕭寰虛活了二十餘載,從未有過要去了解要去求旁人的時候。
於感情上他更是如此,愚蠢而又倨傲。
他隻等著,等著他喜歡的東西,稀罕的東西,自己送上門來。
可他左等右等也等不到遲娘子來,等不到遲娘子主動俯下身段來愛他。
失敗挫折後,經過從看不透到不願低頭,再到後知後覺的恍然大悟。
男女之間的情愛與其他東西皆不一樣。
他對遲盈的感情,他盼望遲盈能給他同樣的平等的感情,企圖遲盈也能如他愛她一般深愛著自己
這些,都不是那些奴才能給他奉上來的,他要自己去一頭霧水的琢磨,小心翼翼的去扌莫索前行。
便是房事上,他原先也僅埋頭憑著自己的一腔最直白的欲望。他總覺得春宮之事本隻是繁衍罷了,不得沉溺於此,更不得心軟半分。
他是一個太子,更是一個男子,該遲娘子去迎合自己。
可後來,慢慢地他才知自己原先的這些想法有多可笑。
這大半年來蕭寰算是自討苦吃,將酸澀苦楚嘗了個遍,他希望他是將往後餘生的苦楚都嘗了個遍。
怪自己護她不周,害得她受苦,惱恨自己心高氣傲,自作多情——
蕭寰緊緊擁著她,像是兩個受傷的人在小心翼翼舔舐著對方的傷口,尋找安慰於依托。
他麵上止不住浮現出一種失而復得的滿足與慶幸,認真的舔著她的唇畔,一點一點撫扌莫輕口勿著她僵硬,難以舒緩的身子。
她的身子在他的指尖的觸碰下漸漸地發出了奇妙的歡快。
一身的雪白皮脂,猶如這世間最好的瓊脂,觸手生溫,體帶妙香。
遲盈眼中閃過迷離與光亮,臉頰帶起了跎紅一片,像是醉了酒似的,手與腳都綿軟成一片不聽她的使喚。
她被人推倒在床榻上,身子涼颼颼的。
像是一個不染纖塵的玩偶,全身心的依著旁人褻玩。
明知這般不好,卻停不下來。
遲盈含糊的叫了聲,卻發現自己連發出的聲音都不堪入耳,混沌纏綿的像是二人如今交疊在一起肢體。
她的表情似乎是痛苦,卻也不盡然,泛著水光的眸中是叫人拒絕不了的迷離與光亮。
這日與以往的黑夜總是不同,正是外間天光大亮的時候。
縱然有床幔遮掩,卻也是四處明堂。
太子口勿上她的眼皮。
「你要睜眼嗎?」
遲盈眸子顫了顫,幾不可聞的嗯了聲。惱羞他主動挑起的火頭,卻問出這等叫她難以啟齒的話來。
蕭寰俯身,一雙深眸裡映著遲盈看不懂的神色,映著她青絲鋪徹,月匈前雪白的小小人影。
他骨節泛著青白,褪去身上寢衣,隨著杏黃寢衣落地,遲盈那被情意蠱惑的腦子,也恢復了些清明。
她整個人一顫,從床榻上止不住的坐了起來,眼眸中泛著濕光:「你、你怎麼會」
眼前俊美無儔的男子,麵如冠玉,高貴優雅。
本該有一身絲毫不遜色於麵容的完美身軀。
可那道挺拔的月匈膛之上,竟貫穿著幾道顏色深淺不一的疤痕。
那些疤有些是利落的刀傷,連遲盈都能一眼辨認出來。
有些是箭傷,有些
太多,多到遲盈都辨認不清,想來也是年代久遠。
最醒目的傷,是他左側月匈口,如今上頭還包紮著紗布。
傷疤總是可怖的,遲盈從未見過如此駭人的場景。
她自來膽小怕血怕傷口,如今隻懦弱的甚至有些不敢去看。
原來他真的是傷了,不是刻意欺騙自己
原來他身上有這麼多處傷口
他原先總蒙著自己的眼,便是因為他身上的這些傷疤嗎?
遲盈她漸漸紅起了眼睛,隻覺得心中有處悶痛的厲害。
她鼻尖紅紅的,嗓音綿軟泛著哭腔,掙開了他。
手腳胡亂的整理起自己皺成一團的裙裾,已經掛在身上搖搖欲墜的月匈衣。
遲盈臉上的迷離消失不見,蒼白著臉氣急地質問他:「你既然傷了為什麼就不能安心養傷?」
竟還想著做這些事。
蕭寰沉默著,像是帶著央求去攥著她的腕,不準她穿自己的衣裳。
以為這般,就能挽留她,她就不走。
「阿盈,這些都是些小傷,你若是害怕便閉眼。」獨屬於男子低沉的嗓音,高高在上的太子如今透著點點卑微的祈求。
遲盈用了不知多大的勁兒才止住洶湧的情緒與淚水,又有些惱恨他不愛惜自己身子。
什麼是小傷?這就是他口中的小傷?!
「不要這樣叫我,陛下該仔細身子,有些不該做的事就不要去做。」遲盈說著說著,又覺得莫名其妙的委屈相約襲上心頭。
「您若是龍體有損,我豈不是又犯了天大的罪過。您安心養傷,我先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