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9章 第39章(2 / 2)
遲盈不欲叫父母擔心,話都是挑著好的說。
隨國公夫人問起太子對她如何,遲盈笑意僵了僵:「還行。」
除了晚上難熬,平日裡倒卻是是還行。
太子人古怪,話卻不多,自己若是無可避免的與他對著,遲盈便如同對待孟表姐那般,成日裡忙自己的事兒,連頭也不抬一下。
她身邊到處都是太子的人,若是以往她還傻乎乎的隻以為這些丫鬟女官們便是太子監視她的工具,如今她卻看得明白。
隻怕是明裡人不少,暗裡人更多。
並不是她有什麼地方惹得太子懷疑,從而要對她監視的。
遲盈知曉,太子此人本身就疑心病重。
一日晚上,遲盈被硬物膈醒,才知那是太子枕頭底下壓著的匕首。
床邊便懸掛著太子不離身的那把劍,他伸手便能取下。
外間還都是十二時辰候命的班值衛率。
太子還這般,不是疑心病重是什麼呢?
遲盈回過神來,想起如今最重要的避子藥來。
她能如何拿到?差人去買簡直是癡人說夢。
被發現她隻怕要脫一層皮。
為了避免走漏風聲,還是隻能叫母親想法子
母親能容許自己這般任性嗎?沒有子嗣,便是將遲氏放在火堆上烤
遲盈抿唇,不知該如何同母親說時,卻忽的察覺道母親往她寬袖裡塞了個瓷瓶。
遲盈壓著震驚,偷偷去看母親。
隨國公夫人隻當不知,問起她身子來:「如今冬日裡天冷,你身子可還好?月匈口可氣悶?」
遲盈唯恐隔牆有耳,也不敢多問,隻答:「日日都注意著,前些時日有幾聲咳,叫太醫開了一劑藥吃了便好了,宮裡的太醫還是有些本事的。阿娘放心,我也是身子健康了才敢出來的。」
隨國公夫人聽了蹙眉,暗地裡提點起她來:「母親這些時日是夜夜難眠,總一閉起眼睛就想到了你。夢見你哭,說害怕當年我生你與你弟弟時,好些年沒復發的喘疾又得了,這病到底是艱難,我那會身子骨比你好多了,也是死裡逃生許多回。我雖是不後悔的,卻也說句不好聽的話,卻是私心萬萬不願叫你也經歷一次。治病的藥你該吃就吃,可不能嫌苦。」
遲盈一聽,便知這藥果真是她想要的了,果真是母女連心了,她想著的母親竟然夢到了。
她頓時又喜又悲,連聲道:「阿娘放心,女兒都懂的,女兒萬萬以自己身子為第一,治病的藥必當日日都吃。」
隨國公夫人聽了有些著急,這她給女兒準備的避子藥定然是選的最好的,可是藥三分毒,總不能當飯吃,便含糊道:「也無需日日都吃,你不舒服了時,再吃一次便好。」
遲盈紅著臉點頭,卻是暗地裡攥緊了藥瓶,這便是她安全脫身的根本。
等晚上遲盈回東宮時,卻是不趕巧了。
一入永寧殿,便瞧見太子正坐著榻邊,微闔著眼,臉色陰沉。
太子這人喜歡裝溫潤,除非實在裝不下去,或者有時懶得裝。
他今日不是入宮午朝去了麼?
自己又沒得罪他,他為何臉色那般難看?
做了虧心事,鬼還沒來,遲盈就膽怯了。
隻覺後背寒毛都立了起來,暗袖裡藏著的沉甸甸的瓷瓶,如今像是一捧火藥。
叫她恨不得尋個地兒給埋起來。
太子側頭,視線虛落在門外,不看遲盈,卻是在問她話。
「還知道回來?」
遲盈進去也不是,掉頭走更是不打自招,好在江碧給她擰了個溫帕子,遲盈借著擦手的功夫,立在門邊磨磨蹭蹭。
她示弱一般,悶聲解釋:「我表姐大婚,我過去瞧瞧而已。」
太子坐正了點身子,一雙狹長的眼落在遲盈有些蒼白的麵上,他忽的蹙眉。
蕭寰生來就比旁人多許多心竅,又自小在宮廷朝廷中掙紮的,一見遲盈這張小臉煞白,眼神遊移,便知她指定沒乾好事。
今日她與隨國公夫人私聊許久,莫不是說了什麼?
蕭寰喑啞道:「過來」
遲盈小聲拒絕,「我累了一天,我要歇息了。」
蕭寰便起身走了過去,居高臨下看著遲盈,他瞧著遲盈臉上的妝容,忽的接過乾淨的帕子,便要替遲盈擦臉。
男子的手勁兒大,又總是沒輕沒重的。
遲盈強撐著麵色,覺得有些疼,蹙眉躲避,「殿下輕點,我疼」
蕭寰聽她沒長舌頭一般,綿軟細弱繞成一團的腔調,喉結滑動幾下。
他睨了她一眼,放下了手中的帕子。
就在遲盈以為這人放過她了時,蕭寰卻是打橫抱起了她。
周邊侍女連忙低頭紛紛出了殿內,還體貼的替二人將殿門關上。
遲盈麵子薄,頓時紅了臉。
「你放我下來!我自己難道不會走!」
太子沖她耳邊道:「擦手都能磨蹭上半日,走路怕是同蝸牛一般慢吞吞爬。」
遲盈聽他這等侮辱自己人格的話,氣急亂蹬起來,卻不想不知怎麼的,暗袖裡的藥瓶一個軲轆落到了地毯上。
蕭寰本有些匆匆,聽了聲響,腳步慢下來——
作者有話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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