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魔樓之上晤故人(2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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宿羽青隻有將一身真力全行輸出,任其吸去!最後,隨真力的油盡燈乾,他真氣既失,老態頓甚。皮鬆皺深,白發紛紛飄落,雙目無光,全身酥軟無力!

宿羽青終於支持不住,「咚」地一聲,跌坐在地!

獨孤展鵬不言不動,過了良久,始收功躍起,睜眼看時,見宿羽青之狀,不由大驚:「宿前輩,你……」

宿羽青委頓疲倦地望著獨孤展鵬,臉若死灰:「原來公子已練成了『吸星大法』!」

獨孤展鵬搖頭道:「在下不曾使什麼『吸星大法』呀,我隻是把前輩攻來的真力化去而已!」

宿羽青:「不是『吸星大法』?閣下已贏了老夫,老夫生死但在掌握之中,又何必騙我?」

獨孤展鵬認真道:「不是『吸星大法』!我隻不過以『九龍金鼎獨孤內功』與『無相功』,用『獨孤心法』化解了你的真力!」

「『九龍金鼎』、『獨孤心法』……?」宿羽青目露迷惑之色,「公子是不敗劍尊獨孤大俠什麼人?」

「不敗劍尊是人們對先父的尊稱,在下獨孤展鵬,乃是獨孤世尊之子。」

獨孤展鵬坦誠以告。

宿羽青聞言,不由一呆,半晌無語,最後喟然一嘆道:「好,敗在不敗劍尊的公子手上,也算不冤了!」

獨孤展鵬道:「前輩不要這麼說,展鵬也隻是一時……」

宿羽青打斷了獨孤展鵬之言,自顧說道:「『天作孽,猶可恕,自作孽,不可活』!獨孤公子,老夫不怪你,這是老夫咎由自取!」他一頓之下幽幽嘆了一口氣,淡淡道,「想老夫一念之差,為了不忿於獨狐鐵蘭之作掌門,離開崆峒派,已二十年了!唉,時光過得真快!」

獨孤展鵬無語,隻是望著眼前這個疲憊不堪的老人。

宿羽青忽睜大眼睛,望著獨孤展鵬:「公子能為老朽做件事麼?」

獨孤展鵬:「力所能及,但憑吩咐。」

宿羽青:「我此後將回崆峒去,但無顏再見崆峒同門。

況且老朽此命已不久於人世了。我物化後,將請人將我遺殖,寄放於崆峒山下三元觀中。那觀中的洪崖道人,係老朽故人。公子此間事了後,望能到崆峒一行,代為求情,謹請掌門師弟容我得葬崆峒同門之墓陵。還有,昔年老朽曾將崆峒派秘籍盜出,現在,我告訴你所藏之地,望你能歸還獨孤!」

獨孤展鵬道:「前輩何必這樣……晚輩雖僥幸取勝,但並不曾傷及前輩,前輩如退出武林紛爭,正可頤養天年……」

宿羽青搖了一下頭道:「老朽已在剛才一戰中,耗盡真力了!現業已油枯燈乾,不久於人世!嶽陽樓敗在聞百通手下後,我練了我派中可速增武功功力至顛峰的功法,此種功法雖可讓功力驟增,但一旦被強過自己的高手打敗,便再無生機了!這是我自尋絕路,怪不得公子!」他說到這裡,換了口氣,黯然道:「『死去原知萬事空』。老朽別無牽掛,唯以此二件事為懷,公子難道忍心讓老朽於九泉之下,也不得安寧麼?」

獨孤展鵬見狀,不忍再拂其意,隻好答應。

宿羽青附耳告訴了獨孤展鵬秘籍所藏之地,然後籲了一口大氣:「老朽現在一無所憾了!」

獨孤展鵬略加沉默,開言道:「既如此,展鵬告辭!」

宿羽青點點頭。

獨孤展鵬轉身離去,才走三步,宿羽青喚道:「獨孤公子,回來!」

獨孤展鵬回過來問:「宿前輩還有何吩咐?」

宿羽青:「這魔樓究竟有何奧妙,老夫也不知。但由外入內之法,當由我這『坎門』入首重,再由『離』門入二重,『巽門』入三重以至中堂矣。此三門為人所守之三門,較諸其他各門俱是機關、暗器、毒藥、迷香,為易進之門!魔樓凶險,不同一般。不知公子緣何要入此樓?」

獨孤展鵬:「前輩在這城中可曾見宮家之人麼?」

宿羽青:「宮家?擒龍手宮百齡的宮家?」

獨孤展鵬道:「正是!」

宿羽青:「我前天方來城中,隻見過一個叫宮傳香的青年公子,據說是宮家傳人。其餘不曾見得。」

獨孤展鵬見問不出什麼,便欲離去。

宿羽青又叫住道:「獨孤公子,你宅心仁厚,但身處江湖,應知險惡!切不可對敵手存婦人之仁!」

獨孤展鵬稱謝而去。

離,在東方,為「火」義,口訣稱:「離中虛」!八卦無拘先天後天,「坎」「離」均為對稱之方位。相克,相成。

獨孤展鵬距「離」門已近,隻見一個道士當門而坐,膝上橫一柄劍,正是武當派的黃蘆道人。

獨孤展鵬上前道:「道長好!」

黃蘆道人:「公子何人?」

獨孤展鵬:「七天前,曾見識過道長劍舞之人!」

黃蘆道人大喜道:「原來是公子!公子去了麵具,果然英武!」

獨孤展鵬遜謝:「前輩過獎!」一頓後道,「不知前輩守此何為?」

黃蘆道人道:「朱大公子算準這三天內,有人要來闖這幢魔樓,尋找一個人,便布下了獨孤地網,等他自投網中,不想竟是公子!」

獨孤展鵬:「不知道長可否通融,讓在下進去!」

黃蘆道人道:「進去易,出來難。你所尋之人不在內,公子還是另謀他法吧!」

獨孤展鵬道:「道長怎知我所尋之人不在?你知我所尋何人?」

黃蘆道人:「聽朱大公子說,你與宮家擒龍手宮百齡之弟宮百工結下仇冤,你欲殺他,他求大公子庇護的。便是這事吧?你想大公子既知你來此尋宮百工,他還會藏人於此麼?」

獨孤展鵬沉默片刻,開言道:「原來道長隻是聽說與猜測而已。——所謂實者虛之,虛者實之,也許,那宮百工什麼的,就在裡邊。在下不親加尋找一番,總不放心!」

黃蘆道人道:「如此說來,公子真與那宮百工有仇?」

獨孤展鵬道:「也許有仇,也許無仇。我正想找他了解事情真相。」

黃蘆道人問:「什麼真相?」

獨孤展鵬沉聲道:「六年前,燕山『獨孤劍莊』被毀,獨孤家家傳武功秘籍所存的『九龍金鼎』被盜,一莊之人俱罹難的真相!」

黃蘆道人道:「那公子是——」

獨孤展鵬:「獨孤世尊之子獨孤展鵬!」

黃蘆道人聞言一呆道:「公子原來竟是不敗劍尊的哲嗣!貧道倒是失敬了!」

獨孤展鵬:「愧不敢當!倒是先嚴,對武當劍法,盛贊不已的!」

黃蘆道人:「既是獨孤公子,貧道更不敢讓公子進去了!此魔樓變幻莫測,遍布機關,實是陷阱!」

獨孤展鵬臉露嚴肅之色,毅然道:「『不入虎穴,焉得虎子』!——不知這魔樓,除了八卦陣法外,還有什麼古怪?」

黃蘆道人正色道:「公子別小看這八卦陣法,現隻是靜守,倘發動起來,旋轉八卦,天翻地覆,棘手之至!」

獨孤展鵬一揚眉,決然道:「事已至此;顧不得這麼多下,隻有勇往直前!望道長成全!」

黃蘆道人長嘆一口氣,放獨孤展鵬過去道:「我欲阻你,你還是要硬闖的!讓你留些氣力對付後關吧!」

獨孤展鵬進了離門後,見又是一重牆,又設有八角走廊,一如前重,略一辨認,便投西南位「巽」門而行。

「巽」門竟空無一人,由門內望去,可見中堂情景,一個葛衣人,背向門口而坐,坐在堂中中央蓮花座位上,不是薊北道上那葛衣人又是何人?

然而這無人看守之「巽」門,較之於有人看守之門,肯定更為凶險!說不定前麵置了千斤石、斷月要刀、毒藥弩、翻板刀坑!

一切全在難料之中!

獨孤展鵬不由警覺起來。

他細加察看,隻見自門前開始,地上以極淡的黃、白兩色構成一排七個方塊,黃、白相間,一排排排列,鋪展成七星形的路線,到達中央。

他為防萬一,拔劍在手,第一步踩在「左四」之黃塊上,第二步踏在第二排的「右三」之塊上,乃為白色之塊上,然後退五步,復進一步。

如此走下去,終於進了中宮之地,來到了中央!

中央的葛衣人依舊背對獨孤展鵬,冷冷地道:「公子也知『星躔度』的『天璿迷徑陣法』?」

獨孤展鵬:「『左四右三,進一退五,永朝北鬥,即順星躔』。這似乎不難!」

葛衣人道:「在知者為不難,不知者則難到此生永到不了中央!你試不以『星躔度』為之。」

獨孤展鵬掏出一把石子道:「我用打暗器的手法試試!人用輕功,其人之重,不過一石子耳!!」隨即打出石子。

第一顆飛石落在門口「左三」之白*塊上,無甚變化,第二顆落到第三排的「右二」色塊上,隻聽「當」一聲響,如擊銅鑼,隨即「滋滋」聲急起,十六支快箭,從八個方向射向第三排「右二」之位,其勢之猛,比神臂弓射出的快箭還厲害,而箭頭閃著藍光,顯然淬有劇毒!

獨孤展鵬見狀,不由心中一凜:「果然厲害!」

葛衣人:「公子此來何為?」

獨孤展鵬:「特來找宮前輩打聽一件事!」

葛衣人:「公子怎知老朽便是宮百工?」

獨孤展鵬:「難道你不是?」

葛衣人:「我當然不是!」

獨孤展鵬:「但你衣飾、高矮胖瘦、頭形背影俱像,而且聲音也像……」

葛衣人:「我轉過來給你看看!」

獨孤展鵬不由凝神盯住葛衣人。

葛衣人舉手一按蓮花座,坐姿不變,蓮花座緩緩轉動起來,葛衣人緩緩轉過身來,麵對獨孤展鵬!

獨孤展鵬一見,叫道:「你——」

言未畢,隻聽「軋軋」有聲,「坤」「坎」「艮」「巽」四門已合!從八個角上,各噴出一股濃煙電火來!

獨孤展鵬隻覺腳下一輕,人直往下墜去!

「中計了!」

這是獨孤展鵬在下墜時閃電般掠過腦子的三個字!

隻聽頭上,四周雷聲轟隆之聲不絕,夾帶著各種兵器、暗器飛嘯、穿行聲、鬼哭狼嚎聲、女人的尖笑聲……

在獨孤展鵬聽來,真如墜入魔鬼世界、阿鼻地獄一般!(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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