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六十章 祝府尋士,揮毫筆墨言中的(2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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慕北陵推門而入,見顧蘇陽正背對房門斜靠在椅子上,上身*,白皙的皮膚上縱橫交錯著不下二十道血痕,他手中捧著一瓶白沫樣的藥粉,正往傷口上上藥。

聽見門口傳來動靜的顧蘇陽頭也沒抬,開口問道:「三子,這麼快就把藥買回來了?」

慕北陵站在門口偏著頭,饒有興致的看著他,這位位列西夜三子之一,詩詞歌賦,風花雪月信手拈來的青年俊才也有如此粗獷的一麵。

顧蘇陽繼續自顧*著藥粉,興是藥粉起作用的緣故,他不時哼唧兩聲。

「三子,你聽沒聽見我說話啊,藥呢,拿來啊。」

慕北陵依然不動聲色。

顧蘇陽見久未有人回應,這才轉過頭,一眼便見素衣素袍的慕北陵站在門前,身後還跟著腦袋比門框都高的魁梧男人。

顧蘇陽頓時沉下臉色,迅速抓過搭在椅背上的衣衫套在身上,不悅道:「怎麼是你,你來乾什麼?」那樣子就像是來人欠他幾千萬兩銀子一樣。

慕北陵倒沒把他的口氣當回事,徑直走到對麵的椅子上坐下,眯眼笑道:「傷還沒好?」

已經重新束起流雲髻的顧蘇陽顯然不領情,寒著臉說道:「我好沒好與你何乾?我這廟小,不歡迎你,請你離開。」

跟著慕北陵坐在一旁的武蠻輕輕皺起眉頭,這般不識抬舉還能活著坐在他麵前的人,隻能說他命好。

慕北陵不怒反笑,道:「我也受傷了,比你稍微嚴重點,怎麼說呢,簡單來說就是被一個二十年前的大內第一高手拚死一擊,好在我命大,活了下來。」

顧蘇陽瞄他一眼,這才方向後者臉色卻是有幾分慘白,「那又如何?炫耀你能在那個什麼大內第一高手手下活過來?還是想過來譏諷下我這個手無縛雞之力之人?」

慕北陵搖搖頭,視線掃過房間時落在靠近床邊的書桌上,桌上文房四寶一應俱全,還鋪了張宣紙,看來是顧蘇陽還沒來得及揮毫。

慕北陵起身走到書桌前,筆架上掛著不多不少九隻氈筆,有西夜特產的稚豬毫,有來自北疆的狼毫,也有看似用某種禽類羽尖做成的毫筆,大小各不相同。

慕北陵隨意取下一直稚豬毫筆,伸手指壓了壓毫尖,細膩柔軟。他曾不止一次見過皇甫方士揮毫題字,對他這種寫字如蚯蚓滾泥的人來說皇甫方士的字就是大家之作,而後者說最喜歡用最硬的黃狼毫製成的筆寫字,說能寫出蒼勁有力的感覺,至於像稚豬毫這種筆隻適合初學者練習。

書桌上墨盤裡的黑墨已經研磨的均勻,慕北陵提著筆沾了墨,舉到一半時卻突然不知道該寫些什麼,於是保持著提筆姿勢喃喃自語道:「我對你說這些並不是想炫耀什麼,隻想告訴你我們都遇到過比我們強上百倍的人,能夠用一根手指頭就戳死我們的人,而共同點是,我們都活下來了,僅此而已。」

駐筆片刻,他眼中忽然亮起,左手扯住右手腕處的廣袖口,落筆勾勒。

顧蘇陽卻在這一刻陷入沉思。

屋子裡落針可聞,除了慕北陵手中走筆的沙沙聲,誰都沒有率先打破沉默。

約莫十息過後,慕北陵挽下最後一筆,提著稚豬毫的毛筆放在清水裡盥洗幾下,放回原位。他一邊欣賞自己這輩子第一幅大作,一邊說道:「我知道你的心結在什麼地方,大將軍的死和鄔月兒的死誰都不願看見,如果你非要把這些歸結到我腦袋上,可以,我也無可厚非,即便如此我還是想說一句,正是烽火大將軍和雲浪大將軍在伏龍脈的自決才讓我更堅定攻朝的決心,東州亂世,西夜亂綱,若無人做這快刀斬亂麻之事,多年之後還會有第二個烽火大將軍,第二個雲浪大將軍,也會有第二個都仲景,和第二個顧蘇陽。」

慕北陵側過臉,目色平靜望著沉思不語的顧蘇陽,然後緩緩吐出口濁氣,朝房門走去,和後者擦身而過時留下一句:「若是想得通,就來找我。」

武蠻起身跟出房門,或許是有些不甘,也興許是為慕北陵抱不平,走到門口時頭也不回的說道:「你的命很大,比北陵都大。」

半扇房門「彭」的合上,顧蘇陽抬手抹了把臉,顫巍巍起身走向書桌,在那張他珍藏已久的木茗宣紙上,歪歪扭扭寫著兩個字,「入朝」。

顧蘇陽先是一愣,接著哈哈大笑,最後揚天高呼淌下清淚。(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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