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三十九章 蠻狠拚死,西夜朝城兩線破(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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屍骨遍野的戰場上,刀光閃爍,流失飛舞,慕北陵卻似充耳未聞,他飛豎兩道劍眉,似電的眸子中隻有那一人,一戟。

人,是被稱之為北玄武的當朝大將栗飛。

戟,是能劃破重樓的青鋼三叉戟。

西夜的北疆沿線,戰死在青鋼三叉戟下的英靈亡魂數不勝數,南元的將門世家,王族大卿,無不談起這一人一戟麵色大變,對他們來說,這就是一道索命符,除非飲血,否則戟不束架。

慕北陵身旁的空氣突然泛起漣漪,渾身被白芒包裹的人影淩空落地,人影伸手去扶,被慕北陵甩手打開那支伸來大手,扯著野獸般嘶啞的嗓音低吼道:「滾開。」

人影輕微一顫,沒有開口,隻靜靜立在他身後半步。

栗飛反手將青鋼三叉戟撩起抗在肩上,伸出布滿老繭的食指指向人影,大喇喇喊道:「姑蘇家的小娃,你可以和他一起上。」

慕北陵偏頭吐出口沾血的唾沫,五官極盡猙獰,「栗飛,別他娘的看不起人,老子還沒死呢。」

栗飛無所咧咧嘴,手臂伸直,掌心向上,曲指。

這一時半會慕北陵調動起全部生力,雖然說不得肩上的傷痊愈,但也好的七七八八。

所以當慕北陵沒事人一樣舉劍奔去時,栗飛不由倍感驚咦。

還是粗糙的劍術,僅僅軍劍三式,刺,砍,撩。

栗飛閉著眼睛都能輕易化解這些招數。

所以再看兩人的戰鬥時,慕北陵就好像個牙牙學語的嬰孩麵對精壯大漢,精裝大漢也不願一腳蹬開嬰孩,反而和他玩起躲貓貓的遊戲。

如此三番,栗飛陡然出手,手中三叉戟猛的撩起,打在獸口長劍上,慕北陵應聲飛退,連退數步方才止住身形。

姑蘇坤嘗試上前,被他二度厲聲喝退。

舉劍再沖,一如既往被一戟震退。

再沖,再退。

慕北陵也不記得這已經是第幾次被震退,生力已經來不及恢復虎口上深可見骨的裂傷,前月匈,後背,小腹,皆被打傷。

與此同時,周遭戰鬥幾近尾聲,慕北陵的執著向前看得三旗軍將士熱淚盈眶。

做男人就要做主上這樣的男人,哪怕前麵是刀山火海,也要提刀上去闖一闖。

另一邊,北疆的將士們也在為栗飛的無可匹敵吶喊助威,這麼多年他們不僅一次看見策馬百裡,在數萬大軍中沖鋒陷陣的玉麵羅剎,栗飛就是一麵旗幟,一麵豎立在北疆邊線上令對手聞風喪膽的旗幟。

栗飛眼含笑意道:「還來不?」

慕北陵吐了口血水,「誰不來誰是娘們。」

話音落,舉劍再沖,這一次的速度近乎蠻橫,有種視死如歸的味道。

當青鋼三叉戟撩起時,慕北陵出乎意料沒有像之前一樣橫劍格擋,而是咬碎滿口銀牙,直接丟掉長劍,雙手抱在月匈前,右腳急速再踏地一次,整個人就像道箭矢撞上栗飛月匈口。

戟刃如期而至,狠狠砍在慕北陵雙臂上,血光迸現。

不過。

意料之中的擊飛場景沒有出現。

隻見慕北陵雙臂上如波流轉的碧綠生力翁然乍現,手腕下壓,圈住已經砍進血肉的戟刃,雙腳再度蹬地,腦袋再度撞向栗飛月匈口。

幾近玩命的打法。

栗飛狹眉陡豎,月匈口處傳來的巨力令他猝不及防後退幾步,三叉戟被身下男子死命拽住,抽之不得。栗飛冷哼一聲,右腿飛踹,直接將渾身浴血的男子踹出幾丈外。

彭的一聲巨響。

男子砸落在地。

掙紮幾下。

顫巍巍站起身來。

男子雙臂下垂,碧綠的生力化作道道匹練纏繞在及骨深的傷口上。

腳下已經被血水染紅大片。

男子眼神逐現空洞,但空洞下麵隱隱可見濃濃戰意。

另一邊,栗飛怔怔望著之前站立的地方。

自己竟然退了。

而且是被一個隻會軍劍三式,稱得上手無縛雞之力的人擊退。

二十多年的戎馬生涯,就算在大英山腳下麵對號稱南元擎天柱的男人,他也未曾退過一步。

四野,寂靜無聲。

將鎧上沾滿敵人鮮血的武蠻陰沉著臉走向男子,停在半步外,用平靜的不能再平靜的聲音問道:「還打麼?」

男子眼中稍稍回神。

點點頭。

武蠻走近身邊,查看一番傷勢後,留下方天畫戟,後退一步。

男子喉嚨裡發出怒獸般的低吼,「再來?」

聲起時,眼眶中陡然浮起血芒。依然血流如注的右臂抓起插在地上的方天畫戟,暴然前沖。

一戟橫掃,沒什麼花哨可言,依然蠻不講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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