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章 第21章(2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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結果就是晚的這一瞬,白杏一張痛苦的臉就從自己眼前消失了。

一踏入試煉中心,白杏的身影便徹底消失在眾人麵前,連帶她痛苦的嘶喊聲。

試煉場終於安靜了下來,就連火神的火焰都隨著白杏被吞噬而溫和了許多。

可是眾人的心久久不能平靜,全都被嚇傻了。

試煉場中寂靜無聲,天海羽翅一振,翅尖飛出數百把鋒利的寒刃噗噗噗地往岩草身上紮了過去。

一攻之後也不管紮沒紮中,一個縱身竟也跳進了試煉中心。

槿桉:「……天海!」

雖說同為飛蛾撲火,同為火之考驗,但各蛾族的火和修煉心法還是有些不同的,貿然進入他族的神火中受煉……古往今來,這是從未發生過的事。

誰也不敢肯定天海會怎麼樣。

如果試煉失敗,又會不會化繭重生……

沒錯,這也是田長老敢硬著白杏試煉的原因之一。

他們蛾族,不試煉無法突破煉氣四層不假,但即便是葬身在火神的火焰中,也不一定就會死亡。

尤其是初次試煉者化繭重生的幾率幾乎為百分之百。

隻不過到時候這些小蛾子們再次從蟲繭中孵化出來時修為會退到煉氣二層,曾經試煉過的記憶也會遺失,就像在試煉二層存了個檔似的,試煉失敗,重啟鍵開啟,一切重新開始。

就連之前共同生活的族人們也不會覺得有異常,大家依舊認識,隻是關於試煉的記憶沒有了。

大家曾猜測,這大約是來自火神的慈悲。

失敗了不要怕,回到煉氣二層,重新修煉,煉氣三層再來一次。

下一次,或成功,或失敗。

但失敗後下一次試煉的成功率會有所提升,直至七次復生,再不成功必死無疑。

這是火神對於他們無私奉獻的最大回饋和慈悲,亦是天道在重重危機中給他們的最後一絲憐憫和寵愛。

所以田長老對初次進行試煉的族人,毫不心疼。

成功者,記憶保留,而在火焰的洗禮中,自然會接收到蛾族種種天機秘密,便會明白一切,然後默默守護這一秘密。

曾經,他們覺得這樣不公平,族人們心驚膽顫視死如歸的投身火海,應當有知道真相的權利。

可當他們在試煉前將秘密公而告之之後蛾族差點滅絕。

幾十年,沒有一個族人試煉成功不說,那些知道了秘密的族人仿佛受到了火神的詛咒,竟然喪失了重生的機會。

七次重生,七條命!

沒了!

這對蛾族的傷害是致命的、毀滅的。

從那後,蛾族再不敢將這一秘密公開。

所有試煉成功的人也會為了族群的未來而死守著它。

所以田長老乃至槿桉,此時對白杏並不太擔心,反倒是揪心著天海。

「今天意外頗多,怕是……」凶多吉少。

田長老一張老臉皺得苦哈哈的。

他怎麼也沒想到本是找來人勸白杏的,卻落得這樣一個結果。

這要是試煉失敗卻不能復生的話……可怎麼跟虎蛾族交待啊?

可要是試煉成功了,會不會傳出什麼奇怪的謠言,說他族之火成功率更高什麼的……

又該怎麼辦?

「他是第幾次?」田長老抱著最後一絲希望問道。

槿桉頓了頓:「第一次。」

田長老:「……嗯。」完嘍!

等著白杏和天海都命喪火海的結果吧。

隻是到時白杏他有地可找,天海呢?有處可撈沒有?

田長老心裡苦啊。

一邊發愁一邊指揮著其他試煉的族人們陸續向火神奉獻。

今天這一批基本都是第一次來參加,百分百復活,怕個啥?

「跳!」一聲聲令下,他毫不憐惜的揮趕著族人們。

一隻隻蛾妖心驚膽顫,苦哈哈的撲嗵撲嗵像下餃子一樣,陸續消失的火海之中。

倒是麵對岩草時,田長老作了難。

他是第七次了。

他自己卻不知道。

真難。

他還被天海紮成了篩子,嘴裡噗噗的吐血。

真可憐!

他搖搖頭,看到盛怒的槿桉朝岩草走了過去。

以往他都沒找到願意同他一起修煉的火侍,這最後一次終於有人願意了,結果卻似乎並不好。

「為什麼?」槿桉難得失了穩重之態,像小雞仔一樣拎著他狠狠揍了兩拳。

岩草初時還有些怕,但在接觸到芊芊同樣憤怒的目光時,不知打哪來了膽量。

脫口暴怒道:「我和她一樣不討喜歡,明明各自有了自己的火侍,為什麼我的一來就去找她?」

「你到底是誰的火侍!」最後這句,是對芊芊吼出來的。

眾人頓時愣住了。

沒想到竟是這麼一個啼笑皆非、莫名其妙的原因。

白杏在夜蛾族中不被喜歡是因為長得太美,宛如異類。

而岩草……

則是另一個極端,長得太醜。

不僅灰頭灰臉麵目醜陋,還總微弓著月要背,懦弱又話少,顯得處處不合群,自然不討人喜歡。

好不容易有個芊芊主動找上他要當他的火侍,他激動的好幾夜沒睡著覺,一直想著自己能給她什麼,為了她也得試煉成功才行。

誰知道芊芊每次來話裡話外都是白杏,來找白杏的次數也比找他時多。

他感覺自己就像個邊緣人,透明人,工具人!

「為什麼要這樣對我?」

他質問芊芊:「如果你也是來取笑我的,大方的笑就是了,拐彎抹角搞這麼多名堂乾嗎?」

「天天白杏白杏的,你怎麼不找她合作?還是用她來一遍遍提醒我,讓我自己看清楚自己的惡心和醜陋?」

「我不是……」芊芊找他,本來就是因為他快要試煉,說是工具人也沒錯。

但她雖然愛美喜歡漂亮的東西,卻也從沒有以貌取人過。

否則也不會找岩草合作了,又不是他自己快要試煉了。

「我和白杏都是女孩子自然走得近,你再怎麼說也是男的啊,我們隻是合作,除了修煉也沒有特別親近吧?」說得好像他們關係多親密一樣,這像什麼話?

這句質問,像尖銳的刺一樣噗的一下把岩草所有憤怒紮透了氣。

「我……忘了。」他腦子裡隻有自己有火侍了,看著別人和自己的火侍嬉戲打鬧以為自己也可能擁有那樣的快樂,倒是沒想過男女有別的事。

「你忘了?你忘了就能把白杏和天海推進去嗎?」槿桉氣死了。

可事到如今,他也沒辦法解決,隻能等著,等著裡麵或出來兩隻繭……或一隻。

「滾!」槿桉掌心一揮立時升起一團颶風擊在岩草身上,把他推到了田長老身邊。

怎麼說這人也是夜蛾族的族人,如何處置還得田長老說了算。

可也不知道那岩草怎麼想的,突然忍著全身的劇痛沖向了熊熊烈火中。

田長老:「哎?他是……罷了,自生自滅吧。」

最後一次試煉機會了,這種心性和品行,怕是過不了試煉。

他也不管了,隻耐心的等待著這次的試煉結果,已經又是幾十年了,他們夜蛾族一個成功的小蛾子都沒有。

虎蛾族前些年好歹出了個槿桉,真是族比族,氣死長老啊。

這一次試煉,族人們感覺比往日憑添了幾分沉重感,尤其是芊芊,她在對白杏和岩草的愧疚中搖擺不定,始終不明白這到底算是怎麼一回事。

心裡慪的……太惡心人了!

另一邊,青閻自從進了蛾族的試煉場縱身跳入神火之中後便不知日夜,並不知道外麵其實已經過去好幾天了。

他還想著盡快查探清楚,好回去助白杏修煉。

不過想想現在本命火留在她身邊,修煉之法白杏也掌握得差不多了,倒也不必過於心急。

他便安心在這個橙紅的世界查探起邪物的蹤跡。

原來,那日青閻從十方雜貨回來後便去找了白杏,結果就在她身邊看到了兩個男人,有說有笑,玩玩鬧鬧好不開心的模樣。

他聽著旁人議論紛紛,說她和其他人如何相配的話,莫名就覺得心中翻湧氣息不穩,一時不察靈氣亂竄就傷到了一棵樹。

但那火卻不是他放的,這一點他還是控製得很好,沒讓自己的莫名之火四處亂竄。

那火是紫林山中的邪物所化的黑火放的。

幾百年前不知從哪生出了一團邪物,滿身黑漆漆猶如煙霧沒有實/體,竟外闖入他沉睡的深淵之底便想要盜取他的身體以及私庫。

後來那邪物與本命火一場惡戰終是不敵被他鎮壓在山底,而那邪物不甘,被鎮壓前釋放出漫山的黑色邪火將紫林山燒了個乾乾淨淨。

幾百年了,山中都寸草不生。

本來他再鎮壓個數千年也就能將這邪物收服,卻橫生意外叫那邪物逃了出來。

再後來,他也醒了,被白杏給……醒的。

他掩唇輕咳嗓間暗暗生癢,帶了絲乾啞。

本來這次查探他隻是想看看這蛾族所謂的火神到底是怎麼回事,若真是修行法門,他多用些心助力些白杏,不信試煉不過。

若也是邪物橫生,故意生惡,那就別怪他火下無情。

結果他剛一踏進試煉場,便感覺到了不對勁,一道微弱的聲音從中間的火海中隱隱傳出,他尋著聲跡一路尋找過去,便看到了令人擔憂的一幕。

這神火本是橙紅之色,卻不知何時染上了條條黑紋,不知為何,從紫林山逃走的那團邪物竟然出現在這裡,正與神火拉扯較量,但明顯,邪物更勝一籌,他一路聽到的微弱聲響正是神火發出的。

是在向外界求救。

可惜一般人聽不到,幸好他來了。

但邪物似乎正等著他來,一見到他驟然加大攻勢,他感覺橙紅火焰的力量正漸漸被邪物吞噬,變得越來越虛弱。

他能感覺到,橙火中確實有若有若現的神力在其中,應當不是邪物作祟。

當日在紫林山,那邪物本被他打傷了,再加上被鎮壓幾百年,此時本不該有多麼強大的力量,但有神力護持的所謂神火,此時竟然不敵?

這很奇怪。

他正準備出手相救,手上卻纏上來一道黑線,黑線瞬間沒入他的體內消失不見,而一同消失的還是那神火和邪物。

他不知道邪物是否已經將神火完全吞噬,剛才那黑線又是什麼,但他也不懼怕任何東西,便沒放到心上信步而行,繼續尋找線索。

他能感知到,邪物還沒有離去,他想做什麼?想等完全吸引了神火的力量再來吞噬他?

不自量力!

青閻緩緩踏步在這個空間中,所過之處,皆有生機。

直到走到某處時,他疑惑的抬起了頭。

他感應到了空間的拉扯和撕裂,有什麼東西掉了進來!

下一刻他一直毫無波瀾的臉突然染上了一絲驚疑。

是白杏!

白杏從天而降,似乎遭遇了什麼巨大的痛苦捂著臉崩潰痛哭。

「……白杏!」他縱身躍起在半空中把她接住抱在懷裡緩緩落下。

「你,怎麼了?」他麵露憂色,先將她周身上下內外查探了一遍,並沒有受傷。

那為何她看起來這樣痛苦?

「白杏?白杏你醒醒,你睜開眼睛讓我看看。」不死心的一遍又一遍搭上她的脈門查探,可無論他探查多深多仔細,得到的答案都是白杏很健康。

但他怎麼呼喊白杏都迷迷瞪瞪痛苦的呻/吟著。

青閻無法,隻得將她暫時擊暈,把人攬在懷裡便閉著眼開始尋找本命火所在。

「為何不護在她身側?」他暴怒責問。

本命火也委屈,搖晃著火焰不知道說了些什麼。

原來本命火竟被排斥在外,進不來。

「回來。」他輕喝一聲。

本命火有了這一聲令,咻的一下瞬間出現在他麵前。

「咦?還能這樣?」寂靜的空間裡傳來一道嘶啞的疑惑聲。

青閻冷冷向著聲音的方向瞥了一眼:「鬧夠了嗎?」

之前他隻是好奇那邪物到底從何生又要做何事,才一再任它胡鬧作亂,現在竟然連白杏都牽連進來了,他隱隱動了真怒。

衣袍無風自起,連柔順的秀發都盪起來,看得出主人的心情格外不好。

青閻低頭看了眼懷裡的女人,臉上還殘留著點點淚痕,眼睛都哭腫了,雙唇乾裂,淒慘無比。

更重要的是,即便是被擊暈,女人嘴裡也斷斷續續溢出陣陣低泣。

他頓時懊惱自責。

本以為有本命火守護她便無礙了,現在看來,誰都不可靠。

以後還得是自己親自守著她才安心。

「滾出來!」輕輕撫淨她眼角的水痕,青閻厲聲喝斥一聲。

邪物桀桀怪笑,不知藏身在哪裡問他:「你在和我說話?」

青閻沒說話,一掌推出龐然大火燒向了某處。

「哎呀呀!」頓時地麵上多出了一個摔得屁滾尿流,滿地打滾的小老頭。

小老頭麵容猥/瑣,小眼齙齒酒槽鼻,奮力拍打著身上的青色火苗,卻發現怎麼也撲不滅。

小老頭氣急了:「你敢對本神君動手?本神君可是天地而生的天火,快把你的力量和你身上那些極品靈脈交出來,否則別怪我不客氣。」

「嗬!」青閻冷笑一聲,聽著它大言不慚隻關心白杏怎麼了。

「你對她做了什麼?」

「做了什麼?嘿嘿嘿,這麼嬌美漂亮又大補的女娃娃,等老子解決了你,自然是要做……噗……」

小老頭話還沒說完,牙先被數道火刀砍掉了。

一雙厚唇上也慘不忍睹,被砍得鮮血淋淋。

青閻聽著那汙人耳目的惡言後悔自己多嘴一問。

就沖著剛才它那些話,不管它對白杏做沒做什麼,今天它都死定了!

「把你不該吃的東西!吐出來!」青閻目如寒霜冰刃,隻一眼就將小老頭定在了原地,一道道暴烈狂躁的青色火舌從它身上穿過去,把它的身體紮得頓時像個破爛的篩子。

還不斷有火苗燃燒著它的身體。

「你對老……對本神君做了什麼?!」

一開始小老頭還一副有恃無恐的樣子,他想運轉靈力把那些洞補上,漸漸的洋洋得意的笑便從臉上消失了。

那些穿過去留下來的孔洞,不管它如何施法補救,都無法愈合,更有絲絲橙霧從那些洞中流露出來,慢慢匯聚在一起凝結成一團橙色火焰。

「多謝神君相救!」那橙火一化形,便跪在青閻麵前。

是一個紅麵郎君,此時發絲淩亂,衣衫破爛,一身的狼狽。

小老頭更氣了:「老子才是神君,老子是天生地養的天仙!他一個……」

小老頭氣憤的一眼瞥到青閻身上,這一看,徹底驚了。

「你,你不懷揣巨寶的廢物?」它覬覦紫林山下那數十條極品靈脈已久,查探了許多見隻有青閻和一團火把守,可美死它了。

它天生地養吞噬萬物,所過之處萬物不生。

自然沒把青閻和一團火放在眼裡,哪怕最後被鎮壓在山下它也是沒把青閻當回事的。

否則自己怎麼能逃出來!

可是現在!

它看到了什麼?

隻見他灰淡的眸光中仿佛映出了天地萬物,洪荒宇宙,青粉藍紫,璀璨星辰……

「你到底是誰?」小老頭瑟瑟發抖,這是來自強者的絕對壓製。

「青焰,我嘴疼眼睛疼……」

回答它的,是青閻懷中一聲微微暗啞的私語。

「嗓子,也疼。」

白杏,醒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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