閉嘴(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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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次謝隨是真的學乖了,寂白將失而復得的白玉觀音重新戴到他的脖子上,他小心翼翼地將吊墜放進自己的衣領裡,發誓就算是把命丟了,也絕不會再把這塊玉弄丟了。

寂白懲戒性地捏了捏他掌心肉,說這是什麼話,一塊玉而已,送給你的目的就是保佑平安。

謝隨溫順點頭,記住了女孩的囑托。

他不會再去拳擊室了,要掙錢途徑有很多,謝隨相信隻要自己肯努力,運氣應該也不會太差。

至於那塊玉,他從寂白隻言片語裡,知道是從厲琛手裡得到的。

蔣仲寧說那個拳擊室的最大投資人就是厲琛。

謝隨根本不信他說的什麼被清潔人員撿到給他的話,雖然當時他被揍得七葷八素,但好歹意識還在,他清楚地記得是有個男人從他身上奪了玉,還踩了他的手。

想來應該就是厲琛沒錯。

朱凱說有人押他贏,贏了給他二十萬,必定也是厲琛所為,目的就是為了教訓謝隨。

看來謝隨對他的敵意並非單方麵,雄性生物之間總有奇妙的信息素感應,情敵的身份,坐實了,兩個男人相互看不慣對方。

謝隨每天看著寂白翻閱厲琛給她的那些資料,心裡挺不爽,狗爪子伸過去,拍在女孩的課本上。

「就那麼想考s大?」

「廢話。」寂白刨開他的手:「s大是名校。」

謝隨眼角微彎,勾起一抹諷刺的笑:「因為s大有那誰吧。」

「……」

寂白無語至極,平時吃吃陳哲陽或者別的阿貓阿狗的醋就算了,厲琛這麼遠的醋他都吃。

她伸手輕拍了拍謝隨的臉頰:「某人是醋缸嗎。」

謝隨繃著麵子,還是死不承認:「這輩子都不可能吃醋。」

寂白笑而不語,繼續看書,良久,謝隨偷偷把臉遞過去,擱在她的教輔書前,睜著一雙明亮清澈的眼睛,看著她。

少年睫毛是真的很長,五官英俊漂亮,看得她心癢癢的,忍不住扌莫了扌莫他的頭。

他就跟條溫順的大狗似的,還蹭她的手。

「謝隨啊,你要是一直這麼乖就好了。」

謝隨悶哼:「這輩子都不可能變乖……」

他話說一半不說了,感覺好像一直在打臉。

寂白扌莫到他的下頜,輕輕地刮了一下:「你乖乖地跟在我身邊,讓我保護你。」

「你保護我?」謝隨躲開她的手:「老子還當不當男人了。」

「等你先長大再說吧。」寂白笑著說:「長大了才是男人。」

謝隨皺眉嘟噥了幾句,繼續看她在草稿紙上畫拋物線圖形,突然道:「你說的那個什麼繼承人,我覺得不太靠譜。」

寂白好奇地抬起頭:「怎麼會這樣想?」

謝隨差點就要說那天遇到寂靜的事了,但他還是忍住,不想嚇到她。

「任何事,收益和風險都是成正比的,你想要坐擁無盡的財富,勢必付出相應的代價,我不能讓你去冒險。」

謝隨坐直了身子,嚴肅地說:「我能給你未來,可能需要一點時間,但你要相信我。」

寂白聽著少年信誓旦旦地說要給她未來,心跳情不自禁地加速了。

少年那漆黑的眼底,仿佛包蘊著一整個浩瀚星辰的光芒。

寂白用力點頭:「謝隨,從始至終我都相信你。」

重生一世,或許有遺憾、有不甘,但麵前這個在一點點努力改變的少年,他是她唯一的圓滿。

**

謝隨已經改好了很多,沒有以前那麼暴躁了,但是他也絕沒有可以容忍別人隨意算計自己的好脾氣。

s大僻靜的花園裡,謝隨找厲琛算賬去了。

當厲琛看到那條紅繩重新落到謝隨的脖頸上,眼底的冷意相當明顯。

謝隨似乎是有意與他示威,白玉觀音被他從領口取出、掛在月匈前,溫潤的白玉泛著明晃晃的日光,令厲琛感覺無比刺眼。

謝隨上前拎住他的肩膀,將他重重扔牆上,冷聲道:「搶我的東西,轉頭跟我女朋友告黑狀,厲總你真他媽閒啊。」

謝隨一身凶悍的野氣,跟厲琛這種正人君子的書卷氣截然不同。

厲琛連著往後退了好幾步,望著他冷笑道:「這才幾天,身上的傷都好了?」

這話問出來,很明顯已經承認了朱凱嗑藥打拳的事跟他有關。

「跟老子玩陰的。」謝隨眼角泛出冷意:「看上我女朋友了,是吧。」

厲琛臉色沉了下來,輕哼:「女朋友,你配嗎?」

謝隨走上前去揪住他的衣領,伸手輕輕拍了拍他的臉——

「老子不配,你配,那你去問問她,樂不樂意甩了我這麼個窮小子,跟厲氏集團的小太子好。」

他拍臉的動作相當挑釁,不過論及身手,厲琛絕對乾不過謝隨,且蔣仲寧和叢喻舟也在側,目前是一對三的情勢,他隻能容忍了謝隨的冒犯。

「高中生談戀愛,你真以為我會放在心上?」

厲琛指了指遠處cbd商務中心最高的那棟寫字樓:「寂氏集團的繼承人,那棟樓最頂層的辦公室屬於她。」

他輕蔑地看著謝隨:「你又算什麼東西,你連站在她身邊都是一種玷汙。」

謝隨點點頭,轉身走了兩步,忽然回頭,猛地一拳砸在厲琛的臉上。

厲琛被巨大的力道帶得翻了一個趔趄,摔倒在地上。

謝隨出拳很猛,他感覺到自己後牙槽好像都已經鬆動了,還不等他站起身,謝隨走過來,一腳踩住了他的手,用力碾了碾。

正如那日厲琛這般碾軋他的手,謝隨其人,從來睚眥必報。

厲琛嗓音裡發出一聲悶哼。

叢喻舟和蔣仲寧麵麵相覷,不約而同地走到謝隨身邊,防著他搞出人命來。

謝隨冷漠地看著趴在地上的厲琛,正如他當初站在他身前,輕蔑地睥睨著他一樣:「我不算什麼東西,沒錢沒勢,但命硬,拳頭更硬,你既然搞不死我,就隻能被我搞死。」

猛的幾拳落在厲琛身上,打得厲琛都快吐血了。

叢喻舟連忙上前拉住了謝隨。

「謝隨,就這點本事嗎。」厲琛趴在地上,扯出一絲冷笑:「用暴力解決問題。」

「你把這叫暴力?」謝隨蹲下身,麵無表情地睨著他:「未免太輕鬆,這幾拳不過還你算計我的事情。」

「我看得出來,寂白有野心。」厲琛擦了擦嘴角的血跡,強撐著膝蓋站起來:「但她想要的那個位置,隻有我能幫她。恰恰相反,如果寂老夫人知道她欽定的未來繼承人和你這樣的家夥在一起了,她會怎麼想?你的存在,永遠是她身上的汙點。」

謝隨耐心地等他講完,然後平靜地問:「厲琛,你對小白了解多少。」

這個問題似乎把厲琛問住了,在他的記憶中,小時候的寂白害羞而怯懦,很能激起別人的保護欲;但那日在年會上見到她,她拉奏大提琴,技驚四座,溫雅而從容,言談舉止落落得體。

厲琛驚艷了,沒想到那個柔弱的小女孩,竟然蛻變得如此自信而優秀。

謝隨問他了解她多少,厲琛不知該如何回答,高中時期,他早早地修完了課程,隨家中長輩出國遊學了一段時間,增長見識。

寂白這些年經歷了什麼,他一無所知,也從來沒有走進過她的內心

「我不需要了解她,我選擇的是寂氏集團的繼承人,而她擁有這樣的身份,很多事情別無選擇,就算你追到了她,這也不代表你們有未來。」

「你知道小白最討厭什麼?」

厲琛當然不知道。

謝隨輕撫著月匈口的白玉觀音,望向厲琛,沉聲說:「她最討厭成為別人的附屬品,討厭被人操縱。所以,不是我追到她,而是她選擇了我,選擇了有我的未來。」

厲琛臉色微微變了變。

就在這時,一個背著書包的小男孩忽然跑到厲琛麵前,張開雙臂護住了他:「我不準你欺負哥哥!」

謝隨看到那個小男孩的時候,眼神裡劃過一絲驚詫。

「小意,你怎麼來了?」

厲琛也沒想到,這小家夥居然會跑到他的學校。

「我剛剛放學,和一起哥哥回家啊。」厲小意凶巴巴地望著謝隨,伸手打他:「壞人!你為什麼要欺負我哥哥!」

謝隨沒有對小孩動手,倒是蔣仲寧走過來,將小孩拉開:「你個小屁孩,瞎湊什麼熱鬧。」

厲琛連忙將小男孩拉到自己身後護住,對謝隨道:「我弟弟跟這件事沒關。」

「我還不至於對小孩動手。」

揍也揍了,該說的話也說明白了,謝隨懶得再和他廢話,便轉身離開了。

他聽到身後的小孩問厲琛:「哥哥,他為什麼要欺負你啊。」

厲琛回答道:「他沒有欺負我,我們在聊事情。」

蔣仲寧和叢喻舟連忙追上謝隨。

「算便宜這小子了。」蔣仲寧憤憤地說。

「江湖道義,不能當著小弟的麵,揍人家大哥。」

「算他運氣。」

謝隨忽然頓住了腳步。

蔣仲寧和叢喻舟不解地看著他:「隨哥,怎麼了啊。」

良久,謝隨回答:「那小孩是我弟弟。」

**

大排檔裡,叢喻舟點了幾杯啤酒,蔣仲寧已經開始嗑瓜子了。

邊嗑瓜子邊聽人家狗血的家事,有點過分了啊,叢喻舟雖然這樣想,但還是從蔣仲寧手裡抓了一把瓜子,也跟著磕了起來。

謝隨也是剛剛看到那個小男孩,才反應過來自己母親程瀟所謂的嫁入豪門,原來是嫁到厲家。

雖然比不上寂氏集團家大業大,但也算得上是豪門了,難怪她這般忌諱謝隨的存在。

謝隨回想起小時候的事,那時程瀟會給隔壁鄰居嬸嬸錢,讓她幫忙照顧謝隨,卻從不會來看他。

謝隨初中以後就知事了,明白自己是母親的累贅,要強的他拒絕用程瀟一分錢,也不願寄人籬下,寧可自己去餐廳後廚幫忙洗盤子,自己養活自己。

這些年社會底層扌莫爬滾打,他什麼都做過,酒吧當過安保,給人當小弟打架,後來學會了打拳,一開始總是被揍得鼻青臉腫,但他很聰明,招數一學即會,自己扌莫索,慢慢地身子骨長了起來,骨頭硬了,拳頭也有力量了,他再也沒輸過。

而這些,程瀟從來不聞不問。

謝隨從來沒當她是自己的母親,她的小孩,跟自己沒有任何關係。

蔣仲寧表情很高深:「原來你和厲琛有共同的弟弟啊,你們完全已經不是單純的情敵了,這關係真的牛逼。」

叢喻舟思忖了片刻,忽然說道:「原諒我的關注點偏離了,我隻想問,厲琛不是厲氏集團唯一的太子爺嗎?」

「對啊,拳擊室的人都這樣說,厲氏集團的小厲總,唯一的太子爺。」蔣仲寧道:「不過你乾嘛問這個。」

「我陰謀論一下啊,那小孩是謝隨的親弟弟,也是厲琛的親弟弟,你說他長大了會不會威脅厲琛繼承人的位置啊。」

「臥槽,你太狗血了吧,你以為是爭奪皇位的宮鬥劇呢。」

謝隨緩緩抬起那雙淺咖色的眸子。

他想到了那晚深巷裡狼狽的女孩,那枚帶著hiv病毒的針管,還有寂靜習以為常的神情

現實不是電視劇,但現實比電視劇狗血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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