深巷的吻(2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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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白」

謝隨舌尖抵著下齒,廝磨著撚出了這兩個字,寡冷的眸底竟泛起幾許溫柔。

方悅白心頭一喜,以為謝隨對她有好感,於是伸手撤去了他手裡的啤酒瓶:「你喝醉了。」

而謝隨騰出來的手,忽然捏住了方悅白的下頜,他黑漆漆的眸子盯著她看了許久。

方悅白感受著他指尖的粗礪質感,心跳加速,血液都沸騰了起來。

「我是殺人犯的兒子,你不怕我?」

方悅白以為謝隨喝醉了說胡話,她戰戰兢兢道:「我不怕。」

「你不怕有什麼用。」謝隨突然話鋒一轉,重重甩開了她的臉,冷笑著說:「你又不是她。」

**

夜深了,寂白在床上翻來覆去睡不著覺,肚子餓得咕咕叫。

她索性起床,在毛茸茸的睡衣外麵套了一件寬鬆的長款羽絨服,準備去小區門口的二十四小時便利店買點關東煮。

夜空裡飄著雨星子,落在臉上帶了絲絲涼意。

寂白買了熱乎乎的關東煮,從便利店裡走出來,嗬暖著冰涼的小手,迫不及待地給自己餵了一隻熱乎的牛肉丸。

好燙好燙!

她站在馬路邊,傻了吧唧地嗬著氣……

馬路對麵的巷子裡,有一抹熟悉的身影。

少年逆著光隱沒在黑暗中,輪廓模模糊糊看不真切。

綠燈亮了,少年指尖的煙頭杵滅,他轉身離開。

寂白捧著關東煮,加快了步伐過馬路,追上了少年。

「謝隨,你在這裡乾什麼?」

謝隨腳步頓住了,他的手死死攥著拳頭,卻沒有說話。

他怎麼會知道,莫名其妙便走到了這裡,發了瘋似的想見到她。

即便明知見不到,哪怕離她更近一些,他那顆躁動的心都會獲得安寧與平靜。

天知道,他真的見到她從便利店出來的那一刻,全身的血液都燒了起來。

這是生平唯一的一次,謝隨覺得老天待自己不薄。

寂白低頭看了看熱乎乎的關東煮,詢問道:「你吃飯沒,餓不餓?」

謝隨沒有作聲。

僵持了幾分鍾,寂白無可奈何道:「謝隨,那我就先回去了哦。」

她說完轉身要離開了,卻不想謝隨突然上前一步,攥住了她的手腕,用力地將她按在了牆邊。

寂白猝不及防,被他抵在了粗糙的牆麵,他緊緊地貼著她的身體,腦袋抵在她耳側的牆邊,沉聲說:「我會變成你喜歡的樣子,行嗎。」

她嗅到了少年身上那股微醺的醉意,夾雜著香煙的薄荷味,那是屬於他的獨特氣息。

寂白有些慌了:「謝隨,你喝醉了,放開我。」

謝隨沒有放開她,反而壓得更緊了,他衣料單薄,寂白能夠感受到從他身體傳來的熱感。

他全身燙得就像燒紅的烙鐵。

寂白根本掙脫不開他的桎梏,甚至感覺呼吸都有些艱難了。

謝隨凝望著她的眼睛,那黑漆漆的眸子帶著恐懼,宛如一頭受驚的小獸。

「謝隨。」她聲音裡帶了些哀求的意味。

謝隨又心疼又著急,思緒紊亂,低聲對她說——

「小白,別怕我我舍不得欺負你。」

「那你放開我。」

謝隨沒有放開她,他的指尖輕輕地撫到了她的唇畔,點住了她柔軟的下唇瓣,漆黑的眸子裡,渴望與克製的情緒糾纏著

他的手捂住了她的唇,然後輕輕地閉上了眼睛,口勿住了自己的手背。

寂白猛地睜大了眼睛,看著他深情的眉宇。

這是她第一次如此深切地感受到這個少年偏執而濃烈的愛。

他長而細密的眼睫毛微微地顫栗著

寂白嗅到了他手上的煙草氣息。

她用盡全身的力氣,推開了他:「謝隨,你喝醉了,早點回去吧。」

謝隨狼狽地望著她,熱切的眼神也漸漸涼了下來。

她撿起了地上灑落一地的關東煮,扔進垃圾桶,回頭對他說道:「我不喜歡酗酒的人,謝隨。」

「那你喜歡什麼樣的。」

「不知道!」

寂白賭著氣說完這句話,重新走進便利店,關東煮已經賣完了。

她嘆了一聲,幽幽地埋怨起謝隨來了,真是個神經病。

謝隨並沒有離開,他看著她一無所獲地從便利店出來,沉著嗓子說:「給我十分鍾。」

不等寂白回答,他便大步流星地離開了。

寂白不明白他想乾什麼,此刻已然夜深,她好幾次轉身便想走,但都沒有挪動步子,不知為何,她很不想看到少年眼神裡那種失望的神情。

那種神情會讓她覺得心疼。

謝隨真的沒有食言,說好的十分鍾,他隻花了十分鍾,便從一公裡外的另外一家便利店裡,買回了一盒熱騰騰的關東煮,送到寂白的手邊。

寂白看著滿滿脹脹的盒子,懷疑謝隨把人家店裡的關東煮都撈光了。

他的月匈脯輕微地起伏著,顯然是一路狂奔回來的,身上衣服的顏色因為雨星子的濕潤,加深了許多。

寂白餓得不行了,一盒關東煮的確可以治愈她煩躁的心情,她抿抿嘴,對他說:「謝了。」

在寂白準備過馬路的時候,謝隨揚著調子喚了聲:「小白。」

她防備地回頭:「乾嘛?」

「不乾嘛,叫一下。」

他眼角微彎,眼底閃了光。

寂白聳聳肩,恰逢綠燈亮了,她小跑著過了馬路,回了自家的小區。

坐在書桌邊,她用小勺子舀起牛肉丸,一口咬了下去,牛肉丸柔韌的內部汁液四濺,差點燙了她的唇,寂白連忙吹了幾下。

這時候,謝隨的消息進來:「好不好吃?」

關東煮不都是一個味道,難不成他買的就會更特別一點嗎。

寂白沒搭理他。

**

聖誕節那天下午,德新高中沒有行課,但是也沒有放假,同學們可以在學校裡自由玩鬧過節,隻是不能離開學校。

雖然不算放假,但是沒有課程的下午對於高中生而言,都是值得興奮的消息。

大禮堂會組織播放電影《聖誕驚魂夜》,幾乎大半的同學都會去看電影。

午間下課,陳哲陽將寂白叫了出去,對她說:「我剛剛從朋友那裡拿到兩張票,下午一起去看電影吧。」

寂白看著他真誠的微笑,淡定地問道:「怎麼,我姐姐不去嗎?」

陳哲陽嘴角微笑僵了僵,不可置信地看著寂白:「你怎麼會這樣以為啊!」

「不然呢?」

上一世,陳哲陽開始是邀請寂緋緋去看電影,可是被寂緋緋拒絕了,他轉頭便邀請了寂白,寂白受寵若驚,開心地答應了,卻沒想到電影開始五分鍾以後,寂緋緋突然改變主意,給陳哲陽發信息,說要來看電影。

當寂白收拾打扮妥當,期待地來到大禮堂,便看到寂緋緋和陳哲陽坐在一起。

寂白當場便抹眼淚了。

寂緋緋裝模作樣對陳哲陽說,要不你還是和我妹妹看電影吧,我是姐姐,應該讓著她。

她的話反而激起了陳哲陽的保護欲,他對寂白好言相勸道:「白白,姐姐生病了,你都應該讓著她。」

寂白掉眼淚的樣子引來了不少同學的圍觀,後來她被人當成茶餘飯後的談資,笑話了很久。

……

想到上一世的事情,寂白臉色越加冷淡了。

她對陳哲陽說:「放心吧,寂緋緋會跟你去的。」

「可我、我沒有邀請你姐姐啊。」

寂白微感詫異,他居然沒有邀請寂緋緋。

陳哲陽有些心慌,臉頰泛了紅:「我隻邀請了你,你要是不去的話我也不去了。」

寂白覺得哪裡不對勁,這怎麼跟預想的劇本不一樣。

她斟酌了片刻,還是決定接過了票。

陳哲陽以為她同意了,心滿意足地離開。

寂白給殷夏夏發了短信,讓她回教室的時候,給她捎帶一張好看的信封紙,寫情書那種。

五分鍾後,殷夏夏將粉紅的信封遞到寂白桌上。

信封果然是充滿少女心的粉紅色,四周印著清新的暗紋花邊,還飄著一股淡淡的香氣。

殷夏夏坐到寂白身邊,八卦地問她:「小白白要給誰寫情書呀!」

寂白將電影票塞進了信封裡,小心翼翼地封好,淡淡一笑:「寂緋緋。」

「臥槽,你口味有點重。」

寂白叢筆袋裡抽出中性筆,模仿著陳哲陽的字跡,在信封上寫下了「寂緋緋收」四個字,同時還在右下角落款了陳哲陽的名字。

她將信封遞給殷夏夏:「幫個忙,想辦法把這封信送到寂緋緋班級,當著全班同學的麵給她,越多人看見,越好。」

「為什麼要越多人看見越好?」

「聽我的就是了,一定要當著人送,不然就沒作用了。」

寂白太了解寂緋緋了,如果陳哲陽私底下約她,她多半不會感興趣。但是如果是以情書的浪漫形式,當著班級同學送出去,會大大滿足她那酷愛出風頭的虛榮心,她會欣然接受這張電影票。

殷夏夏不解:「白白,你這是想乾什麼呀,乾嘛要把陳哲陽那麼好的男孩拱手相讓?」

「陳哲陽,好男孩?」寂白笑起來:「他算哪門子好男孩。」

渣得明明白白的渣男了好吧。

「不是吧。」殷夏夏難以置信地說:「白白你什麼眼光啊,陳哲陽真的是很好很好的男孩子了,陳校長的兒子,家裡又有錢,學習又好,人也長得帥,你不是一直很欣賞他嗎?」

「凡事都不要隻看表麵,壞人不一定真的壞,好人也不一定真的會對你好。」

殷夏夏突然八卦地笑了起來:「聽你這話的意思你總不會覺得,一直欺負你的謝隨,會比陳哲陽好吧?」

寂白微微一怔,幾乎是想也沒想,脫口而出——

「陳哲陽不配和謝隨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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