丟琴(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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寂白也被帶進了警局,作為目擊證人,做筆錄。

「是那些人,我親眼看到他們拿刀要要傷害他!」

「他是無辜的,是受害者。」

「嗯嗯,警察叔叔,你們一定不要放過壞人。」

「他是我同學,唔他平時表現,很好的。」

在寂白剛說出「很好的」三個字,隔壁審訊室傳來謝隨暴躁的聲音——

「還要我說多少遍,沒有父母,都他媽死了!」

做筆錄的女警官嘴角抽了抽:「他表現很好?」

寂白吞吞吐吐地解釋:「就脾氣不好,其他都很好。」

做完筆錄已經是晚上七點,女警官溫柔地拍了拍寂白的肩膀:「同學,你今天及時報警的做法很正確,沒事了,快回家吃晚飯吧。」

寂白連忙問道:「那他什麼時候能走?」

「他的問題比較嚴重,等他父母過來領人吧。」

寂白點了點頭,背著書包走出了警局。

但她並沒有立刻離開,而是在馬路對麵的水餃鋪點了盤韭菜餡兒水餃,邊吃邊等著謝隨。

即便謝隨打死不肯開口透露父母信息,但這世界上就沒有警察叔叔查不到的事,他們了解到謝隨的父親早年進了局子,判的是終身牢獄。

母親還在,不過已經改嫁了。

警察當下便聯係了她。

很快,謝隨的母親程女士急匆匆趕到警局,辦理了手續,將人領了出來。

程女士看上去很年輕,五官與謝隨有七八分相似,模樣非常漂亮,是個美人坯子。

仿佛是見不得光,程女士將謝隨領到狹窄潮濕的泥巷子裡,細長的指尖戳了戳他硬梆梆的月匈膛:「我早就已經說過了,橋歸橋路歸路,你都已經快成年了,還要害我到什麼時候!」

謝隨冷著臉,沒有說話。

寂白坐在馬路對麵的餃子鋪,探頭朝小巷望去,小巷幽暗,他的身影籠罩在陰影中,隻能看見模模糊糊的輪廓。

他伸手扌莫煙,程女士一把將煙盒打翻在地:「我先生的家庭對我嫁過人的事非常敏感,婆婆讓我跟你斷乾淨,如果不是還有你弟弟,我的日子真的不好過,求求你了,別再找我了,就當我沒有生過你吧!」

謝隨依舊沒有講話,程女士又從古馳的手包裡扌莫出一遝錢塞進他兜裡:「要錢是吧,全都給你,隻要你別害我了。」

他的脊梁曲成了緊繃的弓,突然,他將那些錢揚天灑了出去,嗓音陰冷地喃出了一個字——

「滾。」

他轉身,側臉從陰影中出來,眼底帶著刻骨的恨意。

紅艷艷的票子漫天紛飛。

「小王八蛋!你怎麼不去死!」

女人的咒罵聲回盪在空寂的巷子裡:「你死了對大家都好!」

謝隨頭也沒回,走出了巷子。

寂白拎著一盒打包的水餃,站在馬路對麵的斑馬線旁,抬頭望著他。

路邊的霓虹燈閃了閃,她白皙的臉上落下一片燈影,照著她細密卷翹的睫毛。

她剛要向前邁出腳,這時,紅燈亮了,停在斑馬線前的車輛啟動,她踟躕了一下,邁出的腳又收了回去,焦急地等待著紅綠燈。

謝隨沒有過馬路,他麵無表情地轉身,沿著街道另一邊走去。

寂白見他離開,也連忙順著他的方向走去,隔著一條川流不息的公路,她追著他的身影,眼神迫切,仿佛是生怕他走丟了。

到了十字路口,謝隨想也沒想便右拐了,而馬路上有護欄,寂白也沒有辦法直接穿行,等她匆匆忙忙過了天橋到達馬路另一邊的時候,謝隨早已經不見了蹤影。

寂白站在路口,輕柔地嘆了聲,從包裡扌莫出那隻銀色帶粉毛的情趣手銬,還有鑰匙串。

幽暗的車庫,空氣中彌漫著淡淡的機油的味道,這種略帶著某種繡質的味道幾乎構成了謝隨生命的全部。

穿過車庫,院子裡有有一棟破敗的出租摟,他走上發黴的樓道,站在單元門前,扌莫了扌莫口袋。

口袋空空如也。

這時,他的手機響了,寂白的小白頭像躍出屏幕——

「謝隨,剛剛你走太快了,我沒追上,鑰匙還在我這裡,我給你送過來嗎。」

原來,她剛剛迫切地想要追上他,隻是想把鑰匙還給他。

謝隨鼻息間發出一聲輕嗤,沒有回信息,收了手機,下樓,進了邊上一家通宵營業的網吧。

寂白獨自走在街上,遲遲等不來他的信息。

她太了解謝隨的性子,不想搭理你的時候,就絕不會多和你說一個字。

寂白不再耽擱,徑直回了家。

謝隨甚少提及自己的家庭,以至於寂白幾乎就本能地以為他從始至終就是一個人。

可他又不是從石頭縫裡蹦出來的孫猴子,怎麼可能是一個人呢。

剛剛從他和那位女士的爭執中,寂白了解到,謝隨的父親應是犯事入獄了,母親改嫁,以她現在的姿容和精神狀態,應該嫁得很不錯,對方家庭對謝隨的存在很忌諱。因此,母親也不想認這個兒子。

他宛如行走在城市邊緣的孤魂野鬼,無家可歸,陰暗而孤獨。

寂白坐在窗邊,看著窗外那輪皎潔的月光,發出一聲幽幽的嘆息。

重生這一世,她想著最好遠離謝隨,偏執的疼愛很多時候往往會釀成巨大的悲劇,寂白不願意自己和他再遭受傷害。

哪怕說她自私、無情,都好。

誰說愛情一定要轟轟烈烈、生生死死,她隻想擁有溫馨平凡的人生,這沒有錯。

早上七點,謝隨從網吧出來,身上的衣服有些皺了,眼角也明顯帶著倦意,冷漠的眸子越發顯得輕狂不羈。

網吧通宵一宿,槍下亡魂無數,他煩躁的心情已經驅散了大半。

走到教室門口,他發現寂白早已經等在了陽台邊。

她穿著乾淨鬆敞的藍白校服,紮著高翹的馬尾,晨風輕拂,鬢間幾縷碎發晃動,撩著她白皙通透的耳垂。

她漆黑的眸子專注地凝望著樓下,不知道是在等誰。

謝隨從她身畔經過,漫不經心吹了聲口哨。

寂白聽到熟悉的口哨聲,連忙叫住他:「謝隨,等一下。」

謝隨停下腳步,卻沒有回頭。

寂白放下自己的書包,笨拙地在裡麵撈了半晌,終於把他的鑰匙串扌莫了出來。

「這個。」

她將鑰匙還給他。

他嘴角清淺地揚了揚,伸手去接。

寂白注意到,他手背白皙,指尖細瘦而頎長,掌心卻生了繭,紋路復雜,一道突兀的斷痕刺破了生命線,在命中戛然而止

掌心紋路已經昭示了他未來坎坷的命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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