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1章 第101章(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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進了書房後,曾飛等人便沒跟著了。

謝鬆險些被書房裡的裝飾晃花了眼,兩條腿都在打顫,直到往柳玉身旁靠了靠,他才感覺自己的呼吸沒那麼困難。

不一會兒,視線裡出現了那道熟悉的身影。

柳玉開口:「謝鬆……」

謝鬆撲通一聲跪到地上:「奴才拜見大人。」

剎那間,整個書房都安靜了。

「謝鬆……」柳玉尷尬地把謝鬆扶了起來,「不是他,是他——」

順著柳玉所指的方向看去,謝鬆看到了麵無表情走來的宋殊禹,宋殊禹身高腿長,幾步便走到了他們麵前,迫人的氣勢隨之而來。

謝鬆不比柳玉高多少,和宋殊禹對視一樣需要仰頭。

宋殊禹看了眼謝鬆,又轉頭看向曾夷。

曾夷臉上的冷汗已是涔涔而下。

謝鬆也是又尷尬又害怕,那天柳玉和他們一起找到他家時,他就很是害怕眼前的男人,即便對方一言不發,隻是安靜地往那兒一坐,他都不敢將目光拋過去。

也不知柳玉是怎麼做到如此坦然地麵對攝政王的。

謝鬆心裡頓時對柳玉多了幾分佩服。

當然,倘若他知道當初在玉潭村裡柳玉比現在的他還要害怕宋殊禹的話,那就是另外一回事了。

他們自然不會在書房用膳,以前隻有柳玉和宋殊禹兩人上桌吃飯,為了讓柳玉省些功夫,宋殊禹都讓下人們把飯菜備好送去院裡,眼下多了一個謝鬆,他們便不好在院裡用膳了。

宋殊禹讓嬤嬤在招待客人的大廳備了一桌子的好菜,但宋殊禹不喜歡喝酒,柳玉不能喝酒,謝鬆在這裡哪兒敢喝酒,於是嬤嬤隻沏了一壺茶。

桌上都是謝鬆沒吃過的佳餚,然而謝鬆如坐針氈,明明今兒下午跟柳玉說起話來還滔滔不絕,這會兒就跟個啞巴似的隻會埋頭吃飯了。

吃完,謝鬆便溜了。

柳玉十分無奈。

倒是宋殊禹抬眸看了看謝鬆的背影,開口說道:「下次他再來陪你,我就不和你們一同用膳了。」

柳玉一時沒反應過來,茫然地眨了眨眼。

宋殊禹看著柳玉這副樣子就想親,壓下沖動後,他伸手輕輕捏了下柳玉的臉:「免得把你的好朋友嚇著。」

柳玉想說沒事,可回過神來仔細一想,謝鬆貌似的確很怕宋殊禹。

尤其是剛剛和宋殊禹同桌吃飯時,謝鬆表情凝重得仿佛要上刑場一樣,偏偏謝鬆壓根不知道自己表現得如此明顯。

柳玉想來想去,覺得自己還是有必要和謝鬆說一下。

另一邊的謝鬆也在思考這件事。

雖然攝政王已是他的主子,但是攝政王沒有表情的時候真的很可怕啊,那沉沉一眼看過來的時候,他都嚇得快虛脫了。

最重要的是,柳玉和攝政王是那種關係,隻要他去找柳玉就會不可避免地遇到攝政王,一兩次還行,若是次數多了,他很難保證自己不會不小心犯個什麼錯。

而且攝政王吧——

隻要是在京城生活久了的人,肯定或多或少聽過關於攝政王的傳聞,他也聽過,在那些傳聞裡,攝政王幾乎成了吃人不吐骨頭的魔鬼。

不過有一說一,經過今晚的相處下來,謝鬆認為攝政王還是很不錯的,他在茶坊呆了那麼多年,林林總總地見過那麼多權貴,卻從沒見過哪個權貴願意和他們這種平民同桌吃飯,哪怕是很受權貴們喜愛的段子軒,也連上桌的資格都沒有,權貴們頂多賞段子軒一口酒喝或者多給一些賞錢。

攝政王可比那些權貴厲害多了,指不定那些權貴擠破腦袋都見不到攝政王一麵,可攝政王完全沒有嫌棄他。

一整晚,謝鬆都在糾結當中度過。

可惜他的糾結沒有任何用處,兩天過後,在柳玉身邊伺候的那個嬤嬤又來接他了。

嬤嬤姓劉,平時都愛端著,隻有在柳玉麵前才會真情實感一些,和謝鬆見過幾次麵,卻一直惜字如金。

許是看在謝鬆和柳玉關係好的份上,劉嬤嬤破天荒地在路上叮囑了謝鬆幾句:「最近府內外都不怎麼太平,平常沒事兒就老老實實地在屋裡呆著,別在外麵晃悠。」

謝鬆低眉順眼:「我知道了,謝謝嬤嬤。」

「還有——」劉嬤嬤又說,「要是看到什麼不該看的記得躲遠點,知道得越多就越快去見閻王。」

「……」謝鬆心想這府裡還能有什麼大秘密被他撞見?不太可能吧,可劉嬤嬤也不像是在故意嚇唬他的樣子,他的臉色白了白,忙不迭地點頭,「我都記住了。」

本來謝鬆已經做好心理準備,結果這次過去沒再遇到攝政王,直到傍晚用膳,攝政王都沒有出現。

接下來的幾天,謝鬆天天都去陪柳玉,起初是劉嬤嬤帶著他去,後麵便是他自己去了。

隻是謝鬆進府的時間不長,攝政王府又極其的大,他走了幾次還是迷路了。

謝鬆跟隻無頭蒼蠅似的到處亂轉,轉著轉著轉到了一棟外形有些奇怪的屋子前,一個黑衣男子的身影出現在屋外,謝鬆眼前一亮,立馬小跑過去:「大哥,請問一下……」

話沒說完,一把鋒利的匕首抵在了他的脖子上。

謝鬆的聲音劈了叉,接著驀地沒了聲兒,他眼珠往下,無比驚恐地瞪著自己脖子前那隻拿著匕首的手。

突然,一道熟悉的聲音傳了過來:「邢秀,放開他。」

邢秀眼神冷冽地掃了眼謝鬆,道了聲是,隨即收起匕首並往後拉開距離。

謝鬆沒抗住恐懼一屁股栽坐下去,他雙手撐在身後,煞白的臉上已經布滿冷汗,表情極度驚恐地望著向他踱步而來的宋殊禹。

宋殊禹也穿著深色的衣服,但仔細看的話,能發現上麵深一塊淺一塊的痕跡,他還未靠近,謝鬆就嗅到了從他身上散發出來的濃烈血腥味,如此一來,衣服上的痕跡所為何物也無需多言了。

謝鬆想跑,可他四肢沉重,怎麼都挪動不了。

最後,他隻能眼睜睜看著宋殊禹在自己麵前蹲下。

宋殊禹平視著他的眼睛,仿佛並未看見他眼中和臉上的恐懼,語氣十分尋常地問:「迷路了?」

謝鬆用力點了點頭。

「你是要去找柳玉的吧?」

謝鬆繼續點頭,乾澀的喉嚨讓他發不出一點聲音。

「邢秀。」宋殊禹起身吩咐,「你送他過去。」

邢秀麵無表情地道了聲是。

謝鬆如蒙大赦,手腳並用地從地上爬起來。

宋殊禹似笑非笑地說:「以後若是在府裡迷了路,站在原地等待即可,這裡是審問罪人的地方,不是你該來的地方,除非你也想進去看看?」

謝鬆臉上的最後一絲血絲消失殆盡,他把腦袋搖得跟撥浪鼓似的,仿佛隨時會被嚇得昏厥。

宋殊禹好笑地看著謝鬆逃也似的背影,心想柳玉交的這個朋友還真是像極了在玉潭村時的柳玉,那時的柳玉便是如此怕他,說話時不敢和他對視,不小心碰了他一下都能抖成篩糠。

如今柳玉變了不少,至少脾氣比以前大了。

宋殊禹嘆氣搖頭,聽見身後響起腳步聲,瞬間收斂表情。

他轉身問道:「如何?」

出來的人赫然是蕭河,他身著一襲青衣,在裡麵那個汙穢的地方卻未沾染分毫血腥,隻是他的表情並不輕鬆:「你也看到了,打死他們都不肯吐出一個字,估計文謙手裡握著他們每個人的把柄,讓他們寧願死掉也不肯供出文謙。」

宋殊禹沉默片刻,又問:「留活口了嗎?」

蕭河輕輕一笑,那叫人如沐春風的笑容和往常並無二致,任誰都會覺得他依然是那個待人有禮的瑞王爺,可說出來的話卻讓宋殊禹挑了挑眉。

「隻有死人才不會說話,既然他們不想說話,我不如成全他們。」

宋殊禹打量蕭河許久,意味深長地說了句:「瑞王不愧是我等長輩,關鍵時候令我等刮目相看。」

「過獎。」蕭河仿佛沒聽出宋殊禹言語間的譏諷,繼續說道,「嚴斌也信了我倆撕破臉的傳言,他已經打聽到我這兒來了,再查到小玉的身世也是不久之後的事,你想好對應策略了嗎?」

宋殊禹道:「嚴斌不過是文謙養的一條狗罷了,如今文謙按捺不住,以他那多疑的性子,勢必會放一條狗來探探風聲,我們要做的就是按兵不動,隻需等文謙自己露出馬腳。」

文謙忍了那麼多年,又在他回來後不斷地折損兵將,若是再忍下去,怕是要忍到黃泉路上去了,文謙肯定也想到了這一點,才會把一直藏著的嚴斌放出來。

很好。

宋殊禹心想。

他已經不想再和那群老頭周旋下去了。

嚴斌是他要利用的一根線,他要一次性地把那根線上拴著的所有餘孽全部鏟除。

一個半月後他的孩子出生。

所有人都得在他孩子出生之前咽氣。

……

柳玉有心想緩解一下謝鬆對宋殊禹的害怕,便粗略地跟謝鬆講了講他在玉潭村撿到宋殊禹的事。

「當時我從我姑姑家搬出來不久,一個人住還是會不習慣,要不是有大人在,我每天回家連個說話的人都沒有。」

謝鬆認真聽著,等柳玉說完才好奇地問:「你倆在家誰乾活?」

「我呀。」

「也是你做飯?」

「對呀。」

「那洗衣服呢?」

「我洗呀。」柳玉看謝鬆整張臉都皺了起來,不由得反問,「怎麼了?」

謝鬆捏著手指頭算起來:「你說大人剛到你們村子裡時,一沒記憶二沒有錢,隻有一個人,還受了重傷需要人照顧,當時整個村子的人都不想接手大人,你感覺大人可憐就把他帶回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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