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9章 第39章(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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曾經蔣若蘭和柳春華的關係確實不錯,不僅是兩家人之間住得很近的緣故,還有她倆性格相似,都愛斤斤計較且愛占便宜。

用周正說過她倆的話來形容,那就是臭味相投。

不過自從上次蔣若蘭在河邊栽了一跟頭後,她和柳春華的來往次數便明顯減少了,有時候柳春華來找她,她都躲在屋裡假裝自己不在。

時間長了,柳春華再遲鈍也察覺出了不對。

柳春華又不是喜歡用熱臉貼別人冷屁股的人,感受到蔣若蘭的冷落之後,她也來了脾氣,好幾次在村裡碰到蔣若蘭,她都一聲不吭地扭頭就走。

方才說話的幾個嬸子自然聽說了蔣若蘭和柳春華鬧了矛盾的事兒,再看這會兒柳春華的表情十分古怪,應該是聽見了她們的談話。

幾個嬸子可不敢摻和到蔣若蘭和柳春華之間,她們連忙相互使了個眼色,然後快步走開了。

一時間,這裡就剩下蔣若蘭和柳春華兩個人。

蔣若蘭神色自若,仿佛剛剛什麼事都沒發生一般,她理了理身上的衣服,轉身準備回去。

可她還沒走進院門,就被突然沖來的柳春華伸手攔住了去路。

盡管蔣若蘭早有準備,卻還是被柳春華的來勢洶洶嚇了一跳,她下意識地後退一步,等看清楚柳春華的臉後,立即臉色一變,她兩手叉月要、橫眉瞪目地開口:「想打架啊?」

「我沒想跟你打架。」柳春華將手一收,索性用身體擋在門前,「我想著我們好久沒有說過話了,才來找你。」

蔣若蘭沒好氣地翻了個白眼:「我沒空。」

說完,她繞過柳春華往裡走去。

沒走幾步,身後傳來柳春華咬牙切齒的聲音:「蔣若蘭,是不是柳玉給了你什麼好處,居然讓你為了他連我都不理了。」

本來蔣若蘭不想搭理柳春華,可柳春華一來就往她身上潑髒水,她如何能忍?

「柳春華,飯可以亂吃話不能亂說,柳玉什麼時候給我好處了?」

「你敢說你最近沒有為了他不理我嗎?」柳春華一個箭步地邁到蔣若蘭麵前,態度咄咄逼人,「自打那次你掉河裡被柳玉救下,你就跟變了個人似的,我三番五次地找你,你卻連大門都不開。」

蔣若蘭也不是吃素的,見柳春華非要撒潑,頓時把嗓門扯得比柳春華還大:「我就是不想理你怎麼著?」

「你——」

「柳玉沒有給我好處,但他救了我的命,我不可以為了我的救命恩人和你保持距離嗎?」既然撕破臉了,蔣若蘭也就沒什麼好怕的了,「你也不去問問你在村裡的名聲臭到什麼程度了,我和你走到一起都怕被你熏著。」

「蔣若蘭!」柳春華勃然大怒,眼眶發紅地瞪著蔣若蘭,雙手握拳,咬緊了牙。

「與其在我這裡耗著,不如想想怎麼幫襯柳玉,好挽回一下你在村裡的名聲。」蔣若蘭說,「你方才也聽到了我說柳玉家要蓋新房的事兒吧?柳玉他爹不是留了那麼多錢和地契嗎?你把那些東西全部還給柳玉,也許到時候大家就對你刮目相看了。」

說完,蔣若蘭扭頭就走。

柳春華站在原地,月匈脯劇烈起伏,等她想要追上去時,蔣若蘭已是砰的一聲關上院門。

門板差點撞到柳春華的臉上,柳春華急忙後退,抬頭大喊蔣若蘭的名字。

可蔣若蘭壓根不想搭理她。

柳春華喊了半天,嗓子都喊劈了,也沒有把蔣若蘭喊出來,倒是喊來了幾個圍觀看熱鬧的村民,對著她指指點點、小聲議論。

無奈之下,柳春華隻得趕緊離開,她埋著腦袋一步不停地回到自己家裡,眼裡湧出一股無法遏製的怒火。

柳玉,又是柳玉……

怎麼回回都是柳玉?!

為了不讓村裡的人再說自家閒話,她硬著頭皮把那一兩半的銀子給了出去,並且從此沒再找過柳玉的麻煩,甚至見到柳玉都繞道走。

然而即便她退讓到了如此地步,他們一家人的生活仍舊深受柳玉所影響。

憑什麼啊?

憑什麼柳玉是人見人愛的香餑餑,而他們一家人就要像耗子一樣躲躲藏藏?

柳春華握緊的拳頭微微顫抖,怒火夾雜著深深的委屈蔓延到了她的整個月匈腔,她不得不用回想往事的方式來使自己冷靜下來。

柳玉再受歡迎、再討人喜歡又如何?

長得跟縣上的小白臉似的,性格怯弱溫吞又對誰都是一副唯唯諾諾的樣子,和他爹一樣天生苦命,指不定什麼時候就重蹈他爹的覆轍了。

想到這些,柳春華壓抑的內心忽然好受起來。

她回到堂屋給自己倒了杯水,仰頭一飲而盡,放下杯子,她冷冷一笑。

她原想看在弟弟的麵上對柳玉好些,可柳玉非但不報她的養育之恩,還讓她陷入如此境地。

既然這樣,她也不會再把柳玉當做柳家人看待。

至於柳家的秘密,就讓柳玉自個兒慢慢發現吧。

若真有那時候,恐怕柳玉的生活早已發生了天翻地覆的變化,正如當年他爹懷上他一樣。

自我安慰起了作用,柳春華波濤洶湧的情緒逐漸平復。

她走出堂屋,看了眼在院子裡溜達的雞鴨,這才想起明兒一早盧連才就要回來了,她還打算殺一隻雞給自己兒子補下身子來著。

柳春華養的雞鴨數量在村裡可以說是數一數二的了,要用八個大籠子才能住下,每天撿拾的雞蛋和鴨蛋也多得能夠裝滿兩個竹籃。

可不知從何時起,她撿拾的雞鴨蛋數量似乎變少了。

起初柳春華並未在意,畢竟雞鴨下蛋也要看心情和環境,直到一個多月後,她才開始注意起來。

經過幾天觀察,她發現其中兩隻雞竟然不下蛋了!

而且那兩隻雞不下蛋就算了,吃還吃得多!

她累死累活地挖來蚯蚓和其他蟲子,混著黍米和菜葉一起餵,結果那兩隻雞跑得快還搶得歡,跟八輩子沒吃過東西似的。

偏偏吃了還不長肉!

柳春華早就想把那兩隻不下蛋的雞殺來吃了,卻舍不得之前餵出去的那麼多東西,想來想去,不僅咬牙繼續養著,還比之前餵得更好,就盼著兩隻雞長了肉叫她燉一鍋老母雞湯。

於是又過了兩個月——

柳春華一把從雞鴨群中拎起最瘦的兩隻雞之一,上下左右的一番打量過後,身後冷不丁地響起一道聲音:「你餵了也有兩個月了吧?怎麼還是不見長肉啊?」

柳春華回頭一看,原來是盧召田從地裡回來了。

「我哪兒知道?」柳春華沒好氣地說,「沒用的雞,養了也是浪費糧食,我今天就把它殺了,明天等連才回來燉雞湯。」

「行。」盧召田說完,轉身把肩上扛著的鋤頭放到牆邊靠著。

柳春華逮住雞的兩片翅膀,滿臉怨氣地朝廚房走去,可還沒走進廚房,又聽見盧召田咦了一聲。

「春華。」盧召田喊住柳春華,不太確定地開口,「你說那兩隻雞是不是別人家的雞啊?」

柳春華回頭瞪他:「你在說什麼鬼話?別人家的雞會跑到我們家裡來?」

「萬一是別人家散養的雞不小心飛進來了呢?」

「我們家的籬笆比人還高,這兩隻瘦不拉幾的雞有力氣飛進來?」柳春華可聽不得這些話,當即板下臉來,「你嫌我們家的雞多了是不是?還別人家的雞,你就這麼想我送兩隻雞出去?」

盧召田一聽這話,連忙閉上嘴巴。

最近半年來發生了不少事,他實在過得身心疲憊,不想和柳春華吵架,也吵不過柳春華的尖牙利嘴。

柳春華卻不肯放過他,指著他罵罵咧咧:「你有功夫想這些有的沒的,不如想想柳玉要蓋新房的事。」

盧召田一愣:「柳玉要蓋新房了?他哪兒來的錢?」

「聽說是跑山上挖藥材賺來的。」說起這個,柳春華又是氣不打一處來,看向盧召田的眼神裡充滿了恨鐵不成鋼的怒意,「你也經常往山上跑,怎麼就沒想出這麼一個賺錢的法子?」

盧召田簡直叫苦不迭:「我是進山打獵又不是進山采藥的。」

「我看你打獵也沒打出什麼名堂來,空跑四五趟才抓住一隻兔子,你有什麼用?」柳春華被嫉妒蒙了眼,無理取鬧地提出要求,「以後你別打獵了,你也進山采藥,我們把藥材拿去縣上賣。」

盧召田沉默地撓了撓頭。

「你聽見沒有?!」

「好好好……」

……

柳玉把家裡的活兒乾完,又把藥材晾得滿院子都是,過了晌午,他才開始忙碌今天的第一頓飯。

宋殊禹一直呆在裡屋沒有出來,也不知是還在睡著還是醒了不想起床。

有了昨晚發生的事兒,柳玉自然察覺出了宋殊禹的不高興,可他始終想不明白宋殊禹為何不高興,明明教他寫字的時候還好端端的。

宋殊禹不出來,柳玉也不敢隨便進入裡屋。

他做了一菜一湯以及一盤煎得金黃焦脆的餅子,裡麵夾著切碎的大蔥和豬肉,表麵泛著油光,兩雙筷子分別放在盛滿了米飯的陶碗上,粒粒分明且飽滿的米飯還在冒著熱氣。

以前柳玉節約慣了,哪怕手上還有閒錢,也總是舍不得拿出來用,吃穿用度樣樣挑著最便宜的來,桌上最常出現的食物就是麵條和山上挖來的蕨菜。

直到撿了宋殊禹回來,為了讓宋殊禹好好養傷,他不得不同時改善了自己的夥食,這會兒回想起來,天天吃蕨菜的日子好像已經離自己很遠了。

他掰著手指頭算了算。

宋殊禹來時還是夏天,現在已入深秋,沒想到宋殊禹在他家住了這麼久了。

柳玉在桌前端坐許久,肚子餓得咕嚕直叫,他終於起身,準備去喊宋殊禹出來吃飯。

就在這時,掛簾被一隻手從裡麵掀起,隻穿著裡衣裡褲的宋殊禹走了出來。

自從宋殊禹經過楊郎中的同意可以下地走路之後,他便再沒有衣衫不整地出現在柳玉麵前過,即便一天呆在家裡哪兒都不去,也穿戴整齊,頭發梳得一絲不苟,胡子刮得乾乾淨淨。

這麼久了,柳玉頭一次看到宋殊禹這麼不修邊幅的樣子,不由得一愣。

好在他很快反應過來,說道:「甄大哥,該洗漱一下吃飯了。」

宋殊禹道了聲好。

之前燒的熱水早已涼掉了,柳玉本想重燒一壺,可宋殊禹阻止了他,直接用缸裡的涼水洗漱。

柳玉站在宋殊禹身後,手足無措。

宋殊禹仿佛沒看見柳玉欲言又止的模樣,洗漱完後,他表情平淡地走到桌前坐下。

這一頓飯吃得格外安靜。

宋殊禹沒有說話,柳玉小心翼翼地察言觀色,見宋殊禹沒有搭理自己的意思,隻好把所有想問的話都咽了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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