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吳才人勉強欠身見禮道:「有些惡心頭暈。」
一向不怎麼開口的趙嬪兀的道:「不會是有了吧?」諸人一愣,盯著吳才人的肚子看了許久,吳才人自己也是驚訝,心中又隱隱期盼著。
王賢妃收回眼神,轉頭讓底下人去請太醫到紛繞閣,其她人紛紛找了借口,一塊浩浩盪盪往吳才人的宮室去。
到時,太醫已經候著,一扌莫脈,換了左手又換右手,半晌才施禮道:「微臣醫術淺薄,不敢確定是否是……」
吳才人入宮才小半個月,就算有孕也時日尚短,再高明的大夫也不能馬上扌莫出來。
王賢妃想了想,道:「如此,你便天天來為吳才人請平安脈,直到肯定了,君上子嗣不豐,你可明白?」
太醫馬上扣首道:「微臣曉得。」
王賢妃又轉頭對吳才人道:「雖還不肯定,本宮還是覺得給妹妹配個醫女才好,醫女專習婦科,調理妊娠,對了,韻貴嬪與趙嬪身邊也沒個醫女,不如趁此一塊安排吧!」
韻貴嬪與趙嬪一齊行禮謝過,王賢妃又對青貴嬪道:「既是你宮裡的,吳才人就交給你了,好好看護,出了事,本宮至於你清算!」
青貴嬪應了,又問道:「可要知會君上與太後?」
吳才人位卑,平安脈是一月一次,天天請脈就珝月太後與洛霜玒,並青貴嬪這個特例——君上下旨準太醫院院首調理青貴嬪舊疾。
王賢妃權衡一二,頷首道:「過會你同本宮一齊罷,對了,今日翻得誰的牌子,按說這時候該有內監來報了。」
說曹操曹操就到,一小太監滿頭大汗跑來,一一見禮後,道:「原來主子們都在這,奴才是奉詔來接賢妃娘娘去侍駕的。」
王賢妃聞言一喜,「君上翻本宮的牌子了?」
小太監打千道:「正是,奴才先去了雨歇宮,守門的姐姐說,娘娘給太後娘娘請安還未回來,又跑去太後那,問了說娘娘出來了,奴才又去了雨歇宮……」
「行了,你辛苦了,言詩,賞!」
王賢妃想著趕快回去梳妝打扮,囑咐了幾句,便在一陣恭送中匆忙離開。
待王賢妃走遠了,青貴嬪才出聲道:「采菊賞太醫,吳才人好好養著,缺了什麼使人到我這說一聲便好。」
吳才人起身一福謝過,趙嬪見沒熱鬧看了,就要告辭,韻貴嬪就也順勢道:「那我也就不打擾吳妹妹休息了,先走了。」不知是錯覺,還是今日這一出鬧得,韻貴嬪也突然感到有些頭暈犯惡心。
看眾人紛紛離去,隻剩下自己時,吳才人撫著自己的小腹,似喜又悲,黃昏帶著人來伺候她更衣,「主子這是喜事,怎麼不開心?」
一滴落下的珠淚正落在黃昏的指尖,吳才人道:「還沒確定呢,沒準隻是空歡喜!」
王賢妃回宮裡換了伴駕的宮裝,又叫人取來君上賞的那套鑲羊脂玉紅藍寶石金累絲頭麵,細細填補妝容,一抬頭,銅鏡裡映出洛霜玒清俊的麵容。
王賢妃忙起身施禮,道:「出什麼事了,花這麼久的時間?」
王賢妃重新被他溫情以待,竟生出小女兒家的情緒,紅了眼眶,回話時也有些哽咽,「吳才人身體不適,太醫診了,可能是有喜了。」
洛霜玒隻抬手輕輕拭去她嬌容上的淚珠,「看你清減了許多,垂佑你抽個時間抱回來罷。」
王賢妃不想他會主動提起這事,頓時激動地珠淚漣漣,「妾身謝過君上!」
洛霜玒拉著她的玉手,至塌邊坐下,道:「秦氏這些天也是真心愛護垂佑,你看著緩一緩。」
王賢妃道:「青貴嬪待垂佑好,妾身也是看在眼裡的,多個人疼垂佑,妾身也是樂意見到的,不若君上提一提青貴嬪的位份,幫妾身感謝一番吧?」
洛霜玒拍了拍她手背問道:「你覺得晉什麼合適?」
王賢妃想了想,若隻晉一階,不僅沒顯示出恩典,而且也顯得自己女兒不受重視,自己麵子上也過不去,便試探問道:「晉為婕妤如何?」
洛霜玒點頭道:「那就同吳氏一塊晉位罷,晉秦氏為婕妤,吳氏為吳美人。」
一想到孩子能抱回來,王賢妃心情大好,還有閒情打趣道:「吳妹妹早該封作美人了,闔宮裡也就她做這『美人』是實至名歸。」
「是嗎?」
吳氏生得的確美,洛霜玒卻見過比她更甚的——赭衣夫人,他隨父王攻入京都,遙遙看見跪在人群中的赭衣夫人,梨花帶雨,楚楚動人,他當時就在想,這人大概是大越宮城的靈,哭大越傾頹。
最後一次見是在宮宴上,早沒了初見時的空靈,與宮裡的其她女人毫無區別,唯說得上大概是父王的態度,讓他多看一眼,也大概是見過如此殊麗,之後的美人再艷烈都讓他覺得不過如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