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珝月太後轉而對珍太妃道:「你今日也累著了,早點回去歇息罷。」
珍太妃知她們姑侄彼此有話說,對著珝月太後施禮後,帶人先行退下。
珝月太後又揮退下人,才道:「我知你想將垂佑抱回來,但現在不是時候,你那離秦氏的宮室也不遠,想得緊就多去看看。」
王賢妃畢竟是王家花了力氣培養出來的嫡女,先前對洛霜玒總有一份憧憬,如今三番五次被打壓,孩子都被抱走了,這心也是涼了幾分,重新再看宮內勢力,反倒更看得清了。
「賤妾現下也明白君上忌憚我們王家,父親與叔伯們也是過分驕縱了,算上母後,王家也算出了兩代皇後,若賤妾再披鳳袍,難免會讓其他世家有所不滿。」
珝月太後一麵抬手推開她按摩的手,一麵道:「你明白就好,所以當初本宮才極力反對你入府。」
「可是,姑姑,我總是有點不甘心啊!」王賢妃美眸裡透出恨意,「爺爺與爹爹常說,王家女兒值得最好的,我為他的儲位,也是費盡心思,若不是我們王家,他又算什麼?!」
「王菲菲!」珝月太後聲音提高了些,「有句話你說得對,若沒有王家,哀家就什麼也不是,哀家如此,君上如此,你也如此!可你也別忘了,沒有哀家,沒有君上,王家就什麼也不是!奪嫡之路盡管凶險,但是已經是十拿九穩,有你無你……錦上添花而已。」
看著王賢妃含淚的模樣,珝月太後一嘆,道:「哀家想你也是累了,退下罷。」
王賢妃躬身一禮後,起身走出幾步,忽而問道:「君上是不是……」厭惡我是王氏女?
臨到頭,王賢妃又不敢問了,如果她不是王家女兒,是不是他就會喜愛她?可若不是王家女兒,她或許就是今日的「關蔚闌」。
「妾身魔怔了。」王賢妃自嘲笑笑,再度施禮後退下。
流蘇進來時,見主子疲勞煩悶的模樣也是心疼,她是珝月太後的陪嫁,一路風風雨雨的過來,陪她萬眾矚目,陪她低至塵埃,陪她苟且隱忍才有今日殊榮,落了滿身心的傷痕,卻還不能從這名利場中抽身。
流蘇上前想扶起主子,珝月太後搖了搖頭,問道:「珍太妃回去了?」
流蘇猶豫了會,道:「沒呢,在主*裡候著,像有事要同主子商量。」
珝月太後扯了扯嘴角,苦笑道:「一旦入了這繁花似錦的風月①裡,哪那麼容易說上岸就上岸呢?走,回去還有好些事,對了,那個曲唱得不錯的,姓沈的你有印象嗎?」
流蘇仔細想了想,道:「沈曼兒?她是金家表親,剛隨父親調職回京,如今暫得一個閒職,六品的詹事丞。」
詹事丞掌管皇後、太子家族事務,而現在後宮無後,君上又剛登基,膝下無子,流蘇才有這麼一說。
珝月太後道:「哀家約莫記得,祖上有位姑奶奶好像就嫁進了沈家,你得空去查查,查不到就算了。」
流蘇應下,心裡則劃拉著底下可用之人,這事真要知道,怕要去王氏本家裡翻族誌才心裡有譜。
回到宮室,珍太妃果然等在那,麵有急色,還是按捺住,先屈膝見禮,等珝月太後落座後,聽她道:「別多禮了,你找我何事?」口口勿比其她人要親昵幾分。
珍太妃直接跪下,叩頭道:「姐姐,我母家無能,您也知道,求您可憐可憐溫妃,拉她一把,否則……否則,我怕他們就這麼放棄溫妃,轉頭又送一個進來,到時溫妃處境尷尬,這不活生生要逼死她嗎?」
珝月太後對溫家也是看不上,但當你珍太妃一來識趣,不太受寵,又自己絕了生育之心,隻抱養了一個帝姬來,二來對珝月太後是唯命是從,忠心耿耿,幾次險要都是她極力幫襯,珝月太後才熬過來的。
人都是處下來的,到了今日,當年的人,死的死,散的散,能說說話的,就這麼一個人了,珝月太後也是真把她當姐妹,故而隻要溫妃不太過分,她也就睜一隻眼閉一隻眼了。
珝月太後亦知王賢妃看不起溫氏一族,在父母影響中、在溫氏奉承拍馬下,自然而然就把溫妃當奴才看。
溫妃心思深沉,這麼些年隱忍蟄伏,可見一斑,假以時日,必能同王賢妃一較高下,她當日未嘗沒有順勢除去溫妃的打算。
「姐姐,您也知君上心思,眼看新人都要入宮了,若賢妃的孩子還養在青貴嬪那,於賢妃也是失了臉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