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九章 朝會(2 / 2)
韓章卻是不依不饒,嘉佑帝正欲就此退朝,偏又被蔡相一把抓住了衣角。
場麵一時大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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朝堂再怎麼風波不止,對裴衍都沒有任何影響,練刀將近一個月,裴衍總算是初窺了門徑。
對於裴衍的進步,洛湘君也是暗暗感到心驚。
若要說裴衍將來能達到什麼樣的高度,洛湘君不敢妄言,但僅這份天賦,卻是比自己都要高出幾分。
一個月的時間,裴衍從最初隻能揮刀,到現在已經可以開始練習套招,要知道當初洛湘君自己,光揮刀就練了有半年多。
「招式不過是套路,對敵之時講求的是變化,隨機應變,見招拆招。套路練得再嫻熟,也不過是花架子,若是不懂應對,再高深的招式也是白瞎。」洛湘君把繡冬換成木刀,一招一式的帶著裴衍對練拆解。
以往裴衍最痛苦的莫過於每日揮刀後手臂的酸麻疼痛,現在倒好,每天的拆招練習,洛湘君那是從來都不帶手下留情的。
手臂疼變成了渾身疼。
每晚小蝶伺候裴衍沐浴時總能看到他身上又哪哪多了幾處青紫。急的那是眼淚汪汪的。
好在洛湘君也算有點分寸,沒往裴衍的臉上招呼。
即便如此,蘭雅軒裡的幾個下人每次見到洛湘君總是避之唯恐不及,尤其是小蝶和初雲兩個丫頭,不過這倆丫頭倒是不避,而是每次見到都得惡狠狠的瞪上兩眼。
瞧,就是這個壞女人,都把我們家公子打得生活不能自理了。
裴衍內心:我不是,我沒有,別瞎說。
休息的時候,洛湘君難得的跟裴衍聊起了天:「公子院裡的丫鬟倒是各個忠心。」
裴衍拿起水杯喝了一口,笑道:「不過是些身世可憐的小丫頭罷了。」
若不是迫不得已,誰家又願意把女兒變賣到人家裡為奴,即便是國公的府邸,說到底還不如在家務農,待年紀合適了尋一門門當戶對的親事,一輩子安安穩穩的過。
「公子年紀比她們還小,怎麼總是一口一個小丫頭。」
裴衍搖了搖頭,他兩輩子的年紀加起來都可以當這幫人的爹了,就算隻論前世的年紀,那也已經二十大幾,快三十歲的人了,跟這幫不到二十歲的小丫頭比起來,隔著好幾個代溝呢。
「我雖生於公府,可到底不過是攤上了一對好爹媽,這世間的苦難我嘗不到,像她們這般被賣予富貴人家的,處處身不由己,倒是比我要懂世間險惡。可說到底不過是些十七八歲的少女,花一樣的年紀啊。」裴衍感嘆道。
「我是個讀書人,就算做不到兼濟天下,但總能護著身邊的人,其實對她們來說,我隻要不是個惡毒的主君,便已是人生大幸。可我卻覺得,一輩子這麼長,人不該隻有這麼點盼頭。」
裴衍說這話時神色平淡,但洛湘君卻從他的眼神中看到一絲莫名的期待之意。仿佛他曾見過那樣的世界,一個對貧賤之人而言,也能有盼頭的世界。
眼神中的那一絲期盼,不是向往,竟是有些懷念的意思。
「公子心有大誌。」洛湘君起身朝著裴衍恭敬地作了一揖。
裴衍搖頭失笑。
哪有什麼大誌,不過是些不切實際的幻想罷了。
若要說什麼大誌,那不過是盡自己的努力,讓這個社會變得稍微好些,百姓的日子過的再富足些,邊疆安定些,在這基礎上,如有可能,裴衍也盼望著王師北定中原的時候,看著華夏民族的版圖,恢復至全盛時期的時候。
若是能做到這些,那這一輩子也不算白活。
而這一切的基礎,都需要通過科考這條道路來慢慢實現。
裴衍上輩子不是理科生,飛機大炮他是造不出來的,就連黑火藥都有些費勁。否則他也想像其他小說中的主角那樣,帶著紅衣大炮征服世界什麼的。
歇息片刻之後,裴衍提起繡冬,今日的揮刀練習還得繼續,對抗什麼的還是明天再說吧,畢竟老這麼挨打也不是個事兒啊。
身體是革命的本錢,這段時間裴衍對這句話算是深有體會,一個月下來,裴衍明顯感覺到自己的體力變好了,手臂的肌肉也愈發明顯。上輩子羨慕都羨慕不來的身材,這輩子不知不覺間就要練成了。
裴衍這邊還在練刀,東林便匆匆趕過來通報,說是主母大娘子要去盛府拜訪盛老太太,讓裴衍和裴寧兒隨行。
盛家抵京也有半個月,各方人情走了個遍,都是些品級不高的京官。
因春節和上元佳節的關係,國公府也需要應付好多的人情,便耽擱了些許日子。
眼下諸事皆定,裴衍的母親第一時間便想到了盛家的老太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