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九章 朝會(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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朔日大朝,對盛紘這樣的六品官來說,也就在每月朔望日的時候有資格參與朝會,其他時間就在自己所屬的機構裡乾活兒就行。

就跟現在的每月例會差不多。

嘉佑二年,二月初一是盛紘來京後參與的第一場朝會。

自打嘉佑帝上元節夜染了風寒,這早朝也是一直拖到了今天。

龍椅上的嘉佑帝不過年近五十,看著卻跟個六十多的老頭兒差不多。

「前些日子,江浙兩湖上報,說零星之處,發現有蝗蟲之患。如果真的是蝗災,那可是千裡赤地,顆粒無收啊。」龍椅之上的嘉佑帝看著無精打采的,說話也是有氣無力的。

說著,便望向下首一片紅紅綠綠的文武百官,問道:「下麵,有沒有江浙來的人啊?」

盛紘心想,這可是在官家麵前露臉的好機會,當即便弓著月要,拿著笏板,一絲不苟的行了跪拜大禮:「臣,承直郎,新尚書台任,盛紘。月前剛從揚州抵京。」(時間差原著黨勿考究)

嘉佑帝思索了片刻,這才想起來這號人,說道:「朕知道你,一筆的好字。你說。」

盛紘還沒來得及開口,位列文官首位的韓章卻開口打斷道:「老臣也見過幾次蝗災,隻要在它還是幼蟲的時候多養些鴨子、鷺鷥去吃掉它,也就成不了什麼氣候了。」

韓章挺了挺月要杆,繼續說道:「陛下,老臣有別的事要奏。」

嘉佑帝深深的看著韓章,這老頑固終究還是不打算放過他。

「今日隻議蝗螟之事,你不要橫生枝節」。嘉佑指著韓章,語氣中帶著一絲警告。

隻可惜韓章接話的本事也是一流:「天生萬物,都有枝節,所從何來,無非是繁衍與繼承。」

瞧瞧這說話的水平,強行給你掰扯到正題上。

嘉佑帝擺了擺手,示意不要再說下去了。

「若是內闈之事,可到書房來奏。」嘉佑帝試圖糊弄過去。

下首又一官員站了出來,卻是已經年逾七十的蔡老相公。

上來便訴說嘉佑帝幾次在書房接見他俱是顧左右而言他,拿旁的事情晃點他。

這倆人一唱一和,把這件事放到了朔日大朝之上攤開了說,顯然是存了推嘉佑帝一把的心思。

嘉佑帝幼子新喪沒幾年,換做是別人來說這事兒,嘉佑帝定是要治他心懷不軌,可偏偏這個人是蔡相公。

放眼滿朝文武,要說誰最沒有私心,這位蔡相當屬第一。

位極人臣,名譽天下,於實現個人價值而言,蔡相已經做到了人一輩子能做的極致。

年逾七十,卻是個無兒無女的老絕戶,榮華富貴於他而言也沒什麼實質的誘惑力,站隊黨爭對他沒有一點好處。眼看著沒兩年也該告老了,若不是為了大宋著想,又何必冒著損害這一段君臣情誼的風險去觸嘉佑帝的黴頭。

「十年樹木,百年樹人,陛下還是早定過繼宗室子為妙。」話已至此,韓章終於還是把這句話說了出來。

嘉佑帝手扶著龍椅站起身來,冷冷的看著堂下群臣。

一應穿著紫袍紅袍的朝廷大員盡皆看著嘉佑帝,唯有盛紘這麼個穿綠袍的低著頭瑟瑟發抖,場麵看著頗有些滑稽。

然而嘉佑帝下一句出口,卻讓一幫人再也站不住了。

「你們這是,要逼宮嗎?」

「陛下息怒,這些,都是臣工們的淺薄之見,陛下薨幼子,陛下痛,臣工也痛,陛下痛幼子,臣工痛天下,還請陛下過繼宗室,考問品德,從中選拔,立為繼嗣。」蔡相說著,便帶頭跪了下來。

堂下烏泱泱登時便跪倒一片。

夾雜在一幫大員之間的小綠袍盛紘卻是腦子有些不夠用了,看著周圍的大臣,登時嚇得哆哆嗦嗦的跪倒在地,笏板都拿不住,掉落在身前。

盛紘這會兒心裡那叫一個苦啊,自己上趕著湊這份熱鬧,好嘛,什麼話都沒來得及說呢,就得遭這麼一遭。

剛想著伸手撿回笏板,嘉佑帝的聲音又把那隻顫抖的手給嚇得縮了回去。

「你們這是,要跟朕,撕破臉皮嗎?」嘉佑帝身體有些打擺,在內監的攙扶下坐了下來。

態勢走到這地步,雙方誰都別想再退一步了。

韓章步步緊逼,嘉佑帝氣的站起身走下龍椅,指著一應群臣大罵混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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