雨一直下(2 / 2)
那時他快要成年了,還穿著介於少年和青年之間的禮服,乍一遇見多年未見的陸虔,一時還有些怔,又有些莫名的慌,匆匆想要行禮:
「陸先生……」
「枝枝。」
他手抬到一半,陸虔直接走過來抱住他,喊的還是他的小名,就像多年前一樣。
也像他夢中的一樣。
那個時候他甚至要感覺,這一個擁抱就把他們這幾年分別的陌生感盡數消弭了。
後來哥哥說他該訂婚了,他幾乎沒有猶豫。
那個時候他覺得,如果他非要結婚,那除了陸虔也別無他選。
在眾多貴族oga中,喻識曾經覺得自己是幸運的那一個。
不是所有oga在該聯姻時,都像他這樣得償所願。
話說到這份上,實在也是沒有什麼轉圜的餘地。
陸虔果然沉默了下來,先前眼裡的情緒也都盡數沉沒。
倒是他又想起了什麼。
「我前些天問了下,你好像已經打算把那份礦給轉讓出去了?」
「鑒定部的初審結果已經出來了,隻是還沒公布,那的確是能源礦。」
喻識對陸虔的解釋渾不在意:
「所以你要把這能源礦送給白非池?」
「不是我要送給他,能源礦我會把使用權挪給軍部,軍部前些日子討論認為這份礦應該專供一個研究組。」
「所以還是給他?」
「各組要通過答辯競選名額,」陸虔像是想離他近一點,但是被他的眼神釘在原地,「但你要問我的話,我覺得他勝出的可能性確實最大。」
精致漂亮的oga頓時垂下眼,睫毛也耷拉下來,像是失去了繼續開口的欲望。
像搖曳垂墜的花,風一吹就讓人擔心要落在地上,連窗外的雨聲都顯得驚擾。
走進房門前,喻識覺得陸虔看起來是想再來抱一抱他,或者是再來一回告別口勿。
但alha最終沒有動彈,隻是在門外不厭其煩地囑咐他記得測溫,等明天他來接去治療。
伴著狂躁的雨聲入睡時,細細密密的針紮似的麻從骨子裡一點點滲出來。
和以往的暈眩和疼痛並不一樣,針刺中帶著舒展的酥。
也許是因為臨別前短暫的接觸。
一直安安靜靜的小睡蓮迫不及待地鑽了出來,偎依在床上,瑩潤了不少。
不疼了,他卻近乎睜眼到天明。
次日和軍署醫務部醫生見麵時,他便瞧著有些呆愣,迷迷瞪瞪的。
「好久不見,」有過一麵之緣的醫生細致地遞過來一杯溫水,「喝這個會好些。」
「陸虔呢?」
「我建議陸將軍暫時不要出現在你麵前,他會在隔壁采集信息素,」穿著製服的年輕oga忽然瞟向他的腺體,滿懷關切,「喻先生,您昨晚不舒服嗎?」
「是有些奇怪。」
「我看了一下中心醫院以前為您開的藥,做了一些調整,」出乎意料,眼前oga全然沒有第一次見麵時的爽利,反而比中心醫院的beta醫生還要溫柔許多,「這是醫務部新調試的緩釋藥,應該起效很快。」
喻識接過喝下,一時有些遲疑:
「先前陸虔好像給過我一些……說是研究部做出來的舒緩香薰。」
「這樣麼?」oga頓時溫溫笑起來,「陸將軍好像在內網發了個帖子,現在陸家的實驗室、醫務部、研究部,不少人都想做這個,要求還挺多的,說是擺著的外觀必須要漂亮,喝的必須要甜得自然,效用報告必須超過標準……你拿到的是白部長做的吧?」
「你怎麼知道?」
「香薰嘛,比起傳統藥劑還是有些難度的,而且一般而言得是有oga的組才會選擇這種——我們自己有腺體,其實做這種研究會更靈敏。」
喻識正想著該說些什麼,忽然覺得一股子清流貫徹了全身。
「……好像很有用,謝謝您。」
「那就好,您是不是會時不時出現短暫眩暈?沒有規律,不至於影響生活,但是一直存在?」
「是的。」喻識愣愣答復,「我之前的醫生說每個人反應不一樣,而且這個程度輕微,不影響治療效果。」
眼前的oga不著痕跡地皺了皺眉心。
但喻識從小和各類人打交道,看得分明。
「是不太影響最終療效,」醫生斟酌著語句,「但這也是可以消解的,一會我先為您做針對眩暈的理療。」
喻識乖乖坐在了軟椅上,抬頭問醫生:
「真的可以消掉?以前中心醫院的醫生沒有和我說過。」
「可能他們的療法更傳統一些,重點不同,」醫生示意他不要再動,「我們團隊的很多醫生也是oga,格外關注舒緩項目,這也是近幾年開的。」
「謝謝。」
躺著的oga眉眼彎成小月亮,波光熠熠,賞心悅目。
「應該的,有任何細微的不舒服都要記得和我說。」醫生動作輕柔,為他蓋上眼罩,「其實是我要感謝您和陸將軍才對。」
眼前變黑的前一秒,他聽到了醫生的最後一句話:
「要不是陸將軍,我和oga同事們現在可能還隻能在護工崗位上待著。」
作者有話要說:來啦!最近有在認真讀評論,我確實落筆慣於溫吞,收到反饋後也一直有在琢磨該怎麼改進qwq或許沒法一夕之間進步巨大,目前時間表也確實很極限,但隻要有時間寫就會一直思考的~
總之就是非常感謝讀者們的耐心和包容,貼貼!感謝在2022-04-23 22:54:49~2022-04-24 21:55:20期間為我投出霸王票或灌溉營養液的小天使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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