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七章 逃(2 / 2)
說著頓了一頓,繼而繼續說道:「隻是那王宏良畢竟是通玄後期修為,兩人差距太大,他又帶了那麼個拖油瓶,隻怕難以自保。」
胖子擺手道:「好說,你去打那王宏良一頓,給他留個內息左右的修為便行。」
老頭兒撓頭,「這不太好吧?」
「有啥不好?本少爺說好,就是好。」
胖子昂首挺月匈,奈何身材並不挺拔,即便月要身再筆直,也顯得有些不倫不類。
老頭兒點頭去了,約麼半刻鍾後又撓著頭回來了。
「咋了?」見他一臉尷尬之色,胖子挑眉問道。
老頭兒十分不好意思,支吾良久,說道:「一個不小心,給他腿打斷了一條。」
胖子不以為意,擺了擺手後,沒再說話。
一時無言,直到篝火燃盡,老頭兒才忍不住問道:「少爺,你為啥選擇他而不選擇那個鄭……鄭啥雲?」
胖子斜睨了一眼南天,幽暗中,他目光閃變。
「兩人都有不弱於玄榜前十名的天賦與機緣,舍棄任何一個,都令本少十分心疼。唉!奈何那鄭流雲無牽無掛,注定了是一條訓不家的野狗。而他封逸不同,他能被馴服。」
老頭兒「哦?」了一聲,問道:「怎麼說?」
「因為他重情。」
老頭兒想到了清兒,似有所悟,贊道:「少爺知人善任,跟年輕時候的宗主真的很像。」
「嘣……」
一個腦瓜崩,響亮且乾脆地在老頭兒的頭頂炸響。
胖子白了他一眼,沒好氣道:「你說說你,好賴也是我天劍宗的大護法,追個淬體境的武者竟然還能追丟了。而且還被人封了雙腿穴道,要不是本少心生感應,趕過去得及時,你這兩條老腿怕是要廢了。丟不丟人?丟不丟人?」
說罷似乎不解氣,又甩手賞了兩個腦瓜崩。
老頭兒麵皮通紅,垂眉反駁道:「誰知道那鄭流雲的身法跟手段竟然那麼詭異,老奴也是一時大意,才……」
「嘖嘖嘖……」
胖子砸吧嘴,一臉鄙夷。老頭兒隻好閉嘴不言,垂眉紅麵,又羞怯又惱怒又委屈。
……
風在耳畔,路況不明,駿馬跑得很不順利。
一腳高,一腳低,顛簸得清兒緊張不已。若非封逸抱得緊,她怕是早已跌落馬背,摔個仰麵朝天了。
約麼一個時辰,也才跑出二十裡不到。
封逸想了想,暗道:「這樣下去也不是個辦法。」
心中焦慮,念頭急轉。沉吟片刻後,勒馬停了下來。
「公子?不逃了?」
清兒被封逸抱下馬背,疑惑問道。
封逸搖頭不言,左右張望了一番,搬來兩塊百十斤中重大青石。
割下馬韁係好後,讓駿馬馱起,繼而猛地一掌,拍在了馬臀上。
駿馬吃痛嘶鳴,前足飛起,朝著南方疾沖而去。
清兒大急,叫道:「公子,馬跑了咱們騎什麼啊?」
封逸回望西北,說道:「咱們繞道回去。」
「回去?」清兒不解。
封逸也沒有多做解釋,畢竟敵人就在身後,隨時都有可能追上來。時間緊急,容不得他多做解釋。
當下拉著清兒,披著夜幕,先是往東走了十裡多地,繼而折道北上。
清兒也非那蠢笨之人,想了片刻便想明白了封逸此舉的目的。
她喜道:「公子是要用馬兒引走敵人?」
封逸點頭:「宏良上人乃通玄大能,可以使用玄術淩空飛渡,速度必然奇快。馬兒馱著咱們兩人,肯定是跑不過他的。」
清兒喜罷轉憂,「都是清兒不好,拖累了公子。」
封逸敲了敲她的小腦袋,笑道:「跟你沒關係,即便沒有你,他該殺我還是要殺的。我該跑不掉,終究是跑不掉。」
清兒雖然點頭,卻依舊心思沉重,一路都不再說話。
待得天明,主仆二人已北上三十餘裡。路邊有矮峰,峰下有小溪,溪旁有山洞。
洞中沒有野獸蟄伏,封逸升起了篝火,與清兒躲在洞內,略作喘息。
他的傷勢本就沒有恢復,耗損的精血本元也沒有復原,又經過半夜奔逃,已然精疲力盡。
此時感受著火光的溫暖,便不由得起了困意。
清兒極為善解人意,說道:「公子您先睡,清兒給您把風。」
封逸囫圇應了一聲,倒頭睡了過去。
一覺睡到下午方才醒轉,起來後依舊頭暈目眩,如在雲霧之中。
這是燃血秘術使用過度的後遺症,即便有療傷丹藥入腹,也不能得到有效的緩解。
封逸無奈嘆氣,見清兒還在忍著瞌睡強打精神,頓起憐愛之心,「你也睡會,咱們天黑再趕路。」
清兒應了一聲,將準備好的米餅遞給封逸後,睡下了。
吃罷米餅,喝飽了溪水,封逸盤膝運功半個時辰,卻始終不能靜下心來。
好幾次差點兒行功偏差,勾得丹田內蟄伏沉寂的怨煞之氣再度暴起反噬。
他不敢再勉強自己繼續修煉,收功睜眼後,看了看天光,殘陽猶掛西山頂,為時尚早。
久坐無事,封逸又想起了昨晚得到的玄囊。
當下自懷中取出,打量一番後,將裡麵的東西全都倒了出來。(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