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八章 宏良上人(1 / 2)
那陳大公子的家底頗為豐厚,一應雜物不少,丹藥也是齊全。
竟然還有兩瓶一品聚元丹與一品療傷丹。
金族玄修不善煉丹,主攻武技玄術,於此道上遙遙領先於木、水、火、土四族。
所以在金族,即便是如三玄城主府那樣的三品勢力,也極難尋到像模像樣的高品級丹藥。
如不然,以他陳大公子之尊,隨身攜帶的又豈能隻是一品玄丹?
即便是一品玄丹,對於封逸來說,也是極珍貴的存在。
聚元丹對於《大悲賦》的修煉起不到滋補元力、擢升修為的作用,封逸不甚在意,隨手放在一旁。
再看療傷丹,丹身上不僅隻有一條銀色的丹紋,還有一條虛幻不清的淡灰色丹紋。
由此可見,此丹已有了成為二品玄丹的趨勢,隻是因為煉丹師的水準有限,最終止步於一品玄丹的極限,未能達到二品。
盡管如此,藥效也已遠超尋常一品玄丹。
封逸平素所用的不入階療傷丹,比之更是大有不如。
一顆療傷丹入腹,頓覺有一道清流自腸胃間滑過,耗損嚴重的精血本元似乎得到了些許補充,便連頭腦之中的暈厥感也隨之而消散了一些。
一品療傷丹之奇效,可見一斑。
閉目行功,以元力氣息引導藥效發散於血肉之間,修復內傷。
半個時辰後,收功睜眼。
內外傷勢已盡數痊愈,隻是耗損嚴重的精血本元依舊沒能恢復。封逸估算,即便有一品療傷丹為助,也依舊需要近三天的休養。
此事急不得,急也沒用。
再看那一堆雜物,玄功武技雖然沒有,淫-穢書圖、女兒褻衣與淫-邪器物倒是不少。由此可見那陳大公子,確真不是個落落男兒,殺之不枉。
將一應無用之物盡數丟入火堆,封逸再度探手入懷。
懷中月要囊不少,得自於穆秋柏、鄭大虎等人。
除卻一應丹藥外,還有幾張記載了玄功武技的羊皮卷,也都是龍隱宗弟子門人所學之法,不甚高明,封逸也都精通。
本想隨手丟棄,念頭一轉,便連著清兒背負的包裹一起,都給收入了玄囊。
最後剩下一個繡著蝶舞花開的月要囊,散發著淡薄的香味。
月要囊內,承裝有三瓶丹藥,正是沈璿拜托沈落楓送來的。
封逸手捧月要囊,聞嗅著那風吹不散的淡香,目光迷離,似有所思。
他與沈璿,曾是年少好友,雖算不上青梅竹馬,卻也彼此情投意合。隻是相互之間的那一層窗戶紙始終都沒有被捅破而已。
後來師父辛黎被鄭大虎率人逼入靈霧山脈深處,封逸便被派遣出宗門,與榆林宗交惡廝殺,爭奪礦脈資源。
二人為了各自的宗門不得已刀兵相向,染血於戰場,彼此之間的情義雖然都被隱藏,卻始終沒有消散。
哪怕沈璿一時不慎,偷襲至封逸丹田被毀,封逸也沒有恨過她。
因為他知道,立場不同,身份不同,彼此都無可奈何。
而今沈璿離開了榆林宗,自己也離開了龍隱宗,是否能重新開始?
封逸心存幻想,但念頭一轉,又回歸到現實之中。
宏良上人的威脅,鄭流雲的隱患,不除去難以心安。
思思想想,日已西沉。
封逸收回思緒,吞服了一顆淬骨丹後,將玄囊係在月要間。低頭檢視,發現那劍圖畫軸依舊安靜地躺在腳邊。
「此物究竟是什麼東西?能引得內息強者王二那般重視?」
心念及此,便探手拿起了畫軸,輕輕展開。
軸開半幅,一道淩厲無雙的極致劍氣倏忽自內激射而出。封逸心生警兆,連忙丟開畫軸,後仰閃避。
劍氣凝如實質,化作一道三尺青芒,緊貼著他的額頭刺入身後岩壁之中。
「噗……」
如碎石跌落深淵,又似泥塊沉入湖底,聲音悶且悠長。
封逸心有餘悸,愕然良久方才回神。看了看已經重新收攏卷起的畫軸後,再扭頭看向身後岩壁。
但見青石之上,突兀出現了一道寬約三寸,厚如發絲的狹窄孔洞。
「這……難道是剛才那道劍氣留下的?」
封逸呢喃自語,直身而起,探手扌莫了扌莫扁平孔洞。
切口平滑,正是被利刃貫穿所致。內中隱約有微弱天光在閃滅晃動,封逸心下駭然,暗忖:「難道貫穿了山體而過?」
當下走出山洞,昂首上望。
日雖西沉,天光卻一時不得消散。
蒼茫之中,矮峰一切如常。
封逸縱身跳上矮峰,估算著方位在山石之間扌莫索尋找。
不一時,果真尋到一個扁平的孔洞,向內張望,猶可見火光明滅。
「這……」
封逸駭然失神。
山體厚約三丈有餘,劍氣斜插向上,貫穿山體而過,此間距離怕是已超過五丈。
青石有多堅硬?封逸很清楚,憑著自己的修為,配合一品玄刀,也能造成這樣的貫穿傷口。但直至力竭,也至多隻能貫穿三尺餘的青石。
要知道轟碎青石容易,貫穿青石卻是極難。兩相比較,難度之差不下數十上百倍。
這一道劍氣竟然貫穿五丈餘山體,其威力不言而喻。
「怕是內息強者的全力一擊,也不外如是。」